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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市投機第三課」陳進郎著，刊載於先探周刊。態度決定人生的高度大投機家傑西．李佛摩在他的鉅著《股票作手操盤術》開宗明義指出，「投機的競技始終是世界上最具魅力的遊戲。但是這樣的遊戲愚蠢的人不能玩，懶得動腦筋的人不能玩，情緒平衡不佳的人不能玩，妄想一夜致富的冒險家更加不能玩。」除了智商，他提到的入門條件都和態度有關。根據多年的摸索和見聞，我更能認同李佛摩所說，心態決定了做股票的成敗。我覺得做股票跟從事其它行業或學習技藝一樣，要有所成的必要條件都是ASK ，A代表態度 (Attitude)，S是技能(Ski11)，K則是知識(Knowledge)，但態度貫穿其中。擁有積極正面的心態，才能找到適合自己的舞台，才能堅守住自己最了解的領域。除了心態，知識與技能也不可或缺。知識要淵博、技術要精鍊的要訣就是累積，但除非心甘情願，我們怎麼可能日日、月月、年年勤奮地重複做同一件事？除非用科學的態度，我們又怎麼可能一點一滴地摸索出一套以簡御繁的方法？在每個不同的領域，要達到職業水準的共同進程，不外乎擁有正面的心態、受到挫折然後知專業的不足、奉行刺蝟原則、應用科學的方法並嚴守紀律，以及不斷地操練並思考。一、擁有正面的心態做股票要有熱情、熱忱、好奇心、夢想、信念、勇氣、簡化、專注、積極主動、自我負責、追求卓越、謙虛等正面的心態，還要拋開負面情緒的羈絆，這些情緒包括自大、憤怒、膽怯、嫉妒、妄想等。多一點正面心態通常意謂著少了一些負面情緒，例如工作時抱著遊戲的心情，就比較不會在意輸贏。我們也要避免情緒上的互相矛盾，例如不要同時將希望和恐懼融入操作中，以免會猶豫不決。興趣和夢想是專業化的敲門磚我一開始接觸股市，就知道這是我要走的路，因為它給了我遊戲的心情和自由夢。股市之於我，猶如甲子園之於日本青棒球員。甲子園棒球賽一開打，連日本職棒也相形失色，漫畫家、編劇、小說家湧到這裡，體驗神鬼戰士們一戰定生死的震撼，尋找創作題材。對我而言，股市就像像甲子園棒球賽，充滿了灰姑娘的傳奇和戲劇的張力，同樣需要鐵的紀律，也很快就可以知道輸贏，但股價變動的原因更耐人尋味，做股票不但讓我體會到柏拉圖所說「生活必須像遊戲」，也一再地帶給我恍然大悟的驚奇。此外，做股票帶給我快樂的最基本條件－自由，在股市我不必死背規則，不必朝九晚五，用不著跟太多人打交道，如果能在年輕時就追求到財務自由，我更不必像大多數人必須等到年老或生病才辭去工作。但我還是會在家做股票，只是不必穿戴整齊，時間的運用也更有彈性。民國七十八年底退伍後，我到一家投資公司應徵，該公司董事長在閒話家常中間我如何做股票？我把參加股友社等的方法詳加告知，也提及當兵一放假，我就同台北聽股市名師的演溝，有一回雷伯龍在中山堂演講，我不能請假，還請家人前去聽講再轉述。我很驚訝會被錄取，當董事長告知我日後的酬勞時，我更沒想到有人付那麼多錢請我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因此脫口而出：「不用那麼多！」多年後，我疑惑地請問董事長為什麼錄用我，他說：「你當時對股市充滿了狂熱，願意為它付出，不像是個上班時間才會工作的人。」