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平常的時候會想什麼東西…
S:
「還好啦,我想到我今天被警察開罰單,很不爽!」
「我覺得狀況比較好的時候,不太會想到別的事情,可能會變成我也是聽音樂的觀眾。」
「其實我覺得大家在表演、演奏的時候應該都會集中精神在音樂上面。」
O:像我之前有問過其他人,有的人在想和弦,有的人在擔心自己是不是彈錯了,那個答
案其實很多都是很天馬行空,還有看過國外樂手說他們在演奏的時候,想到相對論、宇宙
啊什麼的。
S:
「我覺得想那些沒辦法專心」
「我覺得狀況不好的時候,比較會胡思亂想」
「我剛剛在想,今天大概不能睡覺,要做作業」
「是還好,沒有想到很多」
O:你們三個人在演奏時候的互動模式是?像剛才有提到說鼓會給一些暗示,除此之外呢
?
小白:其實你可以發現在演奏的時候,我們彼此都沒有看對方,沒有互動,我們就是把段
落「背」下來。不過其實我們對段落又不是那麼確定,很多時候是大家互相熟悉,而從「
聲音」去感覺到「該換了」。 其實方法很多啦,像我是吉他會越彈越大聲。用音量或是
密度、力道、速度去溝通。
O:就是用比方說「音量比較大或比較小」、「密度比較鬆或比較緊」、或者「力道比較
強或比較弱」去給其他的人暗示。那通常你會回應他嗎?
葉子: 我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麼,我會跟著他變化。
O:那會不會有時候是Bass手做什麼,然後吉他跟著變?
小白:大概沒有吧!因為Bass的長度反而不太能隨著狀況而增減,因為Bass在我們團是屬
於比較穩定的角色,所以帶起情緒的變化通常是鼓或是吉他。
O:就旋律來說你們可能是三條線,就節奏來看你們又幾乎都對在一起,比方說吉他刷的
跟Bass彈的跟鼓打的節奏是一致的,旋律部份可能Bass跟吉他是兩條比較明顯各自發展的
線,可是在你們剛剛提到「密度」或者是「音量」或其他東西上,你們三個又是同步,這
是我剛剛聽到的,我覺得這應該是你們的互動模式。
小白:其實差不多啊,你講的應該是蠻精確的。
O:有時候我會怕聽的人跟演奏的人,彼此認知會有些出入。可以請問樂團未來的走向為
何?
S:我們目前想趕快把專輯錄好。
O:已經開始在錄了嘛?
S:在做前置準備。
O:你們是自己做還是跟水晶合作?
S:我們目前是跟一個「錄音師」合作。
O:怎麼會去找到錄音師合作呢?
S:總之,有某間「錄音室」有某個「錄音師」,可能會以「製作公司」的方式,然後由
他們負責把我們製作物做好,發行的事情之後再說。
O:你們已經和他們簽訂一些合約了嗎?
S:還沒有,一切動作要等我們開始進錄音室。
O:你們自己怎麼看待這次錄音呢?是記錄?還是比較完整的唱片?
S:都是。原本我們現場做的東西,放進唱片就是一種記錄。我們還會加一些別的東西,
那就是再做另外的延伸,讓作品變的更完整。所以既是一種記錄,也可以讓我們在錄音室
做出現場做不到的東西。
O:團員都還有兵役問題嘛?
小白:對。我跟鼓手明年夏天的時候就要去當兵了。
O:那樂團怎麼辦?
小白:我們還沒去思考這個問題。現在覺得只要在當兵前,能把這張完成,就謝天謝地了
。此外,我跟鼓手也一直很想把早期的東西做出來,假如一直拖的話,以後可能會找不到
時機發行。
O:你們已經弄好了嘛?
小白:還沒,這也是很困擾的一件事情。
O:發行管道有考慮了嘛?
小白:我們自己不太擅長談這種事情。之前和水晶有談過,大部份的樂團也都是以此為管
道,我自己之前就是水晶的員工,所以覺得理所當然就是給水晶發行,但是因為製作預算
的問題,我們一直覺得沒辦法把東西做的很好,現在跟錄音室合作也是希望能把作品弄得
更完整一點,至於發行問題,我們就沒有一定要去哪裡,當然還是有一點點原則問題,不
過這大部份是關於一些我們自身的權益。
O:原則是指像「配合宣傳活動」之類的嗎?
小白:這也是之一,還有像簽了合約幾年之類的,而且我們也很在意,他們簽一個團,會
不會阻礙這個團另外的發展,因為有可能某個團員要去和別人合作。
O:所以你們接下來迫切的事情是在專輯的錄製?
小白:對啊。
O: 你們好像在「地下社會」表演的頻率蠻高的,你們有去過「聖界」表演嗎?
小白:有啊!在這裡最重要的原因,當然是因為「Vibe」已經收了,所以「地社」跟「聖
界」都會來表演。我們幾乎每個月會來「地社」唱一次,偶而莊敬可能會忘了排,但是大
部份一個月最多可以唱到三場,現在主要就是在「聖界」和「地社」。
O:「聖界」好像這個月你們沒有排?
