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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人文書摘－《霧重雲深─霧社事件後，一個泰雅家庭的故事》
========================【出版社推薦人文書】=========================
※以下書訊由『玉山社出版公司』推薦，不代表『南方』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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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 名：霧重雲深─霧社事件後，一個泰雅家庭的故事
作 者：鄧相揚著
出 版 社：玉山社出版公司出版
出版日期：1998年11月出版
定 價：定價280元
─【書介】─────────────────────────────
霧社事件中，擔任霧社地區最高警政首長的佐塚愛祐，在運動場上被殺身
亡。他曾奉命接受「和蕃」婚姻，娶了泰雅族頭目之女亞娃伊．泰目為妻；
事件發生後，佐塚身亡，而亞娃伊和她的畸形婚姻所生下的五位子女，在家
國劇烈的變動中，在泰雅族的弱勢、日本的戰敗、台灣政權的漠視下，顛沛
流離，為世人所遺忘。亞娃伊的一生，是時代變局下的悲劇，她也成為台灣
原住民史上極富傳奇性的人物之一。
《霧重雲深》一書所記錄的便是這個真實的血淚故事，鄧相揚用他充滿憐憫
的筆，寫下了這個泰雅家庭的悲情故事，並榮獲【第16屆時報文學獎】報導
文學首獎。
─【作者簡介】───────────────────────────
鄧相揚，1951年生，南投縣人，中台醫專醫檢科畢業，現為執業醫檢師。
自小在埔里的牛眠山長大，及長感受平埔人文化消失及遞嬗的無奈，並在埔
里基督教醫院服務期間，結交許多原住民摯友。執業醫檢所之後，利用工作
之暇，從事「霧社事件」與泰雅族、邵族、平埔族的田野調查，已有近二十
年的時間。
調查工作陸續集結成文章與專書，包括〈埔里平埔族古文書溯源〉、〈
埔里盆地平埔族群語言消失的原因〉、《碧血英風》、《泰雅素顏》等，近
來更從事「水沙連」地區的社區總體營造工作，並發表茭白筍農產廢棄物研
發「惜福宣」的工作成果。
─【書摘】─────────────────────────────
《霧重雲深》寫作的心路歷程（鄧相揚）
《霧重雲深》的血淚故事，是我用了十餘年的時間去挖掘的故事，正因為
這個故事充滿了疑惑，所以值得利用這麼多的時間去完成。
我出生在多種族群混居的埔里，從小就聽到許多關於泰雅族的故事；第一
次聽到「霧社事件」，是在埔里國小四年級時，級任老師廖連國在課堂上說
了日據時期日本人用飛機去空投毒瓦斯，使得泰雅族的同胞死傷慘重的故事
，這段關於「霧社事件」的描述，讓我至今記憶猶新。國小同學裡有來自霧
社地區的泰雅子弟，他們的純真與豪邁，更讓我印象深刻。後來在埔里基督
教醫院實習與執業醫檢所時，結交了許多原住民的朋友，也因此獲得了學習
原住民文史的機會。
埔里盆地是一個多種族和多文化的交會處，位處埔里社東北邊陲的牛眠山
，則成了漢文化與原住民文化的緩衝地；但由於霧社地區泰雅族社會的封閉
，使得漢文化被阻斷。直到日人治台以後，挾著武力優勢，沿襲清代「隘制
」，將隘勇線往霧社山區推進，其不僅以武力制壓泰雅族人，更以恩威並施
