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愛情，幻想森林26

[KeikoFang (笨葉子)]

【曙光】

　　那晚凱俊在眾人面前說出那段慷慨激昂的話後，詠珊又羞
又惱，後來躲進化妝室裡，連許經理叫她也不睬。凱俊了解詠
珊個性，想必她是羞於面對他，識趣的離開酒吧。蜜兒一下班
就迫不及待的打電話告訴他，詠珊等他走後才敢出來，臉上仍
然紅通通一片，許經理、靜芳和蜜兒都知道詠珊臉皮子薄，雖
然看見詠珊時眼睛不知不覺的露出笑意，可是誰也不再提，當
成沒那回事。

　　凱俊一邊聽一邊笑，問蜜兒他什麼時候才能再到酒吧，蜜
兒說隔兩天看看，凱俊照著做了。兩天過後，凱俊再到酒吧，
詠珊當然不跟他說話，凱俊只好硬生生把他隨口亂掰的『頑童
哲學』忍下來，完全不敢逗弄詠珊，只怕弄巧成拙而滿懷正經。
撐了幾個小時，要離開酒吧時，凱俊向詠珊道別，詠珊終於才
和他說一句『開車小心。』

　　也不算重修舊好，應該說，詠珊無力改變凱俊的想法，而
凱俊也沒有要求過她、勉強過她，詠珊只好順其自然。但是，
說順其自然也不太正確，詠珊在等待兩種局面：一是凱俊的心
變淡了，那他對自己的感情終於就無疾而終；一是凱俊的愛太
濃烈了，那麼，她就得說出一切。

　　詠珊希望是前者。

　　等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凱俊顯得安分守己，詠珊對他
也就不太冷淡，這麼過了十多天，那晚將近打烊時間凱俊才
走，他走後詠珊開始收拾吧檯，突然聽到玻璃杯摔在地板上碎
裂的清脆聲，詠珊轉頭一看，麗姬正盯著滿地玻璃碎片發愕。
許經理聽見聲音，擔心又發生什麼大事，尤其最近風風雨雨，
許經理早成驚弓之鳥，連忙走出經理室，看見這情景，他和大
家一樣，以為麗姬只是不小心摔破酒杯，也沒責罵，只是說：

　　「沒事，沒事，掃一掃吧。」

　　詠珊背後剛好擺著掃帚，伸手拿了走到麗姬身邊，還沒彎
腰，麗姬突然又拿起另一只酒杯砸在地上，詠珊被麗姬突然的
舉動嚇一大跳。許經理沒看見麗姬砸酒杯的動作，當成不小
心，只是不悅的說：

　　「麗姬，妳就不能小心點嗎？竟然能接連摔爛兩只酒杯？」

　　「她根本是故意的！」蜜兒清楚看見，立刻揭穿她。

　　「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是故意的？」麗姬辯解。

　　詠珊當然也看見了，但麗姬這麼說，她不想多事，拿著掃
帚要將更多的玻璃碎片掃起來，麗姬突然皮笑肉不笑的來搶她
的掃帚。

　　「哎呀！詠珊啊！妳怎麼能幹這種粗活？還是讓我來做
吧。」

　　這下子，除了許經理和剛來不久的新人之外，每個人都知
道麗姬是衝著詠珊來著，每個人都知道麗姬平常說話時總在有
意無意之間譏刺詠珊一言半句的，只是詠珊淡泊，才沒有更進
一步的爭執。這時候麗姬無緣無故的熱心，反而突顯出她的詭
譎和不正常。

　　「來！來！來！妳的命好，這種工作是我們這種下人該做
的，妳站在旁邊看就行了。」麗姬搶過掃帚，隨手掃幾下做做
樣子，主要卻是說出這幾句話。

　　每個人都停下動作，看著麗姬和詠珊兩個人。

　　麗姬能言善道，又好八卦，碰到人就能聊上幾句，容易和
人親近；詠珊沉默寡言，情緒冷淡，其他人較少主動接近她。
可是出奇的，雖然多數人都感覺自己和麗姬交情較好，可是也
沒人對詠珊產生反感，因為詠珊雖然冷淡，說話卻是謙和有
禮，遇事從不推託，彈琴時氣質出眾，更不道人長短是非，感
覺起來，和詠珊交情雖淺，但由淺至深後的友情反而穩固，因
此每當聽見麗姬諷刺詠珊，她們雖然不好介入插嘴，心卻是向
著詠珊的。

