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qeknequtt:頭推 01/15 20:41
推 nowe:推推~~ 01/15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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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少勳的能力無庸置疑，自從凱俊委託他找出杜偉欽的下
落，才不過隔兩天，凱俊就在辦公室收到少勳Fax過來的一張
傳真。
那是一張照片。
照片中，杜偉欽是主角，拿著一瓶烤肉醬和刷子，坐在一
顆石頭上看向鏡頭，石頭旁邊是生著炭火的烤肉架。但凱俊對
杜偉欽的興趣不大，他更專注的看著照片一角，竟然出現詠珊
素雅的身影。
從照片裡的人物場景，不難判斷那是他們大學時代的照
片。
從動物園回來後，又隔幾天，少勳打電話給凱俊，說他已
經找到杜偉欽，原來杜偉欽還留在台中。
「歐總，下一步該怎麼辦呢？」
「先觀察他一陣子。」凱俊只能下這個指示，他不知道下
一步該怎麼辦。
凱俊嘗試向詠珊提起這件事，但詠珊最近笑靨常現，如翡
翠美玉，他覺得不是開口的良機。
尤其，凱俊還不夠了解杜偉欽。杜偉欽既然留在台中，那
他捨棄詠珊和桐桐於不顧的原因是什麼？這段時間他都在做
什麼？以後再遇見詠珊，他有什麼反應？對於不確定的問題，
凱俊需要更多情報。
經過少勳一個多星期的明察暗訪，他已經得到一些解答，
當然，有些問題必須等到詠珊和杜偉欽見面，才會知道答案。
這晚，凱俊等桐桐睡著後，就到酒吧坐到打烊。最近詠珊
已經習慣讓凱俊送她回家，因此凱俊先將少勳送來的一疊照片
放進小紙盒包好，等詠珊上車，凱俊將紙盒拿給詠珊。
「你忘記我曾說過，別常送禮物給我嗎？」詠珊接過紙盒。
「難道，妳也怕被我寵壞？」凱俊狹促的問。
「我又不是桐桐，我只是不希望你花錢。」
「妳的話我有放在心上，不過這是妳以前同意過的一份禮
物。對了，桐桐如果收到禮物，總是會高興的親我臉頰。」
「我才不讓你稱心如意。」詠珊白了他一眼，又問：「這
是什麼？」
「其實也不是禮物，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愈說愈神秘。」詠珊拆開紙盒後，不得不發出驚呼聲：
「啊？」
凱俊打開車內的閱讀燈，讓詠珊將手上的照片看得更清
楚。
「他變得很厲害。」凱俊說。
詠珊不再回話，一張一張看著照片。
杜偉欽，他這個人變瘦削了，原本乾淨的臉上有未經修飾
的鬍鬚；頭髮留得挺長，已經披到前額，還半遮掩住倒垂的眼
睛，可是顯得相當凌亂；還有，他的那對眼睛曾經神采奕奕，
如今看來竟然無神，整個人老了幾分，可是他也才24歲不是？
從這疊照片中，還能發現他和一名女子有著親蜜行為，絕
不單純的關係淺顯易見。但是，詠珊的激動迅速冷卻，心平氣
和的看完後，她將照片又放進盒子。
詠珊的反應出於凱俊的意料，以為她至少要難過傷心，不
禁問她：「沒事嗎？」
「沒事。」詠珊搖頭：「他現在在哪裡？」
「台中。」
「能帶我去找他嗎？」
「妳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詠珊答得乾脆堅決。
但是凱俊欲言又止。
詠珊知道凱俊不放心，怕她受到傷害，主動說：
「別擔心，遇見你，讓我想清楚很多事情。也許過去我不
