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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裡，總是充斥著流行、風潮與時尚。而每一次流行、每一陣風潮
與每一種時尚，其實都可歸結為一個又一個品牌。這些品牌在服飾方面，
有專賣店分布於全台灣的 GIODANO、 NET、 BOSSINI，有席捲各大百貨公
司賣場的TOMMY HILFIGER、POLO JEANS、 NAUTICA，也有只在滑板（服飾
）店販賣的4 STAR、OSIRIS、FRESJIVE。品牌在夜生活的 PUB方面，則除
了有優質路線的 PLUSH、 ROOM 18，歡樂路線的TU、 FUNKY，也有年輕路
線的DEEP、2F，更有肉慾∕迷駭路線的 TeXound。然而，品牌不僅關乎服
飾與 PUB，更是俯拾即是。唸建中、台大，豈不是數十年來歷久彌新的風
潮？到誠品書店閱讀與購書，豈不也早已成為一種流行與時尚？總而言之
，這些意味著流行時尚的品牌，的確引人神往，也領人不惜灑錢敗家。
不過，多數人對於品牌的瘋狂投入、灑錢敗家，不免是一種盲從流行
的行為。而之所以如此斷定，理由有二。首先，人的行為，若非理性計算
後的結果，便是在毫無理性基礎的情況下，所作的瘋狂決定；因此，有人
說：人在選擇的那一剎那，都是瘋狂的。而理性既然能計算利害，就必然
獲致結論：購買隨時可能過時落伍、賣價比實價高出甚多的品牌商品，正
是不利而不應該的舉動。雖然理性告訴我們不該追隨流行時尚，但城市中
仍有多數人追逐購買名牌，由此可知，他們必定是在瘋狂之中，毫無基礎
地作下購買名牌的決定。因而，他們的確是在盲從品牌。其次，我們常發
現許多人穿著不適於自己風格的衣服，留著不合於自己形象的髮型，到不
合於自己個性的 PUB玩樂，結果不但不快樂，反而把自己搞得很難過。而
這種違背自我快樂，只考慮是否流行的行為，若非盲從，又是什麼？因此
，追逐流行不免在多數的場合下，同義於盲從。
每個人都有若干盲從的品牌，而盲從品牌的活動，其實就是一種認同
活動。經常關心台灣政治的人，必然相當熟悉「認同」一詞的慣例連結：
若非「中國認同」，就是「台灣認同」。同樣地，經常關心同志政治的人
，也必然常聽到「同志認同」之類的辭彙。事實上，不管是認同台灣、認
同中國或是認同同志，其本質與追隨流行時尚毫無二致。這是因為，沒有
人一生下來就是國族論述上的台灣人∕中國人，也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是同
志論述上的同志，甚至於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是科學論述上的異性戀者∕同
性戀者。詳言之，所有的認同都是外在的，是人為建構的，換言之，假的
。而盲從流行的底蘊，豈不是跟上述這些認同一模一樣？不管是服飾品牌
、PUB 品牌或書店品牌，流行時尚都是被建構的論述；而這論述的作用，
就是使本來毫無品牌喜好的個人掉入圈套中，而開始瘋狂認同品牌、強力
灑錢敗家。換言之，盲從流行就是認同外在論述，而認同外在論述就是盲
從流行。而認同、盲從，都與瘋狂脫不了干係，也都與理性毫無關係。
如果盲從流行、認同品牌意謂著瘋狂、難過與不堪，那麼我們應當如
何擺脫這種痛苦呢？其實，答案很簡單，就是「作自己」。作自己在消極
面，意謂著不隨著外在論述而起舞，不瘋狂地追逐流行時尚。舉例而言，
不因為很多人都穿滑板裝，就穿滑板裝；不因為很多人都穿緊身背心，就
穿緊身背心；不因為很多人都去TeXound 嗑藥搖頭，就去TeXound 嗑藥搖
頭；不因為很多人都怎樣，就怎樣。簡言之，就是不要如塑膠袋般隨波逐
流，也不要像鸚鵡般人云亦云。其次，作自己在積極面，則意謂著擁有膽
識與好奇心。因為，倘若我們有膽識與好奇心，我們才能到未知的領域探
險，進而開發出真正屬於自我的愉悅所在。畢竟，論述（例如服飾流行論
述）以外的事物（非專櫃、非名牌、路邊攤、自製品）總是被論述建構成
凶神惡煞（低級、穿不出去、穿了會丟臉）一般，使得我們不敢也不願踏
出論述一步。然而，說不定，論述以外的事物，正是最適合於自己的呢！
所以我們為了快樂舒適，當然要拒絕論述影響，用心體察自我愉悅。換句
話說，要快樂，就得要作自己。
有位名叫毛牛的網友，寫了篇令我大受感動的文章；其中有段文字，
可以作為本篇文章的最佳註腳。他說：「就算有誠品，有誰能說這城市是
有知識的呢？就算有美術館，但大家都認為做美術沒出息。就算有豐富的
夜生活，有誰做出了經典的糜爛夜影像或是文字呢？就算有了一些什麼，
懂得用自己的生活去享受的，又有幾個？」確實，品牌不代表自我，流行
不代表享受。而你，是沉淪於流行論述裡的芸芸眾生，或是能體察自我、
享受人生的獨特個人呢？
政小四 91/2/28
〈品牌、認同與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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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igin: 奇摩 大摩域 <http://bbs.kimo.com.tw/>
◆ From: 61.228.10.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