　　不過蜜兒完全沒有顧慮，她擺明著跟麗姬是水火不容，常
常挺身而出替詠珊反擊回去，往往後來就變成麗姬和蜜兒兩名
女孩舌槍唇戰，誰也搞不懂是怎麼回事。此時，蜜兒知道麗姬
絕對在使著壞心眼，於是走到吧檯對著裝模作樣的麗姬說：

　　「妳今晚吃錯葯了？」

　　「本姑娘今晚心情不好，妳別來惹我！」麗姬一手握著掃
帚，一手叉腰，橫著眉毛。

　　「我不惹妳，那麼珊姊只是好心要幫妳清理玻璃碎片，妳
又幹嘛惹她？」

　　「我惹她？」麗姬突然笑起來，走到詠珊身旁摟著她的腰
身：「詠珊，妳聽聽看，蜜兒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敢惹妳？
我巴結妳都來不及了！」

　　「我看妳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吧？」蜜兒說。

　　「心是惡源，一念三千，麗姬，妳別多心多事。」靜芳雖
沒看到麗姬摔杯子，但也看出她對詠珊過份的親熱是種不正常
舉動。

　　「靜芳姊，佛法我是不懂的，但妳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可
是出自對於詠珊的關心。」

　　詠珊不了解麗姬在弄什麼玄虛，但麗姬對她平常不太友
善，今日難得親口說出『關心』兩個字，詠珊只好答了一句：
「謝謝。」

　　「自己人，跟我謝什麼？詠珊啊，妳看妳，不食人間煙火
的模樣，難怪人見人愛了！眼下妳釣到個金龜婿，怎能再幹這
種粗活，來！來！妳坐下，讓我打掃，以後妳儘管把我當成下
女使喚。」

　　「神經病！」蜜兒說。

　　「妳懂什麼妳？詠珊日後可是大少奶奶，現在不討好她，
以後她眼睛要長在頭上，看不到我們了！」麗姬愈說愈起勁，
接著：「妳們知不知道，一、兩個星期前店裡不是發生事情？
隔天經理不但休我們假，薪水還照給，對吧？妳們以為是為了
什麼？還不是因為詠珊的男人將酒吧包下來，兩個人好去吃頓
浪漫的燭光晚餐，我們不過是沾光罷了。詠珊啊，妳真是好本
事、好手段，把他套得牢牢的，連愛的告白都在大庭廣眾下說
了，現在每個人都羨慕不得了，說妳祖上積德，連我也替妳感
到高興。」

　　許經理聽見這些，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女人間的戰爭，
他完全無法干涉，於是挾著尾巴溜回經理室，耳不聽為淨。

　　詠珊並不知道凱俊將酒吧包下來的事，聽麗姬一說，心裡
清楚這不是謠言，他的確花很多心思在她身上，從偶然遇見她
的那一天起。詠珊本來想解釋，又覺得很多事情不是三言兩語
能說得分明，因此艱難的對著麗姬笑笑，只能說：

　　「他不是我的男人。」

　　「怎麼不是？難道妳擔心他在外面有女人，就像那天來的
那個狐狸精？詠珊，妳放心，妳就算不是正牌少奶奶，再不濟
也是個情婦……」

　　「崔麗姬！妳到底說夠了沒？妳……妳簡直是瘋了！」蜜
兒聽見麗姬愈說愈尖酸愈難入耳，氣得快要說不出話。

　　詠珊很努力的吸幾口氣，感覺一股涼到心底的濕漉，別開
麗姬的注視，她不想理會。麗姬平常雖然會偶爾說個兩句，但
從來沒像今晚這樣口無遮攔，她見詠珊似乎無動於衷，也不理
會蜜兒，指著詠珊說：

　　「妳知不知道？我就是看不慣妳平常裝得冷冰冰的不苟言
笑，但是背地裡卻不知道搞什麼詭計、說什麼甜言蜜語，竟然
能勾引男人對妳死心塌地，天啊！這世界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吧？什麼好處都被妳佔盡了……」

