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戴著一頂紅色的帽子，上頭印有某某某競選總部的logo
穿著白色的汗衫，不過正確來講應該只穿了半件
一眼看上去，老爺爺的汗衫破了好幾個洞。
皺著眉，嘴裡不知呢喃著什麼，至少我感覺出他焦慮。
旁邊跟著老奶奶的似乎就是他的老伴。
相較於老爺爺的不同之處，應該是老奶奶頂上的斗笠
就我的認知來講，這個時候的老奶奶，應該坐在藤椅上睡午覺
也或正在含飴弄孫。不過從老奶奶腳上穿的雨鞋，以及駝背的
程度來看應該是為了掙錢，拼了老命的工作狂。
「趕快辦一辦，我要回田裡工作」老奶奶這麼催促著。
過了幾十分鐘，外頭停了一部改裝車，黑色的、似乎剛買
了不久。一位年輕人走了下來，白色的汗衫、褐色的短褲
小腿上刺了一個我不認識的東西，應該是鬼頭、總之那東西
頭上有角。一眼，我就感覺得出他們的關係，
是一家子沒錯。
「我要辦這支手機，要多少？」年輕人說。
「那我先幫你查詢一下好了，有帶身分證嗎？」我。
「我查過了，我的全部都沒辦法辦，我用要她的辦」他指著老爺爺說。不過讓我氣憤的是，他竟然連爺爺都沒稱呼過，而是用『他』這冷淡的字眼。
「身分證拿出來啊！」年輕人皺著眉說完，便毫不在乎的把玩手上的手機。
老爺爺緩緩的、緩緩的。
一把掏出口袋裡的身分證，以及幾枚
鏗鏘作響的銅板，當他證件接到我手上時，我開始猶豫。
「真的要辦嗎？收訊真的很爛喔」我試探性的婉拒他。
「辦啊！網內免費就好了啦」他說。
能怎樣？當時的我必須認定，他們是客人、而我是銷售員
我的目的，就是將他們口袋裡的錢，”噹”的一聲變到我身
後的收銀機裡。接著，或許會獲得老闆些許的讚賞。
「先借我錢，過幾天還給你」年輕人說。
老爺爺東摸西湊，一張一張的將口袋裡皺褶不堪的鈔票
捏在手裡，然後再將它們攤平。一旁的孫子，一臉毫不在乎
的把玩手上的新手機，我有些氣憤、又帶點無奈。
兩個月過後，老爺爺又出現了
先是跟我寒暄了幾句，接著拿出一張黏答答的帳單
比起上次，他多了笑容。
但、不變的是，臉上那些皺紋依舊滄桑著。
「歹勢啦！我就種田的，單子（帳單）不小心掉進田裡」老爺
爺說。
那傢伙，也就是老爺爺的孫子。在辦完手機的第二天，就上了
台北，依老爺爺的口述，那傢伙上了台北還是沒有工作，整天
吃喝玩樂沒錢就回鄉下伸手要錢，老爺爺一給就是幾萬塊。
打開帳單一看，裡頭有幾千塊的逾期帳單，真是好一個網內互
打免費。
「我孫子急著要打電話，我現在繳完甚麼時候會通？」他皺著
眉頭說。
前幾天，我在街上巧遇一個高中同學。
記得當時的他很有錢，不過來源很令我意外
當時死命的幹、拼命的幹，才領到一丁點薪水的我
東繳繳、西繳繳，一個月頂多不到幾千塊
而我那位同學，除了上課的時間外，其他時間足不出戶
都在房間裡打線上遊戲、賣賣遊戲幣
偶爾去夜店賣小藥丸，一個月下來，幾乎是我的三倍之多
「好久不見耶！最近在幹嘛？」我說
「就跟以前一樣嘛！哈哈」
「車子很酷，多少買來的？」
「哎呀，還有７０幾萬貸款都不知道怎麼生出來呢！」
「倒是你啊，怎麼還在騎機車？男人要有用一點嘛」他冷笑。
那段交會之後，我的心情低落了一鎮子。
我仔細思考了所謂的
『男人到底該有什麼；才算是有用』
『而沒有什麼；會被歸類為沒前途』
基於眼紅的心態，一開始是被他那台亮眼的轎車所牽動
而最主要的，是那句「沒用！」讓我覺得很無力。
最近總有人老愛問我，什麼時候要買車、要買什麼車
沒車我就不能上街嗎？有車我就能成為拓海嗎？
還是，為了成為他們口中所謂「有用！」的人
而去貸款一台來表示「我他媽的很有用！」。
只是，那將不知道要過幾年連保險套都買不起的日子。
包括我，相信很多窮小子曾經有這種低落的時候
不過，別為了滿足別人的假象，來造就自己。
要有熱血才是真的。
--
這張圖害我業績下滑
不過
業績換不了我的熱血
http://www.wretch.cc/blog/ru8ru8jay/11683782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104.65.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