我被錄取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以較高的花費在公司旁的商圈租房子，這樣可以減少通勤時間，也可以機動地隨時到公司工作。我認為做股票必須專業，不該像家庭主婦購物前貨比三家，省了錢卻花費不少時間，我花時間學習賺錢，甚至為了避免瑣事分神，我還花錢省時間。每個交易日我都迫不及待地在八點前趕到公司，看完早報和及時資訊後，在開盤前把要先掛的股票掛好。心態正確才能逐步累積、追求卓越我曾在退伍前夕遭遇一場大車禍，體驗了復健過程的艱辛。後來在《新金融怪傑》中看到 Gary Faris的故事，更能感受到心態影響了成敗。Faris在慢跑時出車禍，雖死裡逃生，但被醫生宣判永遠不能正常走路，他不願放棄，開始研究復健成功的運動員所具備的核心特質並效法之。Faris檢討了他們的心態，發現這些運動員甚至希望復健後變得比意外發生前還好，他們曉得自己有能力做到。他們積極投入並親自參與，即使只是把冰塊放在紅腫的地方，也不假手他人：他們只拿自己作比較，不曾和別人比較。 Faris效法這些運動員，一心追求最好的結果，卻能耐住性子、按步就班、循序漸進。他知道要先跨出第一步，才能走得更遠；要能走路，才能跑步。因此，「他從完成每一步的過程中，得到了很大的滿足。在邁向完全復原的道路上，路上到處樹立了里程碑，每到一處里程碑，都帶給他成功的感覺。」今天，Faris已經可以照常跑步。同樣的道理，對股市新手或曾經傷痕累累的股市老手而言，剛進入或重新踏入這個領域時，步伐可以很小，但心態一定要正確，才能逐步累積而脫胎換骨。我相當認同《從A到A+》一書中所提到的，「從優秀到卓越」的公司認為專業知識和技能不是不重要，但是可以傳授或學習，然而個性、工作倫理、基本智商、能否堅守承諾和價值觀等卻早已深植人心，很難改變。」我覺得只要具有基本智商，即使是學經歷平凡的投資人也可以登峰造極，關鍵在於他們的心態，尤其是面對生命和工作的態度。對追求卓越的投資人而言，「把事情做對、做好」本身就是最大的獎勵，盡其在我是一種天職。因此，他們不會因為賠錢就自艾自憐或怨天尤人，對股市的熱忱讓他們有面對現實的勇氣，沒有時間懷疑自已的能力；他們只追求最好的結果，不會降格以求，不會因為小賺就沾沾自喜或放慢腳步，也往往會得到最好的；他們也不會因為成功就怠惰，生活與節奏一樣守規律，他們屢創新高的人生高峰，都不等於人生的癩峰，正如《基業長青》一書中所說:「看自己可以做到多好，是一種永遠沒有結束的過程。」謙虛才不會自我封閉華爾街名言:「股票市場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發明，它讓驕傲的人全部自嘆弗如。」大投機客傑西．李佛摩在素有人造峽谷之稱的華爾街，更曾四度大落大起，而且每次輸贏的金額都很大。這樣超凡的經歷，孕育出他超凡的氣質，他在六十幾年前寫的書，現在看來，仍舊充滿了他對股市濃郁的情感以及對後學者的諄諄教誨。就我聽過和看過的投資人中，真正頂級的高手不但堅持專業、思慮嚴謹，而且很低調、謙虛，就像大導演吳宇森談到好萊塢，他說：「我認識的影星中，越大牌的越謙虛！」相對於股市高手的謙虛和穩重，股市新手常顯得自大和浮躁。股市門外漢常質疑專業操盤人：「他們低檔不買股票，卻等股價漲上去才追；高檔不賣股票，卻等跌下來才賣！」