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終章』：第一章、終章（二）

[jfsu (水精靈)]

早上 5:00，天門村，入口。

天還沒亮，胖子就在預計集合的地點等著，興奮地像是第一次出遊般、滿心期待

什麼似的。

「路上小心。」阿公再次地叮嚀。

「阿公你放心，我會罩他的！」胖子拍拍胸脯說。

最好是啦，你別害我就好。


「有急事的話，我會請式神千尋用符鳥連絡。」我說。

「等你們回來之後，再一起回家吧。」阿公說。

「嗯...那我們這就出發。」


告別阿公，我們一行六人依約前往呂雲鎮與玉兒父親派來的人會合。

一路上，胖子不時地吹著口哨，心情顯得非常快樂。

「阿任，你應該知道，這次與玉兒的雙親見面，可不只是打聲招呼而已。」小雅說。

「嗯，主要是針對我與玉兒的婚事...。」

就在我說完，瞥見玉兒欲言又止。

「既然知道，那你有準備什麼見面禮嗎？」

呃...慘了。

突然發現，我什麼都沒準備。

其實，我原本打算路途上買的，誰曉得會在天門村發生這些事，把買禮物這檔事

全拋在腦後。

「唉～玉兒父母親可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你這樣會給他們帶來壞印象。搞不好，

　玉兒還會被其他族人看不起，作為未婚夫的你竟然連這種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

小雅繼續說：「更何況...你還是個人類...。」

「沒關係的！我會跟他們解釋。我...我也有責任...」玉兒趕緊說道。

「玉兒，妳這樣子的話，在結婚之後會把阿任給寵壞的！這我可不准！我可是花了

　很多心血才把阿任教好。阿任如果夠體貼細心的話，他應該要注意到這些小細節

　才對。」小雅說。

「嘿嘿嘿～這點小事就別煩惱啦！」胖子突然湊了過來。

「胖子你別來瞎攪和，你...。」

「胖爺我啊預料到會有這種狀況，所以早就替我的好兄弟準備好囉！」

胖子卸下背包，拿出兩盒包裝精美的長形物品

「這是...？」

「洋酒！」胖子補充說：「這是阿公珍藏的美酒哩。」

「哪來的酒？」

「阿公沒跟你說嗎？他原先就有準備一些禮物來與村長搏感情的，但沒全用上，於是

  他就讓我帶來啦～」

「用這個當伴手禮，好嗎？」

我看了一眼玉兒，玉兒也不知道是否可行。

「總比兩串蕉好吧～」小泉說。


此時，原先走在最前頭的式神千尋見我們腳步放慢，有點不解的走了回來。

未等她開口，小雅向前附在她的耳邊說了些話。

「阿任少爺要跟玉兒小姐訂親！？」式神千尋說，「這件事我主人並不知道。我得向

　她報告才行。」

「報告？聽起來...唿唿～該不妳想阻止這次的見面？」

「阻止？」式神千尋歪了一下腦袋說：「為什麼我要阻止？主人給我的命令是保護

　阿任少爺。難道見面會有生命危險嗎？」

「是...是不會啦...」

「那我就沒有理由阻止。」

原以為可以捉弄一下式神千尋，但被她以四兩撥千金的方式帶過。

「那妳報告的目的是...？」

「我要提醒千尋主人要早點下手才行，即使先有後婚也沒關係。對了～如果需要我

　幫忙的話，不論是什麼樣的知識(姿勢)，我都可以。」

啥？這絕對不行的啦！

千尋，妳快點修好妳的式神，她絕對、肯定壞掉了。

「不如，阿任少爺你就先拿我試試...」

我趕緊伸手摀住式神千尋的嘴。

「如果這位式神如同千尋的分身的話，那我就很好奇了。你不是說她的個性

  很陰沉，但現在看起來怎麼有點像搞笑藝人啊？」小泉悄聲地向胖子問道。

「就只是個不良品吧～」胖子賊賊地笑說：「妳不覺得這樣的她更有魅力嗎？」

聽完胖子的回答，小泉白了胖子一眼：「我倒是覺得你要是變成式神，搞不好會

正常點。」

「回到剛才的話題，那我就用這三瓶酒當成見面禮。」

「不然你有更好的提議嗎？」小泉回過頭對著玉兒說：「真是辛苦妳了，有這樣的

　老公。」

「呃...呵呵」玉兒難為情地笑了笑。

「我也很辛苦啊～」胖子插話道。

「咳咳～苦主在這裡...」

「你最沒資格講這句。讓一堆人擔心你，你到底有沒有責任感啊！」小泉說。

「對我不用負責沒關係，要這樣或是那樣玩弄我也可以...」

對於式神千尋無厘頭式的發言，大家臉上都出現三條線。

「這傢伙絕對是抖Ｍ沒錯，我喜歡。」胖子一臉猥瑣的表情說。


在尷尬地結束這個話題之後，不久，我們便來到先前發生『懸頭竿子』的樹林前。

「前方有個地點怨氣頗重的。」式神千尋伸手指向遠方一處地點。

「哇～這妳也知道？！」胖子不可思議地說。

「妳是指『懸頭竿子』？等我們回來，得跟阿公說一聲，必須超渡它們才行。」

