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來自星星的劍仙 S01E01-2

作者Odyseus (阿星)

看板CFantasy

標題[原創] 來自星星的劍仙 S01E01-2

時間Wed Jan 28 22:41:08 2015

2 劍吟如歌，殺意勝雪儀器上的箭頭忽然消失，整個圓形螢幕通體發亮，不住發出嗶嗶聲響，顯然已鎖定目標，發出告知訊號。豪哥伸手撥開眼前的野草，跨出一大步，便看見他的目標——前方不遠的石壁上，斜插著一把劍。一柄斷劍。石壁上沒有多餘的衝擊痕跡，周遭更無掉落的碎石，就像是叉子戳入豆腐一般乾淨俐落。豪哥疑惑地低頭看向手中的偵測儀，又望向斷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雙眼所見。「就這把破劍？」豪哥深深皺眉。他幫那群傢伙定位尋物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從天上掉東西下來還是頭一回。掉下來一把斷劍就更匪夷所思了。何況是一把形式古舊卻削鐵如泥，切入山壁毫不費勁的斷劍。黑狗不明所以，看了看豪哥的表情正要開口，背後卻忽然響起腳步聲。兩人一起回頭—— 卻是那少年踉蹌地直衝而來。豪哥並注意到少年的手中，抓著一塊巴掌大小的石塊。「啊～～」方劍持狂喊著衝近，發瘋似地猛揮石塊。黑狗嚇了一跳，往旁跳開勉強躲過攻擊。豪哥卻只是冷笑地看著少年，像是在看街頭藝人耍猴戲一般。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安危。由於身上傷勢，方劍持已經感到眼前一片模糊，此刻只是憑著一股血氣之勇奮力一搏。他一擊不中，反手又是一揮，石塊對準豪哥的光頭砸去。豪哥露齒而笑，不閃不避，反而向前跨出一步，迎向石塊。咚地一聲悶響，石塊猛擊在豪哥臉頰旁的顴骨之上。時間猶如定格了一般，少年驚愕地看著豪哥巍然不動的微笑神情，石塊在他眼前砰然碎裂。少年不由倒退幾步，不由驚慌了起來。豪哥露齒一笑，一股野性意味讓人直冒冷汗。他探手撈住少年手臂，像對待布娃娃似的隨意一掄—— 方劍持只覺一股大力湧來，完全無法抵抗地地飛了出去，重重摔在石壁上，發出「砰」地一聲。他滑落於地，眼前直冒金星，一時也不知道身上斷了多少骨頭，一種白熾的疼痛充斥意識，呼吸都有些困難。豪哥輕輕拭去臉上的石粉碎屑，輕蔑地看著少年。方劍持幾次想站起又摔跌下去，嘴角溢出鮮紅血液，但是一股莫名的求生意念讓他依然不肯放棄，勉強伸手在山壁胡亂摸索，尋找施力支撐點。一旁的黑狗戲謔地笑了起來，看著少年的慘狀，頗為自得其樂，忍不住出言譏諷：「還留著一口氣，不會趁機逃命嗎？現在的少年囝仔真正沒路用啦！」方劍持咬牙，忍痛開口：「我走了……你們……會去找他……」豪哥和黑狗一愣，同時將視線轉向他胸口繡著的名字。黑狗隨即忍不住捧腹大笑。「倒是夠義氣！」豪哥搖頭，「可惜太蠢。」「幹！你以為你是什麼咖小？用石頭就想幹掉我們？我大仔可是覺醒者耶！知道厲害了吧？」黑狗得意地說著，轉頭看向豪哥。「大仔，我現在就把他處理掉。」豪哥點頭，視線卻一直不離方劍持的手。他發現少年的手正逐漸接近那柄斷劍，眼神不由一縮。長期和那幫神祕的傢伙合作久了，他也摸索出了一些規律。一切會讓他們給的儀器起反應的東西，最好都不要輕易用手去碰。上回阿土就是伸手摸了同樣有異常反應的路邊土狗，被反咬一口，三天之後就成了瘋子，在自己身上足足割了三十二刀，笑著流盡鮮血而死。而那隻狗很快發生變異，活活咬死了十多個武裝人員。這些新聞上都沒播，但他卻非常清楚。於是豪哥決定不動聲色，仔細觀察著眼前這學生的反應。他想知道這把劍到底有什麼古怪，到底能不能帶來任何利益。終於，方劍持摸索的手無意中拉住了那柄斷劍的劍柄。還聽到了聲音。那聲音幽幽渺渺，像是從劍柄傳來，又像是從心中響起；似乎真實不需，卻又直覺知道那不是真正的聲音，而是某種頻率、某種振動，是以凡俗之人難以理解的形式構成的樂曲。