懂得抉擇，面對問題只是習慣順其自然，但現在我不能再這
樣，我要勇於面對他，我和他不能再延續這段婚姻，即使我必
須再次受傷，我也要面對！」
「那桐桐呢？也許他會爭取監護權。」
「幫我！只有你能幫我！」詠珊想都不想的脫口而出，非
常激動。
凱俊看著詠珊，心中也是無比激盪，他看見詠珊將心中最
後一道門扉打開，所以才能坦誠無偽的開口求助，像個小孩理
所當然的要求父母親的寵愛。他在她的心中，已經佔了很重要
很重要的地位，即使他和她不是情人，心靈上已經赤裸裸的相
對，夫復何言？凱俊壓抑住想把詠珊擁入懷抱的衝動，只是溫
柔的說：
「什麼都不用說，妳知道的。」
詠珊聽見凱俊說得摯切，果然什麼都不再說，心裡感到很
開心，卻又很難過。無論如何，詠珊伸去握住凱俊的手，很牢
很牢的，好像這輩子只有這麼一個人可以依靠。
夜最沉的時候，城市應該冷清。
但這條街並不一樣，每晚每晚，這條街早早披上一襲亮麗
舞衣，燦爛七彩的霓虹是舞衣上的晶晶彩片，裝飾起紅塵中翻
飛的神秘、繁華、墮落以及無盡茫然。
詠珊和凱俊坐在車上，望向十公尺外『濃妃』俱樂部酒店
那一扇金碧輝煌的入口。
「真的不讓我陪妳嗎？」
「你出現，也許會讓事情變得複雜。讓我先獨自和他談談。」
凱俊想想也是，於是讓詠珊先下車。不遠處，凱俊早有安
排，少勳和幾名徵信社的員工隱暱在角落一輛廂型車裡。
詠珊站在酒店那條人行道上，枯站一個多鐘頭，其間有幾
名半醉的酒客盯著她，露出品頭論足的神態。詠珊知道凱俊的
視線沒離開過她身上，心裡無畏無懼的，只是別過頭不理睬，
所幸沒發生什麼狀況。
終於，杜偉欽現身，從人行道另一方走來，根據少勳的情
報，他大概會在這時出現，接那名女子下班。
杜偉欽還沒靠近，立刻看見詠珊，畢竟她身上散發出的氣
質與這條繁華街道格格不入。但他並沒有停下腳步，只是變得
緩了，心裡飛快閃過無數畫面，這些畫面有悲有喜，使他每跨
出一步就感到沉重的壓力，最後，他踱到詠珊面前，搖搖頭，
將那些畫面——曾經的畫面——都趕出腦海，淡淡的說：
「是妳？」
「是我。」
「妳來這裡做什麼？」
「你這麼問，不覺得很奇怪嗎？除了找你，還能有什麼目
的？」
「嘿嘿，妳好像變了。以前妳對我可不是這種冷冷的語氣
態度。」
詠珊沉默一下，冷冷的看著杜偉欽。
「你說，我應該用什麼態度對你？無緣無故拋下我和桐
桐，將近一年沒有音訊，現在你怎麼能心安理得的指責我對你
的語氣態度？」
「哦？那妳是興師問罪來的嗎？」杜偉欽聳聳眉毛。
他的表情讓詠珊感到無端的厭惡，詠珊閉上眼睛，吸進一
口氣，才張開眼睛，平靜的說：
「不。我只是想向你拿一張紙。」
「一張紙？」
「離婚同意書。」
杜偉欽不是傻子，自然也猜過詠珊的來意，但沒想到她變
得如此堅毅，她的不問不怪，讓杜偉欽覺得，彷彿，他從來不
認識眼前這名女人，而這女人現在對他提出一個似乎很簡單的
要求，卻是他最不希望聽到的要求。他默默掏出香煙，就在她
的面前點燃，抽完一根，又接著一根。直到第三根，他知道即
使將剩下的煙抽光，詠珊也會很有耐性的待著他回答。
「妳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他不想回答。
「這不重要。我畢竟是找到了。」
「妳的氣色不錯，好像衣食無缺？日子怎麼過的？」
詠珊腦中一陣昏眩，再次深深的吸氣。她不知道杜偉欽心
裡想些什麼，看見她，毫無愧疚之意沒有關係，但他竟然對她
如何生活感到趣味盎然？她好想反擊，心裡千思百想，最後只
是頹然，有氣無力的說：
「別這樣，我只要離婚同意書，其他的我不想說。請你放
