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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苗栗龍山部落 瀑布群迎賓 (轉載)
發信站: 台大計中椰林風情站 (Sun Dec 14 22:33:31 1997)
【中國時報86/12/12】
福爾摩莎部落之旅‧泰雅族 龍山部落 瀑布群迎賓
⊙文/本報記者 李嘉鑫
馬凹溪谷景觀多樣 苗栗頂級自然教室
山高谷深的台灣,處處不乏美麗的溪谷與瀑布,但是在整個台灣島上,論瀑布群
之多、而且也很容易讓人輕鬆一窺究竟的地方,大概就非龍山部落旁的馬凹溪莫屬了。
馬凹溪是後龍溪水系、汶水溪上游的源流之一,它源自海拔一三一八公尺的橫龍
山、以及一四九三公尺的虎子山之間,「馬凹」在泰雅族語中意指野生的山胡椒樹,
表示溪畔有很多山胡椒。光復早期南庄煤礦曾在此開採過,而留下兩個廢棄礦坑,
如今已成為蝙蝠的家園。
馬凹溪瀑布群大小共有六、七座之多,特徵是落差不大、「體型」袖珍可人,從
產業道路終點走到第六座旁邊有蝙蝠洞的大瀑布,平常人腳力大約一小時以內,而
且困難度不高,一般小學生幾乎就可以自己走完全程。尤其此刻是冬季枯水期,溪
水流量少而平緩,即使失足落水也無大礙,所以稱得上「老少咸宜」。
整條馬凹溪谷擁有目不暇給的瀑布、小潭、岩床、峭壁與一線天峽谷,再加上明
顯而富有變化的岩層節理,讓它成為自然地理學的優良戶外教室。雖然冬天不是戲
水季節,但是馬凹溪的冬景仍然極有看頭。
從龍山部落到馬凹溪的產業道路非常狹窄陡峭,外地人車很難找得到路,而且會
車相當困難,想造訪瀑布應該請村人當嚮導。
【歷史之旅】斯瓦細格 抗日迫遷居
龍山部落屬於苗栗縣泰安鄉錦水村,泰雅族語稱為「斯瓦細格(Swashake)」,
意義已經無可考,這個部落原本屬於泰雅族汶水群的馬凹社,日治時代才被一群來
自南庄鄉的「霞喀羅」群取代。
原來,斯瓦細格社人住在南庄鄉鹿場的風美部落,這一群泰雅族人更早的故鄉則
遠在新竹五峰的桃山村。他們翻過加里山移民汶水溪上游的時間,導因於一九○二
年賽夏族與泰雅族共同抗日的「南庄事件」,這場戰爭讓鹿場人成為日人眼中釘,
過了六年日本軍警聯合入山,將圍堵原住民下山出草的「隘勇線」,一舉推到鹿場
山腳,才讓風美村人倉皇翻山遁入汶水溪上游。
抵達汶水溪上游的風美社人,用武力趕走本地的汶水群馬凹社人,馬凹社人只好
下山歸附今天錦水村治所在的「打比歷」社。這種同族不同群之間的生存競爭,和
清代台灣漢人之間的「閩客械鬥」、「漳泉分類械鬥」,可說是異曲同工。
搬到汶水溪的風美社人,曾經在山區換過三個地點居住,最後才搬到斯瓦細格現
址,目前改名為「龍山」的社區,居民只有卅多戶,設有派出所和一座學生才七位
的汶水國校龍山分班。
【抗日遺物】出草立首功 戰場文化
在龍山部落的深山幽谷中,有幾座罕為人知的天然石洞,裡面至今仍然擱置著日
本警察的頭顱,這些當年抗日戰爭的遺物,成為本部落最具敏感性的「限制級」歷
史之旅據點。
泰雅族霞喀羅群自古便以驍勇善戰聞名,遲至日治中期的大正年間,他們仍然維
持斷斷續續的對日出草戰爭,因而留下不少當年日本征服者的頭顱。
獵頭,是台灣本島原住民的共同傳統,他們以此來鞏固領域、證明男子的勇氣與
榮譽,可是從日治時代起,飽受獵頭之苦的日本外來政權,便把獵頭批判為野蠻、
落後,國民政府也繼承這個偏頗的宣傳,讓「野蠻的獵頭風俗」,成為原住民心中
敏感的隱痛。
其實,獵頭也是漢人的傳統,人類史上最早的獵頭記載,應該是戰國時代的「首
功」制度,即在戰爭中,戰士以所斬殺的敵方人頭來報功領賞,這種制度在中國延
續了數千年,直到民國五十年代,海峽兩岸蛙人互相摸哨,因為頭顱不好攜帶,才
改以割下對方戰死士兵之耳朵回來領賞,獵頭也是中國人傳統的戰場文化!
