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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bbsjjlu@Palmarama (靜竹), 信區: Scenery
標 題: 山城霧台 濃濃傳統味 (轉載)
發信站: 台大計中椰林風情站 (Sun Feb 15 12:57:34 1998)
【中國時報 87/02/13 】
福爾摩莎部落之旅‧魯凱族
山城霧台 濃濃傳統味
世襲的貴族，擁有閒暇從事雕刻、刺繡藝術，生活方式仍維
持強烈傳統風格，來此一遊，令人有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
⊙文、攝影／本報記者李嘉鑫
不出國的另類文化衝擊
如果想找一個不必出國，就能體驗文化衝擊、語言不通的異國情調之處，屏東縣
魯凱族分布的霧臺鄉，尤其是鄉治所在的霧臺村，就是如此奇特的民俗采風去處。
霧臺是台灣南端最高的山地鄉，鄉治霧臺村海拔約八百公尺，村民是大約兩百六
十年前，從好茶出發打獵時，翻過海拔二○六六公尺的井步山，意外發現這處三側
有高山環護，西面平坦、易守難攻的緩坡地，而且森林裡野獸豐富，所以經由長老
議決，首先有五十位村民遷徙到這裡來，如今人口已超過好茶母社，成為鄉內最大
的部落了。
魯凱族是土地屬於世襲的地主（頭目和貴族），一般平民都是佃農的階級社會，
因為靠抽稅維生的貴族不必耕作，擁有餘暇從事炫耀性的雕刻、刺繡藝術，再者採
取集團居住方式，也容易累積繁複的物質文化，時至今日，以老人為主的聚落仍然
繼續舊有生活方式，種種因素造成霧臺村維持著強烈的傳統風格，在台灣各地原住
民部落當中，這是相當罕見的特例。
初次造訪霧臺，遊客可能會忘掉這是一個由多數漢人統治下的台灣鄉村：三分之
一民房仍然是有人居住的傳統石板屋，老一輩女士穿著長褲加長裙的「類傳統服裝」，
民房的門牌寫著羅馬拼音的家族姓氏，主要的老年村民只會簡單的國語短句，因此
村辦公室的廣播，除了第一句「各位村民大家平安」之後，就是純粹的魯凱族語，
在買不到零售報紙的村中，訪客會有「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感，這一切，應該是
逃避狂亂都市文明者最好的喘息之地。
本世紀以來，霧臺所發生最重大的事件，是民國三年時，日警十五人在「阿里港」
支廳長率領下，由山下排灣族德文社女頭目帶領，到霧臺要村人繳交槍枝。結果十
一名日警被憤怒的村民斬殺，駐在所也被焚燒一空，隨後日警討伐隊五一一人從三
地門進軍，死傷十六人後（村人死亡三人），才達成繳械、並完全控制村民的「理
蕃」任務。
目前霧臺村依海拔高度而下，依序分成上、中、下三部落和神山社區，是終年如
夏的屏東縣境，唯一四季涼爽宜人的避暑去處。
【霧台傳奇人物】杜太郎 人生海海多飄忽
雲霧飄渺的霧台，誕生不少天性自由的藝術家，現年四十六歲的鋼琴演奏者杜太
郎，他的傳奇人生，正是最好的寫照。
民國五十四年，杜太郎小學畢業時，霧台還沒有公路與電燈，因為窮得連考初中
的報名費都沒有，只好留在山上種芋頭。每逢寒暑假繼續升學的昔日同窗上山返家，
自卑的他只能躲在樹林裡不敢被老同學看到。如此過了一年，他終於逃家，跟一群
挑樹薯下山賣的老人走兩天一夜山路下山，他回憶說，那是他首次看到人不用腳就
可走的自行車，可以裝很多人的大鐵罐「汽車」，整整三天三夜，他都好奇興奮地
無法成眠，情形一如電影「上帝也瘋狂」。
隨後杜太郎受神父資助就讀華北神學院，整整十年他從來沒有錢可以回家，家人
也以為他早已死在山上不知名的地方，直到他畢業那天，以第一名成績擔任畢業生
答詞時，突然看到椰林大道上，赫然出現蹣跚踽行的老母親，他的眼淚頓時奪眶而
出，母子兩人相擁而泣，整個畢業班也隨之哭成一團，昔日原住民因為貧困而親人
離散的現象，是台灣人無法想像的。
畢業後的杜太郎並沒有成為傳教士，卻憑著原住民的音樂天賦，而成為台北中山
北路美軍西餐廳紅極一時的鋼琴演奏師，民國六十年代的月收入高達十幾萬，現今
電視秀場多位紅主持人，當年都是他的搭檔，可是因為演藝生活的糜爛，不久他突
然悄然失蹤，沒有人知道他哪裡去了。
杜太郎的人生，像極了他射手座的流浪性格，身為基督教安息日教派而長年素食
的他，居然曾經和太太在撫遠街擺攤賣牛排，隨後一場水災沖走所有生財工具，如
今，他又變成一位處理汙水工程的小包工，飄忽無常的人生，對他而言好像家常便飯。
由於負擔不起公司的開銷，即使「貴」為台北市政府原住民事務委員會的魯凱族
委員，杜太郎和他的原住民工人，也只能過著被漢人承包商層層剝削的勞力生活。