就像看球賽的球迷，總愛質疑教練的調度，後見之明讓股市門外漢和球迷誤以為：業餘可以凌駕專業。球迷批評過後可能就算了，股市門外漢卻可能因此高估自己，而對股市躍躍欲試。勇於嘗試是成功的第一步，股市新手也不一定要有三兩三，才能上樑山，但如果心高氣傲、不尊敬股市，那可能在摸索出一套管用的方法前，就被市場三振出局了。拋開心理包袱才能邁開大步做股票雖然像遊戲，但畢竟還是有輸贏的壓力，要在股市追求自由夢、自由馳騁，先要拋開負面情緒的羈絆。我覺得踏進股市，首先要跨越的第一道心理門檻就是要能願賭服輸、不怕輸，能輸才能贏。科思托蘭尼曾說:「經歷足夠的失敗，才能在驚慌中不失去理智。」國內障礙馬術的好手陳少曼、陳少喬替這句話作了最好的註解。她們從小學三年級開始接觸馬術運動，決心投入後，每天放學都練習至少三個小時，寒暑假更練習長達七、八個小時。拿下第四屆亞洲盃國際馬術錦標賽團體組的后冠後，她們接受電視台訪問，「平常練習累不累？」她們回答：「喜歡就不累！」「從馬上摔下來不怕嗎？」她們異口同聲地說：「多摔幾次就不怕了！」這一對七十八年次、不怕摔的雙胞胎，竟是國巨掌門人陳泰銘的掌上明珠。一如其它競技，股市也是一個成敗論英雄的殘酷世界，但股市打的不是單敗淘汰制的驟死戰，股市更溫馨的地方在於這裡既沒有肢體碰撞，我們也不必跟競爭者照面，甚至不用知道跟我們對作的人是何方神聖，不管賺賠，我們都不必抱著負面情緒。失敗了，我們不必怕對手訕笑，不會當眾感到難堪，痛定思痛後可以捲土重來；勝利了，我們不必對輸家感到歉疚，不必擔心下次交易好運無以為繼，在短暫的歡欣鼓舞後再接再厲。二、受到挫折然後如專業的不足民國七十八初我加入股友杜，適逢多頭市場，股友杜推出的明牌幾乎百發百中。有一次股友杜同時推薦了兩檔股票－保固和燁甲特，我循例在開盤前各以漲停價搶進一些。燁甲特很冷門，漲停量縮買不到，保固則在漲停價位多空激戰，於是我加碼保固，不料保固尾盤爆量下殺。由於主力藉燁甲特掩護出貨，保固隔天一開盤就量縮跌停。事發後，這家股友杜改名另起爐灶，我則從原來自詡的「股市奇才」，跌回現實中的「股市菜鳥」，也醒悟到，股市無捷徑，求人不如求己，我需要提升自己獨立作戰的能力。民國七十九年初，我退伍不久就碰到股市從萬點崩跌，當時我的資金很少，賠的錢雖然有限，但發現自己根本不懂操作，令我相當沮喪。在生命的轉折處，我參加了技術分析研習課程，從此視界大開。經過大約三年的重整旗鼓，我在後來電子股長達七年的大行情中大顯身手，持續賺錢卻讓我沖昏了頭，我決定進軍末上市股票市場。我公司的一位董事，長年投資的末上市股，一家一家的上市，是創業投資的大贏家，他卻潑了我一盆冷水：「你擅長的是快節奏的換股操作，不應陷入隨時會求售無門的末上市股。」他鐵口直斷：「買進末上市股就像買遊艇，只有兩天會很高興－－買到的那一天和賣掉的那一天。」但在當時的市場氣氛之下，我還是誤闖了地雷密佈的末上市叢林。遍體鱗傷後，我請教他：「為什麼你是諸葛亮，我卻像豬一樣？」他回笨：「我絕不介入我不能掌控的末上市股！」華爾街(Wa1I Street)中的「WAL」被形容是一座憂慮之牆(The wa1l of worry)，攀爬股市的憂慮之牆時，我們期待愈爬愈高，卻必須擔憂無牆可爬或牆垮了，該如何善後？我體會到股票的好壞隨情境而改變，做股票是一種動態的思維，要在股市追求自由，代價就是要隨時保持警覺並隨機應變。