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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先閱讀卡蜜兒背景故事：#1OJezTLO (LoL) https://goo.gl/hBJnzC 另一篇短篇故事《一場與死亡相伴的下午茶》：#1OnMAAlV (LoL) ◢◣ ◢ ◥◤ ◣ 進步‧之城 ▌ █ ▌ ▌ █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 ◥◤ ▆▆▆▆▆▆▆▆▆▆▆▆▆▆▆▆ 鋼鐵殘影－卡蜜兒 Camille, the Steel Shadow 『精準是外科醫生與屠夫之間最大的差別。』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鋼鐵殘影：卡蜜兒。脆弱的心「你應該殺了她的。」我的弟弟謹慎的以湯匙挖了不多不少兩塊方糖在自己的茶杯裡。他興高采烈地把茶倒進杯中，他臉上的皺紋因為他歡快的笑容而減少了，在他看著兩塊方糖無處可逃地漸漸融解、合而為一，然後消失于茶裡面時，他發出了咯咯的笑聲。「蘇菲亞女士並不是個問題。」我說。史蒂芬在空中胡亂揮舞著手，煩死人了。「今天不是，那明天呢？」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這樣的情感用事不好好處理的話可是會出大事的，姊姊。」他質疑的看著我。「在星火燎原之前就得把小小的火花給熄滅才行吧，不是嗎？」「我已經跟亞維諾幫的主要情報員談過了 ─」「你們這些情報員跟私下幹的交易。要我來說的話，她背叛了她的家族，她應該以性命為代價來償還 ─」「那個時刻也許會來臨，」我放軟聲調說。「但是我已簽下協議書，艾達柏想讓她遠離所有麻煩，她是他的責任與義務。」在這場討論中我需要參與的部分已經結束，史蒂芬往椅背上一靠，看起來不情不願的，翻弄著蓋在他腿上的毯子。「那個男人擅長用雙眼確認，而不是用腦子思考原因，」史蒂芬低聲悶哼。在史蒂芬的觀點中，過程永遠都不是最重要的，結果才是一切。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對我的弟弟來說，我做的這些小手段很有可能導致許多皮爾託福的問題消失，他很少仔細思考自己的選擇是否導致了這些後果。我一手端著我的杯子，思緒從對話中抽離，將注意力放在舒適的椅子上。某種程度上來說，史蒂芬是對的。結果總是好的，但我卻傾向追求過程。我從煙霧氤氳的茶杯後看著史蒂芬。他噘起嘴，彷佛在決定什麼事。他的下巴因為嘴唇過度用力而變得蒼白，更凸顯了他那用絲緞圍住的脖子上歲月的痕跡。「還有其他事對吧，」我說。「我真的有這麼好猜嗎？姊姊？」我想他虛弱的身體如果允許的話，此時的他應該會脹紅著臉。取而代之，他痛苦地微笑著，從我們之間的桌子抽屜中拿出了一張對折的紙，以及一串念珠。史蒂芬把自己的輪椅往後挪動，吃力的咳嗽著。他將輪椅上小小的方向控制杆一轉，小小的齒輪不費吹灰之力驅動了他的整台輪椅，帶著我的弟弟，往我面前駛來。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亞維諾女士短暫的訂婚婚約並不是在這場混亂中唯一被發現的事情，」他說，「這是被男爵的一名手下在清理時發現的。」我把杯子放回蒼白的瓷盤上，拿過弟弟手中的紙片和念珠。我把腳下的刀刃調整至平衡狀態，刀刃們深深陷進昂貴的地毯中。那張紙片的邊緣被燒得焦黑，有一種淺綠色從那焦黑的邊緣延伸而出。念珠明顯有被好好保養過；玻璃禱告晶石的每個雕面都被擦得乾乾淨淨，閃爍著光澤。「卡蜜兒。」我弟弟只有在他非常認真的時候才會叫我的名字。或是他想要某些東西時。 ‥‥‥‥ 我打開他給我的紙條，內容是有關佐恩城邦內最近有一些令人不快的刺鼻氣味，我接著繼續往下讀。紙上還有一個結晶的化學，看起來井井有條，手寫字跡嚴謹，我的眼睛在史蒂芬還沒講出作者前就找到了那名發明家的代表性號誌。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如果奈達力回來了的話 ─」「哈金奈得利已經離開了。」這幾個字像反射動作一樣從我嘴裡湧出。這位元晶體學家有生之年中在我們的家族中擔任領頭創造者，曾經服務過我們好幾十年。史蒂芬仔細思量著他的下一步。「姊姊，你知道這是什麼玩意。」「是的。」我低頭看著那張紙；上面的結晶化學式同時反映著機械力學與結晶般清晰透明的結構，讓我胸口發出一陣悸動。我正拿著我自己心臟的設計圖。「我們以為這些設計圖都全數被摧毀了。如果我們現在手上還有一張，那就代表其他地方可能也還有設計圖的存在。我終於可以脫離這張輪椅的束縛了。」他說。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用我的雙腳，以一名氏族領主的身分回到家族中。」「也許是時候該將氏族領主的權利交給別人了。」我說。雖然史蒂芬坐在這張輪椅上就能夠獨自在家裡的長廊中四處行動。但是我明白這並不只是一張紙片與一串念珠搭配禱詞，這對史蒂芬來說這是通往長生不死的關鍵。「這上面畫的只是一個示意圖，」我繼續說。「你心裡盤算著我們如果發現奈得利其餘部分的設計圖，我們的發明家能夠繼續重現他的研究。但我們還有啟動電力的問題需要解決─」「卡蜜兒，拜託了。」我看著我的胞弟，時間對於身體孱弱的人來說就像一把無情的刀刃。但是他的斐羅仕一族專有的湛藍雙眼，儘管經過了這麼多年，還是跟我看起來十分相似。歲月與病痛也無法將那樣的深邃藍色給沖淡。他的眼神有如海克斯水晶般發出明亮的光芒，而那對眼睛現在正誠摯地注視著我。