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按>
一直在想說要不要把這篇貼在山版上,
本想說偷偷丟在精華區就好了..
想說哪再貼上去大概沒人會原諒我了..
不務正業的版主...:)
不過實在喜歡這篇小說...寫的實在太棒了..
就算沒看過幽遊白書, 這也是一篇很棒的小說..
幽遊白書是一部很有意思的長篇漫畫, (考試中千萬別看啊..)
劇情中有一種不可思議的酷意和淒美..
其中的幾個主角人物在台灣和日本都是耳熟能詳的人物...
其中我最喜歡的就是飛影, 實在是跟我酷味相投, 酷的不像話...
還有描述其身世--冰河之國的一段...也是淒美的不像話...
這部網友創作小說主角就是飛影的母親--冰菜...
在漫畫裡一個作為背景人物的神秘而淒美的女子..
無論如何..再原諒我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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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影 <chlsy@usthk.ust.hk>, 看板: comic
標 題: 幽遊小說
發信站: 燭之下 (Wed Apr 30 09:38:28 1997)
最近整理舊稿, 找到以前瘋狂迷戀幽遊白書時所作的小說, 有很多感觸.
稍早前有朋友問我喜歡哪套漫畫, 竟然數了多套仍點不到幽遊, 然而,
長久讀漫畫的生涯, 唯有這套才使我迷得發狂, 難道真是out of sight,
out of mind? 有點虧欠的感覺... 不過再次想起她的感覺還是美好的.
把以前的舊稿修改了一下, post上來給大家看, 可以的話, 請給我意見.
-- 有光……影是從不能單獨存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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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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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晴朗的正午,我都坐在斷崖的邊沿向下望--只有那時候的
陽光才能刺穿冰國的雲霧,容人窺看魔界的陸地。
然而,最近晴朗的日子少了。冰國似乎捲進了奇異的氣流,不
時狂風大作。可是,風停的剎那,雲層特別稀薄,不需陽光也可看
透。
一片綠的那兒是森林吧?
這一塊黃的也許是沙漠……
冰國,除了少量的藍和灰,就只有無盡的白。
雲氣又氤氳起來,重新把冰國鎖上。
我垂頭透視手腕,蒼白的皮膚下泛藍的血管在默默脈動。我對
跟我一樣顏色的淚說:「我想從這裡跳下去。」
淚開初還如常微笑。然而,看著我,她的笑靨緩緩斂起,驀地
緊緊的抓住我的手臂,使我痛疼。
「不要傻。會死的。」她聲音裡的顫抖,不是因為寒冷。
我擠出笑容,說:「你才傻哩。我不過說說而已。放開我罷。」
可是,淚並沒有放手--她太清楚我了。
她輕聲問:「你真的那麼討厭這兒嗎?」
我沒有回答。她明明知道答案。
半晌,淚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慢慢鬆開。她別過臉,說:「冰國
的規則也許太多,我們沒法從心所欲。可是,」她頓了頓,「我們
這種弱小的妖怪,只有待在這裡才安全。」
她想說服我,卻更像在說服她自己。
霧愈來愈濃,空氣變得更濕冷,陰寒的籬隔每個無依的個體,
好像連聲音都會窒息在裡頭,傳不過去。
我不喜歡這裡。
除了雪還是雪,冰河之國不過是隨風飄流的監獄,而更卑微的
冰女是其中的囚犯。不知誰判了我們終生監禁,和外界隔離直至永
遠--如果我們不死的話。
所以,我的母親死了。才一百廿一歲,相對冰女無盡的生命,
實在太年輕了。
長老們叫她瘋子。她們無法了解媽媽,正如我無法了解她們為
何要苦苦維持生命去當永恆的囚犯。
祗是我亦不能明白為何厭倦生存的媽媽要生下我。是我的話,
一定不會生孩子,讓她被永遠幽禁。
「答應我,不要跳下去。」淚的聲音突然切入我的思緒。
我想說:與其繼續無聊的生活,不如將無用的生命賭一賭--活
下去便是新生,活不成也不過是死。
不過,誰也敵不過她的眼神。我知道我只有答允她。
這時,淚突然說:「我知道怎樣離開冰河之國。」
我馬上掩住她的唇。「別告訢我。我知道洩露機密的刑罰有多
重。」我的眼眶無端熱起來。「如果知道方法,我一定會逃的。所
