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北冥封宇/欲星移，蘇夢枕/楊無邪

[guesting (茶君)]

好的，我男裝儷人篇應該是寫不出來了，歹文就別拖棚，直接上最後一章了吧。





















因為這就是江湖布袋戲的終章了，所以我要講一個關於再見的故事。
而且我還要盡情耍任性，講一大堆腦補情節（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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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一向偏愛冷門角，這系列也儘量滿足自己的這項怪癖，
如今已如願以償寫了孫魚、范遙、衛鳳娘、常言笑、葉常綠、孟思昭、關豐曜……等等，

可惜塞不進去的還有餛飩俠何三七、花生殺手路小佳、我乃華山派梁寬、最佳備胎許天衣
、天禽門霍天青……


很多，很多。
江湖異人多，文章下筆窮，功力不夠，總是不免遺憾。

然而有一個人，不寫到我實在不甘心遺憾……應該說，不寫到我簡直死不瞑目（?!



金風捲細雨，紅袖第一刀，蘇夢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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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蘇公子並不算太冷門，所以，他的楊總管也來了。
（哼哼有冷吧？不要再靠腰了，我是不會停止寫冷門角的*被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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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出場：

金光布袋戲  北冥封宇/ 欲星移
溫瑞安「說英雄誰是英雄」系列  蘇夢枕/ 楊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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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比作者還要在意作品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作者都不管邏輯設定了、我們還管咧？！
這也是廣大古迷跟溫迷往往會比金迷更飽受煎熬的深刻體悟 orz

但有時，單單就是幾幀畫面、一個細節、一句話、一個瞬間，
有時就比巨大的情感與複雜的劇情還要能說服我，
讓我忘記這劇情或邏輯其實是一團屎（欸

此中佼佼者當屬古龍與溫瑞安，兩位鬼才皆劍走偏鋒，擅長一劍穿心。
然而穿心，只需一個瞬間。

猶如墨邪錄第一集：

當龍子背著活不活死不死的欲星移回海境，鱗王一看就覺得不對，
三步並兩步，上前搖了欲星移一下……只搖了一下，
他叫到一半的名字就收回了，手也收回，平靜地要夢虯孫報告情況。

不過是一個瞬間的事——卻看得我是功體霎時驚散三分、得立馬去蒸個一籠蟹黃魚子燒賣
才能平復心情（欸


只是搖一下就放棄了……是不是因為欲星移從來沒有不理他過？
在這幾十年中的相處裡，不論處於伴讀、師生、君臣的地位，
欲星移都對他從來不曾沒有回應，
叫一聲、拍一下絕對會有回應，欲星移絕不會讓北冥封宇等，絕不會……


除非他死了。


這是我在那一個瞬間看到的東西。
幾十年的歲月，幾十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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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之玄拿著滄海珍瓏上門要黑欲星移那一段，在下看來是這君臣二人真正的情誼確立，
交情老不老自己就明白，交情好不好卻是考驗了才知道。

我想，以欲星移這種天生高人一等、聰明自負的人來說，
恐怕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恐懼過，因為這等於是把主動權全交到鱗王手上，
由鱗王來決定自己是否清白——或者說，欲星移其實擺明了我就是不清白，
但接下來要怎麼面對這份不清白才是重中之重。

欲星移當下唯一的賭本就是誠實，如同 “皇帝魂”的女主角一樣，
沒有心計已是唯一可用的心計，交出所有的主動權，壓上所有的信任——
信那人的人品胸襟，由他判下自己的未來。

很有趣，感覺好像連他自己都不大信自己，
卻絕對相信那個相信著他的鱗王（好繞口）

欲星移其實是很戀家的，他對海境有很多感情，重要的是這是他永遠都可以回來的地方，
九算可以不幹、師相也盡可以不當，但大智慧讓我們看到他心底最美好的夢裡——有北冥
封宇。

改革成功後，鱗王餘生的信任跟同行才是他的依歸。
失去鱗王的信任不只是代表失去師相的權勢，更是連家都可能回不去了。

都說聰明人最難顯真心，聰明過頭，就很難真的全然信任其他人，
但你這輩子總要信點什麼，不然就會落到像玄之玄一樣，被權利慾吞噬，沒有依歸。

欲星移信北冥封宇。
而蘇夢枕信楊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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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仍活著，真好。
怎麼悲傷呢？重逢是件很好的事。」