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你和我，我們能夠帶領家族迎向父親和母親從未想像過的偉大成功。」他說。「如果妳的強化可以被複製，那麼這個成功 ─ 我們的成功，卡蜜兒，我們可以永遠都這麼強大。我們的家族能夠確保皮爾託福一直持續進步與繁榮。事實上，我們能夠確保瓦羅然大陸上任何一個地方的繁榮。」史蒂芬總是擁有這麼戲劇化的口才與天分。再加上他體弱多病的身體，我的雙親總是很難以拒絕他想要做的任何事情。「我並非瓦羅然大陸的情報員。我可能一無所獲。」史蒂芬看起來松了一口氣。「但妳會試著找找看嗎？」我點頭並且把化學式交還給他，但留下那串念珠，塞進腰際的口袋中。轉身正要離開。「對了，卡蜜兒？如果他還活著，如果妳找到他的話 ─ 」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那麼一切都會如昔日一樣，」我說，阻止我的弟弟繼續講出更多過去往事。「我的責任依然不變，就是維繫整個家族的未來。」黃昏之際，北風商會附近的群眾依舊朝皮爾託福湧進，想參加進步日聚會的歡宴。人們的臉上滿溢著參加如此盛大典禮的興奮之情。然而，一名喝醉而步履蹣跚的異鄉商人讓我的跟蹤行動受到注目。「烏爾珊的冷凍乳頭啊，」商人說，從人群中奮力擠過。他把所有一旁攙扶他的人都推開。「我才不用幫忙哩。」皮爾託福的人群在我們四周圍繞著，除了一名金髮的女性獨自在廣場邊緣。我在視野中留意著她一邊俯身彎腰對商人說話。「不要幫忙就起來，」我告訴他。那名弗雷爾卓德商人看著我，惱羞成怒的他直接將手探向放在腰際的野豬獠牙匕首上。我正面迎向那名男子的怒目注視，他的眼神從我的胸口中的海克斯科技水晶一路看到我兩隻裝上刀刃的雙腿。那名男子將握在刀上的手鬆開。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真聽話，」我說，「現在給我滾開。」他呆滯地點點頭，往後蹣跚的退開，皮爾託福的商會人群注意力也不再放在此地。只有我的跟蹤物件還在，從遠遠的市集攤位上看著我的行動。我繼續穿過人群，方便的是人群在我面前總是會自動閃開。當機會來臨時，我躲進一條死巷，將鉤索射到對面長廊的木頭柱子上，然後將自己隱身於黑暗之中，等待著。片刻之後我跟蹤的目標進入了巷弄，她的衣服看起來層層迭迭，風格看起來難以形容，但足以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在佐恩晃蕩，但是伴隨她身側的那根裝飾得非常華美的鞭子看來是皮爾託福的產物，或至少可以確定送她這把鞭子的人出手相當大方。她往前走，走進光線充足的地方，在她被光線分神的時候我悄悄落在她的身後，我腳尖的刀鋒輕巧的切進脆弱的鵝卵石地面。「妳弄丟了什麼嗎？小女孩？」我低聲的對她耳語。她的手悄悄伸向腰際的鞭子。她很魯莽，但是看起來很有信心可以打贏對手。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看樣子我已經找到了。」女孩將雙手高舉過肩。「我帶來一則消息。」我挑起一邊眉毛。「是來自您的胞弟的，女士。」她說。史蒂芬如果繼續這樣蠻不在乎的搞這些小劇場的話真的會害死別人。「拿過來吧。」這個女孩繼續保持一手高舉過肩的姿勢走向我，另一手從她的袖口拿了一張小紙條。上面的蠟封是斐羅仕的家徽，以及史蒂芬的個人印記。「妳要是敢動，我就割了妳的喉嚨。」我說。我打開紙條，感受到自己的厭惡之情如野火依般蔓延開來。史蒂芬替我雇用了一個助手，以免我在進行調查時觸發了任何「以往殘留不去的多愁善感」，而造成整個任務中斷。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我告訴自己史蒂芬的用意良善，但就算經過這麼多年了，他看起來對於我處理哈金這件事情還是不太信任。選擇把情緒隱藏起來是非常怯懦的處理方式，還有不直接將他的顧慮和委託當面跟我說也是。「我可能會因為妳送來的惱人訊息而要了妳的命，」我說，打算看她的反應如何。「妳的名字？」「艾薇埃。」她保持著雙手的位置，聲音平靜。她是那樣的年輕，身上任何一個部位都未經強化過。「妳看過這個委託，並清楚知道這個後果可能惹惱我？」「是的，女士，」她說。「但是我希望能夠讓您滿意，這樣我在您家族中可能會…有個更固定的地位。」「我明白了。」我轉身離開巷弄，如果剛剛所說的都是真的，那她便會自己把握機會跟上我。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接著，我聽見她奔跑時的喘息以及她卷成圈的鞭子的撞擊聲。她的腳步聲緊追在我後方。「我們有目的地嗎，女士？」「教堂，」我拍了拍放在口袋中的念珠說道。「跟緊了。」想要獲得榮光進化的第一波集會群眾剛剛抵達皮爾託福，越過那些邊緣的攤販，有一股劇毒的惡臭從地下散出，那股氣味甚至蓋過了慶祝狂歡的烤肉香與蛋糕味。佐恩灰雲如暗潮般潛入，群疊在膝上，並延著充滿煙灰店鋪的天棚上凝結，形成了霧濛濛的泥坑。我轉向女孩。「你待在這。」「我應該要跟隨您，」艾薇埃說，「您的胞弟的 ─」「你待在這，」我重複一次，不留任何爭辯餘地。我對於弟弟的算計已經沒有太多耐心了。「榮光進化的信眾都是狂熱份子，他們對於未接受強化改造者可不會太友善。」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我看向我的新助手，等待她的回答。艾薇埃將身體重心輕輕轉移到她的後腳。她仍然渴望一場戰鬥，能證明她的價值的戰鬥，但是她不太確定此時是不是她表現的時機。我微笑。「以後還多的是時間呢，小女孩。」老舊建築的入口通向陰暗的門廳，在一扇鐵制格子門的後方連接著主要長廊。