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aweo1437:哈~好的~我到時會重新收文~ ^^ 09/26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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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oso4570 (dita) 看板: tellstory
標題: [創作] 獸（下）
時間: Fri Sep 26 21:38:5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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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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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發現了那個女人，在他打工的餐廳門口。那是星期五的下班時間。
我咆哮著朝他們奔了過去，女人發現了我，掩面哭泣而逃。哭什麼? 該哭的
是我耶！
「妳冷靜一點....等一下..聽我說...」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聽什麼！！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我告訴你，你再不跟那女人切乾淨.......」
「我們分手了！」他吼著。
原來，被我抓包的這天，是他決定做個了斷的日子，卻想不到我這麼不理智。
雖然我再三安慰、諒解以及道歉，但他那晚，沒有再跟我說任何一句話。
(6)
今晚，我因事耽擱而晚歸。走上陰暗而斑駁的樓梯間，我遲疑地站在屋前，
門卻逕自地開了。
「啊......」他走了出來 吃驚地定定看我
「你吃飽了?」我問。
「是阿.....」
「你自己煮的?」
「不是....是...我..我以為那是妳.......」
我望向他身後的門隙，獸正好奇地望我們這看。
「牠煮的?」
「畢竟妳們煮的那麼像......」
我推開他，大步跨越門扉，直直走向了獸。
「主人……?」
啪！
「妳幹什麼.....」他立刻衝過來，扶住了獸。
「幹什麼….我….」
雖然怒火直衝腦門，卻啞口無言。我到底在氣什麼?
「妳晚回來也不說一聲，獸主動說要幫妳煮晚飯，妳有什麼資格對牠生氣?」
我看著跪在地上，用無助且疑惑的眼神看待這一切的獸。
「我...我......」我頭也不回地走進房間，把門用力關上。帕格尼尼也在耳邊
低鳴著哭訴。
(7)
有個男孩對我一直充滿好感。更重要的是，這男孩不斷讓我回想起，我跟男
朋友初次認識的，那份悸動。在我和他冷戰期間，男孩鼓起勇氣約我出去。
「好啊.......」
也許是這個念頭，觸碰了某些禁忌。我們的出遊，被他看見了。在他新的打
工場所。回到家後，他一如往常。不特別在意，也不提起。獸拿起維也納愛樂的
dvd ，正準備要放。
「那是獸......」我脫口而出。
「什麼?」他抬起頭。
「你今天看到的....不是我...」
我腦筋一片空白，接著說：「那是獸！因為...因為有個男孩一直對我充滿好
感...我沒辦法婉拒...所以...就叫獸代替我去赴約......」
他轉頭望向獸，「是這樣嗎?」
我也望著，眼神和牠交錯。
『包準讓你和愛人更加親密。』
牠的瞳孔張大，在我身上快速游動。最後，彷彿要將我吸入似的，牠盯著我。
「是的，主人。」
於是，我和那男孩斷絕了來往。
(8)
我沉默地將蛋糕放置餐桌上。
「對不起.....」
不過，這三個字已淹沒在帕格尼尼隨想曲尖拔的提琴聲中。他和獸並肩坐在
沙發上，陶醉於生日的喜悅。
「妳回來啦......」他轉頭看我的眼神 如糕中奶油般冰冷
「對不起...我當然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我也不是故意要晚回來的...是因為學
