□ 屈剖
我發現我自己真的是老了,眼角的魚尾紋、臉頰的法令紋、不夠緊緻的肌
膚、發黃暗沉還有暗瘡的毛細孔....種種生理結構都在控訴著我的衰敗是那麼
的直接毫不掩飾。時間以及歲月並沒有善待我,一如我過去不曾珍惜過一樣。
花樣年華如今回想起來,只是虛擲且盲目的快速消費。也許我該跟全世界的人
告解著我自己的罪行,猶如進入教堂尋找心靈寄託那樣,那是此時此刻我並不
如此打算,我不需要跟眾人解釋我活著的原因,也不需要跟眾人解釋我存在的
價值,更不需要解釋為何我會吃喝拉撒。我偏激的想說點什麼,卻在照鏡子的
時候宣告膽怯,那是一開始的時候沒想像到的,不管是現實或者老天。
就當垂憐我也不需要露出那種表情,我會痛心,但這痛心是出自一種羞恥
,你們應當羞愧,羞愧看見一個人在這樣的獨白之下還要抵擋他人的目光耳語
。而我不委屈,我必須要說出這個故事,然而說出來的目的不是頂重要的,一
如老天對我並不特別那樣。我還看得見,看得見我出生時的那個光,看得見一
個婦人尖叫並且失控的用力,然後我經過不怎麼舒適的姿勢來到這個世界。就
當我什麼都還記得,也許是虛構,但是虛構是不需要道理的,猶如我現在的獨
白,百分之三百是給自己卻保留千分之一引人遐思那樣。
□ 羊兒
從小聽過一個故事,小羊而為了感謝母羊的養育之恩,因此都是跪著吸奶
的,跟我講這個故事的人也給我許多記憶,但是他長什麼模樣我幾乎都已經淡
忘,那是因為不知道從何開始,我的記憶衰退到只記得從前的事情,對於昨日
甚至是剛剛發生過的事情都可以輕易的忘卻。也許這樣的循環是必須的,就像
是先會爬行才會走路一樣,由遠到近總是比較合理。然後再長大一點我知道,
小羊兒之所以跪著吸奶跟孝不孝順沒有關係,純粹只是剛出生雙腳無力。就像
我知道我在尚未成人之前,自己做的事情都還需要受控在監護人同意之下一樣
。
我生病了,病了多久?這個我也想不太起來了,但是我知道我病了,否則
我現在應該是在外面吸取日月精華而不是躺在這槁白的五堵白牆之中。我躺在
床上去回想在我身上發生過的事情,如同一個將死之人都會作的迴光一樣,將
自己的善惡攤開,讓老天一次看個清楚自己夠不夠資格就這樣死去。死亡不是
個簡單的事情,從我身上可以直接印證到這一點,不然我為何躺在這五堵白牆
之內?在我這個敘述的角色當中一開始就是不討喜的,作者此時像個老天爺,
他要加註多少罪行在我身上?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看得人也不知道!甚至
是老天爺也不知道!我的存在與否不在重要的時候,此時的問號會顯得可笑。
離題了。我該繼續說著小羊兒的故事才對。然後小羊兒的故事陪伴我幾個
寒暑,在我開始上學求知的時候,那個因為孝順的論點很快的在自然科學這門
課中被推翻了,這使我很震驚,因為我即將發現我自己一直活在成人虛構的謊
言中。成人編織著美好催眠別人也催眠自己,成人相信築夢踏實有愛最美,然
而道德淪喪這種東西,是美好底下的另一個層面。它不是不曾存在,它只是一
直被忽略,被輕視到渺小讓人以為它不曾存在過,然而事實是它一直都在,而
且隨時等著激烈著反撲、報復。
我在知道小羊兒跪著吸奶不是孝順的表現後我開始討厭聽著成人模式的教
誨,因為那時我即便瞭解他們也會把我當成啟蒙的孩童一樣對待,這對我的人
格而言是一種汙辱。人生來就是個體,無論組織架構有多雷同,思維上的差異
不是可以測量的,如同我眼睛裡看見的世界和我所期待的永遠有差距那樣。人
們永遠都不會記得,灌模是一種多麼危險的事情,忘記其實人會自行消化所認
知的,忘記總是有人會有意想不到的念頭。在我眼界之中一碼長不等於一碼長
,縱使測量單位清楚的標示著,對我來說那還是遙不可及的愚蠢,成人的一個
等身距不等於孩童的等身距,如此的差異竟會被忽略,實在是太可笑了。
□ 家庭
我該從我生長的背景開始說起,這樣或許大家比較能理解我憤恨不平的原
因,但是作者希望一次我說個一千五百字即可,因為他知道要完整的去撰寫我
的話語猶如貞德傾聽上帝的聲音一樣,一個不小心便會落得焚火的下場。我打
算讓大家知道並且感覺,在這之前我必須借用作者的手指還有他那微薄可憐的
腦袋,此外,也許這會增加我的求生意志?按照這種情況來說,我們需要更客
觀的冷靜,然而這種冷靜只是在午夜夢迴之中尖叫潰堤的沙啞而已。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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