有幾具仿製鑽石質地以金屬冶煉的加熱燈照亮著集會場地，有大約五十個或是更多的人在和諧的音調喃喃低語著，讓人感到腳下的那具巨大機器彷佛與他們的呼吸同調了。暗色的天鵝絨布料遮住了這些狂熱信眾的身體，刻意露出那些改造過的強化手腳。在此地，高級強化技術與實用性混和了。皮爾託福或是佐恩的民眾都無所謂，人人都能加入榮光進化。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們的追求目標都是相同的。在這群人之中，有個年輕女性身上裝著機械手肘，她牽著一名擁有金屬下巴的男子。「身軀是脆弱的，」她對男子說。「肉體會衰亡。」「機械能驅使我們進步，」群眾齊聲應答。字句在空中迴響著。「進步即是未來。」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我不忍往下看，我隱匿於暗影中，忽略那些強化改造群眾，繼續進行我的調查。我聽見看見教友塞維爾之前先聽見了的柔軟咯咯聲，他開始變禿的頭連著呼吸器低垂在胸口。他負責點亮側邊小教堂聖壇角落的聖燭。他在一扇冰冷而結霜的玻璃窗後。那扇窗上有著一個浮雕，那便是榮光進化之神 ─ 灰女士，那扇髒兮兮的玻璃窗因為外面的檯燈而怪誕的亮著。我靠近聖壇，上面擺滿了一罐又一罐的人體器官。單顆眼球像水煮蛋一樣漂浮在罐中。還有好幾個包裹被亞麻布給覆蓋住，有的外包裝完好，但有些破損不堪。有些蒼蠅在被聚會丟棄的包裹上縈繞，有一個包裹動了一下，一隻瘟疫鼠從裡面探出鼻子，彷佛在試探我敢不敢將牠的寶貝拿走。這些布包散落一地，有一隻乾癟的手指從裡面掉了出來。一隻老鼠跑了過來，但是塞維爾揮了揮手把老鼠給趕跑。「卡蜜兒，」他說。我能聽見隱藏在他嘟嘟囔囔的聲音下的笑意。「妳是來參加冥想的嗎？」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弟兄，我為信息而來。」我從口袋中拉出念珠，玻璃串珠隨著鏈子輕輕擺動。教友塞維爾將臉轉向我，他那雙在玻璃後的眼睛，就像那些在罐子下方的眼球一樣被放大了，唯一不同處就是那雙眼還能四處看東看西的。我將手中的念珠交給他。「妳從哪裡找到這個的？」他在仔細檢視念珠後搖頭咋舌。「算了，我知道現在不該問這種問題。」他回到原來的話題。「幾個星期前，我遇見了一個戴著這串念珠的男子。他來點燃了一盞聖燭，乞求灰女士保佑他前往進步日時一切順利。」塞維爾朝著刻畫在窗子上的外觀點了點頭，灰女士的斗篷是以鑲嵌細工的灰紫羅蘭色玻璃、氧化齒輪和暗色的活塞所做出來的。她通常是科學家感受到失敗與無能時乞求庇護的物件，但是祈求她的垂憐通常需要付出代價。「他有著居住在沙漠的人才擁有的古銅膚色，看起來比那些追求外貌的異鄉人面孔要更老一點，」塞維爾繼續說道。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你知道他在找哪個氏族嗎？」「他說他會留在亞維諾幫附近的旅館。」老舊工廠中傳來一陣集會群眾離開的嗡嗡聲。「今晚的祝禱會已經結束，我該工作了。」塞維爾輕拍我的手，將暗色的袍子提在手上，回到主要長廊上，留下獨自沉思的我。哈金回來了！但是並沒有捎來任何訊息，而我們最後一次的對話是有關於對彼此的欽慕。我撿起地上那只幹縮的手指，放回包裹裡。他出現向灰女士祈禱的訊息令我相當心煩意亂，哈金的能力應該比亞維諾幫的任何發明家都好上許多才對。透過像鑽石那樣裁切的玻璃，我能看見艾薇埃依然站在街燈下，目前暫時還是…跟隨著我的指令。我的沉默被一陣拖著腳步行走的摩擦聲打斷，雖然聲音不大，但是絕對不是老鼠那類體型的生物。我看向聲音來源，感受到胸口的海克斯水晶正在震動著。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你就是她嗎？」一個細小的聲音問道。聲音是從一張金屬長椅附近的漆黑角落傳來的，一個小女孩往前走來。年紀可能不超過六歲或七歲。「妳是灰女士嗎？」她又更靠近的問了一次。我的海克斯水晶震動趨緩，她的臉被藍色柔和的光照亮。她的一邊手臂上纏繞著紗布，看起來跟那些散落在我背後的包裹實在太相似了。而她黑色洋裝的另一邊袖子空蕩蕩的擺蕩著。我站著的高度遠遠超過了這個小女孩，我屈膝跪下，好讓我可以看清她的臉，然後輕觸金屬長椅，汲取結晶能量傳遞我的手指上。小女孩看著能量把我雙腿上的金屬雙刃變得雪亮。「妳是因為進步日而放棄自己雙腳的嗎？」她問道。依照舊有的佐恩傳統，慶祝榮光進化必須要放棄自己身上的某個部位，期望借著這樣的反復進化使發明變得更好。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這個傳統可以追溯到佐恩因為「那個事件」所造成的大破壞後進行重塑自己的生命，繁榮而富有的皮爾託福就建立於大破壞後的廢墟之上，某種程度而言也證明了那個事件並非空穴來風。我看著那個小女孩，我並沒有在進步日捨棄我的腿，我放棄了一些更重要的東西。「這雙金屬刀刃是我自己的選擇，」我說，「因為它們可以協助我所追尋的目標。」小女孩點了點頭，藍色的光在我們之間幽幽的亮著，但是我仍然清晰地看見在她包紮部位露出的小小手指上有著黑蜘蛛般的脈絡。在年紀這麼小的孩子身上就出現了枯萎病是非常少見的，榮光進化通常會先改造那些身體有病痛的人類，把身體衰敗的部份給移除，代表著這個儀式能夠轉化人類的性命，使其與科技更加接近。「塞維爾說榮光進化會讓事情變得很簡單。」她說。「是的，」我告訴她。負責進化她的主治醫生怠忽職守了，這個女孩的兩隻手應該要一次同時移除。