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1321099 2-3

[tyrueiwo (ghfjdksl)]

　　藥研所大火停息的時候，是隔天清晨五點鐘的事情。威爾蘭政府按照之前和萬雅的協
定，派了三隻小隊進場清理。他們只做最低限度的湮滅證據，畢竟萬雅也警告過他們了，
做過頭，把他們要查案的線索都清掉了，他們還是會逼威爾蘭把全部資料吐出來。


　　兩個小時之後，臉上腫包消得差不多的萬雅帶著約恩和晴樹接手。大部分的威爾蘭人
員都離開了，只在整個藥研所周圍建了一圈圍欄，再派一小隻部隊看守入口。另外每個部
門也留了兩三個人下來，聽回收隊指揮辦事，不管是警察、藥研所人員、軍隊還是情報局
都是。

　　而除了他們兩個，希弗林和艾利安娜也來了，就算沒叫她們，她們還是來了。


　　「妳們兩個這樣沒問題嗎？沒兩天就請假一次。」

　　「家裡出事了不請假反而比較奇怪吧，而我就是多管閒事陪她啦。」

　　「那就隨妳們吧。」

　　約恩看起來比起擔心更像是放心的樣子，歡迎她們加入調查。


　　「那麼，我來解說一下我們這次的任務。現在火已經熄了，我們四個等下要進去現場
，尋找任何可能的線索，萬雅會在外面這邊指揮我們。我們要尋找的遺產，據說藥研所負
責人的說法，是一種藥劑。」

　　「藥劑……也有這種形式的遺產？」

　　「有的。據說藥劑是箱裝的，一個這麼大的手提箱。」

　　約恩敲了敲桌上拿來當範本的手提箱，大概就一般公事包的大小而已。


　　「手提箱本身是灰色，外層原本有皮膜，不過腐朽了只剩內部的金屬殼。裡面裝了大
約兩百隻試管的藥劑，試管由奇特的材質構成，不易碎裂。

　　前天移交到藥研所來的時候，藥劑還有一百八十一支，昨天的使用量則是尚未明瞭，
不過預計至少還有一半。

　　而最重要的，藥劑的效果。則是施打之後會……間歇性的產生突變。週期是三天，突
變的內容並不固定，不過大多朝著粗大化以及強壯化進行的樣子，除此之外可能還附帶迷
幻藥的效果，難以控制自己。」

　　「聽起來很沒把握啊？」

　　晴樹舉手打斷。


　　「對。這些是威爾蘭那邊的固有資訊，上一名施打的是一名女性，雙臂變得和那邊那
個櫃子一樣大，殺了三個人才被擊斃，但就倖存者的證詞，她很努力抑制，還叫他們快逃
。本來是要在藥研所研究詳細效果的，但是出事了，所以現在手邊沒有資料。」

　　「嗯……大致上的侵入性遺產都會讓人變瘋子呢。」

　　「是啊。原本應該要有什麼訣竅可以控制的，只是我們還沒發現那是什麼。不過那是
另一件事，我們這次只是要把遺產找回來而已，不是要用。」

　　「如果有人施打了，變成怪物呢？」

　　艾利安娜皺著眉頭問，約恩不知道她是在疑惑還是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


　　「殺了他嗎？」

　　「雖然很遺憾，不過應該這個選項最為實際。如果他處於能夠自制的狀況下，我們可
以試著把他綁住，帶回去看有沒有辦法恢復。但是我們的力量夠不夠拘束他就不敢說。第
一候補應該是我的能力，第二候補則是晴樹的咒術。艾利安娜妳還沒看過我的能力吧。」

　　約恩伸出右手，一些白色液體就從他手掌上滴落。


　　「我能夠分泌類似樹脂的東西，只是黏性能夠自行操控。一天能分泌五公升，還可以
製成類似漆彈的特殊子彈。雖然要殺人不如拿一般子彈射，對於大型生物還是有點用的。

　　回到正題，接下來是搜索。搜索大概不會很簡單。如果很簡單的話，先前進去的幾個
小隊早就直接拿出來給我們了。」

　　約恩舉起手上的小盒子。


　　「找到遺產之後，我會拿儀器檢查。這個儀器可以偵測遺產使用的痕跡，還有遺產的
波長。如果我們找到的遺產和昨天留下的波長相符的話，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如果不符
的話，我們就有兩個遺產了。」

　　「明白了。」

　　「那就出發吧。在這邊猜沒什麼意思，我們先進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說。防護衣
據說不需要，裡面沒有傳染性的病毒。威爾蘭自己的小隊也是平常裝備進去的。」

　　約恩做了結論之後，所有人戴上安全帽，進入現場──他們是這麼打算的，不過才剛
走到門口，就遇見了第一個阻礙。


　　門打不開，不是因為火災而門框扭曲的那種打不開。而是被沉重的鐵塊緊密封閉，就
算希弗林拿斧頭用力往上面砸也紋風不動。



　　「這三小？藥研所的大門是長這個樣子的嗎，他們不會覺得出入很不方便嗎？」

　　希弗林指著自己斧頭上面的缺口說。

　　「不，就算是國家機密應該也不會這樣才對……是封鎖嗎？要從失控的角度來看是滿
正常的，白老鼠打了藥變成大老鼠，得防止他跑出來之類。」

　　「那就不要搞到失火啊，這樣不是裡面的人也逃不出來了嗎。現在怎麼辦？」

　　「沒辦法，只能從旁邊的崩塌進去了，小心頭上喔。」

　　大路走不通，他們只能從旁邊的小洞鑽進一個小房間裡。幸好沒走幾步路，他們就發
現了通往走道的門，回到正途上。只看到火災現場一片狼藉，他們視線內有五成是黑色的
，各種結構也因為熱度扭曲歪斜，難以通行。