　　「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多著！」有人突然接話。聽聲音，
是個男人。

　　許經理已經溜回經理室，在場只有女孩，哪來的男人聲
音？大家不禁看往門口，心裡都是一震，凱俊雙手插在口袋，
一步一步走向吧檯，神態冷峻。

　　凱俊的出現只是個巧合。

　　前幾天酒吧打烊時，凱俊就曾在樓下等待詠珊、靜芳和蜜
兒一起去吃早點；今天是周末假期，凱俊興緻又起，在樓下等
待卻不見半個人下樓。凱俊又轉回酒吧，雖然沒聽見麗姬說的
前半段，後半段卻是聽得一清二楚。只是，凱俊在憤怒同時更
感到棘手，這次情形和蔣迎春來胡鬧並不盡然相同，麗姬是詠
珊的同事，她的口無遮攔使凱俊一籌莫展，只能看著詠珊，很
想將她抱進懷裡呵護著，不讓她受傷。

　　面對麗姬沒來由的尖酸苛薄，詠珊沒有解釋，沒有反唇相
譏，雖然看向遠方的眼角凝聚起淚珠，她是不想讓它們掉落
的，很努力吸幾口氣。凱俊漸漸知道，詠珊根本是一個性情溫
和的女子，冷漠外表只是一種防備，從她的舉止，他感受到她
的無奈，她的與世無爭，她只想找一片桃花源，讓自己平靜不
受打擾，奈何事與願違。

　　是他擾亂她的生活？

　　『你讓我很困擾。』凱俊記得詠珊這麼對他說過。

　　如今看來，比他想像的還更複雜，也許他愛莫能助，因此
心疼著她。這一心疼，凱俊開始感到憤怒，轉過頭去看著麗姬。

　　每個人都感到狂風暴雨即將來臨，凱俊臉色就像烏雲密佈
的陰沉天空，隨時都能灑下滂沱大雨。麗姬和凱俊並不熟稔，
但平常看慣他的溫和模樣，沒想過原來他也有這種表情，嚇得
往後退了幾步，不知道他要怎麼發作。

　　凱俊出現後，詠珊將眼神從遠處收回，看著他眉宇間鎖住
濃濃的憂鬱，詠珊壓抑很久的淚水，還是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她很少能將一個人、一件事看得透澈，這回，居然清清楚楚看
進他的心靈深處。沒有拐彎抹角，他因為她的憂鬱而更憂鬱。
漸漸的，這股憂鬱轉成怒火，隨時會爆發出來，驚天動地的。

　　詠珊一直不愛說，因為她相信，爭吵解決不了事情，無論
是父子、兄弟、朋友、情人或夫妻之間。她於是往麗姬身邊踏
上兩步，吸引住凱俊原先放在麗姬身上的眼光，然後詠珊對著
凱俊輕輕皺眉，她並沒有把握他會懂。

　　詠珊不說話，凱俊卻能聽見，第一次，他們心有靈犀。他
知道詠珊的意思，知道她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知道她要他輕
描淡寫的處理。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凱俊懂了，嘆口氣，
他往後退、退、退，退到一張桌子，坐下。

　　「妳……妳們……」麗姬看著詠珊的背影，看著凱俊，她
知道是怎麼回事。「這算什麼？瞧不起我嗎？同情我？這到底
算什麼？」

　　「妳是怎麼了？」靜芳走到麗姬身邊，拍拍她的背。麗姬
今晚實在很不對勁。

　　「我怎麼了？哼！總算有人來問我怎麼了！」麗姬將握了
好久的掃帚扔在地上，眼淚突然汨汨流下，她嚎哭的說：「來
啊！來欺負我啊！不必妳們來同情我！來啊！來罵我！來打
我！快來啊！」

　　詠珊轉回頭，看麗姬哭得傷心，也沒想兩人之間有著嫌
隙，自己淚水也還沒乾，直走到她身邊問：「麗姬，妳是不是
發生什麼不如意的事？」

　　「豈只不如意？我不像妳命好，遇見一個疼妳寵妳、對妳
百依百順的男人！」麗姬一陣悲從中來，趴在吧檯只是哭，好
一陣子才抬頭：「男人都是廢物！王八蛋！他吃我的、住我的，
出國旅行花我的，我幾時埋怨過？上個月他竟然趁我睡覺時，
把我印章存摺偷了，我辛苦存了兩年積蓄都被領個精光。昨天
好不容易找到他，他不但對我冷言冷語，甚至說現在和另一個
女人住在一起，叫我快滾！我氣極了，要找那個狐狸精理論，
他竟然踹我，狠狠的踹我！妳們說，我怎麼了？我……我死了
算了！」

