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一把青》脫胎經典，成就另一個經典

[littledos (litledos)]

文／柯志遠
2015/12/22 00:14:12

說滿了，是「故事」；

有所保留，是「境界」。

說滿了，是為了細節設計的周全。高明的留白，卻是為了讓看戲的人咀嚼，沉澱，然後發酵。「故事」的感動，或許是立即而直接的，思維「發酵」後的體會，卻可能深入人心，輾轉成為個人美學、視野、靈魂的一部份。

《亂世佳人》，是故事，《法國中尉的女人》，是境界。徐克的《東方不敗》，是故事，李安的《臥虎藏龍》，是境界。金庸筆下的《射鵰》、《神鵰》是浩瀚無朋的故事，王家衛鏡頭裡的《東邪西毒》，卻是通往內在宇宙的境界。曹瑞原的《一把青》，鋪陳了一個「到南京來看看紙條的主人」的故事梗，攫住了觀眾的注意，延續了「張力」、「懸念」這些所謂的「戲味」，卻更進一步利用人物對白的語法和韻味，利用結構剪裁的呼吸與收束，利用劇場舞台構圖的「縱深」（重逢劫後餘生的郭軫，偉成從飛機上跳下，奔近…），深刻地，成立了廣袤又自由的空間，讓觀眾的
意識是「自主」而「參與」的。不論「故事」與「境界」，盡皆成績斐然，同樣讓人由衷懾服。

整體來說，曹瑞原的《一把青》，「文學性」與「戲劇性」的成就一樣出色。然而弔詭的是，屬於曹瑞原的文學調性，卻迥然不同於白先勇的原著，白先勇的筆觸帶著滄桑卻是暖熱而悲憫的，但曹瑞原的「文學性」是冷冽，優美，帶著批判的。白先勇的敘事，是以「第一人稱」（師娘）活生生參與其中的悲喜的，曹瑞原的鏡頭，卻始終呈現出一種抽離，一種剛剛好的清明與冷漠，沉靜得恰巧能夠鳥瞰這跌宕起伏的，聚合與離散。

這，真是一次非比尋常的驚喜，我們有幸見證了一個脫胎於經典，卻自成格局的嶄新經典的誕生。

曹瑞原的《一把青》，必將在台灣的電視製作歷史留下舉足輕重的不凡地位，他所成就的第一個擲地有聲的成績，一如楚浮以《華氏451度》營造了一個發人深省的絕無僅有的獨特「世界觀」，曹瑞原藉由《一把青》構築出來了一個完整而詩意，充滿宿命意涵的，悲涼也悲壯的時空舞台：「空軍村」。

這個世界，彷彿一個擁有獨自運行軌道的星球，甚至可以脫離原著設定的年代和地緣，他有自己生生滅滅的法則和因果輪迴，在這個世界裡，男人、女人關係的「依附」與「對立」是互相辯證著的（「飛行員，女人的敵人」、「飛行員，滾回去！」、「謝謝你們給了我們一個不一樣的青春」，這樣的句子，大量地出現著）；這個世界，有架空於普羅凡間的社會結構（「上天我領航，黃泉我點名」的大隊長；管理著也撐持著被未知命運煎熬得隨時可以崩解的這個縮影社會的「師娘」；在「規矩」上隨時可以跨越情感和禮教的傳統制約，去做「交接」的學弟）；這個世界，有著
自己維持尊嚴與樂觀的儀式（師娘領著小太太們到機場迎接男人們從天上下來，儼然像個儀式；一場「要死不活」的「辦大事，不是喜事」的婚宴，更是一個無比荒謬，無比辛酸，卻也無比壯烈的儀式。避開「不吉利」的三個人麻將桌，何嘗不是另一個生活幽微裡的儀式）。

這個世界的存在與延續，不因戰爭的結束而翻頁；而台詞裡的「進村」、「出村」（朱青、小白）更是栩栩如生地，豎立起空氣中看不到卻無處不在的，這個世界區隔於其他世界的樊籬與城牆。

這個「世界觀」的成立，讓整個30集長篇故事裡的悲歡離合，所有希望的託付與涅槃，全都扣人心弦地「合理化」了。這個由無到有的工程，像魔法般不可思議。這個「世界觀」的引人入勝，更甚於這齣戲在時代還原上所做的種種「視覺復古」的考據與重建，讓人目不轉睛，嘆為觀止，也間接地賦予了幾個主要角色的丰采與神采：「日子，過了，就好了。」的「師娘」，隨時像母獅般飆罵的「副隊娘」（她罵的，往往不是特定的誰，而是空氣裡一種叫做「命運」的東西），一個從容，一個張狂，展現的卻全都是這個世界裡倖存的女人的「生存之道」。

