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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為《羽人(Birdy)》的觀看心得,這場作品有別於一般在劇院的演出,演出的地點是 在露天看得到天空但又圍起來的空間裡呈現,有時候鳥還會從我們的頭上飛過。 這場作品談論的或許是自由的枷鎖,但或許有更多病友陪伴上的討論,而且舞作也以十分 精彩且緊湊的方式來完成,所以我採用了二刷的方式來致敬這場我覺得很精彩的舞作,而 這篇文章即為我二刷和觀察後的心得。 本篇文章有將相關照片鑲嵌在網誌好讀版中(底下的縮網址),可以方便讀者閱讀,假若只 是要很單純的閱讀文字,可以直接閱讀以下的內容即可。 (縮網址: https://wp.me/p8O0EB-P1 ) ---(防雷線)--- 舞作:羽人(Birdy) 舞團:翃舞製作 HungDance 地點:衛武營藝術文化中心樹冠大廳東側露台 地點:衛武營藝術文化中心樹冠大廳東側露台 時間: 2022年11月12日 PM 03:00~PM 03:50(PM 03:50~PM 04:15演後座談) 2022年11月13日 PM 03:00~PM 03:50(PM 03:50~PM 04:15演後座談) 前言 關於《羽人》這場作品,其實在一開始我還真的是沒什麼概念,無論是從舞作名稱、DM上 面解釋、看舞的當下,我都覺得很難在這過程中拾起部份的碎片進而將整個舞作賦與類似 一個包絡線的概念。因此我會想去看,真的也只是因為這場作品是在舞蹈平台上的節目, 然後也因為高雄其實是很少看到舞作,所以我是想說舞作都拿到我面前了,我實在沒理由 錯過的概念去看這場作品的。 但是在看完第一次後,我覺得很奇怪,因為說真的我都看不懂,但我心中卻有著很明顯喜 歡這場作品的聲音,而且後來在跟編舞家討論時,他有提到說這個舞作的本質其實一開始 是由文字來塑造的,所以可以這麼說,這場作品是可以透過文字來捕捉的,因此在想重新 確定和想要再重溫這場舞作的想法下,我問了我自己說「如果這場演出未來再沒有機會看 到的話,你會後悔嗎?」,所以我就果斷放棄同時段原本預計要去看的演出,直接二刷這 個作品。 在看完第二次後,我也才確認其實我是真的喜歡這個舞作以及我對於舞者身上特質的疑惑 ,而且我也似乎真的從這個舞作裡得到了一個包絡後的狀態,並也成功用文字捕捉到我在 意的那些過程。因此本篇文章將會以舞作描述、舞作詮釋、眼睛、舞者、舞台設計/空間 應用、鳥聲和心得共計七段來分別作論述。 舞作描述 舞作開始時,一個頭戴翎子的人(後稱作羽人)坐在一個男人身上,而這男人臥著的方式 蜷曲著身體把羽人包了起來,羽人就這樣坐在這男人的肚子上。羽人像是個孤獨的鳥就這 樣仰望著天空,慢慢的搖晃著站了起來,羽人在看了四周後繼續仰望天空,隨著羽人的動 作,羽人頭上的翎子也跟著靈動的甩了起來。羽人原地抖動、左右兩邊甩著手後又重新將 身體拉回,快速的碎動後的她就像是鳥的頭快速地轉向周邊的環境,就像是真正的鳥在觀 察這個環境發生的一切。 羽人開始躡手躡腳地想從這個男人圍起的圈逃出去,但羽人以為她順利地走出去了,但這 男人卻在她的後面繼續跟著,並突然用手將羽人的眼睛矇了起來,在這一刻左右背景聲音 終於有了音樂,天空也有傳來鳥叫聲。 