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Odyseus: 這篇沒時間修，現在知道那些作者更新的痛苦了，好趕啊 02/06 01:52
推 roson: 所以積稿很重要阿 02/06 01:58
→ Odyseus: 羅大辛苦了（跪拜） 02/06 17:59
4政府單位，誠摯關切
儘管方磊俠咄咄逼人，孫厚德卻依然面帶微笑，從容不迫彎下腰把名片拾起，有些可惜地
嘖嘖兩聲：
「印的量不多，可別浪費了。」
孫厚德把名片褶痕稍稍撫平，放入西裝胸前口袋，再抬起頭面對方磊俠時面色一整，顯得
嚴肅。
「方先生，您應該很清楚我們這塊土地自由慣了，大家都習慣懷疑體制的權威，習慣批判
政府。理論上我能認同，但是——」
孫厚德抬手指向床上的方劍持。
「發生在令郎身上的事情，並非全然用常識就可以理解的。你若是堅持用平常看待這世界
的方式來面對、處理，到頭來受到傷害的很可能還是令郎。」孫厚德說著語氣忽然一轉，
露出微笑看向病床。
「你說對嗎？方同學？」
方磊俠一愣，轉頭發現兒子已醒，連忙來到床邊，激動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醒啦！」
方劍持感到一股從靈魂深處升起的溫暖感覺。那是另一個靈魂已經遺忘千年的奇妙感受—
—親情、父愛。
「爸，我沒事。」方劍持安撫著，雙眼直視父親，語氣十分誠懇。「他說得沒錯，我確實
看到了一些……很古怪的事情。」
方劍持視線轉向孫厚德，眼神顯得有些熱切，有些好奇。「是真的嗎？那個人真的有特異
功能？還有那把劍！」
孫厚德被他的反應搞得一愣，心中的一些想法不禁有些動搖。
採取這樣的角度來面對甦醒之後的世界，是方劍持還在「昏迷」之中，便已經全面考慮之
後的結果。
這方大千世界，是個天地靈氣匱乏，對修煉極其不利的地方。按照前身的記憶與認知，他
判斷出地球應該正處於末法時代，神魔不顯，仙妖絕跡。然而與那「豪哥」的相遇之中，
前身所目擊的「異能」和言談中提到的「覺醒者」，讓方劍持判斷可能有不為常人所知的
「超凡力量」存在於世。
他既然發願重修，再覓大道，自然要踏上追尋力量與天地法則的道路，那麼他就需要更多
的資訊，甚至所謂財法侶地。這孫厚德看來便是來自政府的「有關單位」，若能消除自己
在此人眼中的「嫌疑」，甚至維持一定的交情，對此後必然有一定的助益。
當然，主動接觸或許反而更會增添方劍持被持續監控，加大嫌疑的風險，但是以他的判斷
，此舉絕對利大於弊。
他曾是絕世劍修，雖不善於謀略布局，但是總能一劍破局，找到險境中的唯一破綻，轉死
化生，殺出生路。而此刻決定主動與「特殊犯罪處」合作，便是他判斷出的最佳選擇，是
轉守為攻的絕妙劍招。
身為青少年，面對奇異的力量不知死活，產生好奇才是正常反應，更顯坦然；若是躲躲藏
藏，一問三不知，反而更透著心虛，有所隱瞞。這是他從前身的見知與記憶得出的判斷。
而且很顯然是正確的判斷。
孫厚德臉色一整，嚴肅地問：「你看到了什麼？」
方劍持看看方磊俠，又看看兩位探員，一臉遲疑之色。
這番做作是必要的，他不知道警方或調查局從現場還原出什麼，最好的方法就是假意遮掩
，其實一切坦然相告，只在特地細節有所模糊，才能把自己話語的「可信度」增加到最大
。
方磊俠忍不住道：「兒子，你同學王藥師和王警官父子倆都來探望過你好幾次了，也對我
說明過事情原委。那些流氓不但綁錯人，還對你施以私刑，無論如何錯都不在你，不發生
什麼，你都可以放心的說出來……」
孫厚德聽到方磊俠這番話，似乎有所聯想，嘴角微微抽動，險些笑了出來。旁邊姚敏兒一
個白眼，他才裝做若無其事。
方劍持雖然敏感地捕捉到這一絲神色變化，卻沒在意，只是對父親苦笑。
「我怕我說了，你們也未必相信。」