不管是做短線、中線或長線，不管持有的是上市股或末上市股，我們都應該時常檢視手中的持股，但末上市股除了資訊揭露不充分外，最大的風險是流動性不足，當發現苗頭不對時，常常沒有人接手。我開始思考投資的「退場機制」，當我進攻前，一定要先想清楚退路在那裡。我不再大量介入不易變現的冷門股，不輕易涉足未上市股、連動債、房地產和藝術品的投資，我要專注於股票投機的本業。三、奉行刺蝟原則思想史家Isaiah Rerlin在其著名文章《刺蝟與狐狸》中，根據古希臘詩人Archilochus 的一句話:「狐狸知道很多事，但刺蝟只知道一件大事。」把人分成兩類：狐狸和刺蝟，狡猾的狐狸能想出無數複雜的策略來偷襲剌蝟，但刺蝟卻總是把自己捲縮成一個長刺的小球，因而化解危機。狐狸型的人把世界看得很複雜，對很多事情有興趣，但這些想法、目標或行動缺乏一致的願景，而刺蝟型的人喜歡用某個核心的、基本的觀點來看待所有的事情。刺蝟原則就是單純單純才能集中力量刺蝟原則就是「單純」，除了上述的說法，刺蝟原則也常被解釋為堅守住自己最了解的領域，並根據自己的能力決定發展方向，能把複雜的事情單純化，「堅守住自己最了解的領域」就是專業的精神，「能把複雜的事情單純化」說就專業化的過程或表現。從《A到A+》一書中將刺蝟原則加以延伸，認為「卓越的企業多半不是因為機會太少而餓死，而是因為機會太多，導致消化不良而敗亡。真正的挑戰不在於如何創造機會，而在於如何選擇機會。」我個人的理財投資也是如此，當年手上資金突然暴增，別人推薦的末上市股，總讓我有種「現在不買就買不到了」的衝動，我常買到了才去找理由，甚至買到後才知道這家公司在生產什麼產品，浪費了太多原本可以在上市市場錢滾錢的資金。一般人具有較多的狐狸味，他們沒有找到自己覺得重要的價值觀，常忙著做緊急但不重要的事，會自動自發去做的事往往都是討好自己的事，對於重要卻不緊急的事常拖泥帶水，等到情況緊急嚴肅以對時，不但決策品質堪慮，而且往往時不我與。一般人也常同時追求許多不同的目標，但目標之間毫無相關，甚至相互矛盾，以致淪為盲目的努力。也有些人見風轉舵，蛋塔風行時賣蛋塔，拉麵當紅就改賣拉麵，後知後覺地追逐機會。這些產品如蛋塔、拉麵、甜甜圈等…，未經市場檢驗過，只是流行帶動下的產物，進入門檻低，盛況不曾持續太久，如不能及時抽身，就會血本無歸。正如比爾蓋茲所說：「成功來自於專注在你喜歡而且在行的事務，而非挑戰任何隨機發生的事件。」在職場上，「重要的價值觀」並不是說一定要立志當執行長，而是要找到自己擅長的工作，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出來。所謂「多慮多失，不如守一」，在這個多元化的社會，多元的『元』貴在純粹和專精，成功的關鍵在於「術業有專攻」，這樣處理事務時才能切中要點、以簡御繁。機會基礎成長vs能耐基礎成長我們如果老是不停地換工作或趕流行的開店，工作內容又無相關性，工作經驗就無法累積。反觀有些商號的負責人以經營百年老店的心態，堅守住自己最了解的領域，可以把複雜的問題單純化。在降低成本的同時，他們的產品、行銷或服務常能不落俗套又兼具了差異性，迎合了舊雨新知的需求，這不但為顧客提高了產品的附加價值，也成就了自己的新價值。即使處在夕陽產業，他們也可以存活，如果能有系統地跨越產業邊界，更能開創第二春。