過我吧！」
「放過妳？打從結婚開始，我可沒虐待過妳，妳就像個少
奶奶，只要待在家裡，而我卻得拼死拼活的賺錢養家，張羅你
的生活？我欠下債務，還不是因為妳？妳要我放過妳什麼？」
詠珊搖搖頭，明知杜偉欽說得完全不是道理，她卻不想反
駁，不想和他做無謂的爭吵。這時，她的背後突然傳來女子聲
音，有些尖銳，還是嗲的。
「小欽，你在和哪個狐狸精說話呀？」
詠珊回頭，當然是照片裡的那名女子。
「她是我老婆。」杜偉欽直接了當的說。
「唷！唷！唷！我說錯啦！原來不是狐狸精，而是老婆找
老公來了。」那女子並不感到訝異，反而像在譏諷她。女子走
到杜偉欽身邊，一隻手搭在杜偉欽的肩上，上上下下打量著詠
珊。
「小欽，你老婆來找你了，你打算怎麼處理呢？是不是以
後不理我了？」女子嗲裡嗲氣的說。
杜偉欽訕訕笑著，有點尷尬。
詠珊被那女子盯著，感到毛骨悚然，滿身不舒服。她知道，
眼前這對男女和她的世界是脫軌的，這個看起來不超過30歲
的女人，恰似杜偉欽曾經的筆下人物，一個賣弄風騷的煙花女
子，傳神。
「我說妳呀，平常不看好他，現在才曉得要著急？太遲了，
小欽喜歡這裡，根本不想回去呢！」女子遇見這種場面不知道
有多少回了，她存心激怒詠珊，說起話來就像在唱著戲文，肢
體語言異常豐富，演的活脫脫是個不折不扣的壞角色，只不知
誰陪襯誰？誰才是主角？。
詠珊聽了女子的話，冷冷的看著杜偉欽一眼。
杜偉欽沒有反應，置身事外，不想袒護誰。
詠珊心想，如果這男人心中有一只天秤，此刻沉下的那
端，絕對不會是她的名字。哀莫大於心死，詠珊本來就沒有期
望，於是說：
「如果他喜歡這裡，留下來沒有關係。」
「唉呀！小欽，你老婆不讓你回家，像是生氣了。」女子
放浪的大笑，抓住杜偉欽的手臂亂甩，好像聽見一個大笑話。
彎腰笑了半晌，她走近詠珊面前，伸出手去摸著詠珊的臉頰：
「這麼水汪汪的女孩，生起氣來倒還有模有樣！」
「對不起，我不喜歡妳碰我。」詠珊往後退兩步。
女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僵直著，鮮紅色的指甲微微顫動。即
使詠珊說得彬彬有禮，女子認為這句話代表詠珊的輕視不屑，
可是她在歡場打滾這麼多年，從剛出道那個招之則來的『小
紅』，撐到現在酒店裡三大公關之一的『紅紀』，甚至賣她面子
的，還得乖乖叫上一聲『紅姨』，幾時給人看輕來著？紅紀把
半空中的手硬生生收回來，但也沒閒著，一把扯住杜偉欽的衣
領：
「你老婆在裝什麼清高？呸！在我眼底，她就像是一團
屎，奶水還沒吃夠呢，竟然敢在我面前撒野？他媽的！你快點
給我打發她！」
紅紀將手一推，受到無妄之災的杜偉欽跌到一邊，還沒決
定要做什麼反應，詠珊卻先說了：「我只要一張離婚同意書。」
「哼！離婚？妳以為小欽會害怕妳的要脅而回心轉意？要
離婚還不簡單，也不過是一張紙，妳何必跩個像二五八萬似
的？」紅妃說完，又想去摸詠珊的臉。
詠珊下意識的往後退幾步。
紅紀怒氣橫生，不停的冷笑。
「妳心裡嫌我髒，怕我摸妳，是嗎？我告訴妳，妳老公更
髒！睡我的床，吃我的飯，花我的錢，髒得透頂！而妳，不也
跟他睡過？妳也髒！還自以為清高了？笑話！」女子說完，走
向前推了詠珊一把，詠珊踉蹌的又退幾步。
凱俊坐在車上，一直能夠清楚聽見他們的對話，看見紅紀
動粗，他急忙下車擋在詠珊身前。
「妳不但手髒，說話還很低賤下流，行為舉止更像隻瘋狗！
天生的沒教養。」凱俊目睹詠珊被紅紀欺負，心中的憤怒到達
極點，說話兇狠毒辣，完全不像平常溫和的他。
「你他媽的吃飽撐著？這會兒來管我們的閒事？」女子惡
