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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禮拜沒上網了,看到山版的感覺竟然很窩心 看植凱po的古好茶出隊訊息,也讓我笑個半天 說是笑,其實是一種熟悉感瀰漫的溫暖, 雖說有些時候錯過等於遺憾。 看失心好認真地規劃幻燈片展, 我們熱絡地討論著,幾乎可以預見山的心悸; 想像著我們新社辦的樣子, 想像將來96級坐在裡頭聆聽教學課程的臉蛋; 仲良接了資料組長、靠北回來了… 好像,我又可以看到一群人坐在操場上吵鬧著要去哪裡吃飯的喧囂。 才發現, 那種活力我們一直都有,關於山的模樣一直有人努力在刻畫, 讓人感動。 然後我要告訴你我在東海岸看見你們。 第二天紮營在渚橋, 早上起來的時候海很藍、海潮一如往常安靜地拍打, 我把睡墊攤開在草坪上趴著聽音樂看海,室友坐在亭側畫畫, 10點的時候,一輛車闖進來, 我們沉穩得旁若無人。 接著,兩輛車、三輛車、四輛車…… 我終於回頭,於是看見一群阿美族原住民陸續下車, 卸下車上的桌子鍋子木桶遮陽蓬、還有大大的烤肉架, 看來似乎要野餐。 我們很自然地攀談起來,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今天是阿爸節, 他們帶他們的阿爸來看海,因為阿爸看到海會很高興, 阿爸節就會很愉快。 我們都笑了,我連忙讓出位置給他們, 他們好熱情地邀我們一同過阿爸節,而且不讓我們收帳棚, 怎麼會拒絕這樣的盛情呢,加入是偶然,偶然使生命美麗。 然後我們開始在海邊當起小妹,幫忙削竹筍、烤山豬皮、撿柴、甚至洗盤子。 最重要的工作是無止境地拿酒倒酒敬酒。 村長很認真地跟我說喝酒不是原住民的惡習,那是文化。 我笑著頻頻點頭,我知道,那道理就像山社在一心不是惡習。 原住民是山的孩子,米酒啤酒當茶水喝, 說話無厘頭直接了當,開口閉口都是笑料, 只有跟你講解他們的習慣和語言時會用很認真的眼神。 發現他們好喜歡笑。笑的時候從不壓抑開懷的音量, 並且打鬧起來不輸小朋友,像個大孩子似的互相推來推去, 「我叫胡淑珍」一位阿姨自我介紹 旁邊一位大叔哇拉哇拉叫「她叫真舒服啦 真舒服阿真舒服」 「?」我們的臉上出現了符號 「我叫胡淑珍!是胡淑珍!」阿姨推開大叔急著說 「是真舒服 明明就是真舒服你倒過來講幹什麼的啦!」 大叔把我們兩個拉到一邊諄諄告誡 「是胡淑珍!」阿姨氣急敗壞 「真舒服真舒服」那位大叔開始在旁邊搖屁股了 「胡淑珍!」 「真舒服!」 我跟卉君很盡責地報以大笑 「真舒服跟我是國小同學喔」 我心裡想著 哇 好厲害阿 這把年紀還有國小同學 「誰跟你是國小同學」 「幹麻撇清關係,誰叫你念到一半就不念了」 「什麼,你也只是念到國中而已好不好」 學歷在這裡不算什麼 重要的是他們以什麼樣的心情活著 「叔叔我幫你切竹筍」卉君(室友)跑過去說 「美女你會切嗎?」他順手拿了一把山刀給她(奇怪山刀不是用來砍路的嗎) 號稱我家的賢慧廚手張卉君切了幾下 不順手 「美女你的右手要跟左手和好啦,你這樣右手會殺左手的啦」 然後師徒兩個開始認真地研究教學課程 一位大叔跟我介紹:「她是我的元配。」 元配點頭笑了笑,我敬了她一杯酒, 元配轉身,大叔偷偷在我耳邊說:「原……呸!」 我們一起哈哈大笑。 才發現桌子不是用來吃飯的,桌子用來放雜物, 藍天是屋頂大地是涼席,所有的菜一律擺地上, 我們席地而坐,沒有筷匙。 阿伯說:「雙手就是媽媽生給我們的筷子。」 這句話讓我們楞了好久。 好像原本就應該懂得道理,怎麼20歲了還沒體會。 飯局要開動的時候,村長對著天,喃喃唸著聽不懂的話, 我知道他是在禱告,是惜福, 那一瞬間我有些慚愧,因為從來就覺得人吃飯是很理所當然的事。 我們笑鬧著,吃得很開心, 村長不知何時站在亭裡唱起歌,我聽著他的歌聲,不知怎麼很感動。 阿姨偷偷跟我說:「今天是因為你們兩位小客人,村長很高興。」 我有些激動,衝上去敬了一杯酒,以原住民的儀式。 村長高興地拍著我們的背呵呵笑。 走的時候,他們酒足飯飽地坐在海邊袒胸露背,閉目養神的樣子很安詳 村長說我們晚上還會有節目,要狂歡到半夜, 如果行程不趕還有時間,歡迎我們隨時回來。 背上大背包的時候,卉君偷偷跟我說:「我好像有點了解你為什麼爬山了。」 「阿?!」 「我在他們身上看到山的樣子耶」 我笑了 因為我也在他們身上看到你們的影子 是酒 是笑 是豪爽 是慷慨 是義氣 當然也有悲傷 只是不會讓外人看見 -- 這樣好像太抬舉成大山協了 -- Origin:《 成大計中 BBS 站 》[bbs.ncku.edu.tw] 來源:[203.71.165.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