大多數公司因抓到機會而崛起，也因機會不再而沒落，台大國際企業系教授湯明哲和副教授李吉仁把它們歸類為「機會基礎成長」的模式。少數公司以企業核心競爭力為成長的動力，即使風雨如晦，也能雞鳴不已，被湯教授他們歸類為「能耐基礎成長」的模式，這些企業的刺蝟性格相對鮮明。我在選股時，對過度多角化的公司持保留的態度，因為它們多數的轉投資項目，都是以機會為基準的投資，而不是著眼於該公司的核心競爭力，常因此分身乏術。先進場培養能耐　才能抓住機會稍具資歷的股票族也可以從上市公司的浮沉中得到啟發：就像競爭力決定了公司的股價，競爭力也決定了股票族的身價。因此，股票族最佳的投資標的是自己，就像彼得林區所說：「最後決定投資人命運的，既不是股市本身也不是上市公司，而是投資人自己。」即使在成熟的市場，如果有能耐，做股票還是可以賺到錢，關鍵在於不應存有賺外快的「插花」心態，也不能有「撈一票就金盆洗手」的玩票心態，一旦發現自己有潛力，就要擇善固執地把它當唯一的志業，並以「能耐成長」的模式來累積競爭力。此外，我們還必須從積極實戰中測試出適合自己的交易系統或方法，然後改良精進，而不是不停地更換，否則就無法累積經驗，而像 Charles Faulkner 所說的，「有了六次的一年經驗，而不是有了六年的經驗。」不會游泳的人，在水中會恐慌、無法思考，因此要先下水熟悉水性，才能學會游泳。同樣地，我主張做股票要「先進場再找機會，而不是等到機會再進場。」經過了沒有壓力又不緊張的紙上作業後，我們必須先以小量的金額進場繳學費來熟悉市場，這時我們投資的對象是自己。我認為賺小錢的機會無所不在，只要不斷地觀察和思考，就能找到機會，賺大錢的機會卻可遇不可求，需要智慧和等待。就像一個演員一生中只能碰到幾個好劇本，投資人一生中也只會碰到幾次大行情。但不管機會大小，有能耐的人才能看到「機會之窗」，才能把握住機會。我從賺小錢的磨練申累積賺大錢的能耐，但會量力而為，以免因為過度重視細節而忽略了市場的重要變動。股票投機操作的刺蝟原則－未來式原則和比較原則我奉單純的刺蝟原則為圭臬，致力讓股票投機成為我的專業，經過實戰的反覆摸索，我慢慢釐清了股票投機的本質和大原則。股票投機是要追求差價，要追求差價就要透過操作，擁有大量操作經驗的人，才能掌握出手的穩定性，懂得拿捏進出時機，然後才能不拘泥於股票該作長或作短。因此，就像寫作的養分在閱讀，做股票的養分就是操作。我覺得如果未曾在股市擁有充分操作經驗，就能「越級」做好長線投資的人，實在是神乎其技。進入股市，我的持股才剛上漲，我常因為害怕利潤稍縱即逝或為了滿足心理上的虛榮心，就獲利了結一部分。我操作生涯的最大突破是終於知道：令人惋惜的不是這些股票賣得太早，而是在減碼的同時，往往錯失了應當加碼的黃金時機。我操作上的第二個大原則是「比較原則」，就是「那支股票比較會漲(跌)?」我很少賣掉正在上漲中的股票，除非可以找到更會漲的標的。個股經過比較就有優劣，有優劣就可以取捨，只要能找到更會漲的標的，我就不必介意股票總是買得太晚、賣得太早，買賣股票也變得不再棘手，懂得放手讓我得到更多。就像在一個團隊中，領導人撤換掉不能勝任的成員，其原因往往在於怕麻煩、礙於情面或找不到更好的人選。同樣地，投資人持股經常不動如山的原因也在於怕麻煩、對持股有了情緒承諾，以及害怕越換越差。因此，我們必須尋求能讓自己有信心的方法，才能卸下情緒包伏，追求最佳持股。