　　麗姬才說完那句『我死了算了』，突然蹲下去撿起一塊玻
璃碎片，往手腕一割。每個人都呆住，詠珊離麗姬最近，回過
神後就去搶她手上的碎玻璃片，臉上卻已噴上一片腥紅，靜芳
也失去從容的急著抱住麗姬，但是麗姬已經陷入歇斯底里，兩
個女孩竟然抓她不住。蜜兒雖然和麗姬水火不容，但聽她說得
楚楚可憐，也想和其他女孩一起奔進吧檯裡頭幫忙，只見身旁
人影一閃，凱俊迅速的翻過吧檯，抓住麗姬的雙手，麗姬終於
動彈不得，但手腕和掌心那鮮紅且悲哀的血液已經染滿四周。

　　蜜兒反應最快，趕忙拿起手機叫救護車。

　　碎玻璃片雖然不似刀片銳利，但麗姬割得猛烈，畢竟是傷
到大動脈，血流如柱，好不容易盼到救護車，在靜芳和許經理
的陪同下，火速送到醫院作縫合手術。其他人擔心麗姬，雖然
心情激盪，但還是一齊趕往醫院，包括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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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BKAI: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這版怪怪的　是我進到了西斯版嗎？Ｘ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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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saweo1437:顯然繼聊天推文茶坊後~要轉型為把妹經驗分享地了...
→ saweo1437:沒想到一下課回到家~就看到精彩的~學長果然是學長啊 XD
→ qeknequtt:跟我沒關係，我負責去吃飯，搞笑的是葉子（指）XDDD
推 koalawife:越來越有聯誼版的fu了～我想我應該也是走錯版了～(轉身)
→ koalawife:喔，對了，我是基於最上面寫是帥哥美女推文才來推的XDD
→ koalawife:還有 這麼晚推 是跑去某葉子的新聞台『趕進度』看故事
→ koalawife:沒想到....這裡不僅一天發一集 一集的長短還比新聞台短
→ koalawife:把一集拆開貼是非常不道德的喔～乖孩子不可以學葉子XDD
推 saweo1437:我沒有!!而且我還附上桑尼狗札圖文版呢...XD
→ koalawife:阿～我掀了親愛的路人甲的底牌了嗎？不～是史大先說的喔
→ saweo1437:只是最近忙到翻掉...沒時間發新文就是了...唉...~"~
→ koalawife:醉貓 此地無銀三百兩喔XDDD
→ koalawife:聽我媽說 台灣天氣回暖一些了 過敏還好吧？？
推 saweo1437:衛生紙說~它愛上我的鼻子了~所以它不想離開我...=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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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weo1437:頂多我把家裡活動小草的模樣拍下來給大家笑笑咩...XD
推 x28794:不知道現在上來會不會太晚說...  >"<
→ saweo1437:安啦~這時候才熱鬧哩...(拍肩)
→ qeknequtt:變成聊天文了，這一切都是幻覺，嚇不倒我的（茶）XDDD
→ x28794:不過我等等就得下,明天還要上課呢!
→ koalawife:快去拍桑尼(push)～小桑桑的大聲公應該還戴著吧？
→ koalawife:我們可不是聊天文的始作俑者喔～(指)
推 saweo1437:(學長明明爽得跟什麼一樣...)牠禮拜六下午要拆線...
→ saweo1437:粉紅小花升級成綠色大葉囉...亂可愛一把的...XD
→ saweo1437:剛上傳好~熱的哩...  http://0rz.tw/db3wP
推 x28794:有可愛到  >~<
→ qeknequtt:聊天文怎麼會有控制碼？？真奇怪（茶）XDDD
→ saweo1437:原來控制碼這件事不是只有我發現啊...(逃~~)
→ koalawife:小桑尼好可愛啊～好難想像它是專踢醉貓下床的小惡魔XD
→ saweo1437:別被牠的外表給騙了...想當年...我就是這樣...冏rz"
推 weizl:推推喔
推 dick30501:真不敢相信....這才17推.....真是歡樂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