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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想像在巴黎、紐約與倫敦等歐美大城的地鐵，發展都超過百年了嗎？一百多年前，人
家在挖地道建捷運的時候，咱們的國父都還沒革命推翻滿清呢！巴黎的地鐵就如同其他早
一步發展的世界級大都會一樣，四通八達的好不方便，不過超過百年歷史的鐵道及車站，
整體看來也相對老舊（這不用說，在台灣百年以上的建築都歸類叫古蹟了），而車子開起
來也是顛簸晃動得厲害，突然爆衝又緊急煞車，好像隨時會出軌一般叫人膽顫心驚。
這回為了參加研討會而帶著老師、師母及學妹來到巴黎自由行，fred 想當然規劃完全以地
鐵為交通工具的行程；雖然一年前曾短暫待過兩天巴黎，因為跟團卻從未接觸到地鐵系統
，頂多只有遊覽車經過地鐵站，看到出口大大的黃色圓形「M」標示罷了。
↗ 巴黎地鐵的出入口，通常就直接是通往地下的樓梯，沒有地上建築物。這個在我們飯店
旁每天都要往返的 Pont de Levallois Becon 站，難得有手扶梯出現（但也只有單向）。
巴黎市的地鐵主要以「Metro」為主，連外的幾條重要支線則為「RER」系統，包括了戴高
樂國際機場、凡爾賽宮與迪士尼樂園等距離較遠的近郊，就都得搭 RER 才能到達。巴黎市
中心繁複交錯的 Metro 地鐵線，一共有 14 條不同支線，每條線皆以不同顏色與數字命名
（M1～M14），而 RER 則有 5 條支線，以不同顏色的 A～E 來區別。跟台北捷運一樣，各
線交會處都是位居重點的大站，隨隨便便就有四、五個以上的不同支線交會，同時 Metro
與 RER 本身也有交會轉運站，方便從市中心聯繫到外部區域。
因為長榮停靠的戴高樂第一航廈沒有連接到 RER 站，因此還需在機場內轉乘接駁電車，到
第二或第三航廈搭乘 RER。我們到達巴黎時還很早，辦妥入關後不過七點多，上班人潮尚
未湧現，因此拉著行李搭上 RER 的過程還算順利（唯一不順的是 fred 相機突然故障，想
到之後的行程都不能拍照差點抓狂）。從機場搭 RER 到巴黎市的票價為每人 €8.5（約
NT$ 420），而進入市中心後只要不出地鐵站，可以隨意轉乘 Metro 到你想去的地方。
↗ 凌晨的 RER B 線由戴高樂機場駛向市中心，車廂裡人不多，不過昏暗的光線看起來卻
有點詭異；尤其左邊黃領的那位仁兄，從上車就一直盯著我們看，不知道是不是也準備找
機會下手…
不過，雖然 fred 功課作得足，一開始實際「應用」這巴黎地鐵可還是吃了不少苦頭。飯
店位於巴黎西北方 3 號線的終點站 Pont de Levallois Becon，看起來簡單只要從 RER
轉 Metro 兩趟車；不過沿途要不斷注意一堆名稱看起來很像又長的站名怕坐過頭，又怕車
門關得太快行李搬不下車。最恐怖的是在兩個大站內轉車，就算搞對了要去的支線及月台
方向，古老的巴黎地鐵可不像台北捷運有先進的手扶梯，面對數不完地下幾層的階梯，搬
著學妹那厚重又老舊的行李箱（因為她的太大了只好由 fred 代勞），上上下下的好像在
登山兼苦力；更慘的是這時候已經到了上班時間，川流不息的人潮中只見四個陌生突兀的
黃種人，大包小包的氣喘吁吁，好不狼狽。
↗ 上下班時間搭巴黎地鐵要有心理準備，諾大的地鐵站內就像軍隊調度般萬頭鑽洞，一個