　　「……好暗啊，為什麼一扇窗戶都沒有。」

　　「就是因為不想給外面的人知道裡面在研究什麼吧，連我們進來都費了這麼大一番功
夫。」

　　「但是這樣觀察起來很麻煩。晴樹，你有沒有什麼好咒術啊。」

　　「有啊。」

　　晴樹手一揮，兩張符紙從他的懷中飄出，在空中變成超大號的螢火蟲，瞬間照得比平
常得螢光燈還亮。


　　「我只是隨便說說的還真的有。」

　　希弗林手上拿著手電筒傻傻地說。

　　「妳以後還有得驚奇呢，萬雅你從外面看得到嗎？」

　　《看得見，你的攝影機角度可以再低一點嗎？》

　　「這樣行嗎？」

　　約恩調了調安全帽上的攝影機。


　　《這樣可以了，請繼續。》

　　「了解，我們應該要往……這邊走吧。」

　　約恩對著手機上的地圖說，整棟建築被火焰摧殘過，他也不是很肯定。牆壁崩裂了不
少，又有一部份因為鋼筋軟化而倒榻，讓他們必須時常繞路。

　　他們就這樣艱難地往內部前進，試圖前往遺產被送去做實驗的區域。他們一路搬開了
被焊死的門、扭曲的門、崩塌下來的天花板還有各種管線，終於在三十分鐘後，碰到這次
的第一個收穫。


　　一大堆的屍體。


　　「這是……」

　　焦屍，至少三十具，散佈道路旁，一間中等大小的房間裡。這房間什麼都沒有，只有
一扇通往走道的大門。他們無路可逃，全部死在牆邊。然而，屍體看多了的他們一眼就看
了出來，這些人並不是被燒死的。

　　「……在火災之前就已經死了啊。」

　　約恩蹲下來檢查其中一具屍體。


　　「但是，這是什麼造成的傷口？他的頭部像是被扯下來一樣。」

　　「這邊這個也是。上半身的骨頭幾乎粉碎，被火燒可不會死成這個樣子。」

　　希弗林分成四個人分頭查看，每具屍體都有一些損傷，而這些損傷並不乾淨俐落。


　　「嗯……是有剛剛說的大老鼠變成了怪物，然後把他們殺光嗎？」

　　「很可能。怪物在中間，其他人嚇得退到一旁，一個個被殺掉。只是，我開始好奇老
鼠會變成什麼樣子了。用咬的可不會造成這種損傷，搞不好是狗之類的。」

　　「只是這樣子而已嗎？可是要這樣說的話……該怎麼說。這些人太乖了？就算無路可
逃，應該也不會縮在角落給人殺？還是說應該會事先想好對策才對。」

　　「哼嗯……」

　　晴樹和約恩討論起來，兩人都覺得自己的假設說不太過去，但是沒有更好的解釋，而
希弗林忙著檢查有沒有什麼比較不一樣的屍體。不過說到一半，她們三個不約而同的發現
現場好像還有個受害者家屬在，小心的往艾利安娜的方向看過去。

　　不過艾利安娜則是沒什麼反應，皺著眉頭盯著牆壁看，過了十五秒左右，她才發現附
近沒人講話。


　　「幹嘛？每個人都盯著我看，太安靜我還以為你們偷偷跑掉了。」

　　「不，只是想在受害者家屬面前談論屍體的狀況行不行啊之類的。」

　　「我不介意。反正氣也氣完了，難過也難過完了，只要不侮辱我爸爸就可以。」

　　「那妳爸爸竟然做這種實驗真是沒人性被殺掉活該，之類的呢。」

　　「爸爸才不會做這種事，一定是不同的計畫。」

　　艾利安娜完全不考慮這個可能性，回頭往牆壁看去。


　　「看妳這麼冷靜我倒有點害怕了。是說牆壁有什麼好看的？妳有發現甚麼嗎？」

　　約恩一邊說著一邊著艾利安娜的視線看。那是普通的牆壁，混凝土扭曲碎裂，感覺隨
時會垮下來。


　　「看起來很正常？」

　　「不，一點都不正常，我看過幾十場火災還沒有看過這樣的牆壁。你去看外面的走廊
，那才是正常的火災牆壁。混凝土耐燒，碰到消防用水可能會爆裂崩塌，但是不會變成這
個樣子，就算裡面的鋼筋彎了也不會。」