狠狠的走向凱俊，臉色像要把他生吞活剝的猙獰，舉起手就往
凱俊臉上甩一巴掌。
凱俊眼明手快，好整以暇的接住她的手掌，言不沾血的回
罵一句：
「咬人也得看對象，我並不習慣被瘋狗啃！」
「操你媽的！快放開我！」
凱俊雖然氣憤紅妃對詠珊動粗，卻也不想為難女人，於是
把手放開；若是男人，凱俊恐怕早就使盡力氣把那隻手掌給捏
碎了。凱俊手下留情，紅妃當然不知，只覺滿腹怨氣無處可洩，
走到杜偉欽身邊，重重刮他臉頰一巴掌，憤怒的說：「我被欺
負了，你還不上前跟他拼命？」
杜偉欽被紅妃刮掌，不敢吭聲，只是摸著頓然紅腫的臉
頰，睨著凱俊。半晌，他沮喪的說：
「我打不贏他。」
「不中用的傢伙！」女子恨恨的罵，差點又甩他一巴掌，
只是她也看見凱俊的體格魁碩，氣勢逼人，心下也毛了三分，
她只好說：「打不贏，不會招呼人手嗎？」
剛才紅妃的喊叫聲已經引起酒店人員的注意，幾名小弟走
到門口張望，看見紅妃和人爭吵，不等杜偉欽呼叫，已經圍了
上來。凱俊見苗頭不對，牽著詠珊的手退到車旁，打開車門要
她上車。
「非得打架不可嗎？」詠珊坐進車內，凱俊稍微放心，看
著眾人，語氣嚴厲的問。
「嘿！現在才知道怕了？」紅妃冷笑著，慢慢踱到凱俊面
前：「我就說嘛，哪個無聊男人竟然敢冒出來打抱不平？原來
是她的姘頭？長得是挺英俊的，可惜眼睛不放亮點，跑到我的
地盤逞英雄！」
「妳的嘴巴就不能擦乾淨點嗎？還怕不夠討人嫌？」凱俊
說。
杜偉欽看見詠珊坐進車裡，也知道兩人的關係不簡單，他
只覺得顏面掛不住，聲嚴色疾的追問：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你是瞎眼還是傻了？這下子變成王八烏龜戴綠帽了！」
紅妃叉著手，回過頭對著杜偉欽火上添油，就怕不出亂子。
果不其然，杜偉欽受了刺激，掄起拳頭抖動著，狀如惡虎
的往凱俊身上撲來。凱俊牽記他和詠珊的情份，又怕事情鬧
大，也不想反擊，抓住杜偉欽的手臂，將他推開。
「這是什麼道理？先不提我和詠珊兩人只是好朋友，彼此
之間清清白白的，光是你拋棄詠珊和桐桐，只顧著自己在外頭
拈花惹草，樂不思蜀，你就沒資格過問我和她的關係！」凱俊
雖然懶得和杜偉欽說話，卻不得不解釋。
詠珊在車內渾然不語，臉色蒼白微微抖瑟。她沒想到局面
會變得這麼火爆，心中百般擔心，只是她的擔心全繫在凱俊身
上，無干杜偉欽。
「哼！是姘頭也好，清清白白的也好，我才不管你和她的
關係，你既然敢招惹老娘，就得付出代價！」紅妃說完，往後
一站，幾個酒店小弟立刻將凱俊圍住，眼看又是一場暴力流血
事件。
「等等，想打架的話，不妨衝著我們來！」
少勳在廂型車上早就發覺勢頭不對，但是凱俊一直避免事
情走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並沒打手勢要他們出來，少勳也只能
按兵不動。如今事態危急，凱俊顧不得許多，尤其詠珊在車上
並不夠安全，凱俊終於打出暗號，少勳立刻帶齊人手衝到凱俊
身邊。今晚，凱俊和少勳是有備而來，知道這種是非之地危機
四伏，深怕詠珊遭遇危險，因此跟來的都是健身房出身的彪形
大漢，身上三頭肌加起來也不知道有幾塊，
數名小弟乍見少勳這批人馬出現，停下腳步，猶豫的相望
幾眼，均想，光是體型已輸了人家一截，不必寄望動手後會有
好下場，況且他們不是酒店真正圍事，純粹看在紅妃份上才會
兩肋插刀，現在給足紅妃面子，也就差不多了，犯不著以卵擊
石，於是退開幾步。
紅妃歡場打滾多年，也不是個簡單人物，眼見凱俊可以指