孫厚德卻點點頭，與一旁的那名OL打扮的美女交流眼神。
「沒關係，細節不說也罷。嫌犯的能力與特徵早已登記在案，我們根據現場痕跡，也大略
還原了當時情景，如今只需要跟你核對一兩個問題，並且做個簡單的檢驗。」孫厚德輕描
淡寫地說。
方磊俠對檢驗二字似乎十分敏感：「還要做什麼檢驗？他這段期間，做的檢驗還不夠多嗎
？」
姚敏兒忽然冷冷插嘴：「方先生，目前情況有變，你們若不配合，我們可以……」
她的語氣嘎然而止——因為孫厚德忽然投來極為嚴厲的眼神，讓她驚覺自己因為不耐煩而
說溜了嘴，不但洩漏機密，更可能讓事情徒生變數。
果然，方磊俠臉色一沉，立刻追問：「情況有變？什麼意思？」
孫厚德嘆氣，有些無奈地轉向方磊俠，語氣儘量誠懇：「方先生，我很想尊重你們的自由
和權利，但是有些事情超出一般人的想像，卻偏偏涉及大眾安全，我沒有權限向你詳細說
明，只能希望你相信我。」
「相信你？」方磊俠一臉莫名其妙：「你什麼都沒講，就叫我相信你？我跟你很熟嗎？你
名片上印的是我google 不到的政府單位，我兒子又莫名其妙被黑道打成重傷，我要怎麼
相信一個陌生的政府官僚？對了，你是不是國民黨的？如果是，可信度大概還要打個折扣
！」
孫厚德看著方磊俠，忽然噗哧笑了出來，隨即臉色一沉。
「什麼時候了，你給我扯政黨？要不要順便扯一下省籍？」說著說著，孫厚德似乎火了。
「老子不藍不綠，就是個技術官僚，幾次政黨輪替都沒能把我弄走，但是我也升不上去，
這樣你滿意了嗎？」
兩人視線交接，似乎都在掂量著對方話語的真實性。
方磊俠終於讓步：「你要問什麼，你問吧。」說完，他有些不情願地稍稍退開。
孫厚德走到病床邊。
「那些樹，是用那把斷劍砍的？」
是的，那把劍原名「斷界虛空曼荼羅」，又被稱為佛劍斷空，是萬年前佛魔兩界爭奪的至
寶——方劍持心中念頭閃過，表面上卻依然做足功夫，略一猶豫之後點頭。
「是。」
「是你揮的劍？」孫厚德追問。
「是我，不過那把劍很奇怪，我握著揮動之後就失去意識了。」
一旁的方磊俠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兒子。揮劍？雖然知道當時情況情況緊急，但是他依然
難以想像自己向來溫文甚至有些怯懦的兒子，敢對著黑道要犯揮劍。
孫厚德再度與姚敏兒交換眼神，姚敏兒從提袋中取出一台智慧型手機，纖手在上頭滑動兩
下，螢幕上立刻透出一種奇妙的藍色光芒。
方劍持忍不住好奇：「這是什麼？」
「手機啊！」孫厚德點頭示意。「我們幫你做個簡單的檢驗，很快，不是侵入性的，你們
可以放心。」最後一句話是衝著方磊俠說的。
「用手機？」方劍持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有了前身的記憶和知識，他當然知道手機是什麼
。但是用手機做檢查？他還真沒聽說過。
孫厚德：「這是局裡開發出來的APP，已經申請專利了，連老美都愛用得很。」孫厚德說
著，姚敏兒已經走上前，用手機的螢幕對準方劍持。
藍光浸潤之下，很快將方劍持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遍。姚敏兒看著畫面讀數，緊繃的臉似乎
稍微一鬆，更顯動人。
「沒有異變。」姚敏兒對上司回報，收起手機站到一旁。
孫厚德點頭，對方劍持倆人露出微笑，但眉宇之間卻依然有些沈重：「一切都很正常，恭
喜你。只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出院。」
方劍持皺眉。他總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訊息。若祇是針對斷劍威能造成的異象，何必
如此小心翼翼，像是在提防什麼一般？他隱約感覺到，這可能是關乎這世界超凡力量的某