這樣的人物設定，也嚴苛地考驗著演員的演技：楊謹華，像一個「桶箍」，維繫著一場又一場戲的整體氛圍，氣場非同小可；天心的表演能量驚人，一方面潑辣起來必須縱橫全場，卻又必須同時呼應著這齣戲的風格調性，收放之間，拿捏得特別辛苦，也特別精準；楊一展的演技，為了吻合人物性格，內斂再內斂，像一泓深潭，「意志力」深不可測，抑鬱和悲苦，也深不可測；吳慷仁爆發力十足的火燄般演技，以及內心層次繁複激蕩的特質，在「被罪惡感壓得透不過氣來」的「郭軫」這個角色上，有了再貼切不過的「相容性」；四個人，都交出了個人從影以來相當上乘的演技
成績單。

「天上看到妳，好像找到了參考點，讓我可以重新發動，起飛。」《一把青》的對白雋永迷人，很多時候台詞像散文像現代詩更多於像「口語」，這是令人擊節讚賞的精彩光芒，但平心而論，對於演員們也是莫大的挑戰，不是平常慣用的表達被放進了自己的嘴裡，還不只是「口條」的問題，包括節奏，神韻，氣質，稍有不足，便容易露餡，一旦冒出了那麼一點「演」的痕跡，雖說雞蛋裡挑骨頭，但或多或少還是美中不足。

於是乎，以往並沒有什麼戲劇代表作的藍鈞天，這次的呈現，特別耀眼，他的戲分不見得最多，但每一開口，話語裡的情感糾結，飽合，自然，層次豐沛，交接前夕一句「真不願意。」，寥寥數語，蘊含多少個人思緒的翻攪與矛盾，份外令人動容；而這在在顯示的是一個具備潛質和悟性的演員在事前對於這個人物的理解通透，和內化徹底，相當教人刮目相看。

至於初挑大樑扮演「朱青」的連俞涵，最是險象環生。生澀至極的口條，桎梏在唇齒之間，乍聽之下，不論情緒或情感，都太浮太薄，欠缺厚實。讓人不只一次心生納悶：為什麼不找配音呢？（那個哭喊得聲嘶力竭的「小白」，也是）；然而，不知怎麼搞的，越往後看，越反而產生異樣的感觸：誤打誤撞地，屬於「朱青」的倔強與清純，屬於「朱青」的執拗與剛強，竟然奇蹟似地被「具象化」了。這才注意到她的眼神不夠靈巧卻充滿生命與靈魂，她的口條僵硬平板卻有著呼之欲出的性格，這樣一個年輕女演員未來在舞台上究竟是否可以走出很遠尚未可知，但在《一把青》這
個作品裡，卻神奇地發揮出一種效果，她的「朱青」不是「演」出來的，倒像是「長」出來的，在跟其他優秀演員的對手戲裡，連俞涵的「朱青」不像是「演」出來的，倒像是「活」出來的；這在台灣戲劇屏幕上，實是特別罕見也特別珍貴的一個案例呀！

最後，綜而言之。你怎麼看《刺客聶隱娘》？你又怎麼看曹瑞原的《一把青》？因為「武俠」只是載體，靈魂裡的孤寂和自由，這個放諸人性而皆準的，更龐大的題旨才是「內容」，所以，《刺客聶隱娘》不只是「武俠」，甚至不只是「電影」，而是一種境界。曹瑞原的《一把青》，也是一種「境界」，隱約從現實時空「架空」而出，遠遠凌駕於一個「故事」之上。故事，蕩氣迴腸，就算功德圓滿，而《一把青》的蕩氣迴腸，卻不是立即的，是讓人「局外人」似地看完，獃坐半晌，什麼也無法思考以後，才忽然間反撲回來的。