　　「喔？那妳覺得有可能是什麼？」

　　「我不清楚。感覺好像有什麼巨大的力量擰住這整面牆，然後又放開那種感覺，你看
這邊還有一道一道的凹陷。」

　　「嗯……不是打擊對吧。」

　　被艾利安娜這麼一說，約恩也有點懂了。



　　「對，不是打擊。」

　　「那就更不像我們剛剛討論的一個怪物在這邊大開殺戒了，至少不是無計畫的暴力會
造成的痕跡。」

　　約恩沉默了片刻。


　　「算了，現在想也沒有用。總之曾經有個加害者在這裡是肯定的，火災是不是他直接
引起的還不清楚。還有人想觀察的嗎？沒有的話我想往下一個地方去了。希弗林？」

　　「再一個。嗯，全部看完了。每個人身上的傷口都是撕裂或打擊，沒有刀也沒有槍。
」

　　「了解，走吧。」

　　他們再次動身，沿路又發現了不少屍體。一部分是被濃煙嗆死的，大部分則是像剛才
那樣先被慘殺，再被燒成焦屍。


　　「相當凶暴啊，這個怪物。」

　　「凶暴到這個程度我反而覺得很奇怪了，這東西殺人也太有效率了，真的只是普通的
老鼠嗎？會不會是別的什麼東西？」

　　「我比較怕會不會走到一半遇到對方。」

　　「應該不會才對。剛剛威爾蘭小隊進來過，要開打他們就該該打了，應該不會安安靜
靜地躲著襲擊我們。不過還是準備一下吧，前面就是做遺產實驗的房間了。」

　　「了解。」

　　和所有人確認之後，約恩一馬當先，將門打開。他們抵達的是一個至少兩百平方公尺
的開闊場所，這裡的屍體不多，就只有不到十人倒在地上，手裡還拿著槍。開闊空間的中
間並列了兩排看似培養槽的圓筒，不過全部被打破，裡面的東西早就不復存在。另外還有
幾個看起來像是手術台的東西，滿滿的都是血，沒有屍體在上面。


　　「哇喔。我有點想把惡靈古堡拿出來複習複習。」

　　「我覺得比較像絕命異次元。」

　　竟然有人回他，約恩訝異的看了艾利安娜一眼，隨後兩人擊掌。


　　「好了要聊只有你們懂的話題回去再聊，遺產呢？要是真如我們的推測，怪物在這裡
失控大開殺戒的話，遺產應該還留在原地才對。」

　　「嗯……沒有啊。」

　　「沒有呢。」

　　四個人分頭看了看，沒有看到像是公事包的東西。


　　「怎麼回事，有人把遺產從這裡幹走了嗎？」

　　「看起來這推測應該算合理吧。但是，有什麼道理。今天你要做實驗，你幫實驗用動
物打了藥，然後那實驗體突變成了一個怪物。你應該不是逃就是抵抗，應該不是搶了遺產
逃走才對。」

　　「那麼，怪物自己搶走……好像哪裡不太對？」

　　「沒錯，實驗用動物就算打了藥應該也沒有智力才對。獵殺人類還能用本能解釋，將
遺產也順帶幹走，好像不太合理。」

　　「……實驗用人類？」

　　「───」

　　希弗林先想到這個解釋，讓另外三人停止呼吸，不是因為這個解釋太過殘酷，而是因
為這可以完美的解釋他們一路走來所看到的景象。


　　精確的殺害人類，大型動物的手術台，消失的遺產，最重要的是──藥研所一直想要
隱瞞事實。

　　「等等，別急，別急，也有可能是另外的人為了安全帶走遺產啊。」

　　「然後沒有通報或著交出來？為什麼？拿去賣錢嗎？」

　　「也有可能死在半路上啊，搞不好附近找一找就找到了，在遠一點的地方也有可能。
」

　　艾利安娜努力尋找別的解釋，不過約恩直接選了個更快的方法。


　　「萬雅，幫我問問外面那幾個傢伙。」

　　《……你們要問什麼。》

　　不認識的聲音從約恩腰間的無線電傳來，聽發言的內容，應該是威爾蘭的善後人員。


　　「你們做的究竟是動物實驗還是人體實驗。」

　　《……人體實驗。》

　　「他媽的。」

　　約恩響亮的一聲拍在自己臉上，而艾利安娜的臉色變的慘白。


　　「難怪事情搞這麼複雜，你們知道變成怪物的兇手是哪一個嗎？」

　　《不知道……事發現場沒有留下紀錄。》

　　「了不起，了不起。」

　　約恩一邊搖頭一邊罵，試圖冷靜下來，他開始懷疑讓威爾蘭人先進來湮滅證據是不是
正確的決定了。


　　「那其他的被害人屍體呢？被你們收走了嗎？照現場的血跡來看，有很多地方該有屍
體而沒有的。」

　　他看著散佈在房間中的血跡說。


　　「至少有十具屍體從這房間裡消失了，那是最重要的現場證據，都給我交出來。」

　　《不，我們並沒有回收遺體之類的東西，也沒有湮滅任何證據，我們回收的只有各式
電腦還有內部的紀錄而已。那些證據的內容應該和你們的調查沒有關係。》

　　「最好是……」

　　《我已經和他們簽過約了，在協助我們的期間他們得說實話。我想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

　　萬雅的聲音也跟著傳來。


　　《是的。既然你們都知道真相了，就讓我把骯髒話說白，不是我們不想回收遺體。這
種實驗的遺體要是曝光，也會毀了我們，但是，在我們的小隊進入的時候，遺體已經全部
消失了。我們也不知道在哪裡。》

