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時,已經是早上七點左右,靜宜呆楞地躺在床上,貧血令她感到無力。夜裡
無數次醒來替那怪異的盆栽加水,幾乎根本就沒有睡到。
她這樣子就好像真的有了孩子的母親一樣。
靜宜打了一個呵欠,又是時間該加水和早上的施肥。早起也好,反正她也沒有力
氣用跑的去上學了,慢慢走去總比在路上昏倒的好。
爬下床,又要失血使她頭暈目眩了起來。搖一搖混合好的血水,這次顯得顏色稀
薄了許多。
她將盆栽拖出床底,無精打采地嘆息,開啟盒蓋──深黑色的長形木盒之中,已
不再像昨夜一樣。
或許是夜色昏暗也有關係,當初沒仔細看清楚裡面的情況,不過這盆栽的的確確
是『發芽』了,因為長出令人難以置信的東西,速度超乎她所想像地快!
那是一張人臉,正面朝外的男性青年臉孔,看起來就好像被埋入土中只露出臉龐
一般,差就只差在他目前並沒有身體存在……
青年宛如沉睡一般,他的臉龐異常白皙,近乎泡在福馬淋液體中的屍體標本一樣
死白。毫無瑕疵的精緻臉孔給予人邪美般的感受,帶有著說不出的陰鬱,唯一的缺點
是嘴唇被肉色絲線給縫了起來,緊緊地抿起。
靜宜愣住,視線完全被盆栽的臉所吸引。
和她心中所要求的一樣,一樣的臉孔。
它似乎有能夠蠱惑人心的力量……
她有一種好奇怪的感覺,好想就這樣一直凝視著它,似乎為了看到它的成長她什
麼都肯做一樣,整個人的心神、意志全都被它所填滿,願意奉獻出一切。
好滿足呀……
靜宜突然癡癡地笑了起來。
為什麼我不早一點栽植它呢?這樣幸福的感受就能提早體會──
她在木盒的邊緣摸到的一個刻印,上頭用的手法雕刻著『溫皓岳』三個小小的中
文字。
靜宜斜歪著頭,輕觸那冰冷的肌膚。
「原來你叫『溫皓岳』呀……」
她將血水澆淋在其上,這一次她嫌血的量似乎不夠,肉塊也是,她必須取得更多
的血和肉才行,這樣才能看見它快點成長。
肉可以用買的,不過主人的血呢?
她的血液還是有極限,這點靜宜倒是有自知之明。她必須找出辦法供給更多的血
液!
母親的呼喚聲一如往常出現,這時靜宜突然對要叫離她的母親心生霎那的憎惡,
但她同時也為這樣的自己感到疑惑和質疑。不過那全都是短暫的,靜宜立即回復正常
,迅速將木盒推回床底下。
已經長出臉來了,她心想盒蓋應該蓋不下去才是。
視線和注意力一離開盆栽,她似乎又是原來的靜宜,一個膽怯、退縮、普通的女
孩。
平凡無奇的課業,一如往常的作息,改變的僅有薛琳琳缺席的事實,她由於臉上
的傷而大受打擊,這是預料中的事。就連宸益和美玲都覺得很過意不去,想要去探望
她了。
據薛琳琳的跟班們說,她的臉由於是被鈍器所傷,呈現不規則的曲齒狀撕裂傷,
就算康復了還是會留下醜陋的疤痕,得靠整形的力量復原了。
靜宜不知道宸益、美玲和薛琳琳的跟班們都在看著她,甚至是沒有分心去注意外
界一切事物。
她虛弱地趴在桌上,就算凝視著前方,但雙眸卻是茫然無神。她跟被隔離開來沒
什麼兩樣,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腦海勾勒『溫皓岳』──人體盆栽的那張臉孔……
它長大後會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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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61-217-197-132.dynamic.hinet.net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