不小心就會被人潮所淹沒。
到飯店安頓之後，接下來幾天的地鐵行程就輕鬆愉快多了（除了遇到扒手之外，詳情請見
前篇文章）。抓到方向跟支線要訣的 fred 幾乎無往不利，要到甚麼地點都先大概看好路
線，到哪個站轉乘哪條支線清清楚楚，沒想到毫無方向感的 fred 在巴黎地底下竟然可以
這麼得心應手。在巴黎地鐵內除了各站名及路線需要看得懂外，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字
「Sortie」，也就是法文「出口」的意思；反正轉了半天要出站就依循這個標示走，一定
可以回到地面重見天日，到你想去的地方。
↗ 這是比較「先進」的以亮燈號表示哪一站到了，通常一般列車上都只貼張該條線的各站
名，不像台灣捷運還有跑馬燈告訴你到哪一站了；至於語音廣播，優美的法文發音 fred
還是不太能跟字面搭得上來。
我們這次按規劃，買的是可以「無限暢遊」連用一週的地鐵票卡，照旅遊書跟網路上的資
訊，這種票卡應該叫橘卡（Carte Orange），不過巴黎現在乎又改變票卡名稱了，在地鐵
售票櫃台溝通了半天才知道新名稱為「Carte Nominative」，也就是記名的票卡…怎麼說
是記名呢？因為票卡上需要貼上個人的大頭照，並且註記上姓名，方便站務人員驗票時查
證。巴黎市區由內而外，地鐵系統包括 Metro 與 RER 在內共分成五區，環形向外漸增；
一般而言在巴黎市區內觀光，除非要跑到外圍的凡爾賽宮或迪士尼，不然買 1～2 區的票
卡就夠用（整個巴黎市中心幾乎都包含在內），加上辦卡製作的成本 €5 以及 1～2 區的
票卡價 €17.2，每個人共 €22.2 就可以在這五天的行程內，巴黎走透透了。
↗ 跟悠遊卡一般感應即可進出的「Carte Nominative」票卡，在貼有相片的紙卡與晶片卡
外部，還套上一層壓克力的硬殼，相當有質感，也不怕被折到損壞。
↗ Pont de Levallois Becon 站有趣的售票大姐，英文不怎麼通，不過還是比手畫腳的讓
我們買到適合的票卡。重點是當我們直接把 €22.2 乘以四人份給她 €88.8 時，她老姐
竟然「No」的全數退回，搞了半天才問出來要「one by one」一個一個慢慢來；老外的數
學實在爛得可以，全部一起給她還不會算，真是又笨又可愛。
巴黎地鐵除了架設密度高，走沒幾步路就有地鐵站外，班次更是多得嚇人，幾乎每一、兩
分鐘就有列車進站；我們每次到了月台幾乎都是直接上車，有時後走得累了或覺得人太多
乾脆直接等下一班，反正一定馬上就到。看統計巴黎地鐵內共有六、七百輛列車，每天載
運超過 450 萬人次，也難怪班次這麼密集，巴黎人也樂得充分利用地鐵往返通勤。除了連
接郊區的 RER 是路面上行進的電聯車外，市中心的 Metro 系統絕大部分都在地下隧道內
穿梭，印象中我們只有搭到一條支線有跑到地面上，看到車窗外高架上的明亮風景，反倒
有種豁然開朗的驚奇感。
進出巴黎的地鐵站跟台灣一樣，都是自動感應無人看管的閘門，而且出站還不需要刷卡過
票（直接推門出去就行），所以我們不只一次看到有人在入口處直接「跳」進閘門內搭霸
王車。站務人員驗票的情況也非常少見，這五天來在巴黎地下不知道往返過多少支線，我
們總共也才遇過一次驗票，而且只是看看票卡就放人，沒有真的用機器感應測試。