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雖然我很確定任何一個善良的醫生在拿著刀子對著這樣的小女孩時都會下不了手，但是這樣拖延下去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如果她不趕快將另一隻手截肢，這些黑蜘蛛脈絡將會蔓延到她的胸口，最終會奪走她的性命。她活到下次進步日的機會極其渺茫。年幼的小女孩咬著自己的下唇，猶豫著要不要問出下個問題。剎那，我的眼睛從一塊比較大的玻璃格窗中看見了動靜。我站在原地，看見幾個黑影悄悄接近，艾薇埃被包圍了。我走近昏暗的回廊，朝外走去。「妳想念妳的雙腿嗎？」小女孩喊道。我並沒有轉身，我知道那小女孩充滿希望的臉龐如同祭壇旁的聖燭一般發著光。我會知道她的想法是因為我自己也曾經疑惑過。在好幾年前，哈金也問過我類似的問題。我想念我的心臟嗎？那他呢？我會想念這些嗎？我撫著我的海克斯水晶強化改造，確保它還正常的運作著。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就在那斐羅仕家徽的雕刻旁，我摸到了一個小小又流暢的字體，那是哈金‧奈得利的標誌。「不想念。」我撒了謊。艾薇埃已經做好戰鬥準備了，她的金髮在街燈的輝映下形成了漂亮的光暈。有五名男子像港口鯊那樣圍繞著她，他們的強化改造刻意打造成鋒利的鋸齒邊緣，加強殺傷力。「把妳手上那漂亮玩意給我們，我們會考慮讓妳死個痛快，」身形最矮小的男子口齒不清的大聲說道，眼睛盯著艾薇埃手中的鞭子。受了整天的鳥氣，從史蒂芬裝模作樣的責備一路到我那完全沒有同行必要的新夥伴，最後是哈金回到這裡的消息。我感受到被禁錮的能量就要爆發，想要宣洩怒氣。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這群浮誇愛吹噓的惡棍應該剛好可以讓我消消氣。「你忘了說拜託。」我大喊。講大話的那個抽鼻子男人看向我。「哎呀呀，夥伴們，看來我們又多了個人可以殺囉。」「女士，有您加入戰鬥我感到十分高興。」艾薇埃說。「太好了，我們要向您索取一點進步日所損失的補償金囉，」一個安裝了銅制強化改造肢體的大個子說道。跟他體型一樣巨大的夥伴將骯髒的毛帽往護目鏡方向猛拉，冷笑著。「這位大人。」我的出現讓這群男子分了神，讓他們的陣型失去對稱性，出現了小小的破口。這樣就夠了。速度以及果斷的判斷一向都是我作戰時的最佳盟友，我往前沖向那個破口，猛然伸手抓住一個瘦子的肩膀。我那刀刃作成的腿迅速砍向他，一道暗紅色的血痕在衣服上暈開，但是擊昏那個男子的是海克斯水晶隨之而來的藍色能量波。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身形矮胖的男子與帶著污水坑口音的男子一起靠近艾薇埃，另兩個身材高大的則是向我走來。我臉上綻放出一抹邪惡的笑容；等了這麼久，這才是我想要的戰鬥。我的兩個對手看起來玩得一點也不開心，他們兩人的肩膀都像掛著兩個當當作響的大銅鈴一樣重。他們在還沒決定誰要先動手的時候，我就抓住了主動權，我會把他們兩個都撂倒。我往護目鏡男的方向一踏，讓我的後腿掃過那個使用銅制裝甲強化改造的男子。他誤判了我的攻擊距離，手忙腳亂地試圖接回一條被我劃破嘶嘶作響的化學管線。接著我使用了低掃腿把護目鏡男的機械腿從膝蓋以下整齊的切斷。我還給了那個裝甲男子一點時間把自己的手臂回復正常運作狀態。他們總是認為自己還有機會可以使出第二次攻擊。但他們大錯特錯。「現在把你們的斷肢都收一收，然後滾出我的視線，」我對他說。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他的兄弟已經一跛一跛的拖著那毫無作用的腿在泥濘中，逃竄進暗處。艾薇埃的金屬鞭子戰鬥聲響傳遍了巷弄，突然傳來一聲啪的巨響，火花如雨點般落在那個矮胖男子跪地求饒的身軀上，他那佈滿污垢的臉上流滿了眼淚鼻涕。艾薇埃只用了四下攻擊而已。我環顧四周，那個專講大話又獐頭鼠目的男子失去了蹤影。我發現他想要悄悄的從集會工廠的主走廊溜走。我的鉤爪緊緊抓住了走廊屋簷上方的石頭，我快速的飛降到那個污水坑的鼠輩身上，兩人的重量讓我們滾了一圈。當我們停下來時，我壓制著他。他那惡臭的呼吸變得快速而短淺。「你真以為你跑得掉？」我放低聲音平靜的問著。他搖頭的方式充滿了恐懼，但是他油膩的手指探向了藏在皮帶上的刺刀。他的雙眼被我胸口的海克斯水晶刺得幾乎睜不開，絕望的將刀劃向我的大腿，用盡一切方法想讓我鬆開對他的壓制。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再來Ｒ，」我對他細語。他的雙眼因為訝異而睜得大大的，但是他並沒有停滯太久。刀鋒的尖端劃破了黑色的皮革，但是卻砍上了我的金屬大腿，無法繼續往下刺。我輕輕移動腿，他握住刀的那只手受到強烈衝擊，連刀帶手飛了出去，他的表情變成了驚嚇。他和其他人一樣無法止住尖叫，在潮濕的建築石牆之間回蕩。我聽著回音在走廊上回蕩著，那扇上面有著灰女士雕像的髒汙玻璃窗懸在我們上方，那彩色玻璃拼湊而成的臉正在看著我。我緩緩往下跪，讓我膝蓋上的刀鋒不斷逼近身下男子那跳動的頸動脈。「膽敢在這裡再次打劫，我會取你性命，」我承諾。男子在發現自己撿回一條命之後，連滾帶爬的逃開。當他將我們兩個拉開到某個安全距離後，他撿起了血淋淋的斷手，躲回巢穴療傷。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我聽見艾薇埃的金屬鞭子聲響。「我聽說在那身機械下方是沒有心臟的，」她感興趣的說。「謠言可能弄錯了吧。」「注意妳的言行，女孩，」我從巷弄中走了出來，冷酷的對她說道。「不然我會親自教妳禮貌。」 ‥‥ 邊界市場和集會廳總是看起來被四周的高聳而先進的建築陰影所籠罩，埋藏於黑暗中。但當我們接近最靠近亞維諾幫的旅店時，天色真的已經黑了。