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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述《Houei (金山好吃粥,伸!)》之銘言: : : 衛臻提及節省物資省人力這點是清楚先講「(孫)權外示應(諸葛)亮,內實 : : 觀望。且合肥城固,不足為慮。」因此曹叡還是決定要東征,表明衛臻 : : 這點沒有令曹叡信服,提振士氣因素等有實質史料証據才講。 : ^^^^^^^^^^^^^^^^^^^^^^^^^^^^^^^^ : 先有《魏書》:"是時朝臣未知計所出,(明)帝曰:「(諸葛)亮阻山為固...」 : 乃部勒兵馬步騎五萬拒亮" : 再來《魏略載帝露布天下并班告益州》:「..(諸葛)亮懷李熊愚勇之智, : 不思荊邯度德之戒,驅略吏民,盜利祁山。王師方振,膽破氣奪,馬謖、 : 高祥望旗奔敗..」 : 曹叡親征而提振士氣的前例,就擺在那裡,請笑納 這個例子顯然不適用,不是提振士氣就是,不然前面的討論是廢話 嗎?是需要只為提振士氣而親征才是,諸葛亮第一次北伐,隴右是 有急需增援,不是只為提振士氣,這與救合肥是同一性質,怎會是 例子。 : 衛臻也亦無令曹叡信服的責任,他只是有義務提醒罷了 : 〈衛臻傳〉提到那時曹叡正值隆意於殿舍之時期,開銷已經夠大啦 : 再說了,皇帝否決臣下,再正常也不過了 : : 可以對比曹叡即位那一年,孫權攻文聘於江夏,朝議認為需要去救,但 : : 曹叡認為「權習水戰,所以敢下船陸攻者,幾掩不備也。今已與聘相持, : : 夫攻守勢倍,終不敢久也。」因此沒有親征,更沒有派兵去救。 : 曹叡也不是每一次都沒有派兵去救,例如諸葛亮第一次北伐時,他就親征了 : 順便補充回一下之前的推文 : boman: 皇帝在洛陽,親征怎可能不從洛陽出發,合肥在洛陽東面就是 01/04 12:53 : 另有一史料表明,曹叡不是從洛陽而是從許昌出發,〈鍾毓傳〉: : "太和初,蜀相諸葛亮圍祁山...時大興洛陽宮室,車駕便幸許昌,天下當朝正許昌。 : 許昌偪狹,於城南以毯為殿,備設魚龍曼延,民罷勞役" : 上面的時間點可由〈衛臻傳〉旁證: : "諸葛亮寇天水...亮退。還,復職,加光祿大夫。是時,(明)帝方隆意於殿舍, : 臻數切諫.." 曹叡救合肥的確不是在洛陽,是在許昌,這資料更不利你的論證,從 許昌救合肥直接沿潁水去最直接也方便,沒有理由跑到交通不便利的 尋陽。而且也史料明明曹叡救合肥有經過項縣。 〈賈逵傳〉 青龍中,帝東征,乘輦入逵祠,詔曰:「昨過項,見賈逵碑像, : : 〈明帝紀〉是講尋陽,但翻查〈曹休傳〉沒有任何記載,與尋陽比較接近 : : 的戰功只有「吳將審(直心)屯皖,休擊破之,斬(直心)首」,皖城已經是 : : 曹休向西最遠的位置。本傳沒有提到尋陽破敵,可以出現在〈明帝紀〉但 : : 本傳完全不提是不合常理,問題錯在〈明帝紀〉的機會比較大。 : ^^^^^^^^^^^^^^^^^^^^^^ : 本傳完全不提,很合常理啊,就拿〈曹休傳〉當例子:"(曹)洪從之,進兵擊(吳)蘭, : 大破之,(張)飛果走",曹洪大破吳蘭,怎麼〈曹洪傳〉就完全不提? 有看〈曹休傳〉自然知道破吳蘭這故事名是曹洪為帥,實際的主帥是 曹休,〈曹洪傳〉提沒有問題,不提也是正常。 : : 引這例子需要看你有沒有錯解史料,一般的看法這敘述有問題,可能是 : : 「休督諸軍向尋陽」,二道征吳是司馬懿一道向夏口,曹休一道向尋陽 : : ,實際執行中是分三路,還有賈逵從西陽向武昌。這三路部隊最終都是 : : 指向當時孫吳的首都武昌。 : : 因此你用圍魏救趙來看的話是不通的,曹休從揚州過來,因此路線是先 : ^^^^^^^^^^^^^^^^^^^^^^^^^^^^ : 各傳記都顯示是曹叡東"征"或親"征",如果只是救援,會用"擊"甚至"拒"之類的字眼 "擊"或"拒"只適用在臣子,皇帝出戰都是用征,正如諸葛亮第一次北 伐,曹叡是西征,張郃是"拒亮"。 〈魏略〉 至太和二年,明帝西征,人有白楙者,遂召還為尚書。 : : 到皖城,再往西向尋陽,最後向武昌,曹叡從洛陽出發,方便路線是如 : : 司馬懿向夏口或賈逵從西陽向武昌,這兩個大目標都是適合圍魏救趙, : : 不會是在兩者後面的尋陽。 : 司馬懿並沒有最後向武昌的路線,〈賈逵傳〉: : "太和二年,帝使逵督前將軍滿寵、東莞太守胡質等四軍,從西陽直向東關,曹休從皖, : 司馬宣王從江陵。逵至五將山,休更表賊有請降者,求深入應之。詔宣王駐軍, : 逵東與休合進" 〈賈逵傳〉是早有記載曹魏的戰略安排,目標是東關,這東關看前後 文是指武昌。另也要留意〈賈逵傳〉的江陵和皖這兩個地點都不是魏 領土,是否戰略目標,皖城沒有問題,曹休是一直向皖城,還提到要 向尋陽,與〈文帝紀〉的說法一致。除了在〈賈逵傳〉,〈晉書高 祖宣帝紀〉也提供了相似的說法。可見是執行時,曹休不想為他人立功 而戰,結果放棄可以襲武昌的機會。 〈賈逵傳〉 時孫權在東關,當豫州南,去江四百餘里。每出兵為寇,輒西從 江夏,東從廬江。國家征伐,亦由淮、沔。是時州軍在項,汝南、 弋陽諸郡,守境而已。權無北方之虞,東西有急,并軍相救,故常 少敗。逵以為宜開直道臨江,若權自守,則二方無救;若二方無救 ,則東關可取。乃移屯潦口,陳攻取之計,帝善之。 〈晉書高祖宣帝紀〉 對曰:「吳以中國不習水戰,故敢散居東關。凡攻敵,必扼其喉而 ?其心。夏口、東關,賊之心喉。若為陸軍以向皖城,引權東下, 為水戰軍向夏口,乘其虛而擊之,此神兵從天而墮,破之必矣。」 : : 從魏軍三路圍武昌來看,不知道會怎樣覺得魏軍有無視吳軍的威脅? : : 只有錯解史料或迷失方向才會產生疑問。石亭之戰要從江陵或武昌抄 : : 魏軍後路?你到底了解這三處地方的位置嗎?石亭連皖城也還未到, : : 江陵和武昌在遙遠的後方,如何去抄魏軍後路?更不要說自江陵或武 : : 昌抄魏軍後路相等于要進入曹魏境內才可以,吳軍沒有這個能力。 : 要抄魏軍後路,不是只有從江陵一種方法而已,上段已秀出司馬懿在江陵的史料 : 照你所言魏軍從江陵指向武昌的話,吳軍另有從宜安、武陵抄魏軍後路的選擇 從史料看司馬懿在江陵是不可能,不去懷疑史料真假去亂猜同沒有看 沒有差別。還講抄江陵魏軍後路更令人無言。 : : 項縣是潁水路線的重鎮,潁水是淮水最大支流,因此是交通最便利路 : : 線,亦是去合肥最快的路線,從項縣去尋陽並沒有水路可直達,也比 : : 去合肥遠很多,還要從孫吳兩大重鎮夏口和武昌傍邊經過,完全沒有 : : 理由要這樣走,更沒有史料佐證,合理的情況是〈明帝紀〉記錯地點 : : ,誤或把汝陽當尋陽這類。 : 理由?去合肥的話,史料會寫曹叡擊或拒吳軍,而不會寫成征了 : 史料佐證如下,〈明帝紀〉:"秋七月壬寅,帝親御龍舟東征,權攻新城, : 將軍張?等拒守力戰,帝軍未至數百里,權遁走" : 〈文昭甄皇后傳〉:"青龍二年春,追謚后兄儼曰安城鄉穆侯。夏,吳賊寇揚州, : 以像為伏波將軍,持節監諸將東征" : 〈賈逵傳〉:"青龍中,帝東征,乘輦入逵祠,詔曰:「昨過項,見賈逵碑像..」" : 《魏略》:"甘露二年,車駕東征,屯項,復入逵祠下,詔曰:「逵沒有遺愛..」" : 〈?臻傳〉:"權果召然入居巢,進攻合肥。