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三公分的父愛

[derdevil (超膽俠)]

有時候，與其尋尋覓覓，斬斷不必要的緣分才是通往幸福的捷徑。

摘自 送子鳥婦產科 廣告詞


--------正文開始-------


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打工的經驗。

我個人呢…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在婦產科打工的經驗。

那也是我今天要分享的故事。


我大學的時候，因為單親的關係，我選擇去打工以減輕母親的負擔。

因為我唸的是相關科系。

所以我便到一家婦產科工作。

當初因為婦產科的名字叫『送子鳥』，我一直以為就是一般的婦產科。


沒想到這家婦產科其實是家墮胎專門店。

*********

在當年，夾娃娃機還未蔚為風潮前，真人夾娃娃可是大行其道。

那是個真空吸引術還方興未艾的年代。



「保證無痛」



我們的婦產科憑著這項幾乎可視為奇蹟的保證，碾壓眾家婦產科。

由於太過不可思議，當時眾家婦產科還聯名向墮胎師工會提出檢舉。

「幹~雖然我們大家都主打無痛引流，但全世界都知道那種種保證跟泡麵碗上的圖案一樣
純屬虛構啊!!!」

看起來頗具流氓氣息的王醫師大聲斥責。

「對於這種沒有道德的業者，應該讓他退出市場！！」

王醫師喊的面紅耳赤。

「退出市場！」

一旁的王太太也支持性的喊著口號。



當時情勢十分緊張。

老闆只好親上火線滅火。


「王醫師，說到底痛不痛是我們跟我病患的事嘛~」

老闆氣定神閒。

「您沒有墮過怎麼知道痛不痛呢？」

「如何？有興趣的話要不要墮墮看啊？」

「林北不用墮也知道會痛啦幹！」王醫師怒吼。

「是喔~您如果真的不信何不問問妳太太啊？」

「呷賽！阮某從來沒....」

王醫師的話嘎然而止。

全場的目光注視著王太太。

這位醫生娘的臉正漲成赤紅色。

「如何？王太太，你對本診所的服務還滿意嗎？」老闆輕聲問道。

「金...金架毋痛啦…」

王醫師的表情彷彿親身體驗無麻醉子宮刮除術。


總而言之，當時的檢舉會場便平安的轉換為抓姦會場。


而我們的婦產科業績蒸蒸日上。

*********

不過，雖然我們婦產科號稱神乎其技，但我倒是沒有進過手術間。


一次都沒有。


與其說我沒有當過助手。

不如說老闆總是自己一個人進手術房。

沒有助手，也沒有帶什麼特殊的工具。


雖然很好奇，我並沒有跟老闆詢問過。


可能是商業機密吧！

我就這樣在診所打雜了快六個月。



直到有一回看到老闆滿身是血的跑出診療間。

********

「家妤~妳快來幫我一下~」

老闆氣喘吁吁的說道。

看著沾滿鮮血的醫師袍，我感到情勢有些危急。

「老闆~需要拿什麼工具嗎？」

「呃~把櫃台後面的棒球棍拿來！對，鋁製的那支~」

「蛤?」

「棒球棍！去拿！！」

老闆的口氣非常急。

我聞言照辦。

「等一下對著頭打就對了。」

醫生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在我還來不及發出任何質疑前，老闆已經抓著顫抖的我衝入診療室。