在經過一番勸說與鼓勵下，旅店老闆十分大方的讓我們查閱他的帳本，雖然他的字實在是亂得像鬼畫符，但是我們還是大概知道奈得利要不是住在地下室就是三樓。我派艾薇埃去地下室看看，我自己使用鉤爪直上三樓。位於房間後方那小巧的熔鐵爐裡還有餘燼在冒著煙，我從窗戶小心翼翼地蹲伏著進入房中。裡面的燈光昏暗，只有小桌上的一盞檯燈還亮著。有個男子趴在桌邊睡著了，那暗色的卷髮和古銅色的皮膚。我胸口的海克斯水晶一顫一顫的。也許，他胸口也有同樣的水晶在顫動。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哈金？」我輕聲喚著他的名字。桌旁的身影動了，慢慢從熟睡中醒來。他像貓般優雅地伸了伸懶腰，轉過身來。年輕男子揉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他長得好像哈金，像到彷佛多看一眼都會刺痛我的心。但這人並不是他。「斐羅仕女士？」他震驚，變得更加清醒。「您在這裡做什麼？」「我們見過面嗎？」我問。「不，算不上見過，女士。」他有點尷尬的說。「但我常常看見您的臉。」他回到桌子前面拿了幾張紙，抽了一張比其他都還要陳舊、磨損得較為嚴重的紙，並且交給我看。上面的筆觸非常工整，一絲不苟。這是哈金的一貫作風，不過紙上並不是化學式，而是我的肖像畫。我想不起我曾經有當過素描畫的模特兒，他一定是靠著從實驗室下班後腦海裡的印象描繪的。在畫中，我的頭髮自然地散落在肩上，臉上掛著微笑，那時的我是一個墜入愛河的女子。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突如其來的一陣刺痛讓我抽了一口氣，對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我說不出任何話。「本來昨天就能畫完了，女士，」他打破沉默說道。他的話本來應該是一句補充的，但聽來卻像放大了我心中的時間單位。「我叔叔在過世前一直將這張畫帶在身邊。」「你叔叔，他死了？」「是的，哈金‧奈得利。您還記得他嗎？」他問道。「記得。」話語哽在我的喉頭，變成了一個我想了太久的自私問題。這個疑問連我自己都不確定我想不想聽到答案，但如果這些痛苦的記憶對我來說就如同千刀萬剮的話，那我打算一次把這種難過通通釋放出來。我看向那名神似哈金的年輕男子。「告訴我，你的叔叔曾經結過婚嗎？」「沒有，女士，」他說，並不確定他說的話是不是會讓我失望。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哈金叔叔說他對於為你工作已經是生命中最美好的事情了。」我許久未曾流過的眼淚潰堤，對我來說，已經再也沒有比他去世更難過的消息了。我拾起那迭紙張，把我的肖像畫放在最上方。墨水線條在我心臟部位的海克斯水晶照耀下擺動著，我以前的身分、與我過去放棄的事物，全都因為我曾經做出的犧牲，以及那些艱難痛苦的取捨，才成就了今天的我。我能緊緊抓著過去的回憶，但我絕對不會讓未來重蹈覆轍。「這些就是全部了嗎？你叔叔的創作？」我的字句變成了晦暗的低語。「是的，女士，但是…」他的聲音在我輕輕將那些紙張丟進熔爐中時漸漸變弱。羊皮紙碰到火焰迅速的變成一團紅橘相間的火光，我看著過去一點一點地被燒成灰燼，直到那個年輕男子將我拉回了現實。哈金的侄子緩緩地搖了搖頭，明顯的非常難以置信；我懂在一瞬間失去這麼多會讓人非常難以接受。他驚訝的楞在原地。我護送他走下樓，他調整了一下間上的小背包，盯著鵝卵石地面。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終於他把目光看向我，原本空氣中的挫折感被一種逐漸擴張的恐懼給取代。而我則是因為對於自己的過往感到迷失，沒注意到街上多了幾個黑影。金屬鞭子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但是鞭子本體卻迅如閃電般地襲來，將我的手臂捆在一起。「這樣就夠了，女士，」艾薇埃的聲音沾沾自喜，一邊盯著哈金的侄子看。「這就是我胞弟雇用你的目的嗎？」我早已懷疑她很久了，艾薇埃其實整晚都在等著這個機會。我因找到哈金侄子而分神的那一瞬間是出手的最佳時機。「是的，」她說。「我們都是。」兩名魁梧大漢從陰影中走出，他們修好的人體強化改造映著街燈，閃著光芒。矮胖的男子與獐頭鼠目的夥伴緊跟在後，他們看起來就是那群在集會廳附近的巷弄襲擊我的惡棍。那個矮胖男子拿刀抵著哈金的侄子，其餘的人一邊露出卑鄙的笑容，一邊將年輕的小夥子封住嘴巴捆了起來。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那個化學管線被我割斷的男子，已經再次將強化改造復原，獲得了更強大的力量。他的手指抽動著，希望把我早些時候對他所做的一切加倍奉還到我身上。「小心水晶，各位，」艾薇埃說，把鞭子用力扯緊，我感受到鞭子就像手銬一樣緊緊纏繞著我的手腕。她踱步到了哈金的侄子身邊。「我們要收集到水晶跟奈得利，不然就拿不到錢。」這一切都只是我胞弟的嫉妒嗎？我知道史蒂芬在時間的洪流中注視著我屹立不搖，接近永生不死，但是他完全不知道我為了履行家族義務必須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自己難道不明白他自己這樣做必須承擔什麼後果嗎？「那剩下的部分呢？」銅制強化改造男子問道，貪婪的笑容彷佛好像他即將要把進步日的盛宴都塞進肚子裡一樣。「隨便你們，」艾薇埃回答。「那真是太慷慨了，大人，剛好可以讓您看看我的本事。」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他將強化的手握成拳頭，咧嘴而笑，顯然他認為對於被捆綁的敵人不用躲躲閃閃的。