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早日返回霧台山上，陪伴年邁的老母，從事他所喜愛的音
樂和雕刻創作了。
【魯凱藝術文物】陶壺琉璃珠 創新珍品
相傳魯凱族是因為陽光照射陶壺孕育而出，因此自古他們非常珍視陶壺，可是陶
壺最早的由來卻無人知曉，傳說中的古代製陶技術也早已失傳，目前霧台村民「帝
瓦撒哪」，就致力於魯凱陶壺的倣造與新創。
帝瓦撒哪的工作室就在公路旁，可以清楚鳥瞰整個山谷，他使用來自苗栗的陶土，
創作各種從魯凱族神話衍生而出的現代作品，同時也利用山上稀罕的半風化砂土，
繼續製造傳統陶壺，雖然他並非知名度大的「媒體寵兒」，但是作品仍然受邀到美
國參展。
帝瓦撒哪的另一半「葛麗斯克斯」，則努力於傳統琉璃珠的創作，這些來源仍有
爭議的古代琉璃珠，因為色彩花紋的不同，而有象徵身分、財富，當作嫁妝、通貨
的種種用途，到了今天，它們統統變成讓魯凱族傳統服飾更加耀眼的美麗飾物了。
在霧台公路旁，遊客可以看到一間造型傳統的敞開式寮子，上面掛著「冒煙屋」
的招牌，這就是帝瓦撒哪兼營的小吃攤，每逢假日，夫妻倆都在這裡出售豬肉、芋
頭、地瓜等傳統燒烤小吃，讓遊客在山嵐起伏中享受山地食物的風味。
不過想嘗試這些小吃的人，卻務必要事先電話預約，否則上山食物有限，就只能
看別人吃囉！
【魯凱素食大餐】清貧生活 圍食菜根香
造訪霧臺，除了國語溝通常有困難外，也幾乎吃不到中國食物，讓旅途上的異國
風味發揮到了極點。
霧臺魯凱族住在年均溫低、土質都是岩礫碎屑、作物生長困難的山區，再加上傳
統貴族制度，地主要抽取一成的莊稼，可能影響到農耕的意願，如此導致他們的農
業技術簡陋，在今天的好處是沒有坡地超限利用、濫墾破壞水土保持的問題，另外
一個現象，就是讓魯凱族幾乎變成「清貧生活」的素食者。
由於山區無法謀生，年輕人幾乎全數離鄉下山打工，留鄉的老人靠兒女寄錢買食
物繳水電費，除此之外，日常三餐大多靠貧瘠山田所種的里芋、小米、蔬菜為食，
這些老人家最習慣的料理，就是小米或稻米再拌上蔬菜煮成的稠狀菜飯。
霧臺人很喜歡吃這樣的菜飯，吃的時候還有不少規矩。他們用一口大鍋、以一根
類似曲棍球棒的木片攪拌煮熟，然後大夥兒圍著鍋子，以木匙分食，吃的時候不可
撈過界，只能就自己前面的一小部分鍋緣舀來吃。這種吃法象徵著全家團圓，對於
必須離鄉背井討生活的年輕魯凱人來說，這種大鍋飯應該是全世界最美好的滋味吧！
【霧臺風景線】神山瀑布 健行兼沖涼
位於神山社區下的霧臺（神山）瀑布，是村中最容易抵達的風景點。它建有完整
的步道，瀑布下的潭子是沖涼的樂園，潭畔陰涼的河灘，則是享受芬多精與水花陰
離子的好地方。
從冒煙屋沿山徑往下走，還有一處擁有三座瀑布的溪谷，可惜山徑極度艱險，全
程來回要四小時，此刻乾季沿途還有虎頭蜂出沒，為了遊客安全，土地所有人帝瓦
撒哪並不同意外人前往冒險。
霧臺還有一項獨特的人文景觀，那就是到處可見的石板屋，它們很多都是超過百
年、如今還有人住的古老石屋，有些房子地板之下，仍然「蹲坐」著屋主早已「往
生」多年的雙親或祖父母，這是台灣南島語族傳統的「室內葬」習俗，借宿在這種
奇妙的房子裡，記得在吃飯前，先以食指沾米酒向下甩，如此重複三次，這是魯凱
族向祖靈敬酒祈求保佑的古禮，如此晚上就不會有人前來「請安」了。
也有的石板屋是新蓋的改良式建築，裡面擺滿了手工藝品和木雕，這種精緻猶如
博物館的現代民宿，實在是全球唯一、此地特有的「超五星級」客房了。
【行家帶路】申請入山證 勿隨便攝影
到霧臺可從屏東市沿著台廿四號省道東行，經水門、三地門抵達，當地屬甲種山
地管制區，必須造妥公文名冊事先在屏東縣警察局申請。
霧臺擁有五十多家民宿，鄉公所也有公營客房，村中只有一家簡單的麵店，投宿
民宿前須談妥是否能借用廚房，因為這是一個村民只吃「魯凱餐」的地方。
由於太多「文化工作者」的騷擾，讓霧臺村人對攝影非常反感，遊客拍照前應該
徵求同意以免造成糾紛。
帝瓦撒哪工作室電話：○八 ─ 七九○二五二一，預約民宿可洽霧臺鄉公所柯小
姐：七九○二二三四，縣議員沙本賞服務處七九○二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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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達達的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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