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okiayu:我好喜歡這個故事~ 10/02 00:31
「唉呦！聽我說一個故事啊！」
愛說故事的老爺爺出現在煙囪城已經是不知多少年的事了，說到煙囪城，你一定會想
到滿山滿谷的煙囪吧？煙囪城的人們對那幾乎支撐起天空的煙囪最是驕傲了，如果你聽見
有人說：「沒有煙囪城的工業大煙囪，這天都要塌下來了！」那準是從煙囪城來的市民沒
錯。可是說到”愛說故事的老爺爺”，這又是煙囪城的另外一個傳奇故事了，因為，煙囪
城的大人們從來從來不聽故事的，這座城的大人們從來不幻想，很多年前有個叫小王子的
小朋友來過這裡，你知道的！就是那個旅行了七個星球，才回去他故鄉迎娶那朵驕傲的玟
瑰的男孩啊！這裡是他回家時經過的星球，這座城市的無趣毀滅了那個男孩對世界的一切
幻想，所以飛行員才會一直等不到小王子再回到地球，因為經過煙囪城的人，所有的夢想
都會跟著黑煙裊裊地升到外太空，然後不見，所以小王子也只好乖乖地在自己的星球上當
個小丈夫。
那這麼說起來，愛說的故事的老爺爺，到底是說故事給誰聽啊？
「唉呦！聽我說一個故事呦！」
老爺爺有著銀白的鬍子，從來都不會沾到半點煙囪城的煤灰，他一說起故事來，所有
的童話人物都得起床來為他排戲，排一場盛大的故事饗宴給孩子們。沒錯，就是說故事給
煙囪城的孩子們。煙囪城裡的大人們雖然從來不聽故事，可是當他們還是孩子的時候，卻
都天天巴著老爺爺說故事，搞得老爺爺偶爾累了，就得說個”大野狼”的故事，把那隻窮
兇惡極、常常在飢餓三十還得被叫出來趕小朋友睡覺的大野狼給叫出來，常常是孩子們的
剋星。當然毛絨絨的虎姑婆也常常在睡午覺時被老爺爺召喚出來趕場，這也是為什麼虎姑
婆婆老是氣沖沖的樣子，誰會喜歡自己的午睡總是睡不好呢？城裡的孩子只要常常聽老爺
爺的故事，他們的童年就可以拉得很長很長～長到什麼時候呢？長到太陽繞著這個星球已
經一萬零六百八十次了，他們的都還是些孩子。說來也奇怪，煙囪城的人啊！只有許許多
多成熟不聽故事的大人、一些些可愛保有童年的孩子還有唯一一個，愛說故事的老爺爺。
「唉呦！想我說什麼事呀？」
今天下午就像是煙囪城的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的下午，佈滿煤灰的學校旁，老爺爺又
要開始說故事了，可是今天所有的童話人物們都排班，為了白雪公主永遠不會老的第兩百
年生日而去聚會，當然，這是一個驚喜的派對，而且也沒有人敢在白雪公主的蛋糕上插上
兩百枝蠟燭，童話故事裡有著後母性格的女孩子已經夠多了，誰也不敢沒事再增加一個。
當然老爺爺也不好意思邀請誰來他的故事裡表演了。
「爺爺爺爺～為什麼全城裡的人，只有你一個人有閃亮亮的鬍子啊？」
「對啊！對啊！是因為爺爺你又多”長大”一點嗎？」
「誰會再”長大”一點啊？應該是”變老”了吧？」
「什麼是”變老”？」
「就是你的爸爸有一天也會變得跟爺爺一樣的意思吧？」
「我爸爸常常都覺得自己很老，可是他從來沒有變成老爺爺啊？」
老爺爺微笑不語地看著孩子們討論問題，他清一清喉嚨，讓大家都安靜下來，這一次
，老爺爺不再使用森林當背景，也沒有過去童話故事裡迷離的燈光，取而代之的舞台是煙
囪城的晨光，有個小男孩站在同樣是這座學校、這個廣場上。廣場上塞滿了人，滿滿的人
都像在等待什麼表演一樣，這真是煙囪城難得的盛事，因為煙囪城的人既不幻想、也不作
夢，所有的表演都是很工業的，就像是你表演如何把煙囪城的煙囪建得更高，而我表演如
何組合一支煙囪，這樣的表演就會獲得評審的一致青睞。可是小男孩手上空空的，他只是
站在廣場上緊張地擠出一絲笑容。
「呃～啊～～請大家聽我說一個故事！」
小男孩說了一個有關灰姑娘的故事，但顯然地小男孩不像老爺爺那麼厲害，他所講出
的灰姑娘，除了南瓜馬車的形狀不太圓，仙女教母也差點忘了幫他做雙好看的玻璃鞋，而
灰姑娘本人更是在舞會上玩通宵，被留下來洗盤子當懲罰。幸好，懲罰完，王子還是跟灰
姑娘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只是一直想出場的大姐、二姐還有後母，就被關在舞台後
生悶氣，一直在小男孩的腦海裡摔東西發脾氣。
「爺爺啊！那樣的故事還叫作灰姑娘嗎？」