「這樣子可就讓事情好辦多了。」他金屬拳頭上的關節正中我的下巴，他以為我會反抗，但我卻順著攻擊的力道單膝跪下，根據慣性理論，他沉重的改造手臂也會跟著我一起前傾。我嘗到了嘴唇上的血味，但這時那個男子失去了平衡，那幫歹徒的談話也戛然而止。「你還沒看過我所有的招式呢，」我起身說著。海克斯水晶的能量充斥我的身軀，能量築起了一道鐵壁。那個歹徒試圖想要將他猛烈傾斜的強化手臂在撞上那堵灼熱的能量盾前給緩下來，但當強化手臂撞上能量護盾時，盾出現裂痕，發出嘶嘶聲，但沒有消失。我的臉上露出笑容。艾薇埃抓住鞭子的把手，想把我從能量盾中扯出來。她不斷使勁地拉著，希望讓我失去平衡，但她絕對沒想過我與這雙刀鋒做成的腿已經相處多久了。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我的手依舊是被捆住的，我往前一跳，使出迴旋踢。割開了一個魁梧男子的喉嚨，把另一個嚇得臉色慘白。鞭子的握把被這一躍弄得飛出了艾薇埃的手中，她叫那兩名抓著哈金侄子的歹徒來加入攻擊。「現在就放開那小夥子過來幫忙，不然我就把你們倆都殺了。」「妳現在還是覺得我擁有心臟嗎？」我問她，那兩名魁梧大漢已經橫死在我的腳邊。艾薇埃信心全失，但還是不肯撤退。「我即為斐羅仕家族的重盾與利刃，」我繼續對著她說道，一字一句都如冰霜般冷酷。「我的胞弟想要藉由殺掉我來讓他那脆弱不堪的性命多苟活一會兒，他的私欲已經背叛了我們的家族以及他個人的義務。」我感受到水晶加速搏動。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你們都無法看見明天的太陽了。」我說。我蓄力片刻，將圍繞我的海克斯水晶能量盾變為一個電力場牢籠。沒有人能活著離開。我騰空跳起，比之前跳躍的幅度都還要高上許多，然後猛然落下，將捆住我手腕的金屬鞭子與鵝卵石地面一起粉碎。衝擊力道把艾薇埃、僅剩的兩名歹徒以及奈得利的侄子震得往後飛，街道上出現了一個塵煙飛揚的巨大坑洞。自從我們見面之後，艾薇埃一直在等待一個證明自己的時刻，打一場漂亮的架，讓我的胞弟認同她，這下她的計畫可能得失敗了。她皮靴的高跟碰撞著街上碎裂的石塊，她的身體在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選擇了撤退。我嗅出了她的恐懼，不管胞弟對她說了什麼有關我的事情，她都徹底的低估了我的能力。艾薇埃清楚明白了一件事，我最後一絲慈悲已經在胞弟的背叛意圖曝光後煙消雲散。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我向前踏出一步，讓後腿成弓步，飛速的朝艾薇埃砍去。等刀刃接觸到她之後我便借著身體的重力往前壓，她則拼命掙扎著想阻止腸子與內臟從自己的肚子中流出來，但是卻徒勞無功。我三兩下就把剩下兩名黨羽給解決了，旅館後面的小巷再度回歸寂靜。我從血泊中哈金‧奈得利的侄子驚慌地躲在一堵牆後，嘴巴被髒衣服塞住的他，急促地喘著氣。我緩緩靠近他，就像靠近一隻驚慌失措的小動物一般。我將他的手鬆開，卸載口中的破布，扶著他站起來，我感受到他的手指在我的手中顫抖著，等他的雙腳一站起來，他立刻將手從我手中抽開。他看見了我在履行家族義務時暴力的模樣，那是我永遠無法展現給哈金看的陰暗面，但這還是發生了。以前那個女人早已被現實折磨得只剩下了冷酷與晦暗的灰燼。「那些實驗品，」他的下巴顫抖著。夜幕降臨提醒了他這一切都不是夢，「我明天要拿什麼給那些發明家看？」「你跟著你叔叔一起做的發明？」「是啊，他把所學一切都傳授給我了，但是那些設計圖 ─」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哈金的侄子知道他接下來的選項只有兩個，一個是放棄他畢生所努力的成就，另一個就是替我效命，我身為一名情報員，是絕對不會允許這些知識落入其他家族手中的。在他恐懼的雙眼中，我看到他那天真無邪的世界被犧牲了，而我是一名殘忍的救世主與邪惡的保護者。在瞭解到這件殘酷的事實之後，我彷佛變成了這個年輕男子的灰女士，一個被人所敬畏而剛毅的影子。「你明天就能把這些設計畫得更好的，」我說。男子點了點頭，他的思緒還來不及轉換成語言，蹣跚地走進了夜色中。我暗暗祈禱他可以在天亮之際重新考慮他未來的去向。要不然他永遠無法逃過我的追獵。我透過陽臺看著胞弟的研究，一陣寒冷的風吹過，揚起了插在屋頂上的三角旗幟。整座城邦彷佛在我面前柔和地展開來。通往研究室的門是開著的，有一瞬間，我彷佛可以聽見明天學徒湧入的嘈雜。這些聲響與匆忙的腳步，過去那些年歲好像重現於我眼前，這一切都相似到難以區分。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哈金在這五十年間有多常來這裡與我相見呢？逗弄著旗幟的微風，也是這樣著吹拂著哈金的卷髮。「如此充滿願景，」他的雙眼隨著城邦中高聳而閃爍的高塔起舞，佐恩的微光讓建築從底層開始閃爍著。「這城邦是多麼細緻的機械啊，所有部分一起運作著。」我告訴他父親告訴我的那些話，有關進步和皮爾託福的願景。有期望才促使我們的城邦進步，但是我相當謹慎，就算是一個破損的齒輪都可能毀滅整台機器。史蒂芬的輪椅聲音經過地毯的聲音傳來，我的手指發疼，因為想念哈金的卷髮而捏緊了口袋中的念珠，我盤起了艾薇埃的金屬鞭子。想起哈金是多麼希望帶我逃離黑暗，而我卻太慢明白我的工作，以及我對家族的職責，這也是我無法從自己的陰暗面中逃離的主因。「卡蜜兒？」我維持沉默，把眼淚止住，從脆弱的思緒中抽離。時鐘的齒輪滴答作響，史蒂芬的輪子慢慢地駛到了我的後方。