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班車-20

[evilhao (末班車)]

作者ID：evilhao                   
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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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拾

『請問1437號病房怎麼走...？』..我來到醫院問著護士病房如何走

「直走到底右轉就到了。」

『謝謝....。』

我快步的走向靈真的病房，在病房前，我看到了一位頭髮半白的婦人，

『請問您是靈真的母親嗎?』...我問那位中年婦人

「你應該是小豪吧!!? 靈真在裡面，進去看看她吧!!」

我走到病床前：

『靈真....你聽的到我的聲音嗎??

  你這樣一聲不響的就離開，太不夠朋友了吧!!?

  最起碼，你該睜開眼跟我說聲再見吧!!

  靈真，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嗎? 靈真....靈~~~真！』...不自覺的兩邊臉頰熱熱的感覺

『伯母，醫生有說靈真會醒嗎?』...我轉頭問伯母

「情況很不樂觀了....。」

『我能待在這陪著她嗎?  她應該能感覺到我吧!!』

我不知道我在病床旁待了多久，只記得後來有人來輕拍我的肩膀：

「小豪!!...你還在睡阿！ 醫院好悶阿！

  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不好嘛......？」

我抬起頭，看到靈真，正對著我撒嬌。

『靈真！ 你醒了阿!!?  可是你現在的身體可以出院嗎?!』

我一方面很高興靈真醒來了，卻也很懷疑她能出院嗎?

「你到底要不要帶我出去啦!!」..靈真又問了我一次

『好啦！....那你想去哪!?』..拗不過靈真的要求，我答應了

「你覺得呢?」..靈真調皮的反問我

『嗯..那你跟我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哈....好神秘阿!!  走吧，趕快出發吧!」

於是，我騎著摩托車，載著靈真來到了一座山上。

『呼.....風好大阿！ 你會不會冷，我外套借你披著吧!』

我拿下外套，披在靈真身上

「你帶我來這幹麻....？

  這麼黑的山上，有什麼好看的？」...靈真嘟著嘴對我說

『你先等一下....快開始了！』

「什麼快開始了!!？」

『你看那邊，開始了吧!!』

靈真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咻~~咻~~咻』

「那是有人放鞭炮嗎!?」...靈真問我

『你再看仔細點....。』

「是流星！ 是流星耶！！.... 小豪，是流星耶！

  你怎麼知道我想看流星雨？？」

『你忘記你在秘密基地說過，禮拜六有大事情，要我陪你一起參與的嗎？』

「小豪，你不是說你不知道嗎？  原來你......。」

『我一直沒忘記，靈真，我知道你想看流星雨，只是後來多了太多事情

  所以時間延後了，對不起，靈真！』....我懺悔的對靈真說

『靈真，你快許願吧!! 等下流星就要消失了。』

靈真閉上眼，沉默了一段時間，

接著，她又睜開了眼。

『你許了什麼願??!』..我問她  "

「說出來就不準了....！」

『說一下吧！不會不準啦！

  說出來，我還可以幫你實現阿!!』

「不要....。」...靈真堅決的說

『好吧。』

頓時氣氛有點尷尬

『你看那邊，又有流星喔！』

我指了指前方，靈真順著我指的方向看

「沒有阿！ 小豪，流星在哪裡!?」

「阿!!」

我從後面抱住了靈真

『在這裡！』

我把握緊的手伸到她面前，攤開來：

「好漂亮的項鍊！！」...靈真驚訝的說

『我幫你把流星抓下來了，送給你，這樣你就可以常常對著流星許願了。』

「謝謝，小豪，幫我戴上，好不好？」..靈真說

『你戴起來好漂亮阿!!』...我不禁親吻了她

在流星雨的祝福下，我和靈真緊緊擁吻在寒冷的山頂，

彼此傳遞著溫暖和祝福，卻又帶著些許的不捨。

「小豪，我們等下去個地方好不好??」....靈真問我

『去哪??』

「不要問這麼多啦！ 等下換我帶路。」

於是我們下山了，回到了喧鬧的市區。

「小豪，你機車停這吧!!」...靈真說

『停這?? 那等一下要怎麼回去!!？』...我疑惑的問靈真

「先別管啦！ 我們去搭公車好不好？」

『要坐去哪?』

「你先跟我來嘛!!」

我越聽越覺得神秘，不過，我想還是先順著她的意思吧!!

於是，我們搭上了一班公車。

『靈真，這是往以前我們高中的公車是吧!!』

「你還記得阿!!」

『廢話..我還沒有老人痴呆耶！』

「嗯...你是沒有老人痴呆，但是你有少年痴呆!!」

『你笑我!？』

我作勢要抓住靈真。

「在公車先不要打鬧啦！ 我們先找位置吧！」....靈真制止了我

之後，我跟她坐在了倒數第二排靠窗的位置上。

「小豪，你還記得這個位置嗎??」

『當然記得，這是我跟你第一次親密接觸的位置，

  說真的，你睡著的樣子，還真的滿像是隻小豬的!!』

「喂....又在笑我，我問你喔？ 小豪，

  你覺不覺得我們的故事好像就是從公車開始的。

  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是在公車站，當時我還以為你是色狼耶！

  後來每天一起撘公車回家；第一次在你面前訴說自己的心情；

  第一次哭訴和書駿的感情；分離後的第一次重逢，

  公車似乎裝載著我們之間的許多回憶，尤其是這末班車，

  彷彿事情都在末班車上發生的。

  小豪，我們之間好像認識好久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你總是給我很安定的感覺，

  似乎有你在，問題總是可以找到解決的方法的。」

『靈真，幹麻突然這麼嚴肅？ 害我都有點感動了，

  我為你做的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說真的，我們真的認識好久了，

  只是你每次離開我，都是突然的讓我錯愕，讓我感到措手不及，

  對了，我問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我們到底要坐到哪一站阿?!

