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年的時候外公過世了
對於外公我非常的不諒解
爸爸跟外公好像是在差不多的時間一起生病的
只是外公是老了，還有他奇怪的思想
動不動就要叫救護車去醫院
即使護理站護士跟他說他、並、沒、有、病
那陣子我在花蓮斷斷續續的照顧爸爸的時候
他還在鬧，不然就是去派出所說自己被棄養
你一個人一個月的老人年金、加上媽媽匯給你的錢
零零總總有一萬四可以過欸?
雖然一個月一萬四不是多富裕，
但你不用負責繳稅，而一個人的水費電費手機費加起來也不超過兩千
你也不是愛大魚大肉，東西要用很好的那種老人
為什麼你總是能在月中就說沒有錢?
明明月初媽媽才匯錢給你
不然就是想盡辦法要媽媽找各種理由去跟別人借錢
在給你花?
從國中外婆過世之後我就很不喜歡回去你家
因為你總是在抱怨媽媽對你不孝
如果可以給你過好的生活，誰願意讓你這樣 ?
可是你從來都不知道要知足惜福
三番兩次的捅出大簍子要媽媽去給你收拾善後
從我有記憶裡來的各種欠人家錢，
也有幾十萬吧
你都讓媽媽這麼為難，沒有一天是可以放心的
各種鬧劇在里長終於幫我們找到你能住的養老院畫上暫停符號
雖然養老院的費用對於我們並不便宜
但想著你有人照顧也就將就著花了下去
在養老院的你好像因為有人照顧好像也變得好了一些
過年時候去看你，你整個人胖了一圈
看起來他們應該沒有薄待你
只是
你在年初四那天，我們一回到板橋
馬上就接到叔公的電話，哭著說你去世了
說真的，當下我是錯愕，再來就是鬆了一口氣了
錯愕是在我們去見你的時候，你還能笑還能說都在吃什麼餅乾
養老院的人也說你還能坐著輪椅到處去跟人家聊天
但你就這麼走了
鬆了一口氣完全是因為媽媽
她辛苦了這麼久，老是被你各種奇怪無理的要求搞得七竅生煙
說句不孝的話，其實你走了我一點也不難過
你年輕時候的風流，中年的不負責任，老年的無理取鬧
全在那天辦完你的喪事之後，
一併帶入了墓裡。
去年的這時候，大概是我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吧
面對爸爸的癌症，只有我能放下工作回去照料
而當時的弟弟妹妹都還要讀書
媽媽也還要工作
每天住在醫院裡聞著藥水味起床、睡覺
陪著爸爸面對不知道何時能康復起來的病
從開始的萬念俱灰，到漸入佳境，到後面的一籌莫展
爸爸，這麼多次在醫院裡進進出出的
你的心情是怎麼樣 ?
還是你早就預測了自己走不過這一遭
所以你從來都沒有認真地去面對醫生給你的療程 ?
又或者是，你其實早就向你曾經告訴姑丈的那樣
你早就不想要待在這個世界裡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呀
這個沒有你的生日，因為最近很多不平靜的事情而再次聽見大家討論你的病情
沒有什麼，想起你還是會流眼淚
心裡還是一樣痛
那塊空缺，我想大概永遠也填不滿了吧。
其實是，媽媽家的公墓早就被徵收
已經公告要搬遷近10年了
外公還在世的時候，居然自己騎著腳踏車
直接把祖先的骨灰罈就這麼挖出來了 ...........
好吧，這件事情在阿姨這邊覺得影響到了風水
因為媽媽娘家這邊覺得身體被影響到
湊合上時間來說
爸爸發病的時間點好像有點相近
加上媽媽娘家的阿嬤最近也是身體不太好
大家把矛頭指向了那兩罐被挖出來卻沒有好好處置的骨灰罈 ..
這件事情到底跟神有沒有關係呢
因為這件事情
本來只是去高雄玩的旅程變得要考慮要不要回去花蓮跟叔公討論了
好煩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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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hing on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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