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妳回來了，」他說。「艾薇埃呢？」我把艾薇埃的鞭子丟在覆蓋著他大腿的棉毯上。「我明白了。」「她盡忠職守，」我說。「那傢伙？」他用力一把拽起了鞭子。對一個這麼長時間都坐在輪椅上的人來說，我的胞弟真的算是一個充滿藝術天分的舞者。「她提醒了我，我的目的是什麼。」「妳的目的？」史蒂芬一開始的緊張轉變為焦慮不安。他知道他今晚可能會死。他已經被逮個正著了，而且無法逃跑，尤其是想殺他的人又是我。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他的大限來臨前盡可能的傷害我，他被虛弱的軀體限制行動，所以他剩下僅有的武器就是他的話語。「妳的職責是對我盡忠，」他說。「就像妳對我們父親所做的那樣。」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職責。我的父親。他準確地使用這些字眼刺傷了我，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一般。「妳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服務我，」他咆嘯著。「不，我誓言要效忠的是這個家族。」我說過的誓詞還鮮明的烙印在腦海中，那是所有情報員都得遵從的誓詞，我現在就可以不費力氣的複誦出來。「我將會對這個家族誓言真誠與守信，家族的需求永遠優先於個人。我將會以思想、身體與心靈遵守這個誓約。」這與我與哈金要分手時說的話語一模一樣，我無法在他面前成為他所愛的人，而又承諾扮演另一個角色。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情報員的職責就是當我的所有物。」史蒂芬的聲音把我猛地擰回了現實。他的手緊握著輪椅，關節因為使力而泛白。「妳對我們的父親發過誓了，但妳看妳對他做了什麼？父親因為妳不夠強而死。而妳又幾乎要背離了家族，是為了什麼？愛情？獻殷勤？那時候妳又把妳的職責放到哪去了？」他一股腦地口出惡言，不管是蜘蛛脈絡，還是枯萎病，我都已經放任這樣的疾病惡化許久了。我為了家族，而對這樣的瘋子仁慈了多久？「我為了家族捨棄了我的心臟。也是為了你，史蒂芬，」我說道，「我把我所擁有的一切都獻給家族了。在這些年以後，你能說出和我一樣的話嗎？」史蒂芬氣急敗壞地繼續說，試圖想要做最後掙扎。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父親只把永生的資格給了妳，但我才是那個窮盡自己一生來證明我最該獲得不朽資格的人，」他說，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厭惡感。我的胞弟變得更加憤怒，讓毒素竄流在空氣中。「妳可能認為我是個叛徒，但妳才是該為這件事負責的人啊，姊姊。如果妳認為自己做了正確的抉擇，那麼我根本無從介入。」是我任由他變成了這個怪物。我忍受著他的殘忍計畫和行動，只因為我不願意面對一個沒有胞弟的未來，一個沒有人記得我曾經是誰的未來。如果我能夠下定決心，我本來今年之前就可以將這一切結束。我一塊塊的鑿下自己軀體的各個部分，但我從未鼓起勇氣將那塊我早已知道會玷污家族的部分給摘除。「那天晚上，要不是你費心思提醒了我我的職責，我原本要與哈金私奔，」我說。他來到我的身邊，渾身血跡斑斑，強逼我得放棄原訂計畫。在數年後我發現事實的真相，我知道了那夜他受的傷是他自己造成的，我卻鬆了一口氣。在緊要關頭，我的胞弟給了我區分榮耀與私人情感的推力。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我知道如果胞弟不這麼做，我可能會放棄我原本的誓言。我朝他移動，把手指放上他的肩膀。我能感受到他在這副穿著絲綢與羊皮的富有皮囊下那脆弱不堪的骨骼，我的胸口傳來顫動，史蒂芬抬頭看著我，他的藍色眼睛就像一塊碎玻璃那樣冷酷。「你一直都是我的責任，胞弟。」空氣中的寒意滲進了我的話語中。「史蒂芬，我不會再繼續辜負你了。」我能感受到我後頸的毛髮因為充滿能量而豎立，我將手從他的肩上轉為撫上他的下巴。他原來的頭髮已經掉光，鬢角也已經變得稀疏不堪。我的指尖因為電流而冒出火花，包圍住史蒂芬。 . ... ..... ........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停止他的心臟並沒有花我太多功夫，那折磨了胞弟一生的萎縮身軀終於停止運作。他雙眼緊閉，下巴緊靠在我手中。我胸口的水晶震動趨緩，轉為平緩的節奏。我轉身面向城邦，今晚的寒氣滲進了她身上的金屬骨骼中。但是明天，她將會繼續往前邁進，與生命一起搏動著。為了進步。這城邦是多麼細緻的機械啊。 ——————— 卡蜜兒 ∕ 皮爾托福Ｐｉｌｔｏｖｅｒ ◢◣ ／／鋼鐵殘影進步‧之城 ▆▆▆▆▆▆▆ 最脆弱的心 ◢ ◥◤ ◣ -- 作者 rainnawind (守序邪惡的雨颯) 看板 LoL 標題 [故事] 卡蜜兒－－脆弱的心時間 Sun Mar 12 22:44:24 2017 ─────────────────────────────────────── 胡適　不要隨便看見一個名人的名字，後面配一句話就認為這句話是他說的。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43.252.171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LoL/M.1489329868.A.4BA.html