由於戰爭是人類社會「合法的暴力行為」,在戰場中殺人者成為萬民謳歌的英雄,
台灣原住民傳統的出草,本質上乃是部落男子維護領土完整、抵禦外來者入侵的英
雄行為,國民政府謳歌原住民斬殺日警的抗日行為,卻貶斥清代原住民之出草,其
實是非常狹隘的陋見。
中國古代的戰爭,戰士割下敵人頭顱領賞之後,大概就把頭顱拋入亂葬崗餵野狗,
可是台灣原住民獵得人頭後,還會餵以小米酒肉、諄諄慰告死者,並且長期妥善保
存頭顱,以這種慎重其事的傳統來看,原住民抵禦外侮的獵頭風俗,真是人情淳厚
多了。
【斯瓦細格古道】婚姻獵徑 青槭驚豔
從龍山部落爬山往北走,有四通八達的山徑,沿途除了部落附近果園中的桃、李、
梅之外,越往深山走,此刻更有變黃的油桐林、已經陸續變紅的青槭(楓),以及
更高山的原始闊葉林,是登山、賞楓、森林浴的最佳去處。
龍山部落往北的山路種類很多,最有名的是沿著橫龍山稜線方向,越過加里山和
八卦力山之間,左轉抵達南庄鄉賽夏族巴卡山社的獵徑。這是昔日龍山泰雅族和蓬
萊賽夏族通婚往返的「婚姻道路」,近年來被不了解歷史的遊客新稱為「橫龍山古
道」。
這條婚姻道路越過海拔一千五百公尺以後,右轉可以循風美溪直下鹿場,這是當
年龍山村人返回風美老家的「探親道路」,由於兩條山徑都是龍山村人專用的獵路,
所以可稱為「斯瓦細格古道」。
從部落沿著馬凹溪東岸上山,還有一條攀登海拔二二二○公尺加里山、然後再延
續到東方二六一八公尺樂山的大縱走古道。它是日治時代為了鎮壓霞喀羅群泰雅族
而修築的官方道路,這種官道與原住民獵徑的不同,是道路寬逾六尺、坡度起伏平
緩、沒有清代古道的石階,以便於手推車運送砲彈鎮壓部落。
這一條日治時期的「加里山理番道路」,沿途有不少當年的日警駐在所,如今只
剩下林蔭蔽天的地基、駁坎和矮石牆防禦工事。在一些視野良好、晴天時,可以瞭
望台灣海峽的稜線上,還有不少炮陣地遺跡,可惜幾年前開闢造林道路時,殘留的
大砲都被怪手司機偷挖變賣一空。
整個龍山部落後山的紛歧山路上,此刻是楓葉逐漸變紅的時候,雖然它們只是三ꄮ
五棵一群、錯雜在青山密林之中,但是往往在峰迴路轉之際,成為登山者最美麗的
驚豔。
【山林奇遇】打比歷溪畔 馴良野豬成群
在山林中漫遊,突然與一群野豬相遇,那是甚麼樣的經驗呢?想嘗試這種驚奇的
人,打比歷溪畔應該是台灣地區唯一的選擇。
打比歷溪位於龍山部落對岸,是汶水溪源流支流之一,兩溪合流處便是橫龍山溫
泉,從岔路口的山莊牌樓下開車進去,將車子停在涼亭旁的廣場,走過以鋼筋水泥
拱柱加強的小吊橋後,右轉沿著打比歷溪畔產業道路溯行而上,大約十分鐘之後,
幸運的遊客將會在突然之間,發覺自己置身於一群野豬之中。
這群野豬,是村人徐杰禎意外飼養的結果,最早他是從友人處收養了一對小山豬,
他將牠們圈養在打比歷溪畔的造林地內,小豬長大後就像狗兒一樣,跟著主人亦步
亦趨,主人下山辦事,野豬就乖乖像看門犬一樣待在工寮附近看家,隨後陸續又添
了一些野豬孤兒,日久繁衍成群,如今總數多達卅幾頭的大小野豬,居然統統變成
會認人的無攻擊性動物,成為台灣地區最獨特的自然景觀之一。
每天晚上,豬群會自動返回圈內睡覺,清晨在主人投給飼料後,豬群才沿著溪畔
的樹林、草叢、泥巴地漫遊吃草。想看野豬的遊客可以自由出入這條溪畔道路,最
容易看到豬群的時間,是每天上午八點左右的餵豬時刻,但是想真正看到在野外漫
遊的豬群,則必須人數少、輕聲禁語、全副「野外裝備」鑽入溪畔的叢林蔓籐當中
慢慢搜索,雖然難度不小,可是那種新奇的經驗卻相當難得。
【泰雅風味餐】柏林山莊全羊席 味純
在龍山部落,有一間由尤幹‧島沙和家人經營的「柏林山莊」,位於部落後山的
寧靜高台地上。這座山莊不僅以素雅的木屋、家庭式的氣氛吸引人,而且還推出純
粹原住民風味的「全羊席」。
主人尤幹‧島沙說,全羊大餐在台灣各地可說是比比皆是,共同的特徵都是使用
大量中藥燉煮,如此容易掩蓋羊肉的原味。而他設計的全羊席,羊肉是自己放牧的
小山羊,肉質細嫩而不腥羶,佐料都取材自山地,最獨特的是用現挖嫩薑煮的羊肉
小排清湯,以及以山地樹豆燉的羊骨湯,後者一直被原住民認為有強壯筋骨的功能。
一餐山地全羊席除了上述兩道菜以外,還有炒羊肚、羊肉、烤羊腿等,雖然食物
的滋味好壞是一種主觀的判斷,但是這樣的山地全羊席還真是頗具特色。
【行家帶路】兩天一夜 淺嘗部落風情
從現在起到農曆正月期間,都是拜訪龍山部落的好時機,本月份有紅楓可賞,元
旦到春節之間,則是梅花、桃花、李花依序綻放的花季,耶誕節有熱鬧的教堂聚會
與部落狂歡,還有熱騰騰的泰安溫泉,都足以讓人忘掉冬天的陰霾。
以台北、台中為起點,兩天一夜的時間可以淺嚐龍山部落的風光,第一天上午抵
達部落後,先去打比歷溪畔看野豬,下午旅遊馬凹溪,晚上夜宿柏林山莊品嘗山地
全羊席,翌日清晨上山走訪「加里山理蕃道路」沿線的楓葉與森林,午後到溫泉池
中泡一個舒服的澡,然後驅車返家。
由於馬凹溪、加里山古道路徑不明,登山口和部落之間尚有一段陡峭的農路,所
以必須透過山莊僱請村人當嚮導開車帶路,才不致於發生山難。
*○三七:九四一二四七柏林山莊,○三七:九四一三二七登山嚮導林武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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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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