*********

診間內。

出乎意料的，只看到病患不醒人事的躺在診療台上。



沒有任何血跡。

房內乾乾淨淨。



我疑惑的看著老闆。

那身血漬到底哪來的？


老闆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從手術袍內抽出一根閃閃發亮的銀色棒狀物。

『時空意識投射器2.0』

我眼尖的撇見棒狀物上的刻字。

「記住，打頭！！」

「什麼？？」

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老闆按下棒狀物上的一顆鈕。



下一秒，老闆與我已經站在一個狹小的房間內。

映入眼簾的，除了倒在床上的女人外，還有一個渾身脫的赤條條的男人。

男人滿身是血。


赤裸的男人與我們四目相交。

在我還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前。

男人發出一陣怒吼朝我們撲來。


可能是我站得比較近，也可能是覺得女生比較好應付，男人選擇我作為他的攻擊目標。


說時遲那時快，老闆迅速的衝上前揪住裸男。

「頭！打頭！！」

完全嚇壞的我無法思考。

下意識的，我一邊尖叫一邊重重的朝裸男的頭揮棒。

「碰~」

裸男的身體直挺挺的倒到地上。


「呼..呼...」

我驚魂未定的喘著氣。


老闆似乎司空見慣。

只見老闆用腳把男人翻過身來。

看著裸男的雞雞一縮一縮，我不自覺的別過頭。



「哼…」



老闆一聲冷哼。


就在一瞬間，老闆迅速的揮出手中的剪刀。

「喀嚓!」

裸男的老二就這樣被老闆一刀兩斷！！



看著啞口無言的我。

老闆只是溫和的告訴我。


「走吧～手術已經結束了」

*******

診間內。

我跟老闆坐在手術台旁。

病患已經離開。

對病患，老闆只是笑著告訴她手術非常順利。

順便把血淋淋的老二當成胎盤拿給病患作紀念。


我瞪視著老闆。

「到底怎麼回事？」

我質問。


在回答我的問題前，老闆先不知從那邊摸出一瓶白蘭地


老闆啜飲了一口酒。


「我幫那個可憐的女人處理了孩子的問題。」

「你把一個男人的老二剪掉了！！」我不可置信。

「不是男人，是迷姦犯。」

老闆糾正我。

「我回到過去，在迷姦犯下手前剪掉他的老二，如此一來，那女孩也就不會懷孕了。」

「那我把他打昏後你可以報警啊!」

老闆的表情彷彿嗤之以鼻。

「家妤，妳覺得人為什麼要墮胎？」

「…」我不知這算什麼問題。

「因為老二！每個墮胎的女人背後都有根沒擔當的老二！！」

「不是啊…有些人說不定是因為孩子有問題才拿掉啊…」我反駁道。但其實我很清楚來診
所的病人通常不是因為孩子的健康問題。



「家妤...可能你還年輕所以不懂」

老闆的口氣彷彿在教育孩子。

「就如同沒有慾望，就沒有戰爭一般」

老闆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沒.有.老.二.，就沒有墮胎。」


*********

後來老闆解釋，其實自開業以來，他一直覺得很不公平。

「月經痛的是女人、生產時痛的是女人、哺乳脹奶時痛的也是女人，為什麼墮胎時痛的又
是女人呢？」

「男人到底有甚麼屌用?」

老闆的疑問越來越大。


直到有一次，一對黑衣的男女跑到診所來看診。

其中的女病患在看診時不小心落下一個銀色的道具。


一個時光機器。


「後來我便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

老闆認真的說道。

「剪遍天下沒用的老二。」

誘騙少女的老師，黑夜裡的跟蹤狂，換女人就像換衣服的浪子。

在任何男人種下難以挽回的結果前，通通剪掉。

隨著一根根剪去的老二，老闆漸漸實現心中的正義


但是人總會老。

...老闆的身手早已不復當年。


老闆一直很著急。


「如果我不行了，世界上的老二該誰來剪？」

日漸老去的老闆無比憂心。

直到我誤打誤撞幫他敲昏了失手沒能制服的迷姦犯。

「家妤，我覺得妳很有天份！」

老闆告訴我，我就是她一直尋找的接班人。

「男人的老二，也該由女人來剪了！」

*********

從那天起。

手把手的，老闆慢慢的帶著我剪去一根根的老二。

有時候我們也會放過男人。

「重點是判斷！」

老闆教導我，如何判斷一個男人是否適合做一個老爸。

海誓山盟的高中生，剪掉。

死纏爛打的恐怖情人，剪掉。

已有老婆還偷情的男人，剪掉

慫恿女人去借錢的小白臉，剪掉。

連襪子都不洗的肥宅大學生...

