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Barbiel:我家貓貓在您這篇文po前兩天剛好往生了 真的很難過 02/14 22:03
→ Barbiel:你寫的那些別人的安慰都是我最近收到的 其實對這樣的悲傷 02/14 22:04
→ Barbiel:那些安慰都在加重自己的遺憾和不捨 02/14 22:05
親愛的亞亞：
在最近這短短的一個月裡，我的生活又發生了變化。你姑姑，繼三年前離家跨海去韓
國讀書之後，又離開台北，遠赴大陸，陪著你爺爺一同打拼他那不知何時會完成的『連鎖
特教機構』版圖。而我們位於台北中和的家，又如同三年前一樣，變回了只有我和你奶奶
二人的世界。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的台北，少了那隻代表著我和那位差點變成你媽媽的女
人之間的感情的母兔子小羽。
小羽是一隻毛色純白，眼睛粉紅色的可愛小兔子，當初會養牠，是因為某日看了當時
仍由藝人小s主持的『娛樂百分百』，小s隨口說出「我家兔子如何如何」，便臨時起了念
，沒想到在和那位差點變成你媽媽的女人提到後，她便開心的說：「好呀！好呀！」
小羽剛到我們家來的時候，連一個巴掌都不到，我為了安頓牠，為了替這個可愛的小
傢伙準備一個舒服的家，我拿以前養過的一隻馬爾季斯『波波』的籠子給她住。可是小羽
實在太小了，牠只要用力一擠，就可以輕易地從狗籠子裡逃脫，然後一溜煙地躲到椅子下
，或家具的隙縫中，害的我們每次要找牠，都要找半天。直到我拿了網子和厚紙板，費了
好大一番功夫，將狗籠徹底改造，小羽才沒有辦法從籠子裡脫逃。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羽一天天長大，記得那一陣子家裡事情很多，你爺爺又不在台灣
，每次心情不好，我都會蹲在小羽的籠子前面，打開小門，輕輕的摸著她的頭，告訴她：
「小羽啊小羽，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只有妳了。」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把她關在籠子裡，不過一來她需要養成在籠子裡上廁所的習慣，二
來她在家裡亂跑會亂咬電線還滿危險的，而且你奶奶只要看到小羽在家裡亂跑就會很生氣
。所以我只好趁媽媽不在的時候，把小羽放出來玩。
小時候的小羽，很愛躦縫隙，最喜歡躦到冰箱和電視機後面，我後來實在受不了每次
把她放出來就要開始玩捉迷藏，便把所有的縫隙都封死。結果她轉移目標，開始往我的電
腦桌下跑，那一陣子，我總是與她在我樓下的舊房間玩捉迷藏。
第一次發現小羽會飛，是什麼時候呢？
還記得有一次把牠放在陽台亂跑，就去做自己的事了，過了一段時間回來，想說奇怪
牠怎麼不見了，居然看到她在我家陽台上放盆栽的地方，那裡豈碼到我的腰了吧！真不知
道牠是怎麼跳上去的。我把牠抓下來，靜靜地觀察牠，過一下子，就看見牠一個箭步，咻
的又飛上陽台了！
當時還以為自己養的是一隻兔子界裡的Vince Cater呢！後來才知道其實兔子都這麼
會跳，難怪武俠小說總愛拿脫兔形容輕功高強的俠客。
暑假我搬到樓上住，牠也跟著擁有一個更大的活動空間，但我與牠接觸的時間卻越來
越少了。我總是放牠在樓上的陽台玩，等到吃飯的時間再去餵她。每次我一開門牠都會一
溜煙的衝進來，想要看看我樓上的客廳、房間和樓下的有什麼不同。但是我都不會像以前
住樓下時一樣讓她在客廳裡亂跑。
有一次我開門要餵牠，發現牠躺在陽台上一個高高的大盆栽裡睡覺，眼睛瞇瞇的，還
不住點頭，我躡手躡腳的不想吵醒牠，不料牠馬上就發現我，咻著就衝到我腳邊。
聽說兔子因為眼睛在兩邊，所以看不到正前方的東西。難怪每次我一開門要餵她，她
很興奮的衝過來，總會跟我的腳撞的亂七八著的。
我把小羽的飼料放在一個塑膠箱子裡，她總會趁我打開蓋子要抓飼料時一把衝進箱子
，那時我忍不住心想，要是我是兔子，躺在一個滿是食物的山上，不知道是何等享受？
小羽就是這麼樣的一隻兔子，很乖很聰明，不用教就知道要在籠子裡上廁所，而且總
是橫衝直撞，就像會飛一樣。
也許是她的背上長了一雙翅膀吧！在一次晚上，我一如往常的打開門要餵牠，卻發現
牠不在牠習慣躺的擺的高高的大盆栽裡。我心想她大概是不知道在哪裡玩吧！便用力拍了
拍手，叫她的名字。平常這個時候，牠都知道有飯吃囉，一定咚咚咚跳過來撞我的腳表示
她的開心，但這次卻不見牠的影子。我覺得奇怪，走過陽台的轉角，想看看牠到底躲在哪
兒。
我看見牠背上的翅膀拍呀拍的，將牠帶到了天堂。
小羽就是這麼樣的一隻兔子，總是橫衝直撞，就像會飛一樣。
所以牠飛到天上，去當兔天使了。
我姨婆叫我不要難過，牠說小羽只是跟我緣份盡了，要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了。姨婆告
訴我這樣牠就可以趕快投胎，下輩子不用再當一隻兔子了。我本來也想學姨婆一樣，跟小
羽說「下輩子不要再當兔子了。」可是後來想想，當人似乎也沒什麼好，還不如當隻兔子
，飛來飛去多快樂。
不管她下輩子當什麼，只要過的開開心心，快樂過一輩子，也就是了。
我想對她說：「小羽，下輩子要乖乖的，不要再調皮了！」
後來，那個差點變成你媽媽的女人看我這麼難過，便對我說：「你也不要太難過啊，
有人說，寵物的死也代表著牠幫主人擋掉一個劫難。」雖然我知道那個差點變成你媽媽的
女人說這一番話是好意，可是當下我還是很生氣的吼了她幾句。我想，養寵物就是這樣吧
？不管你和你的寵物有過多少美好的回憶，但寵物終究有離開你的一天。所以我發誓，「
我再也不要養任何寵物了！」因為從小到大，我們家養過的任何寵物，最後都離開我們了
。
就好像人，總有一天也要離開這個世界，不是嗎？
所以，我們的心，不但要溫柔，更要堅強；同時我們還必須擁有認識生離死別的智慧
。
願你健康地渡過每一天
最愛你的爸爸 2008/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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