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happydun04:怎麼沒有了~~想看耶~~ > < 08/02 01:51
。混．亂。
他放下手，一把將我推回地上。
我背對他，屈起膝蓋坐著，對於眼前的好山好水視而不見，心裡想的全都是
方才死裡逃生的經驗，以及對夜刀的滿腹牢騷(不滿情緒)。
湖邊霧氣環繞，衣服溼答答黏在身上，我冷得直打哆嗦，卻不願起身面對他。
一件東西兜頭落下，我直覺揮開。看清楚落下的物事，趕忙搶在落地前接下。
那是夜刀來前吩咐我帶上的大浴巾。
我側過臉，看著始終沒開口的夜刀。
令我愕然的是，他竟然開始脫衣服。我紅了臉，想撇開臉，眼睛卻不聽使喚，
直盯著他結實的胸膛瞧。
他訕笑著，多了我這個觀眾，於他，一點窘迫感也沒。
脫完T恤，他繼續解開皮帶。
他的眉，挑釁的挑了老高，彷彿在等我接下戰帖。
我漲紅了臉，心臟幾乎跳出胸口，眼睛左瞟右瞟，就是不看他。
我惴惴難安，不斷在心底揣測他的用意。奈何紛亂的腦袋瓜裝的盡是他赤裸
的上身。
牛仔褲落在我腳邊，我的臉更紅了，心跳撞擊的頻率，大到塞住其他聲音。
「看著。」他說道，縱身一跳，以優美的姿勢劃破天際，直落湖底。
我怔楞了會，看著他重新浮上水面，兩手交互擺動，配合著呼吸，急速向前
滑動。
晨光灑在他身上，水面波光粼粼，那景象，美得教我屏息。
我從來不知道，人能夠將身體伸展到如此完美的地步。
他轉了個彎，往我這邊滑了過來。我瞪著他看，深怕一眨眼，便錯失他的身
影。
可能看得太出神，以致於他站定在我面前，我仍然收不回目光。*
「這是自由式，和蛙式、蝶式相比，自由式實用得多。你就先學這種吧。」
他嘮嘮叨叨講了好一陣子，我才楞楞的問：
「你說什麼？青蛙跟蝴蝶比不上自由？」
他又好氣又好笑，嘴巴一張一閤，說了好些話，我卻只注意到，他露出笑容
時，綠色眸子閃閃發光，總會讓我眨眼間忘記自己身處何處。
「專心點！」
毛巾迎面擲來，我沒接住。毛巾蓋住了視線，也掩去他的身影。
。溫．度。
我沒拿開毛巾，就這麼坐著，沈默著。
風吹開披在肩膀的浴巾，嬉鬧似的，鑽進我略帶涼意的身體，冷得我直打顫。
我肯定是生病了，臉孔熱燙燙的，身體一會像著火般難受，一會又像墜入冰
水中抖顫。
我壓下腦袋，昏昏沈沈的靠著膝蓋胡思亂想。
夜刀呢？跑哪去了？也許又跳進湖裡了，也許正在擦乾身子，換上乾爽的衣
裳也說不定。
然後，我想起毛巾蓋下來前，所看見的一切。夜刀那雙盈滿翠色湖水的綠眼
珠，是怎麼來的呢？
有時候，當他生氣的時候，眼珠的顏色明顯轉了調，藍得教人膽寒。
小時候，曾有一次，阿嬤牽著我來到喧囂吵鬧的城市。當時的我，可能十幾
歲年紀，遠遠的，瞧見有個高大的男人，頂著金髮，笑容可掬的朝著我笑。
那眼珠，竟是淡淡的金色。
我當時看得痴了，那人同我們一般，站在涼亭等公車，他先是發現我驚奇的
瞪著他看，沒多久便走了過來，嘰哩咕嚕的說了句話。
阿嬤有沒有回答，我早已記不清。只是，當那人伸出手，作勢要摸我，我害
怕的躲開了。
「這孩子怕生。」阿嬤如是說。
那人也不知聽懂了沒，有禮的點著頭，笑了笑，便走開了。
「小紅兒，那是外國人。不必怕，他們不會吃掉你的。」阿嬤笑呵呵的，摸
了摸我的頭，解釋道。
我心底卻納悶著。阿嬤又不認識外國人，怎能如此肯定呢？說不定，他們一
到晚上會變身成可怕的人，專門吃人肉喝人血。
就像夜刀一樣，表面上很溫和，實際上滿肚子壞水，時刻算計該如何整得我
哇哇叫。
那麼，夜刀是外國人了？他又是打哪兒來的？
我的疑問沒有答案，細微的足音使我反射性直起胸膛，睜開了眼。
眼前現出一雙赤足和厭煩的詢問：
「你還要在地上賴多久？」那聲音，當然是夜刀的。
「我不舒服－」我又趴回膝蓋，厭厭的，渾身不對勁。
毛巾一掀開，刺眼的光線四面八方湧進，我瞇起眼，眨了好幾下，才看清夜
刀的臉。
很臭的一張臉。
「等你下水游個十來趟，就會舒服得多。」說這句話時，他臉上又出現教人
氣結的嘲弄神態。
他走近湖邊，見我沒跟上去，便扭頭瞪我：「快過來！」
我想反駁，他那張兇神惡煞的臉不由得讓我吞回想說的話。
我起身，不情願地走到他身邊。
「把衣服脫掉。」他命令道，眼睛瞟向湖面，也不知腦子裡轉的是什麼。
我遲疑著，考慮半晌，才動手把長褲脫掉，T恤下擺在腰間紮了個緊。
夜刀把頭轉向我，眉頭皺了起來。他不滿的表態，也讓我直皺眉頭。
他喜歡在人前寬衣解帶，可不表示我也有相同的嗜好！
他足足高我兩個頭，他瞪我容易，我瞪他就顯得備覺艱辛。瞪久了，那副作
用就跑出來了，仰高的脖子隱隱作痛，長時間不眨眼使得眼睛乾澀疼痛。
我忍耐不住，脫口問：
「可以開始了嗎？還是我們要繼續大眼瞪小眼？」
「你的衣服－」
「怎麼樣？」我劈頭打斷他的話，口氣衝得只差沒揮拳相向。
「小紅兒！」他大喝一聲，抓緊我胸口，將我拎上半空。「你愈來愈像耍賴
撒潑的小鬼了。這讓我，非常、非常不高興。」
「如果你忘記了(的話)，容我提醒你，我本來就是小鬼，還是個未滿十六歲
的小鬼！」
*他嘴角抽動，想說什麼又及時止住。瞇直眼瞧了我片刻，才露出森白的牙
齒說道：「閉氣。」
我尚未反應過來，他一使力，再次將我丟進湖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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