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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涼涼向天湖 仲夏夢之旅 (轉載)
發信站: 台大計中椰林風情站 (Fri Jul 3 17:30:16 1998)
【中國時報 87/07/03】
福爾摩莎部落之旅‧賽夏族
涼涼向天湖 仲夏夢之旅
除了莊嚴、神祕的矮靈祭，
向天湖部落山嵐繚繞、涼風習習，擁有絕佳、卻未開發的遊憩資源。
⊙文／本報記者李嘉鑫
避暑納涼好去處
在惱人的聖嬰現象下，台灣已經進入可怕的溽暑時節。炎炎夏日裡，幾
乎任何清涼的青山綠水之間，總擠滿了消暑納涼的人潮，對於中北部民眾
來說，位於苗栗南庄鄉的向天湖，無疑是此刻最少人光臨的避暑去處。
向天湖屬於南庄鄉東河村，海拔不過八百多公尺，但因為位於台灣海峽
的迎風坡上，白天自大海迎面吹來的南風、夜晚從高山降下的陸風，在此
日夜吹拂不絕，讓這座既有通風之利，白晝又經常山嵐繚繞的山坳小村清
涼異常。以它從北二高竹東交流道過來，四十分鐘車程便可抵達的路程，
實在是非常方便的旅遊據點。
由山間窪地經過人工築堤加大的向天湖，無疑是最讓人暑氣全消的焦點。
這座靜躺在群山懷抱中的小湖，面積少說也有兩、三甲，昔日是村人灌溉
農田的水源，今天已經隨著稻田的休耕而「除役」。如果帶一艘橡皮艇來
這座海拔八百多公尺的湖裡操舟，應該可以創下在台灣划船的最「高」紀錄。
[轉載按: 在台灣中央山脈主脊海拔近三千公尺的七彩湖, 早就有人這樣玩了. ]
沿著向天湖畔走，平緩的湖畔有開闊的草地、稀疏的油茶林。不過最讓
人有高山避暑感覺的，則是許多樹齡已經超過三、四十年的柳杉針葉林了。
在這些樹蔭遮天的湖畔森林下，可以掛上一張張吊床小憩，可以在當中野
餐（請記住並非生火之野炊，以免造成森林火災），也可以攜帶營帳，在
森林中度過一個夜晚必須準備鵝絨睡袋才能禦寒的盛夏夜之夢。
喜歡登山的遊客，可以在大清早陽光還沒有很強的時候，從部落唯一的
一條街道底，往西南方攀登海拔大約一千一百五十公尺的「望天高山」，
這座獨立山頭是加里山北支脈的頂點，如果萬里無雲的時候，從這裡可以
一口氣看遍南起苗栗通霄、北達大屯山系的台灣西北部風光，雖然這條山
徑的爬升非常陡，但是遼闊的視野仍足以值回所有的辛勞。
《文化傳承》未被外族同化 保持傳統
賽夏族是台灣原住民人口最少的一族，他們分居新竹五峰與苗栗南庄兩
鄉，前者與泰雅族混居，後者與客家人同住，語言、習俗受兩者影響而有
日漸凋零的危險，只有向天湖部落位處深山一隅，免除外來族群對土地的
覬覦與影響，因而保有最傳統的賽夏族文化。
向天湖除了保有最純粹的矮靈祭典儀式以外，從村中七、八歲小孩母語
流利的程度，就可看出傳統在這裡的延續。反觀賽夏族其他的部落，幾乎
往往要年長四十歲以上，才能掌握熟練的母語。
目前當地的經濟收入，主要靠種香菇、造林、擔任林務局臨時除草工維
生。整個向天湖共有廿三戶人家，比民國廿七年日治時代僅增加了五戶，
賽夏族的滅絕危機，從這裡或可「一葉知秋」。
向天湖的賽夏語地名叫做「拉嚕姆灣」，意為一種樹籽可以染布植物叢
生的地方。族人本來住在北埔、竹東、關西一帶，清代起開始被漢人移民
驅趕入山，最致命性的打擊，就是今天被北部漢人尊為「開山撫番」最有
成就的「金廣福」武裝移民集團。向天湖人從這些平地老家逃難到這裡的
時間，也不過才九十多年而已。
《矮靈祭探源》歌詞儀式 亂唱有凶險
矮靈祭是賽夏族最獨特的祭典，賽夏族之所以能在泰雅族與客家人的「
強鄰」環伺下，至今依然免於被全盤同化，這項嚴肅祭典的凝聚力應該功
不可沒。
若是用「比較文化」的觀點，矮靈祭也許可以不很正確地附會為漢人的
「做醮」法會，因為它們同樣擁有撫慰鬼魂、祈求社稷平安的意涵，不過
做醮是要超度十方孤魂，而矮靈祭則要撫慰早已滅絕的矮人。
相傳古時矮人曾與賽夏族共同生活，他們傳授賽夏人諸多野外謀生技能，
因為一場矮人調戲少女的紛爭，導致矮人被殲滅，倖存的兩位矮人長老在
詛咒之餘，仍開出一條生路，教導賽夏人祭祀祈福之法。
由於矮黑人曾是廣布亞洲大陸東南緣的史前人種，後來被體能居優勢的
「原馬來人種」所取代，賽夏族矮靈祭的傳說，可以說是在物競天擇下，
勝利者對滅絕族群的良心追思，它與台灣漢人祭拜「地基主」好兄弟的傳
統信仰，應該是異曲同工。
根據賽夏族長老口述，矮靈祭的歌詞是由矮人、賽夏、泰雅三種語言組
