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的清晨
在巴宇森稜上的某處
兩點半
被宇峻和佩珍的對話吵醒..
以為領隊要挖人起床了..
結果振奮精神爬起來卻發現大伙又都睡著了...
隔壁的連鼾聲都出來了...
看手錶, 才發現才兩點多..
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約莫是捨不得這夜色的緣故..
睡不著..
神志異常的清醒著..
露宿袋一直沒關...
是想好好的呼吸這原始林的夜晚..
不過想起那時聖稜迫降塔克金溪的小蜘蛛群..
和大便在利嘉林道被蜈蚣咬的故事..
一直掙扎著要不要拉起拉鍊..
不過, 想起人生海海這樣的晚上沒有幾個..
也就把心中的噁心丟一邊不管那麼多了..
外帳撘的很高..
可以看見夜幕中隱約浮現的猙獰樹影..
周遭正下著雨..
偶有雨滴滴在臉上..
清清涼涼的..
感覺很棒..
"是一種清涼惋惜的膚觸"....
於是想起了李建復和鄭愁予的那首歌..
輕輕的唱著...
卻忘了一段詞..
鳥聲敲過我的窗 琉璃質的磬聲
一夜的雨 **** 我夢裡的藍袈裟
已掛起 在牆外 高大的旅人木
清晨 像躡足的女孩子
來到窺我少年時的剔度
以一種惋惜 一種清涼的膚觸
說我 即歸去 說我 即歸去
一直想不起來 **** 該怎麼連..
卻想起來以前的很多事..
就著夜色樹影也迷濛了起來..
許多很久很久以前的心情..
也都像一種剔度..
真是好久沒爬山了呀..
不知何時..
樹稍間竟透下了一縷縷銀色的月光來...
灑在外帳上, 灑在我身上..
週遭的景物便美的不真實了起來..
雖然, 雨仍不停著下著...
好大好圓的一顆月亮哩..
我彷彿可以看見他在樹梢輕輕的移動..
今天是初15嗎??
於是便摸出臨行前買的小本子..
就著迷矇的月光...
胡亂寫了起來..
一如多年前那個在奇萊東稜的夜晚...
在百合營地打雷的晚上...
寫信給筆友的情景..
在本子上畫著稜線, 畫著我們位置的地圖..
可惜..那時的筆友並不是能懂這種浪漫的人..
希望你會懂..
記不記得..
曾經在扇平溪的紅河谷..
也有這樣美麗的月光..
映著整個溪谷彷彿都浸入銀色的夢裡..
似假還真..
現在想起來..
都還暈陶陶的..
記不記得
在丹大林道八林班的雪地大露營..
積雪映著月光..
星空燦爛..
照亮整個干卓萬和東郡南三的雪稜..
喜歡雨滴的聲音..
昨天下午..
天氣就開始變了..
霧雨..
我們都笑說是因為郁茗早上搞丟了她的晴天娃娃的緣故..
逼著她要回去找回來..
其實..
除了起霧不好定位外..
下點雨其實不錯的...
尤其鬼湖區的森林..
下起雨來, 便又更多了幾分靈氣起來..
還可以聽著雨聲入眠..
真是狠美的事..
奇萊連卡羅樓的暴風雨..
北三未竟在南峰木屋聽雨午眠..
塔比拉後的傾盆大雨賺來的馬布谷悠閒的下午..
干卓萬稜線上的葛拉絲颱風..
久不曾有這般的感動..
黑暗中也不知道自己在寫些什麼..
不過..
希望你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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