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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bbsjjlu@Palmarama (靜竹), 信區: Scenery
標 題: 花蓮山里景觀妙 (轉載)
發信站: 台大計中椰林風情站 (Sun May 3 21:26:45 1998)
【中國時報 87/05/01】
福爾摩莎部落之旅‧泰雅族
風生水起 山里景觀妙
⊙文／本報記者李嘉鑫
花蓮的山里部落，是島內絕無僅有搭乘火車移民的原住民，夠酷吧！從高山的梅
園，遷移到熱帶的山里，有什麼不一樣？絕美的地理環境，為什麼有可能過不了今
年夏天？讓我們到山里走一趟仔細瞧瞧！
搭火車移民的原住民
自古以來，在台灣島上都有許多族群因為種種理由，而從一地遷徙到另一個新地
方安家落戶，這種島上的「二度移民」現象，就連土生土長的原住民都不例外。古
時候原住民遷徙時，都是以兩條腿翻山越嶺的方式尋覓新天地，只有花蓮的山里部
落算是空前絕後的例外 ─ 他們是搭乘火車二度移民的原住民。
民國卅年，日本殖民政府突然要求住在天祥梅園部落、自稱「督塔（Toodar）」
的原住民舉族搬下山。日方提出花蓮縣秀林鄉和平、富世、卓溪鄉崙山三個地方，
要督塔人自行選擇。
懾於日警武力的督塔人，只能忍怒照辦。他們派出三組壯丁和長老下山探勘，首
先第一組人來到今天太魯閣公園門口、立霧溪畔的富世村，發覺這裡是平原，慣於
在山坡使用手鍬直立掘地的族人，不習慣平原的彎腰耕作而作罷；第二支探勘隊抵
達太平洋畔的和平村，因為海邊天氣炎熱，在短期駐紮期間，有位長老突然罹患梅
園高山老家所無的瘧疾而去世，這兩個地點因而不被督塔人接受。
第三支隊伍來到卓溪鄉崙山村。當時附近豐坪溪畔還是人煙稀少的林野，長老們
看到成群梅花鹿徘徊其間，鄰村布農族田裡的旱稻，稻穗飽滿得直不起腰身，當下
大喜過望，決定搬到這裡定居。
於是，這群原本住在海拔一千公尺高冷深山的原住民，就這樣搬下僅有一百公尺
的花東縱谷，而且還南徙越過被十八世紀歐洲探險家稱為「瘧疾線」的北回歸線，
舉族來到南方淺山開闢新天地。
時隔五十七年之後，遙想當年督塔人移民的景象，還是讓人印象難以磨滅，根據
村中老人回憶說，當年他們揹著所有的家當，扶老攜幼沿著立霧溪畔的山徑下山，
經一日一夜來到和他們並不很和睦的「德魯古族」富世部落，為了避免滋生事端而
在村外露宿了一夜，第二天搭日軍卡車前往花蓮市區，再坐上彼時還是燒木炭的蒸
汽火車，沿著東部窄軌鐵路抵達玉里鎮的三民車站，然後再步行上山展開新生活，
這一個台灣空前絕後的「原住民搭火車移民」史實，應該是台灣鐵路史上最有趣的
軼聞。
《東台灣的賽德克亞族》督塔人 分裂自泰雅
在人類學者的分類裡，泰雅族有一支「賽德克」亞族，他們分布在南投仁愛鄉霧
社、廬山、靜觀，以及花蓮和平溪與木瓜溪之間的廣闊山地，語言與慣稱的泰雅族
差異頗大，賽德克人因為爭奪獵場和耕地，又分裂為若干歷史上互為敵對的族群，
當中人數最多的是「德魯古」人，此外還有一支較不為人知的「督塔」群，他們自
稱「賽德克‧督塔」，也就是督塔人。
督塔人原本住在仁愛鄉靜觀村，因為尋覓新的耕地，曾經沿著奇萊山西側北上抵
達台中和平鄉的環山，再翻過中央山脈在南湖大山東南方的陶塞溪谷建立新家，民
國卅年的遷村行動，居然搭火車搬到卓溪鄉與布農族為鄰，是台灣分布最南的泰雅
族系部落。
當年日警之所以要求梅園督塔人，千里迢迢遷到東部布農族的大本營另建新社，
除了高山部落難以監控以外，當然也有利用不同族群部落的互相牽制，來達到日本
人「以番制番」的策略。
當年督塔人剛搬到崙山時，因為長居嵐霧起伏的高山導致膚色白皙，高冷氣候又
造就族人較高的身材，來到崙山與布農族為鄰時，都被布農族稱為「白人」，由於
時間已經是族群和平的日治末期，兩族融洽相處，後來喜歡山居的督塔人繼續向上
游深山推進，因而建立現在的部落，部落叫做「山里」，乃是沿用老家下梅園部落
的日文名稱而來。
由於傳統梧桐造林、梅子都已經面臨淘汰，目前部落唯一出名的產物，就是以自
家旱田生產的玉米、所餵養出來的土雞都有很好的口碑。
《山里部落傳統工藝》藤揹籃織布機 搶手
從梅園高山搬到熱帶山里，不同的生態環境讓督塔人的物質文化更增豐富。例如
梅園老家位於海拔一千公尺以上的溪谷，冷而湍急的溪水中根本鮮少魚蝦，所以老
一輩督塔人都不會抓魚，直到搬到新家之後，在山里出生的年輕一代，才懂得潛水
叉魚的技能，此外像揹籃與梧桐木織布機，也都是很好的例子。