種秘密。
「孫大叔，你剛剛這檢查，是看我有沒有什麼傳染病嗎？還是擔心我發生什麼奇怪的變化
？」方劍持一臉好奇地追問。「你們一定早就檢查過我了，除非……」方劍持一愣，腦中
想著莫非斷空在地球科技檢驗之下，發生了什麼古怪變化？
孫厚德沒有回答，只是對父子二人略一致意後，便和姚敏兒一同離開。
＊ ＊ ＊
深夜。
從夜空向下俯瞰，台北盆地的這片山區顯得熱鬧非常。來往的車輛，身穿各式制服的人員
來去匆忙。
一切的活動都圍繞著一處低矮的山壁。岩質壁面上有一處劍孔。一旁的樹林中散落著斷折
倒地的樹木軀幹。
以山壁為中心延伸出去的一公里之內，都被臨時拉起的鐵絲網封鎖著，上掛「施工危險，
請勿靠近」的警告牌。
樹幹邊有穿著防護服，從頭到腳包裹緊密的作業人員進行採樣，卻沒有任何人敢接近岩璧
上的劍孔。
孫厚德站在距離山壁約五十公尺遠的地方，雙手叉於胸前，戴著一副外型厚重，鏡片呈現
焦黃色的奇怪眼鏡，像是某種高科技產品。他面色凝重，透過鏡片觀察著那處劍孔。
從鏡片中看去，一種古怪的波動正從劍孔中透出並向外蔓延，直到他身前約十公尺處才逐
漸消散。
一個白髮蒼蒼，滿臉皺紋，十足清潔工模樣的老頭走到孫厚德身旁，他臉上的老花眼鏡極
厚，耳朵上更戴著助聽器，偏偏步履穩健，毫無老態。
孫厚德取下眼鏡，轉身面對老頭。
「如何？」
「儀器量測之後，確認是C級裂隙。」老頭的聲音有些瘖啞。
孫厚德喃喃自語：「C級！這下麻煩了……」
老頭嘆息：「C級以上都會滲透擴散，這幾天附近多半會出現多處D到E級裂隙。」
孫厚德搖頭：「老邊，這回你可能錯了。這道裂隙可不是因為地震產生，而是被那把劍捅
出來的。」他說著順手一指那道劍孔。「偏偏還隔了這麼久才發生異變，深淵能量經過一
段時間醞釀爆發，空間結構勢必受到影響。我估計範圍可能會擴及整個大台北地區，包括
台北市和新北市。」
老邊有些疑惑：「你怎麼確定時間的間隔很長？」
孫厚德：「事發當天我就檢查過那個學生，沒有發生異變。今天我和敏兒又去了一趟，確
定他依然正常，未受到滲透波動影響。」
老邊沉吟著：「沒有覺醒，也未呈現魔染？」
孫厚德確認：「都沒有。所以幾乎可以確認，事發當時裂隙尚未形成。」
老邊忍不住抱怨：「那把斷劍到底是什麼鬼玩意？能夠造成深淵裂隙也就罷了，還有延滯
發作的？老頭子我都快九十了也沒見過！」
孫厚德：「這次真多虧了你。案件發生一個多月之後才產生異變，要不是你及時有所感應
，只怕這裡會出大亂子。別的不說，光是隨便溜過來一兩隻D級妖魔，就可能釀成大禍。
」
老邊笑了笑，沒搭腔。依然OL打扮的姚敏兒自遠處快步走來。
孫厚德把那幅古怪的特殊眼鏡插入西裝上衣口袋，開口問：
「如何？國防部那邊能支援嗎？」
姚敏兒點頭：「他們已經開始調動人手和儀器，一小時內就位。他們估計到天亮就可以把
這裡重新封印起來。」
孫厚德鬆了一口氣，再度望向那道劍孔，喃喃：「還好，來得及。」
＊ ＊ ＊
捷運亞東醫院站附近。
天色仍未亮。
街道上間或幾台車輛飛馳而過，卻沒多少行人，只有寥寥幾位起來運動的老年人身影，點
綴著街道不致太過孤寂。
一個掃街的老太太彎著身子，用手中掃把一下又一下地清掃街邊的落葉和垃圾。
一陣風吹過，吹向臉的沙子讓老太太瞇起眼睛。她停下手，卻隱約看到遠處的公寓上，有
一道形狀古怪的黑影一閃而過。
「咦？」老太太用手揉揉眼睛，再看去卻什麼都沒看到。
「唉，老啦，連眼睛都花了。」老太太喃喃抱怨著。
五百公尺外那公寓的外牆上，兩道森冷的視線從中醫診所的招牌旁邊掃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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