羽人的眼睛被蒙起來後,身體不斷扭曲,但那男人就又像是在控制她那樣,而當羽人掙脫 後,以為逃離了這個男人,但她又被男人從後面抓了起來,羽人大力的拍向男人,那拍下 去的聲響在這有些安靜的空間顯得有點大聲和激烈,而那男人在拍完後往後走入舞台後方 的格柵(照片來源),而且在格柵之間安靜的窺視著羽人,而他的眼神有點仔細端詳外似 乎又帶了點病態的恍惚。 在舞台上的羽人看起有些難過,並絕望地看向遠方那樣,也像是對自己對話般的搖擺和抖 動,她舉起自己的手就像望遠鏡好像在窺視著什麼東西,後來她把手放到翎子旁就像要把 翎子摘掉那樣,她的臉充滿了絕望,但羽人就像是醉著的狀態繞了一圈舞台。 此時男人從舞台的格柵又慢慢走回舞台上,他走進去舞台的方向和退出來的方向一模一樣 ,也同樣充滿了窺視和不自然感,就像是有病的人在看著獵物那樣。此時羽人看來有點自 信且悠遊的樣子,當下的她看起來似乎決定某些事情要跨越,因此她拍起了十三響,並有 著類似浮花手部動作般的悠遊。 此時天空出現了鳥叫的聲音,男人再次用力矇著(更像是去抓)羽人的眼睛,羽人就算怎 麼逃,男人還是不斷的矇住她的眼睛,他們兩人開始有著點頭和擁抱的動作,他們兩個面 對面像是對稱但又有點不對稱的肢體旋轉,此時的背景聲音是低沉的。羽人看起來有點疑 惑的走了出去,男人又指著她像是命令他回來,回來後他們有個雙人舞,可是當下覺得羽 人其實是百般不願意的,男人還是繼續控制著羽人,男人開始拍起了十三響,羽人蹲下來 到像狗一樣,男人就像是在遛狗那樣遛著羽人。 後來羽人打了男人,羽人看起來要出去但又似乎被抓了回來,感覺得出羽人很害怕,但羽 人只能繞著男人為中心移動,而且像是男人指著哪裡,羽人就要去哪裡的樣子。後來羽人 開始抓頭並感到有些害怕和怯儒,但男人看到了羽人這個樣子,就用雙手打了羽人的雙肩 ,羽人忽然地跑了起來,但男人一把就把羽人的肩抓著,就像點穴那樣讓羽人不能動的那 般抓著,男人從背後指著羽人,而羽人就像是渴望走出去,但男人把羽人抓起來槌,而羽 人完全動不了,羽人想拒絕男人,但羽人看起來完全逃不了當下的限制。 男人繼續抓著羽人,並有著像是龜派氣功的動作,男人不時有著搖擺和眼神像是變態般的 凝視,都讓人很深刻感受到這個男人一定有病,然後他又把羽人繼續抓回來,男人在羽人 的背後像是有著控制的動作,後來男人在地上掙扎,羽人看起來要逃出去又拍起了十三響 ,但是男人把羽人的翎子抓起來到羽人的面前,羽人的神情整個嘶牙咧嘴了起來,像是威 嚇也像是害怕到神情扭曲的樣子。 羽人開始繞著在舞台中間的男人一圈,就像羽人怎麼樣都逃不出男人的控制那樣。後來羽 人抓住了男人,男人則抓住了羽人的胸互相的攻擊和拍打,男人繼續用著很像念能力的動 作在控制著羽人並逐步逼近羽人,就在要碰到的當下羽人將頭上的翎子拔掉,那個瞬間, 男人就像是瞬間插頭被拔掉那樣的倒了下來並又回到舞作一開始把羽人蜷曲起來的樣子, 一動也不動的臥躺在地上。羽人她端詳著倒在地下的男人,羽人拿著被拔掉的翎子就像在 天空寫著字那樣,而男人就像睡著了伸了伸腰後以躺在地上的方式把羽人抱在肚子邊,羽 人滿臉的無奈、難過和心傷的神情,羽人拿著翎子撥了下男人背後的衣服,並哀怨的看著 男人,此刻完全停住,也宣告整個舞作結束。 