督塔人早先只有竹編，搬到山谷雨林蔓藤叢生的卓溪後，才開始揣摩藤器的編織，
因而創出造型獨特、宛如一隻大蚌殼的藤揹籃，這種籃子輕巧耐用，揹起來透氣又
舒適，不過因為人工昂貴，目前只有七十八歲的陳阿土老先生，還在製造這種督塔
人特有的蚌殼形揹籃。
山里部落盛產梧桐樹，以前這是外銷日本的高價木材，因為市場被大陸所奪而一
蹶不振。不過，村中另一位老阿公胡正順，卻利用梧桐木來製造傳統的織布機，它
比傳統的檜木、樟木織布機質輕而堅，很受到村中婦女的歡迎，連許多原住民小學
的傳統文化教學，也都愛用這種梧桐製品。
《世外桃源好景點》豐坪溪 戶外一族最愛
豐坪溪是山里部落最美的焦點，它擁有壯觀的河套曲流、雄偉的峽谷、氣氛迷人
的河灘，是盛夏時節溯溪、露營、戲水的最佳去處。
從山里部落沿著對岸的中平林道，靠著豐坪溪谷上山，可以來到一處視野非常遼
闊的山間，從這裡望下去，整個一八○度大迴轉的曲流、以及旁邊凸出的「劇場河
階」，剛好靜靜地躺在山腳下，若是懂得堪輿學的遊客，必然會暗自讚歎：這真是
一處曲水環繞、風生水起的絕妙地理。
從長老教會教堂旁的河堤望向河床，對岸挺拔的梧桐樹林、空曠的草地、還有幾
間林下的小屋，模樣酷似大陸雲南的漓江風光，景致美得讓人陶醉，堤防下的寬闊
河灘，是晚上生起營火、觀賞星星的舒適據點。
沿著豐坪溪北岸上溯，沿途還有許多開闊的河灘草原，間雜著幾棵遮蔭的老樹，
這是寧靜遯世的露營去處，而且很方便的是，一般汽車可以直接開到這些天然的營
地旁。
盛夏時節準備一雙防滑的溯溪鞋，遊客可以從部落附近的溪中，一路安全溯游而
上，這一段流程的豐坪溪多半是鵝卵石河床，水深不過膝蓋，走起來既涼爽又舒服，
雖然上游因為天然的崩塌導致溪水並非清可鑑人，但是並無污染的顧慮，這一條快
要因為建築水壩而消失的美麗溪流，能夠再讓人如此優游的時光，可能就只剩下最
後的一個夏天了。
《民間發電廠》築壩建水庫 生態丕變
台灣光復早期，政府無力普及供電，當時在偏遠地區，曾經出現過短暫時期的民
營電廠，後來隨著國營事業的壯大而消失。近年來政府開放民間投資發電廠之後，
有興趣的居然大有人在，山里部落的豐坪溪因此成為雀屏中選的地點。
豐坪溪源自海拔三二二五公尺的丹大山南麓，一路朝東南方而下，在卓溪鄉太平
村注入秀姑巒溪，這是古代盤踞濁水溪源頭 ─ 布農族丹大社群翻越中央山脈，移
民東部的天然孔道。
豐坪溪流到山里部落附近，河床轉了一個一八○度的大彎，迂迴的河道被兩側山
崖收束，只要在這道峽谷口築上壩牆，就可以輕易攔截整條峽谷的溪水，蓄積成一
座浩瀚的水庫。在卅年前的一次颱風過後，山崩就曾經造成這樣的情況，後來因為
擔心土方潰決，導致山洪吞滅部落，才委由工兵部隊加以爆破。
如今被一家民間業者看上的水力發電壩址，也是在同樣的地點，計劃中除了建築
水壩以外，還要開發觀光遊憩事業，目前已經通過環境評估，正在對外公告期間。
建築水庫會停止河川的天然發育，易溪流生態為湖沼生態，鐵定會改變原有的生
態體系，所改變的幅度如何，則完全視人類經營的企圖心與管理能力而定。豐坪溪
以及山里部落的未來將會如何，目前尚不得而知，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裡的往日
時光即將不再了。
《行家帶路》火車接駁 教會可借宿
山里部落位於花蓮縣卓溪鄉立山村，遊客可以搭東線鐵路班車在玉里、瑞穗等站
下車，再轉搭區間車（慢車）到三民站下車，這種方式還可以體驗一下當年村民搭
火車移民的滋味，下車後再改搭計程車前往山里部落，車程約四公里。若是自行開
車，可以從台九線花東縱谷公路，在三民國小旁西轉上山，經過崙山、立山而到山里。
山里部落只有雜貨店，每天晨昏都有賣菜車可以採買糧食，村中的山里基督教長
老教會有統鋪可以住五十人，但僅限於教會沒有活動的時候。
教堂電話（○三）八八四一六七七，村長江金美辦公室電話八八四一三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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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達達的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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