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按>這個...有點深奧....看不大懂..跟山..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天曉得我偷這篇過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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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SCCID (南方社區文化互動式資料庫) 看板:sccid-literary
日期:Wed May 31 08:06:00 1995
標題:文學使我們死去的親人復活(李魁賢)
『文學使我們死去的親人復活』 ◎李魁賢
馬奎斯在小說《百年孤寂》裡有一句話;「一個人若是沒有死去的
親人埋在地下,就不會是那地方的人」。
人與土地的關係,除了意願的認同外,歷史的意識確是重要的一環
,而外在的歷時性的現實,往往就反饋而浸染了共時性的「集體無意
識」。
文學就是在地理和歷史的土壤和雨水裡開出的花朵,無論是外在世
界的描述,或內在心靈的表達,莫不要透過意識才能呈現鮮艷的色彩
。
確實,現代的人常自覺是流浪的雲,即使想駐留在土地上,也會一
再被蒸發成為虛無飄渺的幻氣。因此,在戀動不居的存在場所裡,歷
史一再被分割而拋棄,傳統建立不起來。人一旦有死去的親人埋在地
方,他的心整個會安定下來,成為有根的植物,帶著歷史的意識,與
土地成為命運共同體。
人要是沒經過歷史的洗練,把死去的親人做為根,植入地下,心靈
永遠只有繼續流浪,成為流亡的幽魂。由這樣的心靈創造出來的文學
,也永遠只是流亡的文學,不論是外在實體的流亡,或是內心逃避的
流亡。
台灣戰後的文學有這樣雙重流亡的支流,一方面是新移民經過逃難
的創痛,離開原鄉到達新地,尚無法植根的軟弱;另方面是台灣從農
業社會轉型入工業社會,人民在城市文化薰染下,偏向輕浮異化的蒼
白。
軟弱和蒼白像煉鋼爐的殘渣,反而浮在熔液的表面,掩蓋了鋼鐵和
火紅的實質,這應該是冶煉過程的階段,也是政治腐化勢力刻意扭曲
的惡質誤差,決不會是真正的結果。
終戰後五十年來,文學的進化似乎和社會的進化一樣,也是在前進
和倒退的二股運動場中角力,循環的游渦使台灣無法真正邁開大步前
進。
按照存在主義的說法,人是絕對自由的,文學家透過想像力的創作
活動,正發揮了自由的本質,而讀者透過文學作品的閱讀,可以體會
和印證自由的意義。但是何以在不自由的時代和社會,有許多堅決追
求自由的行動,漸漸解除了束縛後,自由的氣息反而漸趨薄弱?
經過半世紀的衝擊、攪拌、沉殿,無論是原住民、舊移民、新移民
,我們死去的親人都已埋在台灣的土地,資本主義社會的城市文化逐
漸成型,如何在異化的社會裡強力發揮人的自由本質,是文學族還要
努力以赴的,無論在質和量的防線上。
只要體認到我們死去的時候,也要埋在台灣的地下,我們就不能忍
受台灣文學是虛弱的品種,只要體認到「不寫會死」的堅決精神,我
們就不能忍受讓有限的日子留下空白。
我們幸而看到文學還是民族間及民族內最好的融合劑,我們幸而看
到台灣有許多的詩人和作家,或是長青樹,或是火鳳凰,或是冬蟲,
為台灣文學無怨無悔吐盡蠶絲,纏繞頭上。
繼《一九九三台灣文學選》之後,台灣筆會繼續在前衛出版的支持
下推出《一九九四台灣文學選》。此卷是從年初推派彭瑞金、李敏勇
、許素蘭,分別主選小說、詩、散文的部份,一年的專注備極辛勞,
不難想像。由於篇幅關係,一九九四年不得不放棄評論文章的收錄,
而商請向陽就這一年度的台灣文學概況作一總評,留做歷史記錄。
《台灣文學選》的編選已列為台灣筆會固定的年度工作之一,新的
年度還有英譯選集的計劃要進行,我們希望透過文學選,使創作者與
閱讀者的年度對話,可以延伸到台灣文學的國內與國外對話,擴大創
作者與研究者的對話。
我們死去的親人已埋在台灣地下,我們希望借助文學的創作與呈現
,做我們死去的親人復活在歷史的記憶中,成為我們「集體無意識」
的要素,成為我們培養以台灣意識為文學創作的原動力。
一九九五、一、十四
⊙本文取自文學台灣雜誌社『文學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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