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傳出了轟天巨響。
「不行!我決不答應!」列山大吼,腳用力踏著,大地為之震動。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也不想啊!」軒轅說道,試圖安撫列山。
列山閃避軒轅伸出來的手,眼神凌厲地瞪著軒轅,說道:「你知道我這個人的頭腦不好,沒有像你那麼聰明,所以想不出什麼法子。但你不一樣,你的腦袋如此靈活,一定想得出什麼好法子的,我不信你想不出來。」
軒轅看著列山投來的神情,靜默了一陣子,開口說道:「不,我沒有,這是最好的法子。」
「不可能,你騙我。」列山上前抓著軒轅的衣領,大聲吼道。
軒轅用力拍掉列山的手,聲音也大了起來:「你就不能用你那石頭般的腦袋想一想嗎?這不只對百姓好,對她也好啊!!!」
「哪裡好了?!」列山叫道:「對,我的腦袋是石頭做的,我就是不會想,我就只懂得動刀動槍。」說罷,拿起背在身後的青銅長劍用力一揮,敲在地上引起滿天塵土。
「好,既然你只懂得動刀動槍,我就用這方法說服你!」軒轅也拿出擺放一旁的物品,兩根木棍中間連著粗麻繩,上頭有個青銅做的扯鈴。
「很好,就在阪泉解決一切!」列山大吼,隨即轉身離去。
軒轅看著列山離去的身影,心中一陣淒涼,不禁感嘆:「現在發生的一切,難道沒有絲毫可以挽回的餘地?」
「你還記得嗎?」列山坐在地上,手中提著一壺酒。
軒轅坐在一旁,和列山並列著,一同遼望遠方。
「這裡是我們相遇的地方。」列山提起酒壺,對著口就灌。
軒轅不語,他只是想著,深深地回想著。
「你還記得嗎?」似曾相識的對話。
「這裡是我們相識的地方呢。」忘不了的場景。
那年,男子和女子相遇。
他們在此互定終生,發誓永遠在一起。
那一年,逐鹿之戰爆發。
男子被推舉為部落的領袖,帶領著族人上戰場。
可惜,屢戰屢敗。
女子為了男子,不惜解放自己的力量,來幫助男子打勝仗。
想不到,這是一切悲劇的開始。
「我怎麼會不記得?」軒轅開口了。
「當時,跟兄弟你可是打得難分難解呢!」軒轅搶走列山手中的酒壺,對嘴灌了起來。
「是啊!當時真可說是不打不相識。」列山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笑著說:「當時看到你的武器,我還笑了好一陣子呢。」
軒轅喝了幾口,也站起身來,將手中的酒壺拋給向列山:「是啊!你當時真的是笑得太誇張,跟你後來驚愕的臉孔相比,真是反差得讓人想笑。」
列山聽到軒轅揭他的瘡疤,老臉一紅,不甘地說:「誰叫你那武器一動,就可以引發天地異象,根本就是作弊嘛!」
軒轅對於列山的反駁只能苦笑,然後回想起過去的某件事。
「這是送給妳的,魃。」曾經的一句話。
女子漫無目的地走著,腦中回憶著過去的場景。
那一年,她跟軒轅從相遇到相識,再從相識進展到相戀。
她忘不了那一年軒轅送給她的禮物……
那一片花海。
軒轅賣力地舞著,為了最心愛的她。
雙手上提,讓扯鈴在空中迴轉,然後落在棍子上,交錯跳躍著。
四周長出了花海,吹過陣陣微風,讓花海掀起波浪。
見到了這幅美麗的景色,她笑了。
她的笑,是最純真無邪的笑容。
那種,會讓人想跟著她一起笑的笑容,忘不了,永遠。
所以軒轅舞著,是舞,亦是武。
列山揮出了他的劍,力拔山兮,揚起千重浪。
卻被軒轅的棍子給擋住,交叉夾住。
然後扯鈴在空中迴旋,引發了五天之雷,氣勢萬鈞地轟擊。
卻不是轟在列山的身上。
「兄弟,你對我手下留情,我可不會感激。」列山吼道,在四周隆隆作響的環境之中,列山那雄渾的聲音依然清晰。
抽出被夾住的劍,迴身一斬,氣流為之帶動,化成一股龍捲。
軒轅手中一變,棍繩交錯編織成網,擋在了身前。
腳向後一踢,踢起了扯鈴,落在了網上,向前彈去。
扯鈴在空中冒出火來,宛若流星,衝破了龍捲,直向列山而去。
列山高舉手中劍,欲以斬破天地之勢,將流星劃開。
卻只見,流星在他面前殞落,埋進三步外的土中。
列山怒了,怒極了,他對著軒轅大聲吼著:「軒轅,我絕對不會讓你流放魃的,絕對不會。」
對於自己的留手,竟是讓兄弟憤怒的導火線,軒轅很無奈,而且突然覺得很累,真的很累。
「為什麼我要在這裡跟我兄弟戰鬥?」軒轅自問。
因為魃,因為我為了黎民眾生要流放魃。
「為什麼我要流放我最愛的女子?」軒轅又自問。
因為黎民眾生,因為我要為了百姓著想。
軒轅的無奈,只能在自身內不斷膨脹,找不到地方宣洩。
眼前,是列山的劍,腦中,卻是魃的身影。
軒轅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現在只能投身於戰鬥之中。
戰鬥,就不會有多餘的心思想別的了。
軒轅單手持棍,將另一支棍子拋了出去,像是釣魚般插入土中,一拔一拉,埋在土中的扯鈴飛了出來。
跟著扯鈴冒出的是一根樹枝,然後冒出了堆樹枝,接著出現的是一棵樹木,最後一整片樹林憑空而生。
看到在自己與軒轅之間冒出了一片樹林,列山將直劈改為橫砍,手中的劍像是暴漲了好幾倍,一次把眼前出現的所有樹木砍掉。
軒轅像是早已預料到了,手中一變,繩子繞了扯鈴一圈,緊緊固定住,然後軒轅揮舞著手中棍,整條繩子連著扯鈴像是鞭子般在空中飛舞著。
列山橫劍於胸前,阻擋軒轅手中由扯鈴充當的長鞭,那從各種刁鑽的角度襲來的攻擊,讓列山一時動彈不得。
阪泉之野上,兩個男子酣鬥著。
卻沒有注意到,在遠處正佇立著一位女子。
女子,魃愣住了。
「流放?」
列山大吼的那句話,夾帶著無比威力席捲方圓百里之內。
「為什麼?」
魃所受到的震驚,遠比列山的音量還要大。
「軒轅,為什麼要流放我?」
魃完全不懂,她不明白為什麼是她?又為什麼是他?
「為什麼?為什麼是軒轅要流放我?」
許許多多的為什麼,卻沒有半個人可以回答她。
魃傻了,無止盡的哀傷和不斷冒出的疑惑,讓她傻了。
她好想哭,可是她哭不出來。
因為她沒辦法哭了,打從解放力量之後,她就失去了哭的權利。
淚水方才湧出,不到下一秒就已蒸散消失。
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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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 61-230-42-108.dynamic.hinet.net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