　　《嗯，如果這是真的話，那也許是值得調查的一點。不過，調查的事情還是靠你們決
定，你們才是專業的，我只負責做政治上的判斷。》

　　「好吧，我們先看看附近還有什麼線索。」

　　無線電安靜下來，只剩下四人面對可疑的現場。


　　「有發現什麼嗎？」

　　「約恩，看一下這個，這些人身上的子彈──」

　　晴樹來到一個屍體旁邊，檢查他身上的槍枝和遺物。希弗林看懂了他想幹嘛，也觀察
起四周。


　　「雖然融得差不多了，不過子彈應該打了一半左右。」

　　「周圍也有不少空彈匣喔。」

　　「有看到彈痕嗎？」

　　「沒有，檢查一下吧。」

　　如果有看到彈痕，至少能大致上猜出誰從哪個方向對哪個方位的目標射擊。但是他們
分頭檢查了好一陣子，空彈殼找到了一大堆，卻沒有半個彈痕。


　　「放屁，這些人彈無虛發？」

　　「或是說對方體積太龐大了，隨便打都會中吧。然而遺產的力量超出他們想像，準備
好的武力不足以抗衡……嗎？」

　　「說得通也說不通，我還是不覺得以這次事件的規模，他們會這麼天真。」

　　約恩搔了搔頭。


　　「只用幾把槍對付遺產嗎？還是有別的甚麼，只是被行跡不剩的消滅？對了，剩下來
的子彈等等拿去分析一下吧，搞不好有秘密也不一定。」

　　「了解。」

　　晴樹回收了殘餘的子彈，回來調查房間的其他部分。不過找了好一陣子，他們沒有找
到什麼像樣的線索，只好決定先往下一步進行──進行大規模搜索，確認艾利安娜剛剛的
推測，也就是兇手已經死在火場的某個地方的可能性。

　　他們開始清查起整棟藥研所，畫出道路、清點屍體，同時希望兇手拿著遺產被火災燒
死在什麼地方。晴樹的式神四散，希弗林也變成五個人分頭行動，而艾利安娜和約恩則是
輔助，幫他們清除無法跨越的各種障礙。四人花了六個小時，將整棟藥研所翻過一遍，將
屍體列出清單，等著讓之後的鑑識組前來回收。


　　然而他們沒有找到最想要的遺產，代表遺產已經被帶往研究所外。


　　兇手也是。



//


　　「呼……」

　　下午四點，他們的搜查告一段落，回到研究所的外部集合。六個小時漫長但徒勞的搜
索讓他們相當疲憊，就連一開始幹勁滿滿的艾利安娜和希弗林也累了。不過，他們至少確
保了藥研所內部的安全，接下來的細節就可以讓輔佐官和警方來做。


　　而他們的目標，就變成了尋找逃跑兇手的下落。

　　「他真的是從這裡跑出去的嗎？」


　　要看出兇手逃出去的路線沒有太困難，只是常識上要接受需要一點心理準備。

　　想想就知道了，軍隊在爆炸之後三十五分鐘後就抵達，包圍整棟藥研所，而消防員的
抵達還在那之後。在此之前，整棟藥研所的所有出入口都受到嚴密封鎖，無法進出，而爆
炸產生的大洞又是火勢最強的地方，難以突破。

　　那麼，要在這段時間離開，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自己開一條路走。


　　「但是，認真的嗎？」

　　一行四人站在一道牆壁之前，不是很想相信這個事實。不過熟悉火場的艾利安娜一眼
就看的出來這不是滅火所造成的崩塌，而是純粹的以暴力破壞。牆壁由內而外噴飛了好幾
公尺，殘餘的部分還有尖銳的爪痕，看起來是經過猛力擊打而突破的。

　　他們看了看牆壁的厚度，雖然藥研所不是軍事要塞，但是建築本身還是很堅實的。這
牆壁不拿戰車砲來轟可不會隨便垮下來，而現在則是被徒手打破。


　　「我們究竟要對付什麼啊……」

　　「遺產的使用者。」

　　「好喔聽起來突然就很普通了。」

　　約恩嘆了一口氣，首先接受事實。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倉庫般的小房間，往裡面走
就能抵達他們早先去過的實驗場。而往外延伸，則是前往小鎮上人煙稀少的公園。


　　他們沿著腳印一路追蹤，逃走的痕跡不太明顯，一開始確實有被重物踩踏過的泥土痕
跡，再遠一點也有幾棵樹有磨擦和撕裂。然而，越走這些痕跡越不明顯，腳步也漸漸消失
，恐怕是突變受到控制，使用者開始變回人形。

　　他們帶著忐忑的心情，從小鎮中心的藥研所追過旁邊的公園，繞過開闊的棒球場周圍
，最後在穿過一間賣場的停車場後，消失在小鎮外的森林裡。


　　「逃出去了嗎。這附近除了這個小鎮以外，有其他市鎮嗎？」

　　「最近的似乎在三十……公里外的樣子，這個方向的話。」

　　晴樹一邊查手機一邊回答。


　　「是嗎……萬雅，聽得見嗎？」

　　《可以，怎麼樣？》

　　「我們在森林邊緣追丟了兇手的蹤跡。現在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兇手現在還在樹林
裡面迷路，但是不知道在哪裡。為了因應這個可能，我想請人來大規模搜索。」