舞作詮釋 其實這場作品我也說不出來到底是不是真實還是夢,因為我覺得這個男人有病,而且有很 強烈的控制欲和精神上的疾病,因為從男人的肢體上可以看到很多像是意念式(遙控的手 勢)、語言上(指著羽人的手式)和肢體上(直接用手狠狠抓住羽人不讓她動)的控制,以及 想要斷絕羽人與外在的接觸(羽人不斷的逃又被她抓回去)和不把人當人看的行為(把羽人 像是遛狗一樣),而這樣精神上和生理的壓迫在舞作初期時可以從男人走入舞台格柵時的 肢體動作、臉部神情和眼神可以得知,那種窺視和想要霸佔(擁有)對方的強烈佔有慾,因 此我才覺得這男人一定有病,而且可能還非常嚴重。 可是羽人到底是怎樣的代稱,有羽毛的人?宛如驚弓之鳥的人?擁有敏銳感知外部事情發生 的人?還是有顆脆弱的心的人呢?那如果羽人真的是指「人」,那這個人是甚麼樣的人呢? 家人?伴侶?還是朋友呢? 羽人之所以被視為羽人是因為他的頭上上有羽毛(翎子),我原以為這羽毛所象徵的是這 個舞者是隻鳥的意象,所以她是男人的寵物鳥,直到後來我才覺得這個羽毛或許指的不是 單純的鳥,而是將羽人心境表述出來的工具,就像醫生的聽診器,醫生(觀眾)透過聽診器 (羽毛)來了解病人(那個羽人)的心跳聲(心境),因此如果是以這樣的方式來判斷的話,其 實羽人指的就是一般人,只是增加了可以被辨別的語彙能力而已,就像演出是透過文字和 語言來傳達,舞者是用肢體來傳達,但心境那細緻的身體動作則是透過羽毛(翎子)來放 大。 所以如果羽人是一般人,而那男人的確也看得出有病,他們組合起來的關係就會成為了所 謂病友的家庭,而且這個病友還是具有精神疾病的人,因為他會時而對羽人好(像是擁抱 ,憐愛她那樣),時而對羽人暴力相待(打她)或是控制她(語言、肢體和行為上的控制), 如果是這樣判讀的話,那就意味著這舞作其實也像是《我們與惡的距離》中應思悅和應思 聰兩姐弟的病友窘境,弟弟應思聰患有思覺失調症,姊姊應思悅則努力的照顧著弟弟,也 希望弟弟能在照顧後回歸到一般人的生活方式,因此如果這樣的結構其實《羽人》也像是 《我們與惡的距離》-一個控制的男角色和一個在旁的女角色。而這些,在當初我於《我 們與惡的距離》這篇文章中討論到的「病友的家庭/社區回歸」「生來犯罪人」再到「死 刑犯的死刑與否/對被害者家屬的傷害」這三段(因這三段文字很多,我把他放在補充資 料那邊方便閱讀)也就會同時適用在《羽人》這個作品的議題身上。因為對於羽人來說, 無疑是一個非常難以抉擇的痛,想要離開自己的親人嗎?這樣會逃不過自己的良心譴責, 可是在親人的身邊嗎?卻又會被綁住甚至被控制住,好像只有親人睡覺時的當下才會是最 好的,可是那樣的最好,對於在旁邊看著的人(羽人)來說又有多少的不捨與煎熬呢? 或許,這就是《羽人》這作品一開始是以男人睡覺的狀態當起步,最後也是以男人睡覺當 結束,因為在每次的睡著和睡醒之間,這樣的煎熬和無奈都會不斷的上演。或許對羽人來 說,她能做的只能以文字的方式紀錄這一切,而編舞者似乎也把這樣的紀錄形成了舞作, 因為在舞作的最後,羽人拔下了羽毛,就像筆那樣的寫了許久,也在最後她撥了撥男人背 後的衣服,就像是在替男人蓋上了被子那樣,希望他好好的休息。 所以羽人可以不是羽人嗎?