「灰姑娘好辛苦喔！平常演戲就一直要洗盤子，這次她居然洗了整個王宮的盤子喔？」
老爺爺又清了清喉嚨，那是故事又要開始的前兆，每個人都握緊了雙手，要等老爺爺
給個答案。
當然，那個故事說得不是很好，而煙囪城的大人們更是不愛聽故事，三三兩兩地走離
了廣場，而愛聽故事的小孩子們，也對這樣的一個故事感到失望，也都聚集到球場去，打
球也好、玩樂也罷，沒有人想聽小男孩說故事了。
正當小男孩緊張地快要流下淚來，他想：這座煙囪城裡最後一個想說故事的人就是我
，可是我不會說故事，那好多的童話人物就要失業了！那時，他看見一個女人還坐在廣場
邊對他微笑著。
「我覺得，你的故事很特別，沒有那麼一成不變的味道喔！」
那個女人的微笑把小男孩的嘴角給勾了起來，雖然那還是一個勉強的苦笑，可是啊！
那個苦笑又支撐小男孩多想了幾個故事，在腦海裡多搭了幾個舞台，讓王子、公主和大魔
王，有更多的空間去排練。只要排練到了瓶頸時，小男孩總是跟各個童話人物們勉勵：只
要能勾起一個人微笑，我們就還可以努力！小男孩開始在每天下午的廣場上，大聲呦喝著
。
「唉呦～來聽我一個故事嘛！」
觀眾越來越多了，雖然都只有小孩子，除非那些大人們又開始作夢，他們才會變成小
孩子，來說小男孩說故事。女人總是坐在廣場的一側對著小男孩微笑，小男孩也對著她微
笑，當微笑幾乎搭成一座橋的時候，女人的一舉一動就都跨過橋、搬進了小男孩的心裡了
。
小男孩想問：「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女人還是微笑著。她說：
「可是我只能跟大人在一起啊！你還要再成熟一點。」
小男孩一夜裡就變成熟的大人了，就如同所有煙囪城的居民口耳相傳的，只要你某一
夜裡為了某人、某事突然失眠，那你就會變成大人；反過來說，如果你從不失眠，也就永
遠不會長大。小男孩瞪著星空一整晚，他要自己睡不著，而今晚所有的童話人物都被他送
回了夜裡去。
隔天下午，小男孩走上了廣場，他看見女人跟她的男朋友走進了廣場，跟所有煙囪城
裡的情人一樣，他們務實地表現著快樂。小男孩，不，這時他已經是一個男人了，完完全
全想不出半個故事，因為昨晚他已經把所有的童話人物給趕離了腦海中的舞台而他最後的
觀眾們不滿地離開了座位，女人原本微笑看著他的臉，也因為身旁的男朋友不高興的離席
，而轉移了目光的方向。
那一個晚上，小男孩又失眠了，這對煙囪城的人是件不可思議的事，因為傳說人只會
失眠一次，從來沒有人知道到失眠第二次會發生什麼後果，終於滴下眼淚的小男孩，又或
者說是男人，看著星星，找不到任何一個他所認識的童話人物的家門，好像他們都在一天
之內搬出了小男孩用心能到的地方。
「小男孩好像我爸爸喔！聽說我爸爸也是失眠過後就突然長大的！」
「我爸爸也是啊！」
「那那個失眠了兩次的小男孩到底怎麼了啊！？」
老爺爺輕輕地背起了自己的包包。
「唉呦！故事就到這了，老實說，我也還不知道結尾呢！」
老爺爺對著所有的孩子們笑一笑，也對著某一個現在已經空空如也的位置笑一笑，他
想：到底小王子跟玟瑰之間為了澆水問題冷戰幾個月了？自己也許得去旅行旅行了，因為
他已經把這幾年好不容易拜託、拜訪找回來的童話人物們給操勞得差不多，也該找些新人
換換班了。他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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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就不知道怎麼表達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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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髒的，舊舊的，不怎麼討喜，卻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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