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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子是智人在大學班上唯一談得來的朋友。
大概因為父親是早稻田大學的教授,氣質明顯和班上女生與眾不同。
面貌清秀,講起話來毫不做作,是很率直且可愛的女孩。
「林,明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神社?」
她在學生食堂問起,買餐卷的學生大排長龍。
「神社?...阿..是緣日吧,附近的日枝神社有攤販可以逛。」
智人拿著餐卷回答。
「對阿對阿,順便找阿徹一起來嗎?」
「他阿,算了吧,他是大忙人。」
他把餐卷交給廚房阿桑,換來一碗拉麵。
紀子點了一盤義大利麵,很快地便找到了位子。
她做事總是這麼迅速又有效率。
「恩....那我再問問看他好了…」
智人會這樣補充,其實是在安慰她。
從他介紹阿徹給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紀子愛上阿徹了。
而他,只是中間人。
「那林,你有參加合宿嗎?」
「沒有,我跟那個tone不太對....」
「tone是.....」
「喔,沒事啦。那不然我們自己辦吧。」
「好啊好啊,就決定期中考後好了,你覺得怎樣...」
紀子開始想著要去箱根五湖,還是伊豆半島好。
而他則猶豫著該不該告訴她阿徹的性向。
話說回來,關於紀子跟班上女生合不來的事,他倒還沒問過她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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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惠說,最近班上一直謠傳著某人懷孕的事。
現在好像終於知道是誰了。
千佳是班上的大姊頭,聽說山梨縣的老家是黑道。
雛乃一向不太關心這種流言蜚語的,不過這次連老師都出動了。
「雛乃,妳覺得呢?」,小惠邊夾著睫毛邊問。
「覺得什麼....不過就是懷孕阿....」
「可是聽說對方是東大的高材生呢.....」
「我看妳是女性自身看太多了吧....」
對雛乃來說,爸爸根本不重要。
只要媽媽和小孩活下去就夠了。
因為,自己正是這樣活過來的阿。
她想起第一次跟佐藤做的時候,還小心地算好日期。
保險套是沒帶啦,不過後來幾個月驗孕也沒大礙。
佐藤......
阿! 那個台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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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現在又怪我了喔?」
智人看著佐藤。
佐藤長的不算帥,卻很會打扮,耳環閃閃發亮。
「好啦,不怪你,但是明天晚上要留下來幫我們修道具。」
我真痛恨學園祭。奇怪的是,這些人這麼熱中是為了啥?
「幹!」
「那是什麼意思?」
「沒有,沒什麼,稱讚性助詞罷了。」
明天晚上,跟紀子去神社的事怎麼辦?
又沒辦法拒絕佐藤,他可不想跟他們作對。
難道,還是要......
不知不覺就走到四谷車站口,
正當他準備拿出suica時,
「咦?」
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身旁。
「是妳...喂....」
她轉過頭。
「阿....台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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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佐藤。」
當雛乃知道這傢伙和佐藤同系同年級後,便脫口而出。
「喔....他阿....應該在8號館吧...」
「帶我去。」
「啥?」
她把書包往後一甩,智人往旁邊跳開。
「我和他有重要的事要解決。」
她逕自往前走,智人一把抓住她的手。
「等等.....」
「你幹什麼! 變態!」
這一叫,不只引來週遭的同學注目,警衛也朝這裡瞄了一眼。
她甩開了他的手。
智人慌張地左顧右盼,悄聲的說:
「我們.....到別的地方去聊聊吧....」
她心裡納悶,你日文這麼破,我要跟你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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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她到車站旁的atre,找了間咖啡廳就坐下。
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難道昨天的清純可人都是裝出來的?
只是為了鉤引老伯伯上門援交?
那自己不正是上了這種猥褻的勾當??
他想起了阿徹昨天對他說的話。
(你竟然被女高中生瞧不起 )
「妳該不會....懷了佐藤的小孩吧...」
「你胡說什麼!」
「那妳說有重要的事是.....」
「沒什麼,只是想分手。」
「可是...」
「可是什麼.....」
「不好意思,咖啡是哪一位的?」
服務生笑容可掬地將咖啡放在智人面前。
「我要一客聖代。」雛乃開口。
「啥??」智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的,請稍候。」
服務生一走遠,智人便翻找出皮夾。
裏面只有兩張野口英世。
我的福澤諭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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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好了,我自己出就行了。」
雛乃不屑地望著窗外說。
「喔......」
這個台灣人把皮夾放回口袋,然後開口,
「佐藤在大學也有女朋友喔。」
雛乃猛然回頭,睜大眼睛。
「我說的是真的。不曉得哪裡聽來的傳聞,畢業後就要結婚。」
他還說著要是能去目黑或白金台的餐廳參加婚禮就好了...
不過雛乃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她內心糾成一團毛線。
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男人.....
「我知道我沒那個資格評論,但是我認為,佐藤桑並不值得妳深交...」
這個傢伙說話真是有夠無趣,日文還這麼破!
她一氣之下便起身,拿起書包往外走。
「聖代請你!」
她丟下這麼一句話便付了帳,走了出去。
到底在氣什麼? 不就是來分手的嗎?
雛乃腳步越踏越沉重,很久沒這麼發過火了,卻又感到一股深深的悲哀。
好想哭.....
突然,口袋的docomo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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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袋的softbank響起。
是阿徹。
智人坐上了丸之內線再換日比谷線。
這條以淺灰色為代表顏色的地鐵,帶他來到了六本木。
儘管這個地方一直以來跟他的tone就不合。
出了車站,迎面而來是六本木hills高聳入雲的森大樓。
遠方是開發不久的tokyo midtown。
還記得在語言學校時,他曾和一大群人像觀光團似的到處走馬看花,
這裡似乎是其中一個景點。
明明是前年的事阿....感覺像蒙上一層沙似地模糊了......。
跟阿徹約在附近一家頗負盛名的居酒屋,
看來還是只有他才配的上這兒。
「悠~這裡~~」
他戴著墨鏡,向智人揮手。
「怎麼了...突然帶我來這種地方....」
這裡消費不便宜,但智人知道阿徹父母在台北是做外商貿易,家境挺富裕的。
「噗...你真健忘....」 他笑了一聲,點起香菸。
「我忘了什麼事阿...喂,大哥,你不是說要戒...」
「偶爾抽一支無所謂啦...對了,紀子跟我說了。」
「說什麼?」
「明天神社的事。好啊,我們一起去吧。」
他露出孩子般的微笑。
女人都吃你那一套,對我可沒用!
智人拿起菜單,嘖了幾聲。
「想去就去吧....不過你可得跟她好好講明白喔...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恩...我知道....」
他們常常這樣,對某些事彼此心照不宣。
沉默了一會兒,
「智人,你明天沒課吧,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他抬頭,發現阿徹眼神專注,手裏拿著某樣東西。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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