可能很難,因為有時候所面對的是至親,就像《我們與惡的距 離》裡描述到的是姐弟關係(當然這樣的組合也不會是絕對的,當然也可能會是母子、父 女或是父子、母女……等可能的組合),應該說羽人有時候更是種情非得已的狀態。 眼睛 其實在這場舞作時,我一開始注意到的是男舞者(黃于軒)的眼睛,我總覺得他的眼神在透 露著某部份的問題,在第一次觀看時,我還在嘗試從舞作中找尋語彙,想用文字去捕捉舞 作中的肢體,可是我發現我真正被吸引到的除了是舞者的肢體外,有更多的是男舞者的眼 睛,當我意識到我注意到他的眼睛時,我才覺得很驚奇,因為在之前看舞的經驗裡,舞者 的眼睛並不會讓我放這麼多的心思,所以我第一次在看完演出的QA提問分享時,我提到說 男舞者的眼睛有種魅惑的能力,但在第二次觀看時我才確認出,那個眼神其實不是魅惑, 而是「病態」所造成的迷惑感,因為我在《我們與惡的距離》這作品裡,我對於應思聰這 角色當下觀察到的也是他的眼睛,但有趣的是,我在戲劇作品裡我可以快速判斷出那是有 狀況的眼睛,但在舞蹈作品裡我在看完後卻只判斷出那眼神有問題,但卻沒發現到他眼神 上釋出的訊息,這我就蠻驚訝的,因為對於人來說,我通常都會注意到眼神這件事。不過 仔細一想在我歷來看過的舞作中,的確也很少有作品是在探討精神上有問題的角色,而且 在觀看舞作時所需消耗的觀察力也會比戲劇作品來得更多,畢竟舞作的本質是濃縮且快速 地傳達,所以往往看完舞作後有時消耗掉的體力還會比一般戲劇來得多,因此導致了我根 本沒有在那當下才作相關的判讀,而是在第二次看時才發現到有些不對勁。 如果說句比較失禮的話,其實我一開始看《羽人》時還以為那眼神是來自舞者的本身,因 為我在看舞作時,通常舞者的眼睛是由舞者來作調整的,眼睛的部分比較沒有過多的戲劇 性張力。可是我在QA時有刻意的去觀察《羽人》男女舞者的眼睛,他們那時候的眼睛回歸 到柔和甚至是有所謂「愛笑眼睛」的狀態,所以證明了演出中的眼神狀態其實是被刻意營 造的,因此我也才在第二次觀看時,把眼神加入作品觀察中同時進行判讀,也是在這次經 驗中我才知道,原來眼神也可能是舞作的一環,而且這樣的過程還可能相當有趣。 舞者(鄭伊涵、黃于軒) 還真的不得不說這次舞者的肢體真的讓我覺得很精彩,女舞者(鄭伊涵)的靈動和男舞者( 黃于軒)的舞蹈肢體和眼神,我覺得拿捏得非常的好,甚至在舞作前半段是沒有任何背景 音樂的,因此在完全空白的空間裡,舞者要如何展現默契很好的雙人舞就會非常難,因為 這場舞蹈有很多是要旋轉後雙方馬上接上的狀態,一般來說還可以透過音樂來掌握動作的 節奏,可是前半場不只沒有聲音外,完全戶外的空間環境所帶來每次都不同的空間白噪音 ,以及無法控制在觀眾席中的那些細微的聲響和呼吸,這些雜訊和音樂上的空白無非對於 舞者來說會是個莫大的考驗,可是他們這兩位舞者仍是以很精彩的肢體完成舞作,有好幾 度我是屏氣凝神的深怕錯過他們在舞台上的一切。 但也還好有他們的舞蹈肢體,讓我重新去思考舞作所帶給我一種很有趣的感受,因為我在 第一天看的時候,其實我是看不懂的,甚至無法用文字去捕捉舞者在舞台上的一切,有別 於其他舞作我隨便筆記就六七頁,而《羽人》我整場寫完卻不到半頁,那時候離開劇場空 間時我感到十分的懷疑,因為會發生這種情景的通常都會是我認為很難看的演出,表示作 品根本連想講的東西都講不清楚,可是在看完《羽人》後卻給我一種很特別的滿足感,甚 至好像回答了我一個心中某部份的問題,而這也因此催生了我在第二天決定放棄我同時段 預計要看的演出(而且我都還已經有票,然後還做廢掉後,再去買這場舞作),想來二刷 找尋這箇中的解答。