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時常探討「虛幻」與「真實」的界限，例如著名的「莊周夢
蝶」。一般人認為清醒是真實，作夢是虛幻，但莊子卻提出質疑：「
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也許夢中的蝴蝶才是真實
，莊子反而是虛幻。雖然莊子也承認「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清
醒與作夢有分別，但這種分別不是絕對而是相對的。又如生死，一般
人認為生是真實，死是虛幻，莊子卻質疑：「予惡乎知說生之非惑邪
？予惡乎知惡死之非弱喪而不知歸者邪？」你怎麼知道生不像一場夢
境般虛幻，死後的世界反倒是真實呢？
《莊子》全書以「大鵬怒飛」的故事開頭，魚卵化為幾千里長的
大魚，大魚又化為大鳥，這是莊子充滿想像力的文學筆法。無論是夢
、死後世界或寓言故事，就一般人眼中看來都是虛幻的，在世間追求
名利權位才是真實的。孩童通常充滿想像力，但成為大人就被所謂的
「現實」卡住。莊子因此做了逆向思考：名利是短暫而無常的現象，
只有「道」才是長久而真實的。要肯定、相信無形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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