成，當中有許多古語與暗示、比喻的章句，能夠完全理解的長老可能只有
寥寥幾人而已。不少中外學者都曾經翻譯過，可是對這幾位長老來說，卻
都是「胡說八道」，他們也不願解釋更正，因為在他們的信仰裡，只要祭
歌一唱，矮靈就會立即降臨，「請神容易送神難」，它只能在矮靈祭典一
到，經過南、北兩群長老會商、實施辟邪儀式後才能開禁，否則將有無法
預測的凶險。
就因為這樣的信仰，矮靈祭的歌詞與儀式，至今仍然是外人無法窺探的秘密。
《訪菲尋「親」》探訪雨林矮黑人 相見歡
六月中旬，一群賽夏長老在立委高揚昇策劃、菲國觀光部代表施春庭安
排下，從向天湖起程、搭乘遠航班機前往菲國，試圖解開神秘的矮人之謎。
此行目標是蘇比克灣叢林的一支矮黑人，他們藉著叢林生活的傳統智慧，
教導美軍雨林求生技能。美軍撤出後，這支矮黑人改靠歌舞與生態之旅來
維生，由於一萬兩千年前的冰河時期，呂宋島曾與台灣相連在一齊，因此
賽夏人才嘗試這樣的探索之旅。
對這些賽夏長老來說，此行無疑是盤古開天以來的驚異之旅。第一天黃
昏親眼目睹前來接機、身高平均才約一四○公分的矮黑人後，當晚有一半
以上的長老，都夢到身穿傳統服裝、不知道是矮靈或是祖先的「小個子」。
第二天上午拜訪矮黑人部落時，長老共同決定以矮靈祭典當中，「邀請
矮靈降臨」與「歡送矮靈」的兩段歌舞與矮黑人交流。說也奇怪，當歌聲
一起，上午十點左右豔陽高照的山中，立刻烏雲密布、並夾著震耳欲聾的
雷聲，可是卻滴雨全無，等歡送矮靈歌聲終止，烏雲與雷鳴立刻煙消雲散。
長老們認為這是矮靈與賽夏族祖靈，也都蒞臨現場的象徵。
台灣原住民單純、熱情的天性，在此次訪問中也表露無遺。第一天初次
邂逅從山區步行四小時來接機的矮黑人，當晚長老們就圍攏在旅館客房，
以傳統儀式祭祖並召開長老會議，大家認為矮黑人的景況困窘得讓人同情，
基於古時矮黑人曾經幫助賽夏族的情誼，大家決定捐錢義助矮黑人。
於是這些住在台灣山上、靠著每斤桂竹竿才賣兩元維生的阿公阿媽，居
然一口氣就匯集了台幣一萬五千多元，隔天贈給高齡八十幾的矮黑人女頭
目「阿洶洶‧威立薇拉」，充當該族人的急難救濟金，當場讓這位女頭目
感動得老淚縱橫。
由於來去匆匆，無暇做更深入的交流，主辦者中華賽夏族協會經過長老
同意，將在年底邀請這些矮黑人長老，親臨台灣參加矮靈祭，屆時是否還
會發生甚麼神奇的事？將是非常讓人期待的新聞了。
《風味土產》原木香菇 肉厚香味濃
造訪向天湖最不該錯過的名產，就是當地的原木香菇了。這些原木是村
人造林的產物，並非濫伐所得，原木的香菇本來就比鋸木屑的「太空包」
香菇美味，尤其向天湖海拔高，種在林間的香菇，不僅菇傘大、菇肉肥厚
有勁，而且香氣濃郁誘人。選購香菇可以到部落民房詢問，不過想買到新
鮮的生香菇，就必須恰好遇到產期。
其實向天湖另一項「特產」，就是向天湖的遊憩資源。這座半人工湖是
台灣海拔最高的湖泊，美麗的山光水色，擁有發展觀光的優良條件。只不
過幾年前，一位大學生在山下「三角湖」私闖溪中溺水的意外，讓該處一
位賽夏族清潔工因而被判七年徒刑，外帶三百萬償金的「池魚之殃」。此
後不少族人視發展觀光與遊客為「鬼魅」，因此無人敢管理偌大的湖泊，
不僅賽夏族改善生活的願望無著，連遊客也無法享受精緻的遊湖體驗。
台灣原住民空有青山綠水，卻是「抱金飯碗討飯」的荒謬情境，背後的
原因其實是一言難盡。
《行家帶路》風媽媽錢媽媽 供你吃住
造訪向天湖，中部民眾可直接從豐原循台三線省道北上至南庄，北部民
眾可走中山高，從頭份交流道接一二四號公路、經獅頭山至南庄，然後過
南庄大橋左轉，至東河村後取右道直達向天湖，從東河至向天湖全程都是
柏油路，不過夜晚常起霧，開夜車者要注意安全。
向天湖畔有一家外地人開的山莊供應膳宿，除此之外，最近的食宿據點
是山下的東河村，由賽夏族經營的有「山刀小吃店」和兩家民宿，電話可
洽風媽媽（○三七）八二三六三一、錢媽媽八二二七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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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達達的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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