校的實驗和路上塞車.....」
「我知道了......還有拒絕跟男生約會是吧?」
「不是……」
現在的我，看起來一定像是被謊言的網，纏得喘不過氣，痛楚不已。
「不過算了.....獸已經送了生日禮物給我…蛋糕就先放冰箱吧。」
我望著桌上帕格尼尼cd殼外火紅的封面，獸露出如孩子般的笑靨，眼神在
我和他之間逡巡。
我獨自回到房間，打了冷顫。
我開始害怕獸，牠讓我不寒而慄。他不再信任我，我也沒有資格再博取他的
疼惜。唯一還對我唯命是從的，卻是獸。每當牠用和我相似的臉孔，試著朝我尋
找什麼，我就一陣反胃；每當牠和我做極為相似的事，卻保持理所當然的笑容，
我就一陣窒息。
我知道，那是動物的本能。而這本能，卻會將我淘汰。
宛如無形的漩渦，幻化為獸的眼瞳。我陷在其中，無法掙脫。
(9)
「手機呢......」
窗外大雨驟降，一道道水痕從玻璃窗上狠狠劃下，切割出一片印象派光景。
撐著傘，走至和他約定好的地點，今天是聖誕節。
指針已錯過約定時間許久，雨滴擊落傘緣，壓得我喘不過氣。沒有手機，我
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連絡。濕氣嗆得鼻子一陣酸。
我走回家門口，一把濕漉漉的傘掛在門把上。
「我回來了....」
我看見我的手機放在餐桌上。
「妳回來了啊......」
他從沙發上起身，
「妳回來了啊..............獸。」
「咦?」
我回頭，牠正站在他身旁。
「又去哪裡溜達了啊?」他微笑著。
「我們正要開飯呢....」獸捧著一鍋湯，朝餐桌走去。牠的身上，掛著跟我同
款牌子的背包。
「是妳....妳把我手機拿走....去赴他的約…」
我倏地將手中背包往牠一丟，砸中了那鍋湯。湯碗立刻掉在地上，碎片飛散，
噴濺出來。牠被潑灑到，痛苦得大叫。
「妳在做什麼！獸！」
他立刻甩了一個巴掌在我臉上。我重重地摔倒在地，口中一股血腥。
「不是啊....我才是....」
「妳閉嘴！！」
他用憤怒卻堅定的眼神瞪著我，那讓我感到一陣絕望。
「妳沒事吧.....」他抱著獸坐回沙發，脫下衣服幫牠擦拭身上的污漬。
在那一瞬間，我看見了。
在他懷中的獸，正望著我，用著，主人的眼神。
「獸，妳給我回儲藏室吃飯。」
我泫然欲泣，跪在地上。
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的哀號。
(10)
那晚，德布西的棕髮少女，鬼魅似地縈繞在冰冷的房中。我收拾行李，提著
包包，走出房門。
經過沙發時，我聽見沙發被擠壓的聲響。呻吟混雜著喘息聲，擺盪在兩個赤
裸交纏的身體中。
這時，獸的視線停在沙發旁的我。
唱盤嘎然而止。
而我，
正凝視著他們。
(11)
我再度碰上那位男孩，在學校不期而遇。
我尷尬地笑說：「嗨....好久不見....」
他側著頭，一副不解的神情，隨後轉為戲謔。
「呵呵...別開我玩笑啦...不是昨天才見過面嗎? 對了，妳說明天要跟我約在
什麼地方…...」
我眼前突然一陣黑，幾乎暈眩。
我在心底嘲笑著我自己，「早知道...不該放妳一個人溜達溜達了吧…看來…
妳已經找到路回家了呢……」
男孩驚愕地踉蹌退後幾步。
我瘋狂地大笑，笑到胃液都要吐了出來，絲毫不在意它人眼光。
畢竟......
我已是隻獸了吧。
(12)
帕格尼尼的提琴聲在煙霧瀰漫的房間裡徘徊，電腦螢幕的亮光照著一絲不掛的男女。
「我們養一隻寵物好嗎......」她觸碰著他的胸膛。
「之前不是才養過，而且還讓牠給跑了啊?」他聞著她的髮香。
「我就是想養嗎....」
她起身，坐回電腦桌前，點了點滑鼠。
『包準讓你和愛人更加親密』
她心滿意足地微笑，於是關上螢幕，切斷電源。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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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Sheepforpart:wow 有點悚然 09/27 0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