這兩句話，是蘇夢枕歷劫歸來、對楊無邪說的第一句話。
我看到竟是想哭，大概是因為楊無邪也先哭了吧。
在背叛跟喝水一樣容易的溫瑞安小說中，蘇夢枕跟楊無邪，
是屬於當時看沒什麼，後勁卻強的一組君臣。

重逢不過幾個瞬間，蘇夢枕就死在楊無邪面前。

若干年後，看到關七被楊無邪一招袖裡刀傷到，
暴怒的關七奪刀，使出紅袖刀法向楊無邪劃去時，後勁上來了。

楊無邪面對關七殺招的反應是什麼？
他呆住了，然後就是閉上眼睛，領死。

嚇得我積鬱難忍直是一口老血噴出、必須立馬去打個7000字同人來壓壓驚（欸

——那可是蘇夢枕的紅袖刀啊！

多麼殘忍的橋段？卻也不過是一個瞬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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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前，兩人重逢後沒多久，楊無邪就親手殺了蘇夢枕，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
因為楊總管明白蘇公子這樣的人可以忍受病痛但絕不能受人一分踐踏。

那是英雄末路，所有對於江山萬里的想望都將灰飛煙滅，
親情、愛情、兄弟之情都一點也留不住了——
但蘇公子知道他最後還能寄望這份 "信任"。

那是何其可怕的信任：
相信他一定會殺了自己，因為只有對方會明白自己為什麼一定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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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時光流轉 再沒有青春能話滄桑」

若干年後，書裡一字未提，楊總管也不說，
春夏秋冬過去，三任樓主更迭，他只是一直沉默的守著風雨樓，
但當那絕世無雙的紅袖刀揮下，所有沉默的情緒都爆開了。

這時我才發現，楊無邪是想死在蘇公子的刀下的。
他沒有忘記過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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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藏在細節裡。

看鱗王教飛淵劍法，會想：不知他是看了欲星移多少年的劍、聽了他說多少日子的劍法，
才讓他一個不通劍法之人說的一口好劍、足以讓飛淵瞬間升級。

看楊無邪一刀傷到關七，會想：楊無邪基本上風雨樓最弱，關七則是封頂級別，
而楊無邪竟然只是用仿效蘇夢枕的一刀，就能傷到他，
不難想到他是蘇公子身邊到底度過了多少日子、才能將紅袖刀模仿到這種程度。