帝欲自東征,臻曰:「權外示應亮..」" : 〈吳主傳〉:"權謂魏明帝不能遠出,而帝遣兵助司馬宣王拒亮,自率水軍東征。 : 未至壽春.." 以上的史料一樣是顯示"擊"或"拒"只適用在臣子,皇帝出戰都是用征。 : : 曹叡有沒有率領全部中軍有什麼關系?曹叡從洛陽出發的目的是打仗就是親 : : 征,歷史敘述自是從洛陽開始計算。這次出征沒有遇上戰爭,從征的中軍將 : : 領自然沒有內容可記。 : 沒遇上戰爭,從征的將領仍有內容可記,例如〈滿寵傳〉:"明年,?將陸遜向廬江, : 論者以為宜速赴之。寵曰:「廬江雖小,將勁兵精,守則經時。又賊舍船二百里來, : 後尾空縣,尚欲誘致,今宜聽其遂進,但恐走不可及耳。」整軍趨楊宜口。 : 賊聞大兵東下,即夜遁" 滿寵可不是從征的將領,他可是主帥,主帥本傳有記載正常。 : : 在河流內本就沒有足夠空間給水軍作戰,需要去到大江大湖才是場 : : 合。 : 倒也毋須把水軍偷換觀念為作戰,運輸也是水軍的功能之一 : 你強調許昌有水路,問題我找不到從許昌的水路運輸記載 : : 這就清楚看到完全錯解史料,把錯誤又不可能發生的當發生過,邏輯上 : : 按〈曹休傳〉原來的敘述何來二道征吳,史料也清楚提及司馬懿漢水下 : : ,要會合曹休就要打通夏口。而且司馬懿的驃騎將軍比大司馬的曹休低 : : ,怎樣可能督曹休諸軍。只要把「督休諸軍向尋陽」改為「休督諸軍向 : : 尋陽」,整個敘述就合理和通順。 : 史料清楚提及司馬懿並沒有要會合曹休,更沒有要打通夏口,〈賈逵傳〉: : "太和二年,帝使逵督前將軍滿寵、東莞太守胡質等四軍,從西陽直向東關,曹休從皖, : 司馬宣王從江陵。逵至五將山,休更表賊有請降者,求深入應之。詔宣王駐軍, : 逵東與休合進" : 督有很多意思,可作催促解,督曹休諸軍,主詞是曹叡,他既派司馬懿從漢水下 : 又催促曹休諸軍向尋陽 「太和二年,帝為二道征吳,遣司馬宣王從漢水下,督休諸軍向尋陽。」 這里沒有理由需要是要催促曹休諸軍。賈逵和司馬懿都有乘虛襲武昌的 想法,這兩路征吳,以攻打武昌為目標比較有可能,如是要同時打江陵 、武昌就有點分兵太散,完全不實際。 : : 按〈曹休傳〉敘述只有提及在皖城,可見很大可能誤記皖城為尋陽。 : 上面已列過本傳漏提的範例,麻煩別什麼事情都推給誤記 : : 李康實際史料不能判斷是在魏明帝時當尋陽長,只是知道當過尋陽長 : : ,但什麼時間不清楚,有些的說法只認為「起家為尋陽長」只是士途 : : 開始,並非魏明帝異其文才出士。 : : 從史料上地名也會不準確,尋陽從史料上沒有在曹魏境內,李康這尋 : : 陽長是誤寫還是內移建立的沒有辦法知道,亦有可能李康在東漢時就 : : 當過尋陽長。 : 魏明帝異其文,遂起家為尋陽長 : 你要告訴我魏明帝異李康文采,結果"遂"一直遂到晉明帝是吧 : 至於李康在東漢時就當過尋陽長?原來魏明帝即位於東漢啊 尋陽在魏明帝時不在魏境內,這個遂自然有問題,整個曹魏朝也沒有 佔領過尋陽,遙領的太守也不可能做出成績,要顯示這段落史料正確, 需要更明確的史料為佐證。 : : 「通討虜渠謀伐吳」,這是知道目的,但怎樣用才是關鍵?通討虜渠的用處 : : 又是什麼?一般說法是通討虜渠引汝水入潁水,增補潁水流量,方便潁水運 : : 輸。 : : 許昌作為曹丕建立水軍的地點,所在的潁川郡本來就有多條河流流經 : : ,包括淮河最大支流潁水,許昌有沒有天然河流通到鄰近的大河流, : : 可能是有,也可能有湖,不然曹丕建立水軍在這里就很奇怪。如果是 : : 沒有天然的,人造的渠或湖應也會有,不然許昌就不會成為重鎮。 : 通討虜渠的用處,就是用來東征徐州 : 本來很奇怪無誤!因為你找不出曹丕建立水軍在許昌的史料 討虜渠來東征徐州可以有什麼作用?從許昌去譙和徐州完全沒有經過 討虜渠。討虜渠可是通汝水到潁水的運河。 曹丕在許昌,建立水軍就親御龍舟,循蔡、潁,浮淮,幸壽春,這不 顯示水軍是建立在許昌嗎? : : 曹丕有沒有通討虜渠並不影響舟師東征,〈文帝紀〉「(224)秋七月, : : 行東巡,幸許昌宮。八月,為水軍,親御龍舟,循蔡、潁,浮淮,幸 : : 壽春。」未通討虜渠前一年,曹丕還乘龍舟到壽春。去譙的話走潁水 : : 在項縣北轉蒗蕩渠,然後轉入渦水去譙,完全看不到通不通討虜渠有 : : 什麼影響。 : 〈文帝紀〉:"秋七月,行東巡,幸許昌宮。八月,為水軍,親御龍舟,循蔡、?, : 浮淮,幸壽春" : 曹丕乘龍舟到壽春是為了東巡,不是東征 曹丕可以在許昌乘龍舟東巡,曹叡不能乘龍舟東征?這是什麼邏輯? : : 從史料上看到許昌可以通到潁水,討虜渠是連通郾縣到潁水,許昌 : : 到郾縣可通水運是自然不過的事。 : 討虜渠連通郾縣到潁水?請問出處? 討虜渠在郾縣東是用來連接汝水和潁水的運河,譚圖是這樣畫,馬植 杰〈三國史〉亦如說「曹丕為了伐吳,曾至召陵(今河南郾城縣東), 修討虜渠(在郾城東),引汝入潁,以增加潁水水量。浮潁入淮,尤 為曹魏後期水運要道。」浮潁入淮在修討虜渠已經可行,修討虜渠作 用在增加潁水水量,增加運輸方面的便利。 : : 看史料就要留心杜畿是受詔作御樓船,樓船不會是許昌水軍的用船,樓 : : 船這種大船需要在大江大湖才適用,這是為什麼在黃河的孟津試船。 : : 許昌建立水軍、從許昌乘船去壽春、從許昌舟師東征,這些全都在〈文 : : 帝紀〉有記載,許昌更是往返是前線的中繼站或留守指揮部,不但曹丕 : : 、曹叡時是,就是在曹操年代也是,後來的司馬師、司馬昭也是。而且 : : 最重要的一點要是許昌不能通水運,在許昌建渠就遠比在郾縣建討虜渠 : : 優先得多。 : 都寫"御"樓船了,然後又知道〈文帝紀〉的舟師東征,敢問是誰乘坐御樓船東征啊 : 你前面講許昌通潁水,偏偏曹丕親御龍舟的路線,明明就是"循蔡、穎,浮淮,幸壽春" : 說許昌通蔡縣還差不多,建立水軍的依舊沒有一定在許昌,而可能在蔡縣 : 從許昌舟師東征?〈文帝紀〉:"八月,帝遂以舟師自譙循渦入淮,從陸道幸徐" : 為何不寫成自許昌循渦入淮? 史料沒有提及經過孟津試船意外後,樓船有沒有用來東征。 你的引文已經有"循蔡、穎,浮淮,幸壽春",當中穎應是潁,蔡應是 蔡水,蔡水即前面提及的蒗蕩渠,但不論蔡縣或蔡水也好,這已經證明許 昌可以通潁水。三國也不存在蔡縣,春秋時的蔡也正好在許昌附近,為什 麼你會認為不存在蔡縣是水軍建立地? 〈文帝紀〉 三月,行幸召陵,通討虜渠。乙巳,還許昌宮。并州刺史梁習討鮮卑軻比能 ,大破之。辛未,帝為舟師東征。五月戊申,幸譙。 曹丕自三月舟師東征,在譙停留三個月,到八月的敘述自沒有可能又從許昌 講起。如果作為總結舟師東征,是從許昌循蔡、渦入淮。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4.199.247.140 (香港)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SAN/M.1580126502.A.958.html ※ 編輯: boman (14.199.247.140 香港), 01/27/2020 20:14: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