也在二刷時的當下我才了解到其實我被舞者的肢體動作所吸引,他們 在肢體上是以快速、精確、暈染的效果在短短的十六分鐘左右的時間完成一個故事的描述 ,也在那當下我才確認了原來我第一次驚豔的和被吸引的是舞者自身的肢體動作。 而且如果真要說的話,我覺得男舞者在怪異舞步很精彩(像是醉了般倒來倒去的往前去追 羽人的那段我覺得很精采),女舞者則是在逃出男舞者的掌控要被男舞者抓回來的當下我 覺得超精彩。還有段是男生站著並背對著觀眾往後下方旋轉拍過去,而女生躺在地上將手 往上拍,而兩人剛好直接拍到,那畫面真的是非常精彩!! 舞台設計/空間應用 其實在這次的舞台規劃上我個人覺得很精彩,雖然看起來似乎沒有太多的東西,但在這裡 演出的三場舞作我覺得舞台賦與他們有很強的敘事性。像是在這場《羽人》的作品,其實 講的是種禁錮,也像是鳥在鳥籠中的象徵,因此舞台後方設計是以格柵樣式為主,因此這 畫面看起來更像是種鳥籠的態樣,所以當男舞者從隔柵後方窺視著羽人時,我覺得這種像 是鳥籠般的感覺會更加強烈,因此其實我在第一天觀看時的QA就特別問了舞台設計這個問 題,因為這場作品如果真的是在其他地方演出時,那隔柵的意象還會是有的嗎?還是說只 有在這次的舞作裡才出現呢?那如果真是如此,那也表示說這次的舞台設計其實結合了三 個舞作的意象外,也擴大了讓觀眾舉頭望向天空視野的可能,畢竟如果這是在鳥籠的話, 我們觀眾身處的空間又何嘗不是在一個鳥籠裡仰望天空呢? 鳥聲 這場作品的空間主要是在衛武營的東露台,抬頭其實就可以看向天空,衛武營周遭的聲音 也成為了作品的一環,這場《羽人》的要素如果是羽毛(翎子)的話,那延伸的概念就會 是鳥,第一天演出時其實鳥還不算很多,但第二天飛過的鳥就真的比較多,因此在這場舞 作進行時,我就看著畫面上羽人被男人所控制時的掙扎,並聽到現場的鳥聲,就會有很強 的畫面和聲音的疊合性,當下我真覺得很有臨場感。 整體心得 這場作品在我離開劇場時,我沒有後悔二刷的懊惱,相反的,我很認真期待有三刷的可能 ,因為這個作品雖然很小也很短,但卻十分的精彩。雖然這個作品好像在說的是自由的禁 錮,可是如果真的仔細去思考的話,自由的禁錮只是整件事情的冰山一角,因為要先有病 友關係,才會衍生成後續的照顧時的痛苦,而且這個的病友關係可能還是來自於很嚴重的 精神疾病,因此在這樣的窘境下,形成了對家人於生理和心理上的控制,這段雖是自由的 禁錮,但其實這個禁錮是有些莫可奈何的。 然後必須得說一下,舞者(鄭伊涵、黃于軒)真的很厲害,更不用講他們放鬆前和放鬆後根 本判若兩人,女舞者在舞台上宛如驚弓之鳥,男舞者在舞台上就像個瘋子(這是讚美), 但在演後座談看著舞者放鬆的狀態時,我心中有個疑惑我到底剛剛看到了什麼,怎麼會有 如此判若兩人的狀態(這也是讚美,表示舞者有讓觀眾沉浸到那個狀態下),所以這場作 品對我而言是非常好看的,而且如果可以的話,我會願意給他三刷以上的機會。 