  我有點累了耶！  想休息一下！』

「不要問這麼多了，小豪，每次坐車都是我在你身上睡著，

  你剛說我像小豬，那這一次換你睡在我身上好了，

  我看看你會不會也像小豬一樣。」..靈真說

『那到站怎麼辦?』...我問

「到站的時候我當然會叫你的阿! 你不用擔心。」

我輕輕靠著靈真肩上，此刻我真的覺得很安心，靈真就在我身邊，

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耳邊傳來靈真輕微的呼吸聲，

呼吸的氣息輕拂過我的臉頰，好安祥、好安祥！

真希望這一刻能夠持續到永遠。

在迷迷糊糊中，我耳邊似乎傳來靈真的輕語：

「小豪，答應我，要好好活下去！

  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總是說笑話逗我笑，

  而我也很喜歡和你鬥嘴的感覺，你是很樂觀的一個人，不是嗎?

  而我喜歡的正是這樣一個樂觀的小豪。

  在我短短的人生旅程中，能夠遇到你，真的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吧!!

  小豪，對不起，我不能陪你走完這條人生長路了，

  但是你要知道，就連廣告上也說過，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我們曾經擁有過彼此，這樣就夠了，

  小豪，你要答應我，好好走下去，

  我相信你會遇到比我更適合你的人。

  我知道這些話或許現在聽起來很老套，但等到你以後再回頭看的時候，

  會發現其實就真的是如此。

  小豪，就讓我再任性一次吧！ 好不好？

  聽我的話，不要再讓我困住你了，

  我現在給你自由的翅膀，希望你能往更好的地方飛去。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公車要到站了，

  小豪，不要說我不夠朋友喔！ 這一次我有親自跟你說： 再。見。了......」



『嗶~~~~~~~~~~~!!』....尖銳的聲響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我看到身邊出現許多穿白袍的人，帶著急救球、氧氣罩衝進了病房。

「先生，請你到旁邊去。」..有一位小姐對我說

接著，簾子拉起來了，我聽到裡面的人在喊：

「clear!!」

然後就有一聲電擊聲，好吵雜的感覺，

突然一切似乎都安靜下來了。

穿白袍的其中一個人從簾子中走出來：

「我們盡力了，抱歉.....。」

接著我聽到靈真的媽媽在啜泣的聲音，

我腦中似乎還拼不出任何頭緒。

『盡力了、抱歉、再見了、小豪.......』

我還在回憶著躺在靈真肩上，睡著的情景。

『靈真......抱歉.....！』

我漸漸有被從夢幻拉到現實的感覺，我開始感覺到痛苦，

好難過、真的好難過，似乎有東西梗住了我的喉嚨，

我快喘不過氣了，情緒在一瞬間爆發，我無助的哭喊著：

『靈真~~~~~~!!!!!!!』

這一刻，我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心被掏空了，完全無法思考，四周彷彿只剩下悲傷的情緒籠罩著我。

『靈真...不要跟我說再見，我還沒有回答你我的答案，

  我會聽你的話的，你起來阿！

  你可以繼續跟我耍脾氣，跟我鬥嘴，我會讓著你的，

  想去看什麼，玩什麼，我都可以帶你去阿！

  你起來阿！！ 你~~~起....來阿!!』

我的聲音因為哭泣而斷斷續續的。

『靈真，我答應你，我會好好走下去的，這是我的回答，

  你有沒有聽到.....！？  靈真！ 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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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好快，靈真，一轉眼已經三年了，

  你現在過的好嗎?  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認識的日子，你最後給了我翅膀，讓我學會往更高的地方飛，

  而你呢? 是不是現在已經變成有對小翅膀的天使，在天上注意著我的一舉一動呢?

  每當夜深人靜時，還是會想起你，你過的好嗎??

  想你的時候，我會去撘末班車，搭到現在連司機都認得我了耶！  ^^

  坐在倒數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想像著你就在我身邊，

  我彷彿還可以聞到你頭髮的香氣。

  靈真，我寫給你的信，你有收到嗎?

  現在的我過的不錯，我會一直努力的活下去，

  不過少了你的任性、少了你的刁蠻、少了你的叨煩、

  少了你的率直、少了你在我身邊，起初還真的很不習慣，

  現在我已經漸漸學會去適應了，雖然還是會想起你。

  每年我們的認識紀念日我都會來秘密基地，跟你敘敘舊，

  問問你過的好不好？ 你總是沒有回答我。

  靈真...，今年你能給我一個答案嗎?』

我在秘密基地前喃喃自語完後，我跟過去一樣，

走到了樹洞前，伸手往洞裡摸了摸：

『咦???.....這是......？？』

我在洞裡摸到一條硬的物品，我把手拿了出來，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條項鍊。

我看著項鍊，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我笑了：

『靈真，謝謝你，把流星送給我，你就是這樣的任性！

  我知道你的意思的，我會帶著你的願望，一起努力走下去的，

  我想這次我是真的可以跟你說：

  再見了.....我永遠的摯愛，靈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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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一天  你走進我的心裡  你一定會哭泣
   因為裡面裝滿你的點點滴滴

   如果有一天  我走進你的心裡  我也一定會哭泣
   因為在那裡我找不到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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