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這一個禮拜小豌豆都睡不好，深深的黑眼圈在她稚嫩的臉上顯得十分突兀，「有人在
妳臉上玩井字遊戲嗎？」豌豆娘賣力地將她從床上拖向餐桌時，擠出這麼一句．
一到餐桌前，小豌豆立刻爬起身跳上椅子．豌豆爹已經開始享用美味的早餐，綿羊圖
圖牌的麥片與寧奇牌牛奶．豌豆爹一邊用湯匙，一邊看著報紙．
「喔！不．．．」小豌豆大聲地叫了起來，豌豆爹舀了口麥片，塞到她的嘴裡．小豌
豆咀嚼著，口齒不清地說：「這是什麼牛奶？吃圖圖麥片就應該喝圖圖香果牛奶呀？！」
豌豆娘用湯杓從後面偷襲地敲了小豌豆一下：「小孩子不該這麼會抱怨！」她坐在第
三個位置：「更何況，我已經三天沒在市場裡看到那玩意了！」
「妳是說？！綿羊圖圖不再生產香果牛奶了嗎？！嗚哇阿！！！！」小豌豆假裝嚎啕
大哭了起來？！豌豆爹又丟了一匙麥片到她口中．
「沒看到就是沒看到！我怎麼知道圖圖還出不出香果牛奶？！」豌豆娘慢條斯理地倒
滿一杯寧奇牛奶，遞到小豌豆面前，「小孩子不該這麼會抱怨，喝這個也一樣．」小豌豆
嘟著嘴別過頭去，又哇哇地叫了起來．
「話說回來？你弟弟呢？」豌豆娘銳利的眼光這回射向豌豆爹．豌豆爹塞了口麥片到
小豌豆的嘴裡，聳聳肩：「他剛剛好像在這．．．」豌豆娘不等他講完，便開始吼叫：「
弟弟！給．我．出．來．吃．早．餐．啦！！」
不到五秒，豌豆弟便坐正在最後一張椅子上，對面的豌豆爹跟小豌豆用報紙塞住了耳
朵，桌上幾個玻璃杯裡的白色液體不安地左右搖晃著，小豌豆一度以為其中一個杯子出現
了裂痕．
「爹！爹！」小豌豆吃到一半又想到什麼似的推了豌豆爹一把．「上次我問你的那個
問題，你找到答案了嗎？」
「喔，」豌豆爹放下手上那滿是皺折的報紙：「關於那捷運喇叭聲之謎，是的，正如
我前面十三次回答你這問題時，所不斷重申地，」他喝了口寧奇牛奶，「那是因為你搭的
那台捷運前面，還有另一台列車阿．．．」
小豌豆知道這個答案不對，一台捷運列車，必須用喇叭聲，作為跟另一台列車聯絡的
工具？這太不合理了．但她已經對豌豆爹失去最後的信心，大人只會敷衍小孩，即使再追
問下去，就像上次她追問他德依老師是不是巫婆一樣，豌豆爹只會這樣說：「這種事等你
長大就知道了．」
「這個問題我知道喔，嘿嘿，」豌豆弟臉上帶著一道長長的牛奶痕跡，嘴角還有一些
麥片殘渣，得意而神秘地笑著：「我知道那是什麼喔，你們想知道吧，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
小豌豆迅速地將寧奇牛奶喝完，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難喝的噁心表情，立刻跳下椅子
，背起書包跑到門口快速地穿著鞋子；豌豆娘也開始整理起餐桌，將杯子跟碗一個個疊起
來，起身走向廚房；豌豆爹緩緩地放下報紙，跟豌豆弟對望了一眼．
「我真的知道．．．呃．．．」豌豆弟嘴裡被豌豆爹塞了一匙麥片，差點害他噎到，
豌豆弟使勁地搥著自己的胸口，「碰！」這是小豌豆將門關上的聲音．
「看來，」小豌豆瞪了隔壁來回踱步的德國牧羊犬一眼，奇星畏懼地縮回狗屋內，她
拉拉了書包的背帶：「這謎題還是要靠我自己去解答了！」
（待續）
2005.02.15.麥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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