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之二
第一眼看到妳的時候我就認出妳來了。
那時候我正坐在最靠近大門邊的位置上，一面喝著早晨的黑咖啡（嚴格說起來已經
是下午了，但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我就是沒有道理的喜歡並且使用早晨咖啡這個詞彙
，總覺得有什麼吸引人心的溫暖感包含在早晨咖啡所給人的意象裡頭；雖然說穿了，
它確實只是一杯再普通不過的黑咖啡沒錯），一面恍恍惚惚的望著街道上來往穿梭的
行人還有這總是不請自來的午后大雨。
我搞不懂為什麼台北老是喜歡把它自己弄溼。
我就是辦不到打從心底喜歡台北。
而克萊兒依舊是活力十足的在咖啡館裡忙碌穿梭，招呼客人、點單、煮咖啡、把現
成的蛋糕從冰櫃裡取出夾到精緻的碟子（克萊兒不講究食物卻講究餐具）上、洗杯子
、結帳……克萊兒完全一手親自包辦，並且樂在其中。
偶爾克萊兒會趁著空檔走到我的身邊，確認我是清醒的發著呆或者是就這樣坐著坐
著又睡著了；確認是為前者之後，克萊兒會心滿意足的離開，繼續回到她的工作舞台
上忙碌穿梭著，而至於後者則是從來沒有發生過，沒辦法，我畢竟有認床的習慣。
有時候我難免會懷疑是不是克萊兒在潛意識裡把這小小的咖啡館視為以她為中心的
舞台、沉醉其中的表演著，所以才堅持在晚餐時段之前不聘請任何的工讀生、以免打
擾了她自得其樂的獨舞戲。
真是想太多。
『還忙的過來呀，幹嘛要多請工讀生。』
我不只一次的建議克萊兒這點，結果她總是如此回答；正如同我不只一次的告訴克
萊兒，來到這裡我只會喝咖啡並不會幫上忙，而克萊兒也總是一貫笑嘻嘻的嬌嗔道：
『可是人家就是喜歡有你在的感覺嘛。』
當然我其實知道為什麼。
感覺就像是小時候我總得要當著媽媽的面把青椒吃下，如此她才肯相信確實青椒是
進入了她兒子的胃袋裡消化著，而非被她不乖的小兒子藏匿了或者丟棄了，並且她親
愛的小兒子才能因此長大成人，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而克萊兒則是藉由我每天醒來第一件事情是到她的咖啡館喝一杯早晨咖啡以確認我
們的愛情依舊正常運轉，並且我們的未來緊緊相繫，從此我們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女人從來就只肯相信眼見為憑。
眼見為憑？
突然想到昨晚和阿文聊到關於這次雅典奧運的棒球：
『幹！真不敢相信連義大利我們居然也輸掉！』
阿文說，然後憤恨的嘖了一口。
『你能相信嗎？懶到連村上春樹也受不了的義大利人耶！』
我趕緊把馬丁尼喝乾，免得阿文一時失控把口水嘖進了我的馬丁尼裡。
『而且你知道嗎？義大利只贏了一場，贏的就是我們！我們！』
『幹嘛呀？反正還有兩場比賽，又還沒輸定了。』
『下一場是對日本，不用說一定是輸定了。』
『你又知道了？球是圓的。』
『這句話什麼意思？』
『球是圓的，不到最後誰也不會知道勝負，我高中的教練告訴我的。』
阿文從鼻子噴了一口氣，聞著裡頭濃馥的酒氣時我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我並不喜
歡對阿文擺出老闆的姿態，但確實事情也總該有個限度；才想要告誡他上班時喝酒也
該有個分寸時，阿文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搶先把話題避開，繼續說道：
『就像你說的好了，明天來我家一起加油，就算是輸球，我也要眼睜睜看著球是怎
麼輸的！哼！』
『還沒比你別唱衰。』
『最好是能贏！反正明天下午三點半，我弄好了下酒菜等你！』
現在是幾點了？
就是在這個時候，我低頭看了手錶，確認去阿文家還來得及時，一抬頭就看見妳推
開玻璃大門走進來，而妳沒看見我；更正確的說法是，妳誰也沒看見的，筆直的就往
最角落的位置走去。
我想說服自己是看錯人了，於是更是不由自主就這麼直盯著妳打量，我不是很確定
此時此刻是否真的希望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妳，然而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打從我發現
妳的出現之後，目光就再怎麼樣的也離不開妳了。
就像當時初次遇見妳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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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220-137-56-234.dynamic.hinet.net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