揮這些彪形大漢，詠珊坐的那輛跑車更是名貴，心中猜想凱俊
來頭不小，已經不敢莽撞。
「等等！你到底是誰？今晚勞師動眾的，打算吃定我了？」
「我是誰並不重要，今晚只是陪她來這裡，讓她們解決夫
妻之間的事，妳和我都是外人，似乎都不應該插手？」凱俊說。
「要我不插手也行，先亮出你的名號。」
「好。」凱俊拿出一張名片給紅妃：「我是歐凱俊，永佳
房地產公司的總經理。」
「歐凱俊？」紅妃用指甲彈著手上名片，心中對這個名字
頗有印象，想了一會，她訝異的說：「你是華東集團的小開？」
紅妃說出他的真實身份，凱俊一臉錯愕。紅妃見狀，突然
媚態百出的笑起來。
「我說歐……歐總經理呀，你可想想，流連酒店的都是什
麼樣的人物？口袋裡沒幾個錢敢進來嗎？他們這些人啊，開口
閉口盡是商業界的事，我們可得聽仔細了，要弄清楚誰是誰的
對手，這才好周旋在其中呀！所以我聽過你的名字，沒什麼好
稀奇的，你公司裡還有幾個主管是我們店裡的常客呢！」
「無論如何，我已經亮出自己的名號，妳是否可以不再插
手這件事？」
紅妃將雙手一攤，彷彿從沒這事兒過。江湖與商場一般，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要有利害關係，就能
一笑抿恩仇。紅妃心想，眼前和他雖然沒有利害關係，但也不
必因為一點小事而得罪他。
「別說不插手，幫你一把都行！反正覆水難收，就是離婚
嘛！小欽對她早就沒有感情，今天衝著你的面子，沒什麼好不
答應的。」
杜偉欽原本對紅妃言聽計從，這時卻突然大聲說：
「不！我不答應！」
凱俊和紅妃齊感愕然，一起轉頭看著杜偉欽。凱俊說：
「為什麼你不答應？這一年來，你曾經盡過為人夫、為人
父的責任嗎？況且你在這裡過得舒服，何不放開詠珊，讓她重
新生活？」
「不關你的事！」杜偉欽充滿敵意的瞪著凱俊。
凱俊無言。詠珊這時下車，她比凱俊了解杜偉欽。
「你認為我背叛你，是嗎？」
「難道妳能否認？」杜偉欽高分貝的質疑。
「那你呢？」詠珊反問。
杜偉欽頓時語塞。
「當初我太年輕，一時心軟鑄下錯事，但是既然決定嫁給
你，我是很努力的想要當你的好妻子。結婚後，無論我懷著桐
桐有多不便，我仍然細心照料你的生活起居，生下桐桐後，我
更時常忙到手腳酸軟，這一切只為了讓你沒有後顧之憂，希望
你能一展長才，可是你做事缺乏毅力沒有耐心，工作一換再
換，後來家裡沒錢了，為了不餓著桐桐，我三餐吃土司喝白開
水，不管日子過得多難熬，我可曾向你埋怨過？因為這段婚
姻，我被迫和家人決裂，夜裡暗自哭泣，我可曾讓你心煩過？
你不如意的時候，時常無端端發脾氣，我體恤你的壓力，只懂
得逆來順受，可曾與你爭吵過？後來你突然丟下我和桐桐，有家不回，音訊全無，和別的女人一起生活，如今我也不來怨你，
只是我當不了你的好妻子，我們的婚姻無法維持下去，你卻不
同意離婚？」
「我為什麼要同意離婚，讓妳和這個男人一起生活？妳既
然背叛我，我也不會讓妳好過！」
「你說我背叛你？沒錯，我有幸遇見他，他對我很好，我
更不否認自己喜歡他，可是我們兩人清清白白，日月可鑑，我
並沒有對不起你。」
「現在沒有，以後就會有！」杜偉欽恨恨的說。
詠珊搖著頭不以為然，嘴角掛著苦笑，看了杜偉欽一陣
子，詠珊苦澀的說：
「原來你要和我結婚，根本不是因為你愛我，而是趁著那
個機會永遠佔有我，你知道當時我很想離開你，還怕我離開你
以後愛上別人，那對你也是一種背叛，是嗎？」
「不是那樣！我是真的愛妳，才想和妳結婚！」杜偉欽不
想承認。
「如果你愛我，那又怎麼會在創業有成之後，把你的一切