就電影創作來說，《刺客聶隱娘》的完成可遇不可求，一旦誕生，一個無法輕易觸及的極高標，就便鐫刻在歷史上了，而曹瑞原的《一把青》，也是如此。

http://m.nownews.com/n/2015/12/22/1928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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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minikitten: 不覺得連俞涵像此篇所評耶，我覺得她演得很恰如其分。
→ minikitten: 我喜歡由她來詮釋的朱青。
推 sleepyrat: 對演員再怎麼不滿意，也不該提配音，提配音不如提換角
推 jur1512: 我很喜歡連俞涵的朱青
→ sleepyrat: 至於"刺客聶隱娘"，他就是侯氏風格，跟作品好壞無關了~
推 samadhi: 不覺得他不滿意朱青吧 後半有說出觀察到他的轉變 覺得寫
→ samadhi: 得很好 長出來的角色 算是內化吧 不過朱青受訪時有說她演
→ samadhi: 得很痛苦 曹導演還說她並不愛演戲 觀察入微 也同意藍鈞天
→ samadhi: 口條對我來說最好 我也喜歡天心的 不過戲的時代背景和故
推 fushing: 我也喜歡這個朱青 很符合角色的氣質 不像演的
→ samadhi: 事結構比較吸引我就是 不太注意演員 歌曲也很用心 「天上
推 kzzoz80: 她看起來真的像演得很痛苦XD
推 olive42110: 一開始看連演朱青有點出戲，但越後面越發現
→ kzzoz80: 她自己說家庭幸福不能了解年輕朱青的獨立和堅強 當然也更
→ kzzoz80: 不能了解年輕漸長後的轉變 因為她根本還沒到那個人生經歷
→ samadhi: 的男人 地上的女人」歌詞感人但很沈重
→ olive42110: 這角色很適合她。不是第一眼吸睛的，但是有獨特魅力
推 fushing: 我覺得即使有點出戲反而襯托出她跟空軍眷村跟其他女學生
→ fushing: 的格格不入 實在是很奇妙 XD
推 mapery: 評朱青口條那段好嚴苛喔 看來我還滿容易入戲的的XD
→ mapery: 看過某篇劇評說一把青算是中生代演員的期中考
→ mapery: 真是有點現實又中肯的註解 期待他們交出漂亮的成績單:)
推 crystalocean: 今天中午公視重播無廣告(好驚喜)完整的看完一 二集~
→ crystalocean: 整個完全融入劇中帶有文學性的悲涼氛圍~眼淚也跟著
推 morning9: 朱青的口條我聽得很順啊
→ crystalocean: 落下~看到此文章的文字描述~眼淚又流下來了!真厲害!
推 crystalocean: 朱青這一角色一出場就很吸引我~很真~青澀的模樣很棒
→ crystalocean: 說話口條也蠻符合角色氣質~會令人想去探索她的個性
→ littledos: 我也覺得藍鈞天這次表現得很好
推 crystalocean: 和好奇她即將面對怎樣的未來~這角色如名字般令人過
→ crystalocean: 目難忘!^^
推 pommpomm: 可以去翻翻前面各演員的專訪，每個演員都做了好多功課呀
→ crystalocean: 當然劇中四大主角的演技就如此文所評~演技都相當有
推 book8685: 雖然好評的印象用字不會只脫這些詞....
→ pommpomm: 完全可以感受到每個角色的厚度  非常扎實
→ crystalocean: 所發揮~這也是此劇除了製作精良外好看的最重要因素~
→ book8685: 但這樣子的評述 對於看過孽子孤戀花的我而言 顯得太超越
推 summerorange: 我們真的是雞蛋裡挑骨頭才會提到口條的部份，其實
→ summerorange: 根本不會出戲，入戲也沒問題
推 lycici: 我喜歡朱青這種淡淡(出戲?)的演法XD其它角色反而演很大,但
→ book8685: 了 孽子 孤戀花對於時代 甚至曹瑞原看待故事的角度
推 kzzoz80: 覺得口條沒什麼問題 也不用太在意這篇的評論
→ lycici: 也許就是風格吧, 我喜歡天心的角色但天心太美了,楊和天的
→ lycici: 的裝扮都太過了, 根本官夫人派頭...=.=
→ book8685: 都不見得是讓我們 "突然"驚艷到
推 crystalocean: 另外再推 田馥甄和林宥嘉所唱的片頭片尾曲~又好聽~
→ book8685: 故事只是開始 前面我只覺得是線狀的描述 提示著那個年代
→ crystalocean: 又很令人感動和催淚!!!!!!!!!!
推 fushing: 華研應該是精銳出盡了吧 好像還有selina跟周蕙唱的插曲
→ fushing: 沒有人聲的背景音樂也很不錯
→ fushing: 第一次看吳慷仁的戲 等3,4集同時正在追出境事務所 XD
推 book8685: 我是覺得讚嘆格局很正常 但如果是戲 還是注重在人 故事
推 kzzoz80: 推官夫人 也覺得衣服穿很好
→ pommpomm: fu大挖到大坑了，吳慷仁不少戲可以補喔  XD
→ book8685: 前面都還好啦 還在可以接受 只是對於單點的讚嘆....
推 fushing: 出境事務所的吳慷仁的角色太完美了 XD
→ pommpomm: 可以搜一下這位評論者，他的用詞都比較...誇張？