　我想了想說。

「超渡？你是指除靈淨化，那我來做吧。」式神千尋說。

都忘記這裡有位超級厲害的高手，打從見面的那一次就領教過了。

「你們就別等我了，時間要緊。我等會就趕上。」

式神千尋說完，便一個人往前走去。

「我...我要跟著去觀摩一下。」胖子笑著說。

觀摩？幫幫忙，你想做什麼，想也知道，畢竟，難得與美少女有獨處的機會。

其實，我真想對式神千尋說，如果可以的話，連胖子也「拜託」了。


在式神千尋與胖子離開後，我與小雅、玉兒、小泉四人繼續往前。

走了一段路後，小泉停下腳步。

「阿任，千尋到底跟你是什麼關係？」

「胖子沒跟你說嗎？」

「他只說她是日本陰陽師的後裔，雖然擁有厲害的法術，但身世很可憐，父母雙亡，

　沒有任何朋友的孤單女孩。她來這裡的原因是家族中長輩派她來斬妖伏魔，卻不受

  任何期待...」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有任何問題嗎？」

「問題就是...在她回國後，為什麼還要執意你去找她？」

「Well，原因是這樣的...」

對於小泉的詢問，我也不想隱藏。

「啥？！！她要你入贅？然後要跟你聯手鏟除家族內的叛黨？」

「是啊。不過，我拒絕了。」

「為什麼要拒絕？那些人真的很可惡，怎麼可以欺負一個小女生？她整天要對抗

　這些人，難怪個性會變得陰沉孤僻，搞起自我封閉...」

「妳也這樣覺得啊？」小雅問。

「嗯！再說，入贅什麼的、清除叛黨什麼的肯定是假議題。千尋真正需要的是

　一位她所信任的人能傾聽她說的話，坦白地分享讓她覺得沮喪、迷惑、無助和

　疲憊的感覺！天啊！你真的不懂女生的心理耶～」

一旁的小雅猛點頭，像是附議小泉的話。

「真的是這樣嗎？」

「拜託！單論法術的能力，千尋肯定比你「優秀」許多。若是她能受到你的珍視與

　呵護，自然而然就會覺得開朗與樂觀。壓力讓她變得不知所措，並越來越情緒化，

　而你只顧著提供解決辦法，卻否定與忽略她的感受...」


說到此，小雅與玉兒竟然鼓起掌來了。

「可是...可是...她...有說過...她喜歡我...」

「白癡！」小泉對我翻了個白眼：「那完全是兩碼子事，好嗎？」

「你是說，這是我自作多情？」

「NO～No～像我也很喜歡你啊！但當我心情不好時，只要你靠近我，哪怕是一公分也好

　我就會覺得你像個變態一樣噁心！」

「為什麼說我是變態？」

「你...」小泉氣噗噗的鼓起雙頰，指著我說：「程任！你是個無可救藥的大笨蛋！」

「唉～妳的心情我懂。」小雅走了過去，輕輕拍著小泉的背，示意要她消消氣、

　冷靜冷靜。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聽到小泉的話之後，再仔細想想千尋之前的行為，才驚覺

  自己有多愚蠢。

「要怎麼做還要人家教？」小雅搖搖頭：「胖子，你來教他怎麼做～」


聽到小雅這樣一說，我回頭一看，胖子與式神千尋正站在我們身後。

「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先不說這個，好兄弟啊，我很認真地跟你問，這隻式神哪裡可以買的到啊？我真的

　想買一隻。她真的是夭壽厲害的啦！兩三下工夫，整個樹林的怨氣就清潔溜溜。

　我想跟她合作，開一間廟，看是求神問卜、消災解厄還是除靈淨化...」

「抱歉，式神是非賣品。」

「不然請千尋再召喚一隻？」胖子不死心地問。

我白了胖子一眼，要他別生事。

「再召喚出式神，這對千尋主人而言並不是難事，只不過，這會對她所剩無幾的

　壽命帶來影響。」

聽到她的回答，我才驚覺這個法術的嚴重性。

「施行這個法術會減少壽命，而且召喚式神的數量越多，減少的程度會越劇烈。

　一般而言，每召喚一次，壽命將會折半。通常擁有兩位式神的陰陽師，多半活不過

　20歲。若以千尋主人這樣年輕的法師來算話...」

「假設16歲的千尋可以活到80歲，第一次召喚後，可以活到40歲；若她再次召喚

  式神的話...」胖子扳起手指算了起來。

「20歲...」我接著胖子的話說：「那她只剩4年的時間...」

「是的。而且，無論法術成功或失敗都會影響壽命。當然囉，以這麼昂貴的代價所得到

　的式魂，力量可是足以匹敵主人的唷。」式神千尋繼續說，「而且，當主人離世後，

　式神仍可以存在一段時間。」

「為什麼...她要這麼做...，不是叫她要愛惜自己的生命嗎？」

「阿任，你...對她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她都願意為你付出最寶貴的性命，你好歹

