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某天做的夢
夢境很怪異又很清晰 所以我決定把它寫下來
這個版本是第二個版本
大家看看吧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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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
我回到了舊家，
舊家後面的庭院是個安靜的地方，
安靜得可以流出血來。
血沾滿了老舊的水泥地，
熱水燙過、拔了毛的雞喉嚨仍然淌著血，
垂死掙扎似的活蹦亂跳，
伴隨著死前的哀鳴，
跳著、灑著，
紅點滴滴滴在灰黑的水泥地上。
怵目驚心的紅點－垂涎欲滴的紅櫻，
混亂著熱水燙過的雞皮雞毛味。
Ⅱ
我回到了舊家，
阿婆跟奶奶領著我走到了庭院，
阿婆拿了個桶子，
蹲在磨沾血菜刀的石頭旁洗著不知名的東西。
一隻身材矮小畸形像魔戒裡咕嚕的生物被硬生生拖了出來，
「那是我的母親，妳的曾祖母。」－奶奶面無表情地這麼說，
阿婆把洗好冒著煙的東西拿過來，
我看了看阿婆手裡拿的東西，
那是一組形狀可以媲美牙醫用具般怪異且極為尖銳的針具。
Ⅲ
奶奶壓制住她、抓住她的手臂，
叫我想辦法安撫她，
我想起平日和小朋友玩遊戲的方法，
用口頭敘述描繪出一幅兒歌中的景象。
「我家門前有小河，後面有山坡，
山坡上面野花多，野花紅似火，」
奶奶將那一組七隻長短不一的鋼針刺進她的手臂裡，
她的尖叫和我童年的白鵝交織成一曲怪異的黑色旋律。
Ⅳ
地上有一隻污染過的鋼針，
我撿起那隻鋼針，
想也不想像是反射動作般地，
將針刺入她的手臂中
她用我解讀不出的眼神看著我，
我讀不出她的意思，
於是我轉頭。
Ⅴ
她很矮小，
我低頭看著她頭髮稀疏的綠色頭頂，
年老和疾病使她退化，
我抓著她不停發抖的身體，
看著那一組插在她纖細手臂上的器具。
矮小、年老、纖細、發抖、痛苦，
我抱緊她，內心盡是心疼與不捨，
我牢牢地抱緊她，
怕她就這樣子碎了。
Ⅵ
她們將她手臂裡的怪物拿出來，
「是癌症。」－我聽見她們這麼說。
一隻染紅的鋼針逃了出來，
襯著灰黑的水泥地，
鮮明的鮮血色彩。
奶奶和阿婆試圖抓住她，
掙扎中的她一腳踏上了針，
十五公分長的針沒入了她的腳掌。
淒厲的尖叫劃破了她的喉嚨。
Ⅶ
奶奶過世了，
舊家的氣味仍然縈繞在我夢裡。
一個人的時候，
我會想起那個安靜的下午、怪異的生物、清晰的夢境。
荒誕卻又如真似幻。
Ⅷ
我和家人回家整理奶奶的遺物，
坐在安靜的庭院裡，吹著夏日的徐徐暖風。
風鈴的叮鈴聲將我催眠、抽離我的意識，
一樣的場景，不一樣的年代，
我指著磚牆上的黑色痕跡用童稚的聲音問奶奶：「那個是什麼？」
奶奶摸摸我的頭說：「那個是一種特別的蜜蜂的窩。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乖。」
Ⅸ
我回到了舊家，
她換了個四、五歲般的孩童樣貌。
漆黑的頭髮、蒼白的臉色，
她拿著那根針緩緩地走向我，
剎那間，她將針刺入我的手指，
鮮紅的血滴滴落。
我看著我的手指腫大感受著我的手麻痺，
眼前的景色逐漸模糊，
我想說話說不出口，語句也無法在腦中成型，
我的臉朝著印象中她站著的地方，
眼睛設法對著模糊的黑白影子對焦。
映在我腦中的像卻是模糊的灰黑水泥地，
睡夢中，
我彷彿聽見，
野花紅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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