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lesbian 看板]
作者: altoman (文字白巫.松林e涵) 看板: lesbian
標題: [創作] 女流之唄(2)
時間: Fri Dec 11 08:29:25 2009
竹炭的前生為毛竹，竹歷經了四百多度高溫燒製而成炭。木炭原型為木，如果取自於
堅木或是櫟木的屍，炕以溫度上達千度，之後，白炭出土了。她一閉起眼，開始諦聽起
碳灰，聽出了碳息，碳氣。
她嘆息，嘆氣。
紅透焦灼的表面之上，孔洞冒出裊裊婷婷的煙，蛇行上天，不見。竹子有節，砍下瀟湘
竹化而為斑白的炭，空空的竹節，化而為空空的碳孔。竹與炭一齊被天火開了眼。女人
竹，男人炭。女人知其然，男人因了然，知其所以然。然。燃。女人慫恿男人貪食智慧
果，一日一禁果，始知天上人間蒼涼不仁。女子與男子有後，竹子生碳，碳灰變作肥料
滋養竹子。女子與男子的後裔大行荒淫茍且之事，天降大火，燎煮城市。熱度打開了竹
節，一如城中女子抹大拉瑪麗亞睜開了眼，硝煙竄上面，逼入了眼。瑪麗亞見有另一女
子斂止了翅膀，飄浮在一片風掣電馳的瘡痍中。白衣。白羽凌空起舞。火海漫漫，又讓
女子或瑪麗亞，閉上了眼。
也有女子逃離了城，驀地回首一流眄，與滿城天燹，一起沉緬，她化而為鹽柱。
如，竹化而為碳。
她們女子。史上的獸；她們，是莉莉絲；是，神之左手無性別加百列。
一室無光，唯有女牧師與碳。無光的黑暗，呈炭色。如果我的眼睛從此閉上的話。
她想。單純如此想。
女牧師的腦海，正有海水蒸乾，排倒出一條不歸路，陰陽路，讓失所流離一族輩走過
。一白衣女子冉冉在天，天火涮燒騰旺，血霞映紅了海的牆浪的屏障，神之子民始信有
神，白衣女子幻化為紅衣女子。煮碳之人，心音如跫音如誦念一段輓歌，輓歌穿廊撥戶
，出了她的生命。她聽見其他巫女子們，癡寫自己的安魂曲。
蜚短流長說，喂聽說租屋處樓上的女醫生，燒碳死了。是拉子小輩嗎？她問自己。好
像來過教會，一生中很多人臉她一看就不忘，這是生意人家女兒的本事。
女牧師躺下，指甲繽紛出一片粉紅，髣?開出薔薇花。如果我的眼睛從此閉上。如果
，她想。
死了一個女醫生，之前的之後。電視在看女醫生，她剛下班，怔怔失神。她傻傻不動
，像平常在醫院看Ｘ光片，片子上，瑩白宛若北地銀粉的絳雪的地方，往往就是病灶。
日日，她一身白，披上了白不是戴女子自己的孝，她才了解自己是蟄伏在暗陰深處的一
頭女狼，錯以為自己是羊，馴良無比，以為自己可以白衣大士拯救蒼生，卻是泥菩薩救
不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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