→ pommpomm: 可以視作他很不吝於給他欣賞的戲劇熱烈掌聲吧 XD
→ pommpomm: 我至今難忘他對必娶女人的盛讚，整個被嚇到  XDDD
→ pommpomm: 但他也是少見持續對台劇評論的專欄了，很難得，要珍惜XD
推 book8685: 誇張是可以 但隱約感覺沒看過類似的風格
推 fushing: 我覺得那個時代空軍跟空軍家眷地位跟福利應該滿高的
→ fushing: 何況是大隊長跟副大隊長他們的太太
推 crystalocean: 天心和楊謹華兩人所飾演的角色個性恰恰相反~兩人對
→ littledos: Fu大 快看麻醉風暴
→ crystalocean: 戲的火花很有趣很吸引人!還有我覺得天心如果有機會
→ crystalocean: 演到王熙鳳這個角色~應該很有意思!
推 sleepyrat: 通篇亂捧，尤其是對聶隱娘的評論，侯導應該會翻白眼~~
推 summerorange: 她們的地位真的不一般啊~
推 eminor: 朱青淡淡的口吻，應該是為了突顯她是（空軍村）外人，還沒
→ eminor: 有融入環境吧。其實，在前面幾集這樣像旁白淡淡的敘事風
→ eminor: 格，我還滿喜歡的
→ eminor: 個人觀點啦。天心最像是演自己，反而驚艷程度最小～
推 eminor: 轉廖天駿先生的臉書（應該是海納百川經紀人），多次分享一
→ eminor: 把青的資訊。大家都很關心這齣大戲呀。https://goo.gl/Zeu
→ eminor: Snw
→ eminor: https://goo.gl/ZeuSnw
推 summerorange: 導演在座談會說，拍成電影的話資金需要2億多~3億，
→ summerorange: 而且編劇將一把青擴展成30集是我樂見的，因為篇幅
→ summerorange: 太短它就是個大時代的愛情故事，拉大格局就會看到大
→ summerorange: 時代的歷史，年輕一輩才更有機會了解
推 eminor: 拍成電影為什麼資金反而要更多？是電腦動畫技術再加強是
→ eminor: 嗎？
推 eminor: 電影是要花錢進電影院，大約150分鐘；電視劇30集約1500分
→ eminor: 鐘，但是無對價關係是麼。
→ book8685: 應該是原始要直接拍兩小時電影
→ book8685: 剪成電影版 之前孤戀花就做過 其實可以嘗試
推 mayijie: 我也喜歡連俞涵詮釋朱青
推 JustSa: 喜歡連俞涵+1
推 puppetired: 喜歡連俞涵詮釋朱青+1
推 arue: 喜歡連的朱青+1 他真的有很特別的氣質
推 sleepyrat: 原作者應該不知道連俞涵是舞台演員(相聲瓦舍)出身的，
→ sleepyrat: 否則就不會說出"朱青口條生澀，何不用配音"這種蠢話~~
噓 winth: 很討厭看個影評要扯其它那麼多作品，很像在賣弄自己多有見
→ winth: 識，大大提升閱讀障礙。
推 anniecht: 連俞涵的演譯真的跟一般電視演員不同
推 fushing: 覺得在連俞涵看不到一般演員演戲的路數 剛開始有些不習慣
→ fushing: 但是漸漸地就會被她帶著走了 很奇妙~
推 pearlrita: 剛剛去找了前導影片來看，溫的活潑反而不是朱青應該要
→ pearlrita: 有的內斂跟倔強，我覺得連的演繹就是朱青的樣子
推 evaliao: 我也覺得有賣弄感 不過不能噓哦 這專欄作者就走誇張路線X
→ evaliao: D 必娶女人也捧得很印象深刻啊XD
→ fushing: 朱青師姐小周跟小墨婷在看郭軫夾克裡的字條 朱青眼神的變
→ fushing: 化流轉可以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 讓人印象很深刻啊
推 evaliao: 是師娘 叫師姐我會想成慈濟師姐XDDD
推 fushing: 對對 是師娘 師姐就變成欺負朱青的人了
→ fushing: 滿好奇大陸人看這部片子的反應是什麼? 因為他們的諜戰抗
→ fushing: 日民國劇要求的政治正確太重 去除掉國共不同的立場 很懷
→ fushing: 他們會喜歡這種故事
→ fushing: 老實說看知乎或是豆瓣 大陸讀者對白先勇的評價似乎也不高
推 yeh0216: 回答一下前面拍電影要花錢的部分,很大部分是在搞宣傳和上
推 yeh0216: 映跟電影院喬檔期的問題吧，這些最燒錢，還有現在台灣電
→ yeh0216: 影製作等級的動畫特效成本應該會是現在電視上看到的2倍以
→ yeh0216: 上畢竟大螢幕上看的更清楚
推 eminor: 感謝樓上解答
推 naima29: 一把青就要推~~~
→ namie520: 我其實 很不能理解....  30集的戲  才上4集  評論就一堆
→ namie520: 每個寫得都很像已經看完這齣戲的樣子  誰的演技如何轉變
→ namie520: 本戲是否經典  現階段講這些  會不會都太早？
→ namie520: 公開評論一齣戲前  就算沒有看完  至少也該看個大半吧
→ namie520: 看點開頭  寫一大堆  是發現戲的收視率高  想藉機搏點版
→ namie520: 面嗎？
→ namie520: 搜了一下柯先生的評論文  還真得滿多不能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