小白:對啊,我們也不是很主動,他們當然會排他們自己要排的團。
O:有考慮去這三個以外的地方唱嗎?
小白:因為目前我們住的這個地方,大台北地區好像也只有這幾個地方。
O:有考慮天母嗎?
小白:還沒考慮過,距離也是問題,表演一趟跑的太遠…
O:你們有接校園的演出嗎?
S:之前有零星接過一些。
O:就是可能不會很主動去接洽,有人找、有時間就去?
S:對啊,就是考慮時間、地點。不過中、南部我們也是去過啦,像「倉庫搖滾」。
O:「倉庫搖滾」應該蠻好玩的吧?
S: 對啊,比台北感覺好,觀眾比較熱情、比較純真。
O:感覺台北比較冷漠。
S:對啊,覺得大家資訊接受比較多,來看團的可能都是帶著「考試」的心情。
O:「倉庫搖滾」的年齡層比較低。
S:對啊,還蠻明顯的。幾乎都大學以下,高中生蠻多的。
O:你們自己會把音樂當做職業嘛?
S:
「你們會把音樂當職業嗎?」小白問葉子說。
(葉子不說話,只是搖搖頭)
「你們會把音樂當職業嗎?」吉他手問佑子說。
「不想回答,那個問題已經有點煩了!」(佑子)
「因為玩音樂對我們來講不是職不職業的問題,今天就算世界上沒有音樂這種職業,我們
還是會繼續玩。」
「並不是很冠冕堂皇因為怎麼樣,就跟吃飯一樣吧。」
O:那如果當兵回來面臨生活上的問題呢?
小白:其實我們現在都面臨生活上的問題,所以當兵回來應該還是一樣吧!我跟鼓手兩人
都是因為跟家裡有衝突而從家裏搬出來,所以其實這些問題,我們蠻早就在適應了。
O:那個東西對你們而言已經是生活的一部份,所以也根本不需要刻意去考慮什麼了吧?
小白:因為就算沒有發表的地方,我自己還是會錄一些自己的東西。
O:你們對於MP3的接受程度?
S:這東西我們不太熟,也都沒有去思考過,假如有朋友說要把我們的歌放在網路上面,
我們如果覺得可以就OK。
O:因為有些團可能不希望自己的音樂透過MP3到處傳來傳去,他們可能希望大家還是能去
買他們的唱片吧?
小白:我也是比較傾向這個方式,因為我喜歡CD就是有封面、有質感,可以摸一摸,雖然
說音樂最重要,但我還是蠻重視整體的設計。
O:不過一般樂團好像也不是都有機會把自己的東西整理成CD唱片出版,所以在台灣想聽
的人,也是蠻辛苦的啦,有些東西可能要買也買不到。
小白:其實我覺得還好,資訊那麼發達,只要還沒絕版,不是那麼難買到。
O:可是如果以台灣現在300個創作樂團來看,市面上,不管是主流公司還是獨立廠牌還是
樂團自己出的CD,我想那個比例是比較低的。
小白:我覺得那要看樂團自己本身做音樂的目的是什麼,我會覺得做出一張唱片是我們目
的之一,但是音樂做好還是最重要的。
O:你會不會覺得有一個狀況是,樂團本身希望做成唱片,可是對於錄出來的東西可能因
為經費、經驗或其他原因,可能會覺得做出來的東西跟「A版唱片」的Quality會有段差距
,擔心這樣的東西可能沒辦法在市場銷售,你們自己呢?會擔心這樣的事情嘛?
小白:還好,不太會。我們甚至覺得有些東西說不定就很適合隨便錄一下,然後自己燒一
片,然後找人家隨便寄賣,這樣也是一個方法。 我覺得其實管道蠻多的,就是看你自己
要怎麼做。
O:你們對於自己樂團的音樂會想辦法去推廣嘛?
小白:到目前來看,我們好像並沒有做的很好,我們比較是悶著頭在做,至於push的東西
…我們很被動吧。 像「1976」或者「閃靈」,他們都蠻會經營自己的。
O:接下來有考慮嗎?
小白:我們目前跟那錄音室合作就算是了吧。
O:你們的東西在MP3大內王好像可以試聽下載?
小白:那是現場的。
O:「Bandplaza」那邊你們有放東西上去嗎?
小白:我上去看過,可是好像沒有東西,什麼都沒有。
O:「Rockacola」呢?
小白:「Rockacola」我們應該沒有上過。現在上面有的都是我們合輯跟現場的東西。
O:你們好像參加蠻多合輯的錄製,你們當初參加的想法是什麼?
小白:其實這些合輯都是有機會,我想大家都是這樣吧,有這種機會,大家都會當一個經
驗去錄,所以當然不會拒絕。
O:那錄完的感覺呢?
小白:錄完的感覺,通常是會再檢討啊,但是我覺得那是必經的過程,因為台灣錄音環境
本身就不是很好啊,當然一定會遇到這種問題。
O:目前為止你們自己最滿意的一次錄音是?
S:赤聲搖滾’99。
O:為什麼?
S:因為阿義錄的、處理的不錯,最不失真。
O:錄音的地點是在?
S:在阿義錄音室錄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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