先是一種充滿古怪意涵，像是把天地時空都割碎倒錯，再灌鑄成虔誠禱文的奧祕呢喃；很快又變成一股充滿不屈意味，戰意昂然的無言吶喊，讓少年不禁聯想，是這劍的靈魂正吟誦著某種戰歌。少年聽不懂，卻發現自己心中莫名充斥一股鋒銳之意，一切的恐懼、疑惑和身上的疼痛、衰弱，似乎都被洗滌而去，只剩下力量。狂暴的力量。少年以劍柄作為施力點，一點一點向上撐起身子，眼中血絲紅得嚇人，直直盯著眼前的兩個惡徒。他站直了身體，又猛然咳了起來，伸手一抹嘴角，卻讓整個下顎都沾滿血漬，形容可怖。黑狗被少年突然的變化駭了一跳，忍不住退後一小步。他有些惱羞成怒，扳起臉咒罵著大步走上前。豪哥視線一凝，注意到方劍持握劍的手指驟然握緊，甚至握到指節發白！豪哥忽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多年來刀口舔血的生活，這種不時出現的莫名預感，已經在刀光劍影中救過他無數次，於是他脫口而出「——小心！」黑夜中劍光閃過。方劍持反手把斷劍拔出，猛然向下一插！黑狗正一腳前跨，另一腳後拉欲踢，這一劍正好插在他前面那腳的腳背上。夜風中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方劍持毫無用兵器的經驗，用力過猛之下直接跪倒於地，恰好黑狗痛得蹲下腰去，兩人正好湊到一起。方劍持側頭看去，正好與黑狗打了個照面，那雙腥紅的眼眸在黑夜中顯得如此可怖！黑狗只感到全身一陣冰冷，一時手足無措，楞在當場。方劍持只覺眼前一片血霧，更感到斷劍不斷傳來如歌的吶喊與呢喃，內心被殺意充斥，也不知哪來的力道自雙臂而起。拔劍血光四射，又是一聲哀嚎傳出老遠。劍光再起。雖然毫無打鬥搏殺的經驗，但斷劍的呢喃像是冥冥的指引，方劍持揮動的劍刃竟對準黑狗的頸動脈而去，快，準，狠！「幹！」隨著一句低沉的粗口，一隻粗壯的大手猛然拉住黑狗的肩膀，向後一拉，將他生生扯退數十公分，恰好避過這一劍。方劍持恍惚之間抬首，看到豪哥拉著黑狗向後退去，隨即往身後一甩，神情戒備地看著方劍持。或者說，小心翼翼地看著那把斷劍。直覺告訴他，問題不在眼前的少年，而是那把劍。方劍持拼死一搏，確實也有一種玉石俱焚的逼人氣勢，儘管只是迴光返照，卻也不能小覷。但是真正吸引豪哥注意的，還是那把神祕的斷劍。斷劍被方劍持握在手中，只剩半截的劍身嗡嗡振動不已，其上流淌著一股如水般的清冷寒芒，猶如被月光映照的一泓寒潭，在夜色中隱隱透亮。豪哥知道，這絕對不是一把普通的斷劍。他悶哼一聲，意念動處全身的肌膚忽然湧現一層灰黯的色澤，猝然繃緊，發出如龜裂般的啪啪聲響。他有信心，不論那把妖異的斷劍如何鋒利，他獨特的「石膚」異能也能擋住對方的攻擊，為他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他只需要揮出一拳的時間。他曾經一拳穿透牆壁和防彈衣，破掉對方一身硬氣功，直接把屏東水底寮的角頭「阿龜」郭耀輝擊斃；還曾經一拳打非數噸重的遊覽車，車體被轟到翻滾爆炸。只要他的拳頭能落在那學生仔的身上，一切都不再是問題。或者說，連肉體都不再是肉體，而是肉泥。然而再看向少年一眼，豪哥忽然更放心了。方劍持握劍的手在抖。隨著斷劍的呢喃暫時消褪，方劍持似乎又變回那個平凡的高中生。急促的喘息聲，顫抖的手臂肌肉，恐懼的眼神。方劍持不但怕了，而且傷了，倦了。先前被黑狗綁上車的時候，他因為掙扎抵抗已經被狠狠修理了一頓，斷了幾根肋骨，內臟也多處內出血。加上顛簸的車程和剛剛那頓折騰，他此刻還能勉強站著，已經是超常表現了。那股因為腎上腺素分泌，因為斷劍的古怪「戰歌」而迸發的血氣剛勇已告枯竭。他幾乎已經到達個人承受的臨界點。他即將崩潰。崩潰之後等候的必然是死亡。方劍持今年高二，功課不差，腦袋很好，體育一般，生活在平凡的單親家庭，日子雖然自認有起有伏，其實只能說是樸實平淡。他一輩子沒和人起過衝突，更沒打過架。如今卻被困在山區，和兩名明顯出身黑道，還具備特異功能的的綁匪對峙。他雖然刺傷了其中一人，自己卻也身受重傷。他握著一把詭異的劍，但是劍上傳來的神祕力量似乎正在消退。眼前的狀況已經超出他的正常思考負載。因此他就像任何正常人一樣，在極度疲倦，極度恐懼，極度憤怒與不甘之下，放棄思考，也放棄理性。