都花在她的身上呢？」詠珊還是苦笑，覺得『愛』從他口中說
出，竟然是那麼幼稚，一點也不真實。
杜偉欽在心中辯解，那是不一樣的，他和紅妃一開始只是
單純的金錢交易，他花錢享受不一樣的快樂，因為無論在任何
方面，紅妃都能給他一種虛榮的滿足和快感，這是詠珊不能給
他的！只是這種金錢交易就像洪水衝潰堤堰，他無法抵抗紅妃
的誘惑，無法阻止金錢的消逝，等到驚覺時候，他已經一無所
有，甚至債台高築，他才會不敢面對詠珊，只能像從前一樣選
擇逃避，但他是無心的！。
「我……」杜偉欽想要解釋，發現紅妃臉若寒霜，非常不
高興的站在一旁，他只好將話縮回來。隔了半晌，他說：「妳
只想著和我離婚，妳考慮過桐桐嗎？」
「以前你不曾關心過桐桐，為什麼現在要提起她？到了這
個地步，為什麼你還要將最無辜的桐桐當成藉口？你不離婚，
桐桐就會快樂嗎？你放心，桐桐跟著我，總比跟著你顛沛流離
要好。」
詠珊並不善道，她今晚只是純粹將心裡想的全說出來，但
這些話卻針針見血，杜偉欽始終沒有反駁的餘地，他看看紅
妃，不想惹她生氣，心裡是想答應了，轉頭看詠珊時，突然瞥
見凱俊，只見她和他站得如此靠近，她卻離自己遠遠的？杜偉
欽心中一妒，突然堅決搖頭。
「總之，我不答應離婚。」
「你這個人，簡直是不可理喻！」詠珊又急又氣，渾身發
抖。
「杜先生，你別忘了，台灣也有法律，如果我們對你提起
民事訴訟，以你現在的情況，敗訴機會很大，因為我們有人證
物證。你能否再考慮一下？」凱俊企圖和杜偉欽講法律、談道
理。
「你們？哼！我告訴你，就算打官司，我也不離婚，花多
少錢我也要請律師和你打官司！」杜偉欽瞪著凱俊大吼。
紅妃心裡早就不痛快，聽杜偉欽說得一點都不上道，她又
狠狠刮他一個巴掌，大罵：
「他媽的，你花的錢還不是老娘的？要老娘拿錢幫你留住
老婆？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你有本事就自己弄錢去，否則你
就等著錢會從天上掉……」
紅妃說到這裡，突然停住。
眼見杜偉欽的確不可理喻，凱俊看著詠珊，心想今晚既然
沒個了局，那就不必和這對男女繼續糾纏下去。凱俊打開車
門，正想送詠珊上車，紅妃突然連連嬌笑，走到他身邊說：
「歐總經理，我既然說要幫你一把，當然不能讓你空手而
回，不過他這個人現在發起倔來，我勸他也沒用，這樣子吧，
後天中午十二點，我們出來見個面，到時候我保證他已經簽好
離婚同意書，你覺得如何？」
凱俊當然明白禮多必詐這個道理，不禁皺起眉頭看著紅
妃。
「歐總經理，你是什麼身份地位，還怕我亂來嗎？儘管放
下一百二十個心，不過萬一後天你不來，我可就沒有心思再幫
你的忙，歐總經理，你自己打算打算，別後悔就好。」
「地點呢？」
「我再聯絡你。」
凱俊猜不著紅妃玩什麼把戲，卻不能平白放過這個機會，
答應紅妃後，就和詠珊、少勳等人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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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的朋友，請用力鞭笞《戰國》這部小說，感謝。
（要鞭其他的作品，我也很歡迎啦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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