的手段，將日式文化移入霧社山區，「和蕃婚姻」就是日人理蕃的伎倆之一
，這也開啟了《霧重雲深》的序幕。
位在霧社深奧山區的泰雅族聖地賓沙布甘（ Pinsbukan），因為日人隘勇
線的前進，使得泰雅族的祖先為之蒙羞。佐塚愛祐與下山治平的統治者角色
，使得白狗、馬力巴泰雅族人在很短的期間內，遭到巨大的衝擊，甚至幾瀕
於滅族邊緣。霧社山區的泰雅族群所遭遇到的武力鎮壓和外來文化衝擊，正
也是早年平埔族群的歷史翻版。
賓沙布甘是泰雅族賽考列克的祖先發源地，相傳祖先自巨岩裡出生，後來
族人繁衍，往外拓展形成許多族群，而留在馬西多巴翁及其分支的部落，則
自稱為白狗群（福骨群， Xakut）。他們依循四時秩序、敬畏祖靈、恪遵祖
先訓示，保有泰雅族的血脈。
泰雅族蟠居中央山脈北部高山地帶，以燒墾遊耕和狩獵為業，由於生存環
境惡劣，使其形成獨特的文化特色。當泰雅男子曾有出草獵首的成績，始能
紋面，才有結婚資格，臉上的刺青稱為「ptasan」（不打散）；同時也負起
了保衛家園、不受外強侵擾及保護族人安全的重責大任。而泰雅女子學會紡
織技術時才可紋面，而成為一個完美的泰雅美女。
在這樣複雜的背景之下，《霧重雲深》上演著戰爭與愛情糾葛的戲碼。從
未被異族征服的白狗群泰雅族人，一直到了日人治台11年後，才開始與日人
有所接觸，但恪遵祖訓、堅守「不打散」榮耀的泰雅族人，誓死驅逐強權，
於1909年 3月間首先發難，突擊了日人的隘勇分遣所，殺害日人和隘勇，日
人遂將北港溪隘勇線延長至白狗和馬力巴地區，並出動千餘人的武裝力量，
制壓了泰雅族的各部落、設立了白狗隘勇監督所；雖已舉行「和解式」，但
恥於向祖靈告慰的泰雅族人，無不俟機發動抗日行動。日人當局藉「五年理
蕃計畫」再出動強大軍警部隊，對尚未平穩的白狗和馬力巴地區，編成討伐
隊大力征討。他們不但以武力威壓，更以懷柔手段加以牽制，佐塚愛祐奉了
上級的密飭，娶了敵人白狗群總頭目泰目‧畢荷的次女亞娃伊‧泰目為妻，
亞娃伊‧泰目就成了日人與泰雅族之間和平的折衝角色。
少女時曾在額頭紋上刺青的亞娃伊‧泰目，當時已是一位亭亭玉立的泰雅
美女，在腥風血雨的日子裡，被擔任總頭目的父親安排嫁給族人的公敵佐塚
愛祐，此一「和蕃」政治婚姻，更註定了亞娃伊‧泰目成為戰爭與愛情裡的
悲劇主角。
一個出身於日本長野縣南佐久郡的青年，為奉體天皇聖旨，懷著「八紘一
宇」的肇國精神感召，投入日俄戰爭的狂焰裡，解甲後回到了貧瘠的家鄉。
雖然承父母之命娶了一位家鄉女子為妻，但壯志凌雲的佐塚愛祐，還是拋棄
了新婚的妻子來到台灣，進入「警察官吏練習所」，學習「蕃地」政務與泰
雅族語。佐塚愛祐在結訓後隨著「五年理蕃計畫」的討伐隊，征討白狗、馬
力巴地區，在中央山脈深奧山區任白狗隘勇監督所長，挾著「明治維新」的
大和精神、持著日本武士道的精髓，在泰雅族的聖地賓沙布甘，欺凌威壓著
泰雅族人，並帶入大量的外來文化，衝擊著堅守傳統特質的泰雅文化，讓忍
無可忍的泰雅勇士有著不屈不撓的抗日敵讎。
佐塚愛祐憑著岳父是「白狗群總頭目」的名號，和亞娃伊‧泰目的輔佐，
在婚後的兩年間，竟也廢止了白狗群族人千百年來的紋面標記。正如禁止刺
青宣示書的內容：「吾等蕃族以殺人馘首為無上之名譽，面部刺墨為誇耀同
類之表彰，雖係祖先傳來之慣習；今蒙皇恩、浴聖澤，幡然覺昨日之非，悟
馘首乃違反人道之大罪，刺墨卻是野蠻之表彰，由此訓誡子孫永遠相戒，我
設亦斷然矯正殺人馘首之惡弊，發誓面部刺墨之蠻行永止於此……」，亞娃