推 LKK549777 : 這篇文超過100分 03/12 22:45

推 DioEraclea : 胞弟 03/12 22:45

推 andy82116 : 未看先推 03/12 22:46

推 DON3000 : 哇 03/12 22:46

推 asssstang : 太長了吧 03/12 22:46

推 ttuys : 先推再看 03/12 22:47

推 HaiTurtle : NA<3 03/12 22:47

→ GTA7 : 看標題以為卡蜜兒是中國人 03/12 22:52

推 asd450860 : 太長了 03/12 22:53

推 utyrisgod : 胞弟 03/12 22:54

推 eqer : 有些對話框沒跟其他的對齊是故意的嗎 ex:17頁第一句 03/12 22:56

done

推 kullan : 胞弟太自私了 03/12 23:00

推 sad0soul : 再來R 03/12 23:00

推 ray840924 : 看到胞弟上色就笑了 03/12 23:02

※ 編輯: rainnawind (114.43.252.171), 03/12/2017 23:03:57

推 hardyuse : 超長... 03/12 23:07

推 DiviNeLuke : 推故事 03/12 23:16

推 fyer : 拳頭社乾脆出系列小說應該也很賺 03/12 23:16

推 riverT : 再來R 03/12 23:36

推 willyptt : 推有夠長 03/12 23:38

推 f222051618 : 這個故事寫的真好有黑暗有悲傷有決心 03/13 00:07

→ f222051618 : 謝謝翻譯 <(_ _)> 03/13 00:08

推 marsshen : 再來R 03/13 00:48

推 kevinire0113: 推 03/13 01:13

推 tim8177414 : 先推再看，感謝 03/13 01:23

推 Lichtgrenze : 再來R 03/13 01:29

推 Aspettare : 真的讚 03/13 02:08

推 cherrycheese: 再來R 03/13 02:59

推 heefanmirmo : 蜜鵝的故事好好看!!! 03/17 10:19

推 LightEcho : 推 03/25 22:53

推 Hey2 : 女版工具人 04/02 12:48

推 disparait : 超好看的<3 04/24 1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