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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ID:inegg 筆名: ───────────────────────────────────────  Part 1   一個昏暗的房內,一旁的電影正閃爍著淺藍色的光輝,照著四面牆有著異樣的灰藍。   這張桌子就這樣不偏不倚的座落在房間的中心點。 但,這樣的說法真是讓人感到疑度。   也可以說是太不合邏輯的說法;早就說了這房是如此的昏暗, 而我手邊也沒有鐵卷尺可做測量,那我憑什麼說這張桌子是在這房裡的中心點?   只是單純的因為,那盞大約只有四十瓦的燈泡, 從看似天花板的中心垂吊下來的關係吧。   與其太在意這牌桌的位置,不如仔細看著我手上的那副牌,會來得實際點。   下家的死胖子正用他可笑的眼神看著我,彷彿正推敲著我手中還握有哪些牌似的,   不時還用粗肥像是根香腸的手指,掏挖著自己的鼻孔。   他媽的,等會就不讓我看見他把鼻屎黏在紙牌上,我絕對一腳踹在他可笑的臉上,   讓他那噁爛的鼻孔只會流出他的豬血。   我一手持著牌,一手玩弄著我的籌碼。   對家的那個女人,沒有任何表情,活像個冰冷的雕像, 雖然說是這樣說,但這娘們還是對到我的味口,   一頭烏黑的長髮和她水汪的大眼,就算不管她那纖細的脖子, 她那透白的肌膚,都已讓我的下腹有了莫明的灼熱。   真他媽的想跟這女人來一次。   得想個辦法,把這女人弄到手才行。   我丟出兩個鮮紅的籌碼,那塑膠製的圓板在桌上敲出兩個聲響, 房間裡,除了電視不停閃爍的畫面外,彷彿少了那麼丁點的聲音。   下家那個胖子就不用看了,瞧他那副貪生怕死的德性,肯定不會跟。   最重要的是對家那個娘們,還真的是眉頭都不皺一下的, 就把手中的籌碼也丟了出來。   操,真他媽的夠殺!   就當我以為,接下來的戰局是我和那娘們所包辦之際, 我的上家小鬍子一個,也丟出了兩個籌碼,額外的再附上兩個綠色的籌碼。   好樣的,瞧他一副旁若無人的模樣,真是狗屁到了個極點。   這麼樣的一個小賭局,手邊開了瓶八五年的紅酒, 還抽和那死胖子的手指一般粗的雪茄。   他媽的,真當這裡是賭城了呀?   我看著桌上的堆積的籌碼,再望著手中的牌,我忍不住嘴裡的笑意, 惡狠狠的看著那個小鬍子,也把手中兩枚綠色的籌碼給丟了出去。   那個早就出局的胖子就別管了,對家的娘們有些不動聲色, 而上家的小鬍子正盯著自己的牌。   我把一旁看電視的小鬼叫來,從他手中拿下了遙控器,開始轉起頻道起來。   「靠,是沒別的好看啦?只會看卡通,他媽的!」   我開始死命的壓著頻道鈕,想要轉到美國職業摔角節目。   就在轉台之中,我看見某個熟悉的臉孔出現在電視裡頭,讓我忍不住放開了手指。   新聞裡頭,正報導著某件駭人聽聞的謀殺案, 主撥滔滔不絕的敘述著死者的身世背景,以及身上的傷勢和致命因素。 畫面的左下角放了一張死者生前的照片,畫面裡頭那個男人,我三天前才見過。   那晚,我應酬完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發現有個人在跟蹤我。 那時候,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就是被跟蹤的感覺。   我當然毫不客氣的回頭面對那個男人,然後狠狠的瞪著他, 這男人卻似乎不以為意依舊走到我的面前。   當下,我一個冷汗直流,心裡頭有個奇妙的錯愕感, 一股化不開的濃烈厭惡情緒,急遽的盤上心頭。 無法冷靜,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潔癖。 我當下只想把一切礙眼令我心煩的東西給清除掉,那樣的衝動, 我認為是種潔癖的表現,畢竟看見髒東西,怎麼樣也不會讓自己開心起來。   我舞動了雙拳,把那男人撂倒在地後,便離開了。 那男人,比想像中的還要不堪一擊。   電視裡頭,那個男子整張臉被打上了馬賽克,一動也不動躺在那條巷子裡, 馬賽克外還看得出他的穿著,似乎和那晚一樣。   「和那晚一樣?這怎麼可能?難道說,他那晚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起來了? 我應該沒出手那麼重才對呀?」我心中不停的徘徊著眾多的疑問。 --       用愚笨的步驟,進行這為期漫長的流浪。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2.117.90.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