↗ 進站的閘門有兩道，過卡轉過金屬棒後，還要把後面的小鐵門推開。剛開始使用還真不
習慣，因為通常兩道關卡都不太好過，深怕會被卡在兩道門間動彈不得。
搭乘巴黎的地鐵，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注意，那就是列車門「不．會．自．動．開
．啟」，無論要上車或下車，都要在列車停穩後自行打開車門開關。如果你傻傻的像搭台
北捷運一樣等著門自己開，而剛好又沒人要上下車，那絕對會坐過頭（或上不了車），心
裡還奇怪是不是列車被恐怖份子挾持了，怎麼一直都過站不停。
↗ 巴黎地鐵的列車門開關有兩種，左邊是舊式的把手，需要很用力掰起來車門才會「碰」
的一聲彈開（每次看到優雅的巴黎女士大力扳開車門，都有種驚慌失措在拆炸彈的感覺）
，而右邊的新式按鈕反而比較少見。
浪漫的巴黎人，搭上地鐵可就不像台灣人這麼「好禮」；在台北捷運上不但會讓座給老弱
婦孺，有位子常常還不好意思坐（fred 自己就常這樣）。巴黎不管男女老少，上車一看到
位子就搶著坐，一屁股坐下來再故作悠然閒適樣，氣質的戴上耳機拿出本小說閱讀，完全
無視車廂內其他人擠得人仰馬翻，或是有緊急煞車抓不住快飛出去的老人家。
不過他們倒是有另一種地鐵規範。因為在巴黎地鐵的列車內，有不少座位是活動式的，也
就是平常椅板是立在車廂壁上，要坐自己再扳下來；通常有位子大家都搶著坐，不過當人
多到一定程度時，坐活動椅板的人就會全部乖乖站起來讓出空間，沒有例外。我們剛開始
還不懂，車廂稍微湧入多一點人時還賴坐在椅板上，說時遲那時快，馬上就被義正詞嚴的
巴黎佬口頭訓誡；還記得師母一頭霧水只得趕快「起立站好」的樣子，只能說巴黎人大概
不懂甚麼叫敬老尊賢吧！
跟紐約地鐵一樣，巴黎地鐵沒有像台灣捷運般禁止飲食，可以大辣辣地帶著食物上車沿途
大快朵頤；不過好在法國沒有香雞排、鹽酥雞跟滷味這類香氣四溢的美食，頂多拿根法國
麵包或三明治啃啃，不至於影響他人。而在人人煙不離手的巴黎（連女生都一樣愛抽），
雖然現在已經明定車廂內禁煙，fred 還是看到有人在月台上吞雲吐霧，不過沒看到禁煙標
誌，不知道到底是違規還是真的可以抽。
巴黎人的浪漫，在地鐵列車上也可以明顯感覺得到。在車廂內、月台上都常有人在演奏樂
器，光這短短的五天中，fred 就聽過小喇叭、薩克斯風、小提琴、長笛與吉他等不同類型
的器樂表演。厲害的還會自己攜帶大音箱，放配樂幫自己伴奏；說實在還滿不錯的，在冰
冷擁擠的車廂內，聽到悠然的樂音真讓人心曠神怡…但千萬注意，聽就好了千萬別轉過頭
看，一旦這些街頭藝人（或者說是地鐵藝人）發現你在注意他，馬上就會過來跟你要錢，
所以更別說拍照留念了；這些個美妙旋律跟地鐵奇景，留在腦海裡就已足夠。
呼！沒想到巴黎地鐵也可以寫出這麼多東西…實在因為這是這回巴黎行的主軸，沒有地鐵
我們哪兒都去不成，加上又不幸遇到扒手，所以佔了旅程中相當重要的一部分記憶。一個
城市的地鐵除了象徵該地區的發展興衰，某些程度上也代表著這個城市的文化與內涵，而
巴黎地鐵所散發出特有的古典氣質，是別的城市永遠望塵莫及的；希望台灣有朝一日也能
發展出特有的捷運文化，讓外來的旅人也能留下深刻而美好的回憶。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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