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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個熱死人的天氣, 有個年輕的奴隸中暑倒下了, 驅使者跑到他身邊,用著鞭子不停抽打著他。 托比走到他身邊,朝著倒下的男人悄悄說著話語。 這些古老非洲的話語都是聽過後,就再也無法記得的神奇話語。 那年輕的男人忘掉它們的速度,就和他聽進去的速度一樣快。 但這些話語已經進入了他的身體, 他站了起來,離開了田地,然後在空中搖搖晃晃著, 這樣的不穩只在空中持續了短暫時間, 然後,他就飛走了。 一個又一個的人中暑倒下了, 托比也在那田裡, 他走到一個個昏倒的人身邊,將他的雙手放到他們身上 開始念著那神奇咒語 "Kum kunka yali, kum … tambe!" 接著那倒下的人都一樣的升到了空中, 他們頂著熱浪裡前行, 這群飛行者在空中閃閃發亮,一個個飛過了監督者的頭頂, 他們飛過了阡陌,飛過了田地,飛過了圍籬,飛過了溪流, 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把那老人抓起來!"監督者大叫著。 "我聽到他在那念一堆咒語。快抓住他!" 這群奴隸的主人也跑著趕過來了, 那驅使者也準備好他的鞭子要好好教訓老托比了。 那主人從家中帶出了手槍,他打定主意要殺了這黑佬托比。 但托比他一點也不怕,他只是笑著。 他轉頭看著他們說: "嘿,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嗎? 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們在這群田裡的奴隸裡, 是會飛的一族嗎?" 從托比的口中又開始流瀉出先祖的話語,那黑暗的誓約, 他對著田裡所有在鞭子下受苦的人說著這些神奇的話語, "…buba yali…buba tambe…" 田裡出現了巨大的呼喊聲, 這些彎曲的背脊再次的直挺了起來, 那些曾經會飛的老人跟年輕人們將手一個個牽起, 牽圍成了一個很大的圓環,像是要圍起來唱歌慶祝一樣, 但他們並沒有歡唱,他們一同朝空中升起。 他們這一群人一道飛行著,看起來就像隻大烏鴉或一片黑影飛越著青空。 這些都不重要, 他們飛得越來越高,他們高過了農地, 遠遠地離開了這片奴隸之地,朝向自由之地(Free-dom)飛去。 然後那個老人,老托比, 他則飛在這群人的最後,看顧著他們。 老人他既沒有感動哭泣也沒有開心地笑。 他是個先知, 他的眼光落在那片農地上,看著那群不會飛只能在陸上等待的奴隸們。 "把我們也帶走吧!" 他們想對托比喊出這話,但卻不敢出聲, 只能這樣仰望著他,不過他們的表情已說明了一切。 可惜托比無法辦到,他沒有那時間去教他們如何飛行, 這些人只能等待著其他逃走的機會。 "再見了!"托比對他們說道,可憐的靈魂啊! 然後托比的身影也在空中消失了。 後來他們說,這是監督者捏造的故事,那有什麼咒語, 奴隸的主人說這是個謊言,只是烈日造成的幻覺, 驅使者則閉緊了嘴,從沒對人說過他到底見到了什麼 那些不能飛的奴隸將這群會飛的人的故事向他們的孩子傳了下去。 當有一天他們自由了, 當他們到了自由之地在溫暖爐火邊圍聚時, 他們也講著這個故事。 這群人是如此的熱愛火光、自由之地和說故事啊。 人們說, 後來這些不會飛的人的孩子又將這故事傳給了他們的孩子, 然後到了現在, 我又將這故事傳給了你。 -- 淚酸血鹹悔不該手辣口甜只道世間無苦海 金黃銀白但見了眼紅心黑那知頭上有青天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oooiooo/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4.194.235.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