補充資料(節錄我寫《我們與惡的距離》的三段) 「病友的家庭/社區回歸」 病友本身其實也需要大家的協助和照料,而且其實對於照顧者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壓力, 像是思聰後來因為沒吃藥時,姐姐思悅甚至要騙他吃藥還得把藥注到飯裡,而後還為了騙 思聰吃飯還自己先吃下那頓飯而產生頭痛,只是最後結果思聰也沒有吃下飯,甚至將餐桌 上所有的食物全部翻掉並大聲咆嘯時,思悅噙著眼淚邊吞飯的畫面就算看完影集後許久我 也都仍記得。因為,之前家裡也有需要照顧的家人,雖然家人的狀況並不是像思聰那樣, 可是還是需要時間和精神去照顧他們,而這過程其實真的消耗體力和心力,那更不用說如 果本身是有精神相關病友的家庭,而這些家庭他們也同樣需要大家的支援和支持,才有辦 法讓這家庭有辦法持續下去,並能並有回歸到真正社區保護裡。 「生來犯罪人」 「生來犯罪人」-義大利犯罪學家龍布羅梭(Lombroso)就曾探討過犯罪傾向是不是與生俱 來的,而這命題其實也可以延伸成犯罪者如果是因為遺傳或與生俱來的疾病進而產生犯罪 行為傾向時,我們還可以(或有權利)懲罰或將他定罪嗎?假若我們真的同意可以懲罰或定 罪的話,結果突然有一天卻發現自己也有這樣遺傳犯罪的基因時,並因此而被直接定罪的 話,當時的我們還會覺得這樣的做法合理嗎?而且,接下來的延伸問題就會是「什麼是正 常?」,而我們又該怎麼定義什麼叫做正常人,因為只有當正常這件事情被定義時,我們 才會有偏差的判斷。 因此在公視版的這個作品裡,我覺得思聰的角色就更接近要探討這樣的議題,像是因為他 患有思覺失調症,可是卻因為沒吃藥而慢慢的觸發了他最後瘋狂地衝進醫院,甚至帶給喬 平安全上的威脅時,進而衍生出更多問題: 「一旦真的發生安全上的問題時,該怎麼辦?是誰的責任?那如何來預防這件事情的發生? 可是如果這樣的疾病是天生的那又該怎麼辦?假如吃藥能控制的話,那如果當下病友沒有 吃又該怎麼判定?……等」 所以到後來反而被大眾所認為的方式就是為何不把他們關起來,甚至把這樣的病友放置在 某個地方做管制,因為這樣的處理方式的確是可以簡單地把這件事情處理掉,可是這樣的 解決問題卻沒有考量到假若有朝一日自己就是病友的話,那我們還可以接受這樣的處理方 式嗎? 後來這樣的問題我覺得十分的錯綜複雜,但我覺得遇到這樣的結果,大概也只能是當事者 必須得進行施藥控制,並藉由家人的照顧讓這件事情有更好的照護,而社會大眾也以耐心 和溫和的方式給予當事者/病友家庭鼓勵或協助,並透過大家彼此的合作才能達到一個對 病友而言是個稍微比較溫和的方式去接受治療的狀態,而照顧他們的家人也有管道可以紓 壓和放鬆,並對於大眾而言也會是一個較好的生活狀態(ex:降低不定時炸彈的問題,因為 藥物、家人和大眾的支持已經可以減緩當事者產生問題的處境),在這樣的狀態下,我想 就算誰是當事人也應該會支持這樣的方式吧!不過這樣的想法固然美好,可是實際施行起 來我想卻會十分的困難,因為這過程中還會有許多潛在的問題(ex:大眾並不一定都願意/ 想支持以耐心和溫和的態度來面對、家人也不一定有辦法有足夠的時間/精力/財源可以照 顧病友、當事者可能也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吃藥控制,因為對於他來說也有可能會像思聰 所呈現的那種像是靈魂被抽掉的感覺,更併發更多身體的不舒服,像是伴隨而來頭痛也說 不定),但我覺得這樣的狀態已經可以說是一個方向和願景了吧! 