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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在經常出隊於同一個的地域後,往往會對它產生兩種情緒。 一種 是因此而厭倦想換個地方玩 一種 是因經常在那出隊而有了感情不可自拔 後者的原因總是緣由於這區域豐富的內涵 而溫泉溪之於我們 是後者 ================================================ 操場隔日,聽到為了承載大眾化向隅的新生而開了支溫泉溪後段休閒風的隊伍,想想 才剛回來,預定要去的河段又熟悉不過,便沒多考慮會去的念頭,直到幾個名字閃上 名單,腦海中卻突然浮現溪畔營火搖曳的身影,而小大一忙碌的蹲匐在遠處水面上撈 蝦,黑暗的河床上零星的散映著頭燈,靜謐的溪流夜,火星喧嘩。 於是心動的拿起電話撥給了領隊柏燁…….. 星期六早,因為有點私事耽擱不能當時出發,當時斬釘截鐵的告訴了柏燁不想騎夜車 ,星期天早才出發與他們會合,但才剛到了晚餐時間,我就在台南的長榮路上想像著 岩塊堆中的肉香四溢,他們現在大概火燒得正旺吧,而溫泉溪,也在旁邊靜靜的流。 不知怎麼,某種想法在入夜時分襲上腦海,也不過就半個月前的事,卻歷歷分明直趨 腦幹,水脈支系全都清晰了起來,滿溢到我的眼角,等到發現時,腦海中已經滿滿的 都是潺潺淙淙交流相錯的聲音和橫臥的河床,腳弓稍微的蜷曲起來因為想接觸鵝卵石 溫潤的弧度,想跳石頭,在尖削的頂端短暫停留,想溯溪...。回望林森路上的車河, 再抬起頭 彷彿見到台南的天空束縮為一個峽谷的寬度,星空在一線天中沉默,我發楞了一會兒。 想去 我現在就想去那裡 我從來不曾這麼想念一條溪。 當下,再怎麼也擋不住這時潮水般湧來的的衝動,回家收拾細軟,借了裝備,騎著金 金的九十就出發了,唯一的理性,就是借了頂好像比較安全的全罩。 時間,午夜一時半。 騎出關廟,看起來全身都藏著西瓜刀的少年稀疏了,緊繃的視野漸漸放鬆,在之前, 因為有安全威脅的陰影,所以每一個熟悉的路口,都像提燈的老朋友,再看到總讓人 鬆一口氣。而現在,周圍因路燈明亮而坦蕩,路面寬闊,思緒卻整個沉浸下來,浸融 在這金黃中,寂靜的夜無人,路面再無任何一車一物,每一個轉彎,都想起自己每一 次這段路的歷程,和其中代表的某支隊伍某個故事,我在山社的第一支隊伍,就是鬼 斧神宮大眾化,就像是孩子在後花園中認識的第一種植物。 路上,幽幽谷中一幕幕的剪影浮現,那是我們,這群人,在花園中所瘋狂嬉戲的荊棘 叢,雖然多刺,但大家總唉唉叫前仆後繼的撲進去,第一次釘岩釘,第一次當攻擊手 ,第一次香腸掉進火裡,因為刺激;因為成長,因為除了技術漸漸的嫻熟外,這不再 單單只是個練習的靶場,而是一個活生生區域(多納),可以投入情緒和感情,溯溪不 再是淺薄的熟練,而是活的思考與挑戰. 只有不斷的去體驗並犯賤,才能在其中得到救贖。 就像我現在發現旗山前的路被修到意外的又大又平,柏油簇新的閃著英氣,雖然騎得 又順又爽,可是內心總覺得淡淡的惆悵,是為了從前每次經過這那原來亂石崩雲、顛 簸跳動的路面,這大概就叫做革命情感吧,以前總臭罵它永遠修不好,它一修好,我 那幹譙的心便開始漂泊了。 路況的蜿蜒,使人心情意外的平靜,在龍崎往旗山每個蛇行的大彎中,除了眼球仍直 直盯著黑暗路面與連串的反光標誌,因為專注,讓我再次陷入沉思,安全帽中的溫暖 ,將眼前周圍的空氣靜止了一部份,便回到那個讓溫泉溪與大鬼湖產生連結的時空, 寒假隊伍的緣起。是時正值大夥在在茂林瘋狂玩耍嬉戲的時期,要山社的人不再計較 門票錢其實是何許的吸引力,而在每每在兩次出隊間技術裝備甚至尚未晾乾的一個週 末,終於難得有了一次是山下的活動,社上的OB聯誼,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獻南,啤酒 肚雄渾壯觀,酒量驚人,算是社上最早期玩技術的人之一,包括三更半夜拉電線帶電 鑽去測量系後牆上偷裝岩點,酒酣耳熱之餘他對我說了一席話: "佳珊,你知道那時為什麼要訓練溯溪和玩技術的人嗎?因為我計劃從鬼斧神宮溯上大鬼" 我的腦中轟然巨響, "太卡了!!我一定要開這支隊伍……" 的確,爬山重啟發,別人給的東西不一定要照單全收,但因為之前去大眾化就每每嘆 服於宮口的壯麗與水量地形之豐富,加上看過學長(瀉藥)乘橡皮艇攻五小時宮口的 有趣紀錄,如今突然開始思考這後花園深處的可能性,更是令人興奮,甚至馬上回去 翻地圖,延著食指神游,這也就是後來寒假隊伍-第一支溫泉溪溯的催生,是想在這 個我們熟悉的地方成長,並繼續開啟鬼湖門戶所賦予的未知刺激感吧。 在往高樹直線加速的道路上,我凝滯的眼神中快速的閃過一階又一階鬼斧神宮的故事: 眷村的早餐 收繩的午后 繩隊頂端的傍晚 大眾化的見到鬼瀑布 小胖答應當領隊的眼神 為了體驗而開的幽幽上京大小溯登 翻開地圖看到烏山稜線亙在其中的片刻 與九一級一起成長因九二三級而欣慰的過程 車子早飆過茂林風景區的大門,直騁掠過幽幽谷的陡下,那個許多人去過四次、五次 ,或許六次;第一次、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當攻擊手;對大家而言幾乎算是宗廟的地 方。山路繼續蜿蜒,夜風延展在路燈消失處,多納村的燈火在這腦海半小時的無言中 漸漸隱現在眼前,離溪越近,感覺越強,記憶愈益鮮明,在多納林道的入口,彷彿就 以為自己騎的機車剛與那年羚羊山出來,我們乘坐的九人座擦身而過一樣,裡面的人 笑鬧著.... 車熄火,一群可愛的機車屁股緊偎在產業道路底,停下車掏出LED,走那親切的陡下, 溪就在下面了,心裡一陣興奮。踩著沙沙的落葉而降,想起另一種溯溪的聲音,金屬 的森冷與器械的碰撞聲,迴盪在狹窄的峽谷裡,這些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聲音,在我 心裡鏗鏘,冷冽的潭水;貫徹全身的打顫,即使努力握住鋼杯的柄杯中的湯匙仍兀自 抖著,不同於這些可怕記憶裡的低溫,我早已走到溪底,站在溫暖的火堆邊,酣睡的 人兒且翻身。 我今夜的旅程已結束,但這一段騎車的路,曾是很多隊伍故事的開始。 將來也是。 凌晨四點半 by nneeww -- Origin:《 成大計中 BBS 站 》[bbs.ncku.edu.tw] 來源:[140.116.77.100] -- Origin:《 成大計中 BBS 站 》[bbs.ncku.edu.tw] 來源:[140.116.77.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