　也去看看人家啊～」

「這點我知道啊！我一定會去找她，但我不能背叛...背叛...」

「背叛？哦...你是指，你這一去，似乎背叛了大家對你的感情...嗎？呵呵，說得好像

　你虧欠我們什麼似的。我早已經說過啦，我真的一點也不介意～有能力的雄性生物

　身邊，總是會有複數以上的雌性生物。而且，不論哪一方面，我都是最完美的，

　像是身材、容貌、智慧、法術...」小雅說。

「還有年紀與體重...」胖子悄聲地說。

小雅一聽，瞪了胖子一眼，抬起下巴向另一片樹林的方向：「想要『懸頭竿子』掛上

　新貨就早說嘛...」

「程大哥，關於婚約的事，其實來這之前我已經跟父母親提出延後的提議。」玉兒

　解釋道：「我並不是討厭程大哥才要推遲婚事，而是...我還沒作好準備...。」

「先不管心理是否作好準備，你要是敢對未成年女孩下手，我就去報警！」小泉警告道。

「警察先生，就是這個人！」小雅故作報警的姿勢嘲諷道。

「最重要的是，小泉姐姐的心情...」玉兒怯怯地說。

「是啊是啊...不能不在意......咦？？！在說我嗎？」小泉自顧自地說到一半，驚覺

玉兒話中的人是她。

「我...我...我又不是阿任的監護人，他都已經成年了，他要做什麼我也管不著啊～」

「如果阿任這一去，就被那巫女迷惑了，待在那不回來，那妳要怎麼辦？」小雅問。

「才不會！」小泉與我竟異口同聲地說。

「我已經跟千尋說過了，大家都是我珍視的家人，而且，小泉是我的女朋友...我不能

　離開她們...。」

「啊！！！！！！」小泉瞬間滿臉通紅：「你...你...」

「你們不考慮把千尋主人也納入家人之中嗎？」式神千尋繼續說：「缺少家庭溫暖的她，

　非常羨慕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只是...以主人目前的狀況，是不允許她生兒育女，

　即使可以，也沒辦法看他們長大成人。我還是希望阿任少爺能在主人所剩無幾的生命

　之中，幫她完成這個小小的心願。」


「抱歉。我無法答應。」

聽到我的回答，式神千尋一臉沮喪，露出失望的表情。

「理由呢？可否讓我知道。」

「抱歉，我不能說。」

「為什麼？」

「對不起...」我看了一下時間：「走吧，該趕路了。」

「大家先趕路、先趕路，這個等等在路上邊走邊談，哈哈...」

胖子眼見氣氛有點尷尬，趕緊出來打圓場。


眼見大家陸續離開後，只剩下小雅與式神千尋仍留在原地。

「為什麼不告訴我理由？」

「內心的想法一旦訴諸於言表，會被曲解成完成不同的意思，不管口口聲聲說多為

　千尋或是其他人設想。世界上本來就沒有能將心裡的感覺百分之百表達的言語，

　更何況是他這種拙於言詞的人」小雅說，「不過，妳放心，我始終相信阿任會做出

　正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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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前兩天，深夜 2:00。

「唔...頭好痛。」千尋揉了揉發疼的腦袋說。

她動了動身體，發覺身上像是灌了鉛般的沉重。

勉強起身後，她熟練在房內的藥櫃上，拿出幾瓶藥。

早已飢腸轆轆的她走到餐廳，看到餐桌上一些小林管家早已為她準備好的飯菜，

拉開椅子，便坐了下來。

她一邊舀起碗中的冷湯喝著，一邊看著便條紙上的留下的訊息。

「看來那幫人也開始有了行動...。」


餐後，她倒了一杯開水，並吞下幾粒剛才自藥瓶倒出的藥丸。

回到房間，她脫下衣服，看著鏡中的裸身的自己，全身浮現出淡紅色的咒紋。

「看來最近身體太疲憊了，連這點式魂法術的反噬都壓抑不住。如果被阿任看到，

　他會說什麼呢？他可能會輕敲著我的頭...還是稱讚我的身體呢？」

如果他現在就在身邊，自己很可能就會撲在他的懷裡撒嬌。

「不管如何，在心願未完成之前，我還不能倒下。」


下回，

     『終章』：終章（三）


作者: 這次仍是日常回。另外，看來我得想辦法把X.5安排進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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