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 Fri Apr 14 10:19:46 2017
誓言和約束是同等效力的，要如何心甘情願地身處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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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尤尤，北京某高校比較文學在讀博士，個人公眾號“見文錄”，會定期分享一些閱讀中英
文經典時的讀書筆記，心得體會及隨筆散文等。
我在教堂後門等你
前幾天看了一個短片，Tylor·Swift在片中介紹說自己小時候幻想過從事三種職業：鄉村
歌手、詩人、籃球運動員。現在大家都知道，最終她選擇了鄉村歌手，並且已經取得很大
成功。但以“黴黴”一米八的身高，良好的節奏感，我想她如果打籃球大概也不會太差。
而她寫的每一首歌，歌詞也都很具有“詩”的韻味，其中我最喜歡的一首名為“Speak
Now”——《愛的表白》。整首歌就向敘述一個小故事一樣，歌詞特別地清新，也特別地
有意思。
歌詞大部分都是主人公——一個女孩的敘述和內心獨白。那天，她偷偷潛進某個教堂的婚
禮現場，新郎是女孩的心上人，但可惜的是，新娘卻不是她。在她眼中，穿著厚厚禮服的
新娘簡直是一塊油酥餡餅。與伴娘竊竊私語、喋喋不休的樣子也讓人生厭。前來賀禮的賓
客很多，但對女孩卻視若無睹，大家都遠遠避開，仿佛她是空氣一般。望著滿滿一屋子的
人，女孩不禁陷入幻想，想象中，她跑到新郎面前，跟他說：“不要和她結婚，不要說出
‘我願意’，現在就逃跑吧，我在教堂後門等你，和你一起走。你要聽我的話，別猶豫，
不要說出你的誓言”——忽然間，風琴聲打斷了女孩的幻想，《婚禮進行曲》的每一個音
符，在別有懷抱的傷心人聽來都是不折不扣的哀音。此時，新娘也正式出場，應該是在父
親的扶持下款步走向禮壇，她也看到了女孩，向著她投去了不歡迎和富有挑釁意味的一瞥
。女孩在這匕首般一瞥的逼視下，不禁有些瑟縮，藏身在帷幕之後。帷幕後她仔細觀察新
娘，不得不承認，新娘真的很美，那纖腰一束、婀娜的體態，可不就跟選美的佳麗一樣嗎
。但，你們是真心相愛的嗎？女孩心里問新郎。在不到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女孩迅速堅
定信心，立刻得出了結論：不，你愛的是我，是我！而不是她！你敢說不是嗎？——“不
要和她結婚，不要說出‘我願意’，現在就逃跑吧，我在教堂後門等你，和你一起走。你
要聽我的話，別猶豫，不要說出你的誓言”——女孩又在心中幻想著，可這想象中的表白
，這無聲的呐喊，新郎聽得見嗎？——“下面，有請新郎，小夥子，你如果願意起誓，就
現在說出來，如果不願意，就保持沉默”，牧師這句話是對他說的，但似乎也是說給她的
。顫抖著雙手，女孩觳觫不止地站起身，向新郎走去。大家都驚奇地望著她，新娘親友的
目光似乎要把她撕成片片，但是女孩越走，步伐越堅定，她的眼眸中只有那個人，走過去
，她對他說：“我不是那種故意攪亂別人婚禮的女人，但你也不是那種與錯誤的人共度終
生的男人。不要起誓，現在就走吧，我在教堂後門等你”。說罷，她翩然離場……
似乎過了一分鍾，也似乎過了一萬年，在教堂後門，男孩對女孩說：“我沒有說出誓言，
親愛的，在他們讓我起誓時，萬幸，你來到了我身邊。”
整首歌曲的內容大致如上。曲風細膩婉轉，歌詞描景狀物，如在眼前。最大的特點是可引
起人無限的想象：對婚禮細節的想象，對當事人各方心里活動的想象等等。同時，聽眾也
可發問：從曲辭中看，男孩女孩的感情應該是很好的，但男孩為什麼還要另娶他人呢？是
他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分手了一段日子，到最後關頭才幡然醒悟？還是雙方是世仇，家長
不同意？還是本來就是“使君有婦”或者“羅敷有夫”，兩人感情一直秘而未宣？還是說
女孩是山間精靈所化、又或者天外來客，不宜與凡人婚配？若是如此，他們逃離婚禮後，
以後又會如何呢？……
故事的“前傳”和“續集”，經過聽眾想象，可以有千百種。但不管有多少種不確定，有
兩件事是確定的：一、男孩女孩的感情必定不是一帆風順，必然存在某種強大的阻力不讓
他們在一起，否則男孩不會娶別人，女孩也不必來參加婚禮。第二，雙方感情一定是真摯
的，否則男孩不會拋下新娘，女孩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來“搶親”。二人最終戰勝了那
個“阻力”，成功在“教堂後門”會和。這其中，女孩的行為更讓人心折，正是有了她的
“搶親”，才有了男方的“逃婚”。其決絕的態度，“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的身
體力行，給人留下深刻印象。實際生活中，很多人都在婚姻或者別的其他事情上向“現實
”做出了某種妥協。因此，當我們在歌聲中發現這樣一個之死靡他，絕不妥協，有著強烈
的愛與恨的女孩子時，我們就不禁覺得她無比的可愛——她是追求絕對自由的人類的英雄
。
不過，去婚禮現場把別人的新郎搶走，固然驚世駭俗，而能夠真的做到逃婚，也很不簡單
。這個男孩子也是個性情中人，也很不錯。試想，這樣的男人如果娶一個自己不是真心愛
的女人，他能給她幸福嗎？“逃婚”至少拯救了三個人。他最終跑到教堂後門去女孩會和
，也證明了自己的勇氣和對女孩非同一般的感情。他配得上這樣一位女孩子。
四海列國，千秋萬載，非此人不嫁，非伊人不娶，這樣的愛情，世上有幾人能遇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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