四、應用科學的方法並嚴守紀律我們在處理資訊時，常會利用一些捷徑來縮短分析時間，卻常因為情緒因素以及先入為主的定見而造成反效果。股票投機講求時效，做決策時更有可能擴大了這些心理偏誤而過度簡化。就像棒球賽中，當進攻者即將攻佔壘包，守備員因感受到壓迫，常常球末接好就迫不及待地想傳球，上一個動作未完成，就急著想做下一個動作，常會造成失誤。但這不意味股票投機行不通，我認為要靠股票投機賺錢不容易，但不靠股票投機要賺錢更難，要緊的是認清常見的心理偏誤，然後排除千擾。以技術分析和基本分析減少心理偏誤分析資訊時，我們常基於惰性或安全感，憑直覺或思考習慣一昧選擇易於理解或今我們愉悅的資訊，因而阻礙了我們的創造性思考，John R.Nofinger在他所著的《投資心理學》一書中把常見的思考捷徑分為一、代表性：以一般的刻板印象來簡化判斷，以為好公司就是好股票，或將注意力放在固定的時點，誤以為公司過去營運績效佳、近來利多頻傳、近來股價表現佳，代表著未來也會很好。二、熟悉度：當人們對一樣事物很熟悉，認知便往往有所扭曲，投資人理財時，需過度配置於自己熟悉的公司，卻不願去發掘報酬/風險評比更佳、但不熟悉的公司。剛到投資公司上班時，我公司的總經理是做期貨起家的線仙，他每天親手劃線，隨身攜帶幾卷繪有線形圖的卷軸，嚴禁任何人碰觸，這是他的倚天劍、屠龍刀。行情持續大漲時他說：「留一點給別人賺!」當時我是個短線客，我的問題在於「留太多給別人賺」，對他的話稍可理解；行情持續低迷時，他頗富哲理的說：「幫別人接手一些燙手山芋，好心會有好報！」這令我相當納悶，因為空頭行情很難出現好買點，我們又不是慈善家。後來，他告訴我：「《人棄我取，人取我與》之類的話如果沒有根據，只會淪為口號，我當然有根據，那就是量化的技術指標。」他小心翼翼地翻開他的卷軸，自信地說：「你看！每次這個指標跌到這個相對低檔，股價就不太肯跌了，這時股價縱使探底，也很快就會漲回來。」茅塞頓開後，我報名參加了某投顧的技術分析研習課程。金融市場中炒作的題材日新月異，但都只能流行一時，亙古不變的是人性。因此，金融操作基本的思考方向，應該由人的角度切入。也因為人性，金融市場的邏輯是迂迴的，即使基本面向我們招手，但如果時機未成熟就躁進，可能在走勢回歸基本面前，我們早已被非理性的力量吞噬或不耐煩地出場了。因此，除了基本分析，我們還要結合技術分析來掌握買賣點。併用量化、非量化數據和想像力做股票就像寫作，最複雜的事情莫過於把抽象的東西具體化或量化。還好，群眾的心理雖然抽象，股票的供給和需求如何產生也很難捉摸，但群眾供需互動產生的均衡點－－價格，卻可以衡量。就像寫作時，我們用具象的辭彙來形容抽象的事物，好讓想像有所依據，為了把抽象的群眾心理具體化，我以符合「簡單具體」原則的技術指標作決策的依據，這不但能克服心理上的偏誤，提升決策的品質，還能提高決策速度，這麼做也符合人性中服從一套秩序規範的渴望。就像寫作時，我們用抽象的辭彙來形容具象的事物，以增加其想像空間，做股票時，光靠量化的基本面和技術面資訊還不夠。就基本面資訊而言，我除了從營運數據大放異采的公司中找線索，也從其它不能量化的新機會中找線索，然後審視該公司管理階層的誠信和品質以及產品的未來性等不能量化的資訊，運用想像力來評估其股價有多少的調整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