　　《了解，我會請威爾蘭警方協助封林搜索，第二個呢？》

　　「第二個是他繞了一圈又回來了。現在我們不知道兇手的身分，也不知道他打算逃去
哪。不過只要是個現代人，應該不會打算翻山越嶺走過這麼一大片森林才對。是我的話，
可能走個一個小時就往回了，想辦法搭交通工具離開。而這個可能……萬雅，麻煩你幫我
調這個鎮上所有的監視器紀錄，尤其是靠近公車站和火車站的。然後以防萬一，也確認一
下昨天到今天，所有經過這個鎮上的計程車行車紀錄。」

　　《監視器沒問題。但是計程車的話，我不確定威爾蘭有沒有這種統計系統……卡賽肯
定是沒有的。你們知道嗎？》

　　《我……不清楚。》

　　《計程車的事情可能要問一下交通部。》

　　威爾蘭官員的疑惑隔著無線電都聽得出來。


　　《嗯……不管怎麼樣。兩邊我都會想辦法處理，那你們呢？你們有什麼打算？》

　　「現場調查暫時告一段落，大家也累了。我看我們就先回本部等待後續消息吧，順便
幫忙判讀收到的情報，可以嗎？」

　　《留一個人下來吧，如果森林裡面發現兇手的話，需要有人能夠應對。晴樹，你可以
嗎？》

　　「如果我可以待帳篷休息的話。」

　　《嗯，那就這樣吧，我等下可能叫阿薩羅夫也來這邊待命。其他人跟我先回本部吧，
開個會把今天的結論總結一下就能先回家了。》

　　「明白，我們這就回去。」

　　約恩將無線電切斷，他們四人最後看了一眼兇手逃往的森林，回到藥研所旁邊的帳篷
，搭車回布靈頓。




//

　　當萬雅等人坐著車回到總部的時候，雷吉納德和阿薩羅夫正在打大亂鬥。

　　「那我的。」

　　「不不，你這樣傻傻跳過去不就死定了嗎？」

　　「幹你娘咧，誰叫你選這個爛場地。」

　　兩人一邊以響亮的聲音按搖桿一邊嘴砲，看了剛進門的幾個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感情不好。」

　　「啊，你們回來啦。」

　　「怎麼會感情不好呢？我跟阿薩羅夫又無怨無仇。」

　　「我看阿薩羅夫不是這樣啊……」

　　希弗林眼神投向阿薩羅夫，手指在兩人之間來回擺動。


　　「你昨天不是才在超爆幹怒嗎？氣你那幾個朋友被殺？」

　　「啊……是這樣沒錯。不過我回家之後和幾個人聊過，意外的發現沒有人站在我這邊
。就釋懷了。」

　　他苦笑了一聲。


　　「大概，想站在他們那邊，真的只是私交而已。」

　　「私交很重要的啊阿薩羅夫，要是世界上沒有私交我哪來的委託可以接啊。」

　　「你是想要跟我打架是不是啦。」

　　阿薩羅夫揮了一拳，被雷吉納德輕鬆躲過。隨後他沒意思地把搖桿放下來，站起來活
動筋骨。


　　「好了你們幾個回來了，也不用玩這個爛遊戲打發時間了。」

　　「我看你剛剛贏的時候玩得很開心啊。」

　　「閉嘴。你不是帶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過來嗎？快點解釋那是什麼吧。」

　　「好啦好啦，真是急性子的人。」

　　「雜七雜八？」

　　兩人的對話讓回來的人們陷入疑惑之中，除了一個人以外──萬雅。



　　只看到雷吉納德走到旁邊，把自己帶來的東西一個個從背包中拿出來，包括了許多硬
碟和沒看過的器材；然後再走到另一邊，把一些看起來像屍塊的東西從旁邊公共冰箱的凍
庫拿出來。

　　「登登！」

　　「你為什麼要把屍體放冰箱裡面！你為什麼要把屍體放冰箱裡面！」

　　「哎呀我不知道要不要銷毀嘛，等你們決定了再送給鑑識組啊。」

　　雷吉納德揮手打斷希弗林的怒氣。


　　「昨天啊。我在藥研所火滅之前，先去裡面幹了點東西。可能對調查有所幫助也不一
定，不管是對於回收遺產，或是艾利安娜父親那邊的調查都是。」

　　「──」

　　艾利安娜倒抽了一口氣，雙手摀住嘴巴。其他人也都驚訝地看著哼哼哼在那邊得意的
雷吉納德，除了一個人以外。


　　「最有用的大概是電磁紀錄，然後是屍塊，有一些我沒看過的器材我也撿回來了，不
過單純是個人興趣。」

　　「等等，雷吉納德。你怎麼知道要偷這些東西，是萬雅跟你說的嗎？」

　　希弗林不可置信的往萬雅看過去，而萬雅沒有驚訝，只以苦笑應對。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喔，我怎麼可能暗地搞這種小動作呢。這一切都是雷吉納德自
作主張，我什麼命令都沒有下。」

　　「沒錯。說到底，我看到你們在痛扁萬雅的畫面，大概就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了。」

　　雷吉納德看了萬雅的反應，心裡十分肯定這在萬雅的預料之內。從第一次見面他就覺
得他們會合作愉快了，現在果然如此。


　　「還有這不是偷，從火場保留證據能算偷嗎？」

　　「不就是偷嗎……」

　　「──師父！」

　　雷吉納德和希弗林拌嘴到一半，艾利安娜幾乎是用撲的抱上來，緊緊抱住雷吉納德的
胸口。


　　「謝謝你……！」

　　「不客氣不客氣，個人興趣而已。不過妳連我的手臂都抱住了，這比起擁抱比較像擒
抱啊。我沒辦法動啊。」

　　雷吉納德困擾的說，本來應該要是個感動的場面才對的，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姿勢很痛
呢。