訴諸本能。野獸一般，將一切都化約成殺戮的本能。奇妙地，斷劍似乎被他的殺意所激，原本低盪無語的劍身忽然又傳來一陣高昂的劍吟。劍吟如歌，殺意勝雪。焚燒的雪。方劍持驀然發出一陣呻吟，體內像是要燃燒起來，從細胞，從生命本質最深處一股高熱，讓他五內俱焚；偏偏心中卻被一種冷凝到了極致的殺意佔據，一冰一熱兩種力量交纏，讓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於是他高舉手中斷劍，狂吼著劈下。劍光乍閃，一道光芒隨著劍勢湧向豪哥。豪哥見狀，只覺得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是啥小？劍芒？劍氣？還是劍罡？然而儘管聲威奪人，方劍持畢竟還是沒有任何戰鬥的經驗。他的外顯異狀，那聲狂喊和大動作揮劍，都留給對方太多反應時間。雖然心中驚駭不已，豪哥本能側身，輕鬆讓過那道劍芒。豪哥身後一排樹木都被劍芒攔腰斬斷，巨幹倒地的聲音轟然連響，他卻已在方劍持楞然失神之際大步衝近，左手隔開對方持劍的右手，另一手握拳，重重揮出。一拳擂在方劍持的胸腹之間。劍身忽然淡淡亮起，一股近乎無形的力量驀然傳遍少年全身，抵去絕大部分的力量。然而剩餘的拳力，依然不是一般人能輕易承受的。方劍持只覺自己似乎連內臟都要從嘴裡吐出來，一股劇痛在全身爆炸開來，讓他如蝦米一般弓起身子。豪哥冷笑著，猛然一肘擊下，正打在方劍持的背部脊椎中間。劍上光芒再閃，傳來的防護之力卻更形衰微。啪地一聲響起，是脊柱斷裂的聲音。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方劍持轟倒在地又彈起，再落地時已沒了動靜。沒了呼吸。豪哥轉頭看了看那排斷折倒塌的樹幹。黑狗縮在一旁，早已嚇的屁滾尿流，魂不守舍。他又回頭，貪婪地看向還在少年手中的斷劍，笑了。這是何等威力！豪哥正想走過去將劍拾起，便聽到遠處傳來人聲喧嘩，警笛聲大作，甚至還有車燈在山間四處探射。豪哥的腳步頓住。「媽的，真的是條子！」豪哥凝神望去。「拎娘哩，這麼多人！」豪哥內心一陣掙扎，重重嘆氣。他的目光有些遺憾地在斷劍上略一流連，嘴中咒罵兩句，果斷拉起跛腳的黑狗，大步遁入黑暗之中。燈光閃爍，人聲沸騰，逐漸逼近。現場卻只剩下倒臥在地的少年。那依稀迴響的劍吟戰歌、呢喃吶喊在風中悄然而止，最終化做一聲悠悠的嘆息。過了不久，劍身上亮起一股若隱若現的流體光芒。像是有生命一般，先是有些迷惑猶疑，又很快轉移，自劍柄而手，經肘而肩，最後隱沒於方劍持的頭部，閃動之後消失不見。光芒離開之後，劍身莫名顯得黯淡鏽蝕，不復之前的俊麗瑰奇。良久，一陣腳步響起，兩隻破舊的皮鞋停在少年身旁，兩腳的襪子卻是不同花色的，一隻黃斑一隻黑白條紋。那人站了一會，觀察著四周的狀況與痕跡，包含石壁上的劍孔，斷折的樹幹，以及那把斷劍。然而他的注意力卻很快被一個小小的動靜所吸引—— 腳邊，少年的手指微微而動。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34.140.239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Fantasy/M.1422456072.A.D01.html

→ Odyseus: 自己看一看，發現這章斷句太過，語氣不太順，得大修 :( 01/28 22:45

推 kekeyo: 不會呀我覺得還好我第一次看都市異能就獻給你了 01/28 22:57

推 mrme945: 大仔有點怪...不過也想不到要怎麼改...大欸...? 01/28 23:00

→ Odyseus: 我自己台語不好，斟酌了很久，只能先將就 Orz 01/28 23:07

→ Odyseus: 感謝二樓 01/28 23:08

推 kd1523: 加油，寫作很漫長，往往也容易失去目標，持之以恆才有機會 01/29 13: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