「死刑犯的死刑與否/對被害者家屬的傷害」 「被害者的人權呢?」 我以前是支持死刑的,可是在刑法分則(簡稱刑分)老師所提的的疑問之下,後來我改變了 我的想法,在一個支持與不支持之間。老實說在刑分老師提出的問題中,我完全不知道該 怎麼思考死刑接下來所產生的問題,的確死刑可以帶來嚇阻犯罪的效果,而且也可以藉由 死刑讓被害者家屬獲得完整的交代,可是死刑後呢?不管是對犯罪者而言還是「死刑」這 件事情究竟還能帶給什麼樣的助益和幫助呢? 法律的本意是為了教育和提醒不要讓人去執行踰矩的行為,也因此死刑的設計可以說是威 嚇人們不要去侵犯其他人的權益(ex:生命法益),可是死刑的本身是有達到教育的能力嗎 ?也或許對於我們而言應該要做的是防止其他人不要再走向犯下死刑的那條路呢?因為死刑 的執行可以很簡單,可是這些造成「死刑前」的犯罪行為,終究還是在社會的某處裡發生 ,所以對我們而言我們到底希望的到底是把這些惡意透過死刑的方式除去,還是我們該引 導他們不要再走向這樣的結果。那如果我們的目的是希望人們不要走向犯下死刑這條路的 話,那接下來的動作就會執行「預防」。 可是對於被判死刑的人來說,又該是以怎樣的方式來面對呢?死刑的確是對被害者家屬一 個完整的交代,當然這個前提是這樣的過程中沒有其他條件會造成冤獄的可能,因為死刑 本身就是一個完全不可逆的反應,畢竟人死不可能復活。那假如真的沒有冤獄,而且所有 的條件都指向犯人該死的話,那他又真的該執行死刑嗎?還是應該要讓他去負責他行為所 產生出來的結果呢?就像公視版中李曉明最後被槍決了一樣,可是真正背負這些問題和責 難的人卻都是他妹妹大芝和他的父母,所以如果真的要論的話,李曉明這樣一死似乎也是 乾脆了許多,反倒是生者替他負擔了許多本該是他自己應該要面對的問題。 曾經刑分老師跟我們分享過一個情況,一個死刑犯後來改過自新,而被害者家屬最後終於 接受了他,而犯人也替被他殺害的人執行了孝道奉養該父母到老,以此犯人為他自己所做 的行為負責了一輩子!那如果是這樣的結果的話,會不會是個好的方式呢?(當然這個前提 就是還有教化的可能)。 老實說在刑分的課程裡,老師帶給我們去思考這些問題的最後都沒有一個很完整的答案來 告訴我們說到底是該死刑還是廢死,但是透過這樣的思考方式,卻帶給我們去了解死刑本 身所帶來的困境和方向,我想這其實也同樣是公視版中「我們與惡的距離」這作品想所要 帶給我們去思考的地方吧! -- 我是一個愛看戲的工程師,雖然寫的文字並不專業 但還是想為一些戲劇留下一些紀錄 https://chenshengsite.wordpress.com/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01.9.198.219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Drama/M.1668608213.A.9C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