　　「而且先不管這點，等確認這些資料都有用再感動吧。當時在火災裡面，我沒空辨別
哪些電腦可能是重要的那些是不重要的，總之就幹了幾顆硬碟回來而已。」

　　「不，等等……萬雅啊。雖然說是雷吉納德擅自行動啦。這樣不算違反和威爾蘭政府
的約定嗎？」

　　約恩面有難色的說。


　　「我只約定火停之後給他們兩個小時進去收東西我們不干涉而已，可沒說火停之前如
何如何。」

　　「是這樣沒錯啦。」

　　「無論如何，既然我們找到線索。就利用到極限吧，這就跟威爾蘭政府漏收了資料不
干我們的事一樣。雷吉納德，你應該已經多少看過你收回來的證據了吧，能解說一下嗎？
」

　　「好啊好啊，還有我說艾利安娜可以放開我了嗎？」

　　「啊、喔，好。」

　　忽然發現自己太激動了的艾利安娜鬆開手，讓雷吉納德退了兩步，揉了揉自己的手臂
。


　　「嗯，首先，從電腦資料開始好了。」

　　七個人各自拉了張椅子，坐成一圈，讓雷吉納德解釋。


　　「我總共幹了七顆硬碟回來。裡面五顆直接接上主機就能讀取，剩下兩顆有硬碟加密
。一顆是小廠的筆記型電腦，很好解決。威爾蘭政府兩年前請他們在系統上加入所謂『安
全的後門』方便警方偵查時使用，強者我朋友就不客氣的好好借用了一下。

　　剩下的一顆是某個敢和威爾蘭政府說幹你娘大不了我們不在威爾蘭賣的大廠，所以沒
有這種後門，該做的措施也都做了。所以根據我朋友的說法，破不動，大概資料組也破不
動，除非我們用別的手段幹到使用者密碼。而使用者都死了，我想我們大概是問不太到答
案了，只能慢慢猜。」

　　「你怎麼知道使用者死了？」

　　「啊屍體就在電腦前面。地點看起來是個高級辦公室，我猜不是所長就是副所長等級
──也就是說，這顆破不動的硬碟，裡面的資料大概最貴重。

　　回到原題。資料的內容我大致看過一些，大都是些黑到發亮的研究紀錄，看過了以後
我覺得用遺產來做人體實驗還算是人道的內容。」

　　「他們都做了什麼啊，被你說成這樣？」

　　「各種藥劑相關的人體實驗。為了治病先讓實驗體染病，然後投入各種神奇的藥劑，
還為了觀察到最精確的效果，進行無麻醉解剖之類。我已經自認很熟悉各種拷問手段了，
不過報告裡面的成果實在讓我嘆為觀止。那個投藥真的有理論根據嗎？打了藥反而讓整隻
手腫得和頭一樣大耶，還流出滿滿的膿汁之類的東西。」

　　「……嘔噁。」

　　「萬雅你先過濾一下再傳給我們看好了。」

　　「哈哈哈少來約恩你給我一起做。」


　　其他人紛紛表達自己的厭惡，雷吉納德等他們安靜之後，才繼續講下去：

　　「嗯。最重要的是，我幹了七顆硬碟，裡面所有的研究報告都是這個樣子的。比例百
分之百，也就是說整間藥研所應該都是黑的，艾利安娜妳父親大概也不例外。」

　　「……我不相信。」

　　不愧是雷吉納德，艾利安娜竟然過了三秒才否定。



　　「沒關係，反正這不是重點。除了這些研究報告以外，我還找到一些通聯記錄之類的
東西，應該是最後一刻留下的對話紀錄。你們看看這個。」

　　雷吉納德打開手機，將複製一份的對話紀錄秀給其他人看。




//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啟動焚燒程序。』

　　『實驗體脫逃了吧。』

　　『有人有看到艾美嗎？她有順利避難了嗎？』

　　『有沒有人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為什麼實驗體會脫逃。』

　　『有誰有在哪個避難所看到艾美嗎！癌症研究組的艾美．格蘭特！』

　　『有沒有人聯絡得上所長？電話打不通。』

　　『想連絡他的應該幾百個人吧，我們還是乖乖避難就好。大家，有沒有看到什麼不對
勁的？』

　　『有人知道艾美．格蘭特可能在什麼地方嗎！我去找她！』

　　『乖乖在避難所待著就是了，想死嗎？再七分鐘就會開始焚燒了喔。整間研究所都會
被燒掉。』

　　『等等，大家先別講話，有人。』

　　『怎麼了？』

　　『實驗體殺人了。』

　　『什麼？』

　　『誰被殺了？』

　　『真的嗎？』

　　『什麼意思。』

　　『有兩個人在我面前被他殺了，那個怪物！我靠著能力才逃過一劫！媽的！媽的！還
沒進避難所的，看到這個訊息快點逃，他現在應該還在北邊走廊附近！那個實驗體比什麼
焚燒還要危險！』

