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無幾兩的我，突然想到十一月底是兩個姐姐的生日，兩個雙胞胎姐姐生日在同一天，每年總是讓我為禮物傷腦筋。
出家門後，我沒有多少積蓄，加上又死要面子不願和家裡要錢，別說買禮物了，我連寄包裹到台中的運費都沒有。
於是，我決定去打工。
北祿私立男校算是附屬高中，另外大學部門才是主流，也因此，偶而會在只有男生的高中部看到幾個漂亮的學姊。
通常當某個漂亮的學姊來到高中部某間教室的門口時，總會有幾個色胚子聚在一塊打量來者，也顯示出高中部是多麼缺乏著女性的滋潤。
在某一個機緣下，我如願進到大學部門裡的便利超商工讀。
這是我頭一次知道，便利商店不只是賣糖果餅乾的地方，其中還有一堆我這輩子壓根不會去買的東西。
例如說香菸。
常常被大學部的學長學姊考的手忙腳亂，一個牌子的菸就分為好幾種，一開始還真是極不習慣……
「歡迎光臨……」上假日班的我，總是特別輕鬆，看著下午的客人漸少，我不禁有些放鬆。
偶而會被幾個學長學姊開開玩笑，都讓我不知所措。
老話一句，台北的人都好恐怖……
「蕭雨寒，可以結帳接班了。」一個照顧我的女工讀生對我說著「我先上樓去幫你補貨，櫃檯你顧著……」
「嗯，好。」
然後，我開始清算今天的賬，一面，也把櫃檯的菸補一補。
低著頭算著零錢，不知過了多久，有人來到櫃檯我都不知道……
「……Marlboro Light。」
對方的聲音相當低沉，且粗，我一時還覺得很熟悉。
直到我抬起頭來，不禁呆楞──…
眼前不是別人，是不曾和我說過兩句以上話的同班同學，黎占元。
戴著無框的眼鏡，那雙眼睛仍是難懂，微長的髮絲落在他眉間，或許是剛沖完澡，他白皙的肌膚透著薄薄的水霧，他看起來一副剛回宿舍的模樣。
而剛剛，那句又低沉又硬，帶點命令的指定語氣正是從那看起來性感的唇講出的。
老實說，我會見到他也只有在班上，他簡直像不曾去過宿舍一般，和我是不同次元的人。
對於現在在這間學校裡的便利超商看到我，他似乎壓根不在意，甚至看起來好像根本不認識我一樣……
另外，他一臉漠然的站在櫃檯前，讓我更加不知所措……
不知過多久，我才緩緩回神。
「未滿十八歲不能買菸……」有點緊張，我小聲的說。
他好看的眉頭因為這句話而微微一挑，然後頗不愉快的唸了句。
「麻煩的傢伙……給我Marlboro Light，聽不懂嗎？」
我仍是傻愣。
「可、可是……未滿……十八歲不能買菸。」吞吞吐吐的，我很怕下一秒會被他揍一拳。
「而、而且，抽菸對身體不好，精神也不好……上課容易不專心。」
他打斷了我扭捏的態度。
「……算了，不用了，麻煩的傢伙。」他再次唸了句，接著以不是很清楚的語氣低聲道「……跟她一樣囉唆。」
她？
我沒聽錯？
嘴巴微張，我很想追問，卻只是呆呆的看著他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我發現他的背很寬，他剛剛幾乎是俯視我，發現他的背影，讓人很有安全感。
即使是剛剛那段櫃檯的距離……
似乎還是可以聞到他身上，有著淡淡的煙草味。
Marlboro Light的味道。
~待續
其實香菸不管哪一牌都很臭，不要被這篇文章特意詩情的描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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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 & Easy─自由自在
藍天一點點的
頃向橘色
終於它們混合在一起
深深的染遍了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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