以,求你不要試練我。」
或許冰女的淚腺特別發達,淚也哭了。
一顆顆冰淚石跌落柔軟的雪地上,無聲。
不知那來的風,捲來漫天冰屑。又一場暴風將至。
冰女其實也是怕冷的,冰屑割面也會流血。
「風停之後,我們再到這兒見面。」淚臨行前約定。
可是,她並沒有來。聽說被大長老關了起來--她是大長老的女
兒。
其他冰女一看到我都悄悄開溜,彷彿靠近我便會遇上甚麼惡
運。
我並不在乎。不必跟她們虛假地應酬更愜意。我所關心的冰女
只有淚一個。
風暴來得愈來愈頻繁,時間愈來愈長。冰女們整天躲起來。冰
國更空洞,像只巨大的荒墳,無人憑弔。
我獨自坐在自己的小屋裡,對著將滅猶未滅的燈火,有時錯覺
吹過後山洞窟的風聲是冰女的哀哭;又有時覺得自己已坐了千百
年,現在是自己的幽靈回來探自己的白骨。
老是困在細小的囚籠裡,我想我真的快瘋了。
風還沒有完全止息,我已跑到斷崖上去。
天空比平日更高更遠,我所憧憬著的魔界大陸靜靜躺臥在下,
美得像個不真實的夢。
以後的每天,我都期待風降。
這夜的風特別兇暴,彷彿要毀滅一切地作千里追擊。整個冰國
瑟瑟發抖,冰山崩塌的「轟隆」聲連綿不斷。
而風嘯的聲音卻是狂喜的。
我的小屋吱吱哀鳴,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屋內的我無端感到亢奮,心裡充滿著髣彿有甚麼大事要發生的
預感。
「在屋裡還是在屋外不是都一樣嗎?淚。」
我一下子拉開了門。
強風「霍」地闖進,撲熄燈火。
整個冰國都埋在沒有邊際的黑夜裡,天空中只有風和冰霜呼嘯
而過。
我深深的吸一口氣,走了出去。衣袖迅速鼓滿風,「霍霍」地
在黑暗的自由國度展開翅翼。然後,我便飛起來了。
順風而旋,逆風便打轉,開初有點暈眩,但是很快便適應下來。
我的心跳得比平日起勁,連冰屑割裂的痛楚也使我愉悅。
我想大聲對所有人說:我是活著的,在這一刻,我不僅僅是存
在而已。
「如果不再降下來,請不要怪我不辭而別,淚。」
千萬道狂飆在耳邊大合唱,放肆的、囂扈的大聲唱著高昂的歌。
又打滾了--兩個旋風在互相擠碰。
那是誰?
剛才,是誰跟我擦身而過?
明明有口溫暖的呼息噴著後頸,伸手過去,卻甚麼也摸不著。
難道是我的錯覺?
風在半空劃了一個流暢的弧,我跟那個人又相遇了。
這一次,我踫到一袂衣角。
來不及問「你是誰?」,又分開了。
那個人有發現我嗎?
彷彿在黑色的舞池跳一支雙人舞,不停地旋身迥轉。我跟那個
人秘密的一直舞下去……
醒來的時候,陽光很亮麗。
我躺在斷崖邊,就差一吋沒掉下去。
風已經停了。
「我沒走成哩,淚。」
隱約看到魔界大陸殘留著風暴吹襲的痕跡--冰國很久沒有
這樣靠近大陸了。
冰國的雪如舊潔白,彷彿甚麼也沒有改變。
然後,我在雪地上看到一朵紅花。
非常非常鮮豔殷紅的血花。
我想起昨夜共舞的那個人。
而他,就在那裡。
是他,不是她。
穿著黑色的衣服,深深的髮色如夜,血紅的眼睛銳利得像頭待
出擊的獸。然而,他卻在捂住胸口,鮮血不停湧出,流過他的手,
落到雪地上,如一團猶在焚燒的妖火。
蒼白的冰國沒有這麼激烈的顏色。
我感到心頭一陣悸動。
剎那間,我明白我的生存是為了這一剎的相遇。
我微笑著對他說:「我叫冰菜。你呢?」
[後記]
一直想寫冰菜的故事。能生下獨特的飛影和雪菜,她會是個怎
樣的女子?我想她本身也是個獨特的人罷。也許有點偏執,有點過
於浪漫,或許還有點瘋。
雪菜大概很像她,因為冰女的女兒是冰女的分身。我以她為藍
本去寫冰菜,只略為作了些修改。
我很喜歡說要讓冷酷的冰河之國毀滅的雪菜。一味溫柔善良的
角色未免太平板乏味了。這樣子的雪菜,才像飛影的孖生妹妹。有
人說雪菜是冰女的新品種。不錯,就連和所有冰女不同的冰菜,也
只是夢想著離開,把一切(甚至和飛影父親的相遇)都委於命運;
而雪菜不但離開了冰國,而且還去得更遠,並用自己雙手去開創自
己的未來。
我常懷疑雪菜是得到淚的幫忙才能離開冰國的,就像當年淚放
走飛影一樣。 女性的友誼,也是很可靠的啊!
謝謝富木堅義博先生,留下許許多多的想像空間,容人胡亂猜
度。
初稿寫於一九九五年一月一日
修改於 一九九七年四月十五日
初稿曾於勝利小子(V-Kids)上刊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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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會吧~我那亞得里亞海自由跟放蕩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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