師相無法陪他的王走到最後，只能做到鞠躬盡瘁，倒下了，活不活死不死。
楊總管仍守著風雨樓，因為風雨樓就是蘇夢枕，
他畢竟沒有被那招紅袖刀送去見蘇公子——


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仍無法說出 “重逢是件很好的事”。


但終究會有那麼一天。


也希望，欲星移總有一天也能對他的王說：

看到我們仍活著，真好。
怎麼哭了呢？重逢是件很好的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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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序，就要有跋，請容我在此做個老派的結尾。
下一章，跋，江湖不遠，因為人就在江湖！（啊，也太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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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不知為何，這篇寫得特別羞恥, 來自:114.43.36.65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Palmar_Drama/M.1487945872.A.9C6.html
推 scottayu: 居然沒有柳五Q Q
我想不出來他要對誰……囧
推 chiti: 飽受煎熬那段深有體會T_T作者都吃書了！我這麼認真是？
超懂的對不對？！（痛哭
→ chiti: 但他們用這麼長一段時間，用這麼短一個畫面，能讓人心痛淚
→ chiti: 流。頓時，真的就不管那些bug了嗚嗚嗚我相信那些感情面啊！
→ chiti: 不過這也說明了該創作者也是很有本事的QQ儘管..嗯...(?
其實……這種狀態不就是在說霹靂嗎？！Q口Q 大把狗血虐了我一遍又一遍，
不枉(?!)我把整個高中都耗在它身上orz
推 boreguy: 「我好怕你不會來，但是又希望你真的不會來」 這也是信任
→ boreguy: 阿QQ    推茶君
這個出處是？
→ boreguy: 想不到談武俠   卻混了山神作品進去XD
出現山神不奇怪，迷霧根本武俠小說（肯定
推 scottayu: 柳五需要李沉舟跟趙師容才完整 的確不好對到
而且神州奇俠我超沒記憶點的（捂臉
推 dusted: 獨立三邊靜，輕生一劍知。唉！
推 iangjen: bo大那個是霹靂刀龍傳說御不凡的台詞
推 boreguy: 除了御不凡  月凝灣風災也有類似的台詞
這語感好張愛玲，我差點就去翻了XD
推 linkunyin: 真的很喜歡溫瑞安筆下的幾個角色，所以對於他後期的作
→ linkunyin: 品真的很失望……
拍拍 我懂囧
推 poke001: 推!!
推 lawrencehfp: 神州奇俠的記憶點就只有一直背叛而己,沒什麼內容啊
這聽起來不就跟他所有作品一樣嗎？！
推 easteastho: 推一劍穿心~~~ 每次讀溫瑞安，都忍不住激動得捶桌子
推 winklly: 溫瑞安的邏輯基本上也是燦爛華麗的亂七八糟
基本上，他沒在care邏輯的
推 easteastho: 總覺得他啟動了我內心某個地方的開關
推 easteastho: 剩下的交給讀者去幻想
→ easteastho: 就像在白紙上潑一灘紅色顏料，然後告訴你那是蘇夢枕
→ easteastho: 可你他媽的就覺得他是蘇樓主，好帥呀~好美呀~~
這是一幅抽象畫，這是一個蘇樓主（橫豎我就是信了！）
推 biglafu: 神州奇俠不就是溫瑞安把經歷跟遇到的人投射在作品裡嗎XD
這聽起來不就跟他所有作品一樣嗎……啊這句我講過了！
推 a98674: 為什麼要放洋蔥Qq
因為洋蔥好ㄘ（欸
推 scottayu: 想看鬥天王後續啊 孫青霞跟鐵手我都好愛
多年看霹靂的我已經學乖了：越愛他，就越祈禱他最好不要再出了T_T
推 enamelcord: 有洋蔥!!!!!!!!混蛋!!!!為什麼有洋蔥嗚嗚嗚!!!!!QQQQQ
→ enamelcord: 同人呢?!!!!!!快點交出來!!!!!!(亮刀)(說不出人話)
我將我的同人都放在雲端，想要的人就去……好吧我等等寄信給妳XD
→ enamelcord: 不過我看溫瑞安的時候太小了圖樣圖森破，所以那時候很
→ enamelcord: 多東西都沒sense到。（大笑）
→ enamelcord: 溫古真的都超亂來的，但才氣撐得起邏輯混亂的故事也真
→ enamelcord: 得很強大。大概就是一種氣口（？）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推 catsbank: 從開頭就哭了QQ 哭著看完這篇
啊啊別哭！「重逢是件很好的事」，我們要有信心！QQ (雖然蘇公子已然GG orz
推 enamelcord: 因為武俠小說是從溫瑞安和古龍開始看，在加上霹靂，所
→ enamelcord: 以一直把武俠當作一種氣口（這詞可以這樣用嗎），一種
