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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中時] 山老鼠施毒手 百年牛之樟斷魂 [轉貼]
發信站: 台灣文化資訊站 (Tue Oct 1 22:18:37 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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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中時] 山老鼠施毒手 百年牛之樟斷魂
發信站: 台灣文化資訊站 (Tue Oct 1 16:31:58 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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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時報》1996.10.01
山老鼠施毒手 百年牛樟斷魂
為了證實我們的翠綠林木仍遭到山老鼠的盜伐、濫伐，清晨六時許，一行人
搭乘廂型車沿著顛簸的碎石路，往豐山村的石鼓盤溪上游前進。找尋被盜伐的
百年牛樟蹤影，是此行的採訪目的。
在兩位熱心山友的引路下，幾處傳聞中的盜伐現場，彷彿像遙遠的山林呼喚
一般，牽動著忐忑不安的心，究竟那些村民們口中形容已經「歸天」的牛樟在
那裡？而且又是誰狠心奪走了這種國寶級林木的生命？
前一天晚上，在落腳的農莊裡，一群聞風趕來抬槓的村民聊到了阿里山區的
盜伐故事。去年十二月間曾上山採愛玉子的阿榮，談及他在一六七林班地目睹
山老鼠盜伐牛樟的過程︰「當時大胖和我兩個人，在千人洞附近尋覓攀附於牛
樟樹幹上的愛玉子，突然聽到一陣刺耳的電鋸聲音，而且那種聲音似乎並不遠
，讓我們感到很好奇，決定前去探看看。」
阿榮、大胖躡手躡腳地找到了電鋸聲音的出處，赫然發現兩個年輕人正在鋸
一棵牛樟，阿榮等人不動聲色地趨近山老鼠，等到對方察覺有人靠近後，當下
立即驚惶失措地準備拔腿就跑。不過他與大胖還是把對方給攔下來，兩個年輕
人見狀差點下跪求饒，阿榮僅口頭告誡勸他們不要再盜伐後，便放他們離去。
但剩下的是什麼？阿榮回憶說，那棵被鋸了一半的牛樟，樹幹中間有個洞，
大到可以容下一個人，而週遭還有幾棵剛遭砍伐的牛樟。一行人循著遭風災肆
虐後的羊腸小徑入山，約莫兩個鐘頭之後，一處叫「仙樹抱石」的風景點即在
眼前。帶路的山友阿簡首先在山徑旁發現一棵「身首異處」的牛樟，他從樹木
的鑿痕研判其被盜伐的時間不會太久，但何以只見樹身卻不見樹頭，眾人決定
四下找尋看看。
山友阿簡和他的伙伴老關，在高聳入天的蒼鬱林木中尋覓，採訪的鏡頭尾隨
其後，最後終於看到了那棵被截去整個身體的牛樟樹頭！
發現被盜伐的百年牛樟的地點，位在海拔一千五百公尺高的叢林裡，由於咬
人貓、山蕨及矮灌木的包圍，差點淹沒了這棵寬度大約三、四個人合抱的樹頭
。從砍伐現場來看，山老鼠是以電鋸（或稱鏈鋸）切割出環狀帶的鋸齒缺口，
每個相接的缺口大小不一，最大的缺口高度有半個身子高，阿簡指著外緣有粉
筆劃過的痕跡說，這棵牛樟樹頭是被人家「量身訂製」的，山老鼠應該是依照
「需要」切成數個方塊，然後再以人力背負方式偷運下山。
根據林管單位的資料顯示，質地優美並散發一股天然香味的牛樟，分布在海
拔二百至二千公尺不等的山區，生於牛樟腐朽中空幹內寄生的「樟菇」為民間
珍視的稀世藥材，其地下纏根系更可作為工藝品，近年來僅存的天然牛樟常遭
盜伐，正急速減少且瀕臨絕種。
然而，豈止是這棵牛樟遭此不幸而已，在石夢谷和仙夢園之間的原始林木區
，一行人就找到相同的盜伐現場，一棵至少十五公尺高的牛樟，傾倒在陽光下
，樹幹上的青苔碧綠如新，仍是四、五個人合抱那麼寬，而且從切開面觀察，
彷彿是還未完全鋸斷，這棵牛樟便應聲倒地了。
盜伐現場附近一個倚著山洞而搭建的簡陋處所，引起大家的注意，幾根樹枝
架在切割整齊的木頭上，四周散落著寶特瓶、塑膠袋及香煙盒，地上還有幾許
燃燒過的灰燼，看得出是人煙常至的地方。對於這個略顯潮濕、陰暗的洞穴，
兩位山友像發現新大陸般地喊說，這就是山老鼠的窩了。
對於山區盜伐「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現象，林務局官員有百般的無
奈，一位承辦人員說明山老鼠的盜伐手段，說，他們經常將盜伐的林木藏在竹
筍或砂石堆裡頭，用貨卡車掩飾載運出來，除非事先獲得訊息或者盤查運氣好
，否則很難當場人贓俱獲。
另一種根本的問題來自巡山員的不足，像嘉義林管處所轄林班地面積廣達十
三萬九千多公頃，卻僅有一百零二位巡山員，每位巡山員所負責巡視的林班地
平均約一千三百公頃，靠近較常發生盜伐的林班地則需負責五百公頃左右。
「我們目前仍在加強取締，只要被查獲就移送法辦，不過，最近幾個月來發
生的盜伐事件已經很少了，而一些零星的個案是在所難免的。」林務局嘉義林
管處處長余春榮說，「現在的林管人員不太可能監守自盜，因為我們有抽查制
度，何況工作站同仁也彼此監督，誰會去冒著這個險呢？」
返回村落的山路崎嶇不平，舉步之間透顯著更多沈重、迷惘的心情，一行人
雖是為了尋找牛樟絕命的身影而來，卻又在見證了那一幕幕的事實後，感傷著
山林的悲愴命運離去。假使這是牛樟面臨滅絕危機的憾恨，恐怕也將是人類災
難即將到來的警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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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蒂芙蓉連理枝 誰云草木讓情痴 人間果有南風樹 不到閩天那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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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 風過竹不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