...通通剪掉。

「連自己都不會照顧的男人，怎麼會照顧老婆跟孩子呢？」

老闆口氣平淡。



有時候我也會碰到難以判斷的時候。

有回我碰到一個男人，不菸不酒不賭。

看起來似乎就是個好男人。

我幾乎就準備去勸女孩把孩子留著。

「剪掉！」老闆冷酷的說道。

「為何啊？」

「男人喜歡刺激，譬如叫他戴套他就是喜歡拔掉一樣。」

老闆一邊說一邊從房間旁的衣櫃上抽出一條隱藏式攝影機。

「喜歡拍性愛影片的男人對於女人只是當成一種刺激，絕對不能信賴！」

老闆耐心的指導我。

「所以說做愛前一定要先確認男生的手機跟電腦放哪裡」

「如果無法確認，那就關燈做！！」


******


隨著時間過去，我打工也快過了一年。


我手下產生出一堆只有三公分的男人。

和一群重獲新生的女人。

我漸漸明白，其實很多時候，男女間好像是在談感情，但其實男生想要的只是個女友而不
是太太。

反之亦然。

而即便結婚，能修成正果的人也不多。


打工的時光，給我最寶貴的經驗，就是懂得看人。

就是因為好人太少，誠摯的感情才會難能可貴。

也許是因為懂得看人，我終於找到一個懂得愛我的人。





我確定這回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直到初夜。





我看到了男友殘缺的三公分。



*********

「老闆，你給我出來！」

我敲打著診所的大門。

「竟敢剪我男友的老二，看我不剁了你…」


見到憤怒的我，出乎意料的，老闆一臉平靜。

「你辦不到的...」

說罷，老闆豪邁的脫下醫師袍。



我瞠目結舌的看著老闆。

老闆的下面也是殘缺的三公分。


「請坐下吧～家妤」

老闆溫和的請我坐下。

「妳知道嗎？剪去老二後，孕婦肚子裡的胎兒會自然消失。」

「而生父的記憶也會隨著剪去的老二一同消失。」

「但遇人不淑的記憶會深埋在腦裡，即便不記得，女孩之後也會懂得避開壞男人。」

「這就是為何我們的診所回診率低。」

老闆耐心的解釋道。

「只有一個女孩，我不管怎麼幫她剪去不該碰上的老二，她總會回到這裡。」

「彷彿這女孩被詛咒一樣。」

「我沒有辦法，只好回到那個女孩的過去尋找一切不幸的源頭，希望釜底抽薪。」

「結果我發現，那個女孩，就是我與前妻的女兒。」

老闆嘆了口氣。

「我這才發現，因為我的外遇，導致女孩從小生活在沒有愛的家庭裡，也導致她對愛情盲
目的依賴。」

「發現一切的我後悔莫及，痛定思痛下我回到過去剪掉自己的老二，而那女孩，也終於沒
在回診。」



聽到這裡，我彷彿明白了什麼。

「我..我不是第一次來這家診所吧？」我艱難的說道。


「不是。但是這次，妳不是以求診的身份來！我也決定，一定要傾全力教導妳，如何看懂
男人。」

醫生的語氣透露著慈愛。

「畢竟，父親就是會想幫女兒剪去男友老二的角色啊！」


只是父親總會老去，所以這次，父親決定教會女兒自己剪老二的方法。


那正是屬於我父親的，三公分的父愛。



當夜，我們談了許久。


診間裡，充滿了原諒與愛。



--------後記-------



在與親生父親相認並重修舊好後，有次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既然父親當初回到過去自宮，理論上沒有外遇的問題了。

為何母親還是和父親離婚了呢？

對於這個問題，母親只是聳聳肩。

「鄉民都有三十公分，誰能忍受三公分呢？」

我不敢繼續多問。

不過，那也是另一個故事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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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01.12.19.15 (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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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jixian: 還好我們不會有這種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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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james921736: 瘟腥
推 ck0611: 等等 最後那個字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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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onepiece01o: 好溫馨的父愛
※ 編輯: derdevil (101.12.19.15 臺灣), 07/02/2019 22: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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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leoleo747: 爸爸把自已剪掉女兒不是等於被墮掉嗎
推 heartflames: 還好我只有兩公分，所以我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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