→ enamelcord: 直覺先行不知為何就是能撼動人心的華麗腔調（？）。反
→ enamelcord: 而後來看到金庸覺得很奇怪（喂）。XDDDD
喔，大概就是「語到極致是平常」跟「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差別氣口吧XD
古龍跟溫瑞安就是這點很強，一兩句話氣氛就可以推砌起來，再一劍穿心
光講這點我還沒見過其他作家能超越他們的（但是邏輯完全死透orz
→ enamelcord: 魚鱗就，如果這都不算愛，又有甚麼好悲哀吧。（笑）
……（錐插大腿）要有信心！離別是為了重逢啊！（吐血）
推 relaxsoul: 看古龍小說時情緒都會被帶著走，好像坐雲霄飛車，然後
→ relaxsoul: 下站的時候才發現：咦？邏輯呢……
邏輯表示他先去喝個兩杯，等他結局回來時基本上都醉的差不多了，
而且還是酒駕著回來的(？！
推 dogfacehoho: “怎麼哭了呢？重逢是件很好的事。”重逢的王和師相
→ dogfacehoho: 也許不會哭，是一堆戲迷哭...QQ
推 parkyu531: 對……王相重逢，我大概可以哭一晚上……
沒錯，我甚至可以未看先哭了！QoQ
推 iguanakiller: 洋蔥.......QAQ......滿滿的洋蔥QAQQQQQQ
推 gking: 確實是霹靂，邏輯死透，但狗血直透靈魂啊～(擦淚)
是的，如果沒事想要好好哭一下，
打開霹靂收人剪輯視頻就對了！(簡直找虐
→ poke001: 其實古龍有的時侯邏輯喝到結局都過了還沒回來XDDD
邏輯說他要跟合理性、正確結構還有伏筆一起去續攤，不回來了，
結局這種小事就交給驚嚇感、腰斬、與疑似代筆就可以了～(回來呀喂！
推 alleninwar: 茶君這篇也好好看。看到蘇跟楊簡直不能忍，明天就去借
→ alleninwar: 書來看XDD 推王相的解釋，居然能看到那麼多東西QQ
不要去借（一秒） 溫瑞安的東西真的很毒……orz 還是個無底坑
而且蘇公子跟楊總管的情份其實我已經寫完了XD 你看不到更多東西了XDDDDDD
在下心緒敏感兼中二兼腦補魂，我就是那種比作者還在乎作品的悲哀讀者啊orz
推 biglafu: 原PO可以看看說英雄誰是英雄的港漫版本
→ biglafu: 葉明發畫的主要角色大多都有抓到神韻
葉明發？我還以為你要說司徒劍僑呢@@
我沒有看過這版本 謝了
推 biglafu: https://is.gd/OJkOta
→ biglafu: 葉明發版本其實更早
推 biglafu: https://is.gd/J3yaCh   我比較喜歡他的版本 很棒  真的
推 poke001: 結局這種小事就交給驚嚇感、腰斬、與疑似代筆就可以了XD
→ poke001:  茶君你古龍系的齁wwwww
不是，但我是鬼畜作者受害者自救會會長，所以……(痛哭
推 sumhim: to alleninwar: 如果想看蘇跟楊，主要借說英雄誰是英雄的
→ sumhim: 的前四部，溫柔一刀到傷心小箭就是。
s大你……為什麼要推人進這種火坑？！
→ sumhim: 其實看這篇有一種感覺，是不是現在看金光的不少人都是武俠
→ sumhim: 小說的愛好者，但現在在其他的媒介中難以找到好的武俠故事
→ sumhim: 所以會在金光中找尋武俠世界的慰藉
我我～(舉手)
推 sumhim: 因為其實我覺得可以看到傷心小箭當是一個完結篇啊，不一定
→ sumhim: 要繼續往下看的。
→ sumhim: 哈哈, guesting大其實我也是。
→ sumhim: 那guesting你是不會寫「金光江湖、醜女篇」的了?
咦咦？！怎麼會想到這種題目的？@@
想了想，如果真的要寫，只會得到「醜女必須死」跟
「其實她是美女」這兩個結論吧…(¯─¯
推 sumhim: 還有guesting大你會不會考慮轉發這一系列的文章在武俠版?
不會耶，感覺調性沒有很合。
推 alleninwar: 布袋戲出的醜女沒有很多的樣子
的確是沒有，幾乎是200：1的差距了，其實蠻可惜
→ alleninwar: 謝謝sumhim大的閱讀提示XD
……好吧，反正我已在坑底，了不起我們一起下地獄(？！
推 sumhim: 有點可惜啊，這一系列這麼多很棒的武俠論述。
武俠版啊……感覺很本格，我怕我會被轟爛QwQ
推 poke001: 一篇終章就是另篇新章的開始... 我先把碗擺好等著敲=w=
嗯……「再見」本身就含有重逢的意思嘛(ゝ∀･)
推 alleninwar: 武俠小說看得不多，但滿喜歡布袋戲這個媒介的。能把唸
→ alleninwar: 詩號這麼中二的事情表達得這麼帥氣（最喜歡燕歸人出場
→ alleninwar: 的表演方式也不多了XD
真的XDDD 這主要跟戲文調有關吧
→ alleninwar: 同敲碗XDD
麥敲XD
※ 編輯: guesting (114.43.44.231), 02/26/2017 23:12:25
推 sumhim: 看了一下emprisenovel版，最近也沒有多少長評啊…
→ guesting: 越這樣越不敢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