　　『把避難所的門鎖起來，有人刷卡先從監視器確認再幫他開門。』

　　『啊幹。』

　　『實驗體在破門。』

　　『所長。』

　　『所長！』

　　『所長！請立刻啟動焚燒！所長！』

　　『救』

　　『有人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裡是第一避難所。請各避難所回報。』

　　『第二避難所安全。』

　　『第二。』

　　『第三避難所安全。』

　　『第五避難所安全。』

　　『第四避難所被破門了嗎？有倖存者嗎？』

　　『沒人說話，看來是沒有了。』

　　『幹，第四避難所就在我們旁邊啊！』

　　『還有四分鐘，你們要不要過來，第一避難所還很空。』

　　『好我們過』

　　『死了，他來了。』

　　『第五避難所？』

　　『第五避難所的人？』

　　『還有一分鐘，大家撐下去。』

　　『欸。』

　　『爆炸聲？』

　　『焚燒有成功啟動嗎？』

　　『焚燒是這樣子的嗎？不是說每個角落都會有高溫火焰放射？』

　　『誰回我一下話！我知道現在大家都很害怕！但是誰回我一下話！我們是第一避難所
，我們剛剛從南邊的地方感到一陣爆炸！你們呢！』

　　『第二避難所，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好像有爆炸，是東邊傳來的。』

　　『第三避難所，我們從南邊感到爆炸。』

　　『那，爆炸是東南邊的角落。』

　　『是管線區。』

　　『完了。』

　　『焚燒啟動失敗了。』

　　『大家各自逃命吧，待在避難所只是一起被殺掉而已，想辦法活到軍隊來救我們。』




//


　　「好混亂……」

　　「公開頻道的對話紀錄，混亂是一定會有的。我有請我朋友試著還原每個發言屬於誰
，不過主機已經燒掉了，只拿到帳號名，拿不到真名對照沒什麼用。」

　　「嗯……我稍微整理一下前因後果。」


　　約恩簡單整理了一下目前已知的順序，寫在旁邊的白板上：

　　「藥研所開始進行遺產實驗，並且打進我們這次的兇手體內。

　　兇手失控，開始殺人，讓藥研所啟動他們的『焚燒』程序。

　　焚燒程序，大概是一種除了特定避難所，全部摧毀的程序。原意可能是避免內部物質
外洩，所以大門封鎖成那個樣子，應該也是焚燒程序的一部份。

　　從他們對話的時間紀錄來看，避難時間大概是十分鐘。而這十分鐘之內，兇手攻破了
兩個避難所，把裡面的人都殺了。

　　十分鐘之後，焚燒程序啟動，但沒有成功，反而引起爆炸。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外面觀
察的四點十七分。

　　研究員開始逃命，試圖多撐一點時間。

　　軍方抵達的時間是四點四十二分，在那之前兇手已經破牆逃了，裡面的人也被殺得差
不多了。

　　大概這樣吧。」

　　約恩看著自己在白板上的整理，點了點頭。


　　「嗯……晚點我們可以跟威爾蘭警方要一下倖存者名單，把事情再釐清一點。不過這
屍塊有點臭了，雷吉納德你還是先解說吧。」

　　「OK。」

　　約恩的興趣被一陣一陣的腐臭打斷，捏著鼻子讓雷吉納德繼續講。


　　「電子紀錄重要的我覺得就這兩樣，其他你們可以交給資料組之後慢慢翻。接著我覺
得有興趣的是這個。」

　　雷吉納德將裝在塑膠盆裡面的屍塊放到他們中間，將裡面最大的一塊拿起來給他們看
。


　　「欸，證據汙染……」

　　「我撿起來的時候就污染夠了，隨便啦，你們仔細看這個。」

　　雷吉納德將阿薩羅夫打發掉，要他們仔細看手上的屍塊。那是個和人類手臂一樣大的
肉塊，中央有數節脊椎般的骨頭，周圍的肌肉則是以複雜的紋路編織在一起。


　　「這個……是什麼？」

　　「如果我能回答這個問題，我就不會把這個撿回來了。我可以打包票，人類身上沒有
這種器官。不只這個，這個也是，還有這個。」

　　雷吉納德又連續翻了好幾個屍塊出來，一個柔軟充滿水分的組織，一個半鈣化的肌肉
組織，還有更多。每一個都不只沒有看過，他們還無法想像是拿來做什麼的。


　　「這些屍塊是從藥研所各處收集來的，位置十分分散。而那段時間內有一個在藥研所
內跑透透的怪物，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這些很可能是兇手長出來的器官嗎？」

　　「正確。雖然不知道長來是幹嘛的也不知道哪來的靈感長這種東西，不過肯定是屬於
實驗體的吧。拿去驗一下DNA大概可以知道一些東西，運氣好的話直接比對出實驗體身分
也是有可能的。」

　　「嗯……等等，你剛剛說什麼？」

　　萬雅點頭點到一半發現不對勁。


　　「拿去驗DNA？」

　　「不是，前面那句。」

　　「肯定是屬於實驗體的？」

　　「再前面。」

　　「不知道哪來的靈感長這種東西？」

　　「這個，你怎麼知道兇手『想要』長出這種器官。」

　　「我隨便說的，你那麼在意幹嘛。」

　　雷吉納德無辜的說。


　　「反過來想，實驗體可是殺了幾乎整個藥研所的人。藥研所會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實
驗？他們會不知道遺產有多危險？連焚燒程序這種東西都設計出來的機構，怎麼可能沒有
準備。即使如此，實驗體還是擊垮了他們，殺光幾乎所有人。如果他身上的東西只是不受
控的亂長，有可能辦到這種事嗎？」