伊‧泰目亦因此被送往台北帝大附屬醫院，施以刺青的植皮治療。佐塚愛祐
亦在日人理蕃政策的強勢主導下，帶進了教育、衛生、產業等所謂「內地化
」的涵養，使得白狗地區的文化水平在短暫的期間內，凌駕霧社地區的其他
部落，並因此膺任馬力巴警察官吏駐在所的主管，更榮昇為本地區最高主管
的霧社分室主任。
亞娃伊‧泰目雖未曾受過正規教育，但在傳統的泰雅社會裡，她早已是一
位內外兼修的女性；下嫁佐塚愛祐之後，她面對外來文化與傳統文化的衝突
，堅忍不拔的心志，使她能駕馭身為警長的丈夫和桀驁不馴的族人。在革除
了紋面標記價值觀之後，她成了族中婦女的典範，「內地化」的標準成了白
狗和馬力巴地區的學習標竿。
當外來文化成為一種標竿時，固守母文化的霧社群泰雅族人陷進了衝突的
煎熬。紋面標記已不是美麗和武勇的象徵，繡眼畫眉（ Siliq，靈鳥）的啼
聲與飛向，已經無法主導族人的生活；取之而來的則是貨幣價值觀，泰雅族
人已經被納入為市場經濟的一環，和帝國主義的墊腳石。矛盾與衝突成為霧
社事件的誘因，加上日人的極權統治，霧社的泰雅族人發動了事件；佐塚愛
祐背負著支配者與泰雅族族人被支配者的糾葛情結，殉死在「蒙皇恩、浴聖
澤」的「紀念北白川宮能久親王」台灣神社紀念日霧社運動會會場。佐塚愛
祐與亞娃伊的「和蕃」家庭從此走上悲情，霧社群的泰雅族人則在日人軍警
部隊的血腥鎮壓下，保有了奇萊山不屈山嶽的意志和賽德克塔洛灣（Tarowan
，祖先發祥之地）的尊嚴。
在浩瀚的歷史中，「霧社事件」是泰雅族人的驕傲，更是台灣史上原住民
對抗外來極權統治的著名事件之一；但是歷史中仍有許多疑惑未被挖掘，《
霧重雲深》就是其中之一。
1980年10月27日，正逢「霧社事件」五十週年祭，埔里的社區雜誌《埔里
鄉情》出版專輯加以紀念，其中有一張照片正是「霧社事件」當時，霧社分
室主任佐塚愛祐和其泰雅族妻子亞娃伊‧泰目的家庭照片；我也從岳父高順
來處得知日本歌謠「蕃社之娘」的原委，於是興起了追溯這個故事的熱忱與
執著。十餘年下來，我不僅完成了《碧血英風》、《合歡禮讚》等調查報告
與史實寫作，更解開了《霧重雲深》的疑惑。
外來文化的衝擊與母文化的認同，像迷霧般的在原住民社會進行著，從埔
里盆地的平埔族群，到霧社地區的原住民聚落，族群與文化的認同危機，如
何能從歷史迷惑中得到真相，這才是我最關切的問題。
─【玉山社另同時出版】───────────────────────
霧社事件
鄧相揚著
定價350元
1998年10月出版
不同的時代、不同的族群，對「霧社抗日事件」會有不同的詮釋，而說故
事的每個人似乎也有不同的版本。但可以確定的是，「霧社抗日事件」是一
段悲壯的泰雅族人抗日史實。
這段悲壯的故事，長期湮沒在台灣史的底層裡，一直未被重視。這是因為
涉及了弱勢的「原住民史」、「台灣史」亦或「日本史」的複雜情感，難有
學者投入深查，使得這可歌可泣的抗日事件，像迷霧般的充滿著疑團。垂暮
之年的泰雅遺老，也帶著記憶與事件的歷史真實，逐年在歲月裡凋零，成為
了台灣史的憾事。
作者在因緣際會之下，全心投入「霧社抗日事件」的田野調查與史料的解
讀工作之中，歷經二十寒暑，中有此台灣第一本關於「霧社抗日事件」抗日
事件專書的出版。我們可以從本書的史料解讀與珍貴的歷史相片裡，看到一
些事件的脈絡，而對於認識台灣史的某些環節，必有所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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