　　「嗯、嗯嗯……」

　　「確實……」

　　雷吉納德的一番話修正了其他人心裡對於實驗體的形象，往麻煩的那邊修正。


　　「雖然只是我隨便猜。不過我想他可以很高程度的控制遺產才對，至少，在這次發作
如此。」

　　「了解。這些組織還有什麼值得看的嗎？」

　　「沒了，我也不是生物學家。然後這邊是實驗器材……我是看不懂就挑了點看起來很
先進的儀器幹回來。你們看看有沒有用吧。」

　　「嗯。我叫資料組和鑑識組來拿走吧，分析應該一兩個小時就能結束了，要是能找到
符合的DNA就好了。」

　　「我不會那麼樂觀就是。」

　　萬雅打了幾通電話，很快的，四個人就下來把雷吉納德收集的證據帶上去分析。隨後
約恩也和今天沒出動的兩人解釋了一下他們在現場的發現，讓他們進入狀況，還一個不小
心講得太久叫了晚餐來吃，叫的是金國菜。


　　「說起來，倖存者那邊的狀況怎麼樣？」

　　雷吉納德一邊用筷子把抄手插起來一邊說。


　　「怎麼樣是指？我把詢問他們的工作交給威爾蘭警方，因為我們和威爾蘭政府之間的
小小協定，我們總是得釋出某種程度的善意。」

　　藥研所的倖存者，既然是內部工作人員，那麼知道實驗體詳情的可能性很高。以萬雅
他們的手腕，簡單施個壓就能讓他們吐出詳情吧，而那可不是威爾蘭政府樂見的。


　　「還是你認為他們給出的情報會有助於我們找到遺產？」

　　「如果能判斷失控實驗體的身分地位，當然會有幫助了。不過我猜他們大概也不知道
這麼詳細，就只是知道某一個實驗體失控而已。有政治考量就算了。」

　　「不過，到底有多少人活下來？」

　　「嗯，這個嗎，我來看看他們寄給我的詳細報告。」

　　雷吉納德沒有追究，反而是希弗林接著發問，讓萬雅乾脆一邊打開自己的筆記型電腦
，一邊吃自己的春捲。


　　「倖存者有十七人，現在怕兇手繼續追殺，正在接受威爾蘭軍方保護。十七個人之中
，十個人是在警報響的時候剛好位於出口附近，趕緊逃出來的。」

　　「聰明。」

　　「有兩個人是在火場裡面存活下來，被威爾蘭部隊救出來的，一個人有著提供氧氣的
能力，一個人有著抵抗火焰的能力，他們靠著這兩個能力在大火中存活下來，周圍的人都
死了。剩下五個，是在火焰徹底失控之前逃出來的。」

　　「怎麼逃的？」

　　「聽說是聽到一聲巨響，小心過去查看發現牆上破了一個洞，就趁機逃出來。我想是
兇手先破牆，他們才利用同一條路逃出來的。」

　　「聽起來滿驚險的。」

　　阿薩羅夫隨便給了個評語。


　　「那，他們就真的都沒看過失控的實驗體了？」

　　「跟雷吉納德的猜測一樣，沒有。我有回封信跟警方說如果能得知兇手的真實身分會
有幫助，既然他們還是沒給我，那應該就是真的沒有了。」

　　「那麼，這邊的路幾乎就被封死了。我們接下來還是專心從監視器和搜林兩方面來查
嗎？」

　　「對，今天是第二天，距離兇手第二次發作還有四十四小時左右，可以的話我想在犧
牲再次出現之前抓到他。監視器資料剛剛已經來第一批了，雖然主要會請資料組分析，不
過你們兩個有空的話也幫忙看看吧。」

　　萬雅對著現場的兩個正式隊員說。


　　「我們不用嗎？」

　　「你們三個只是約聘，我也不會讓你們只拿三分之一的薪水還做得像個正式隊員一樣
。尤其是妳們兩個，從早上六點調查到現在。你們還是回去休息，然後明天乖乖去上課吧
，這種苦工就交給專業的來做。有什麼需要的時候我會叫你們，看這次的對手，肯定會叫
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但是我──」

　　「回去休息。」

　　雷吉納德愉快的接受了，艾利安娜還想反駁，但是被萬雅強硬地打斷。


　　「我知道這件事對你很重要，但是我不想對不起你的父親，不管他的生死都一樣。」

　　「……好吧。」

　　艾利安娜終於退讓了，默默把自己的晚餐吃完，和希弗林跟雷吉納德兩人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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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32.4.224 (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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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breakblue: 所以阿薩羅夫是看著雷吉納德開冷凍庫冰豬肉的嗎?
→ breakblue: 雜七雜八的東西跳過 需要冷凍處理的 阿薩羅夫不會問嗎?
「冰箱我隨便用喔？」
「喔。」 by 打電動中的阿薩羅夫

大概這種感覺吧。
※ 編輯: tyrueiwo (114.32.4.224 臺灣), 11/02/2020 11:39:36
推 breakblue: (′・ω・‵) 好...好喔
推 Phantasn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