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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例防雷頁面 閱讀前言請參/01     /3 Berserker   那名紅軍服的女子將手銃對準了最靠近門邊的凜和Caster,一瞬之間,Caster已經將 凜攔腰抱住並跳開,在空中手腕一翻,一個用途不明的盧恩符文便清晰地漂浮在兩人之間 ,待他落地,巨大木杖已經握在手中。   「給我等一下!妳誰啊?要是胡亂動手的話,我就算不代表教會也會制裁妳!」瑪爾 大對那名女子高聲說道,但對方持槍姿勢不變,而用略帶困擾的表情看著跳開的Caster。   「為什麼要逃跑?射歪了怎麼辦?」   「這女人在說什麼啊?」Caster注意到她沒有實際射擊,以為是威嚇,卻沒想到第一 句話就完全聽不懂,包含已經把手伸進口袋,以防萬一準備著寶石的凜,也一頭霧水,低 聲吩咐道:「等等,讓瑪爾大去和她交涉。」   「妳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把槍放下!」   打算阻止造成混亂的女子,瑪爾大走上前,來到離對方僅有幾步的距離。   在其他人的眼中,她的動作能適度壓制持槍的女子──假如她只會開槍的話。   可能是聽見了瑪爾大的警告,女子雖然沒收起槍,但握著槍的手放了下來,但轉頭對 著瑪爾大劈頭就問:「妳是從者吧?」   「咦?沒錯,我是以Rider現界的瑪爾大。」瑪爾大看南丁格爾瞪著自己但沒有反應 ,想來可能是自己說明不夠,接續道:「就是在伯大尼地方款待救世主的那位──」   「我知道。所以,現在不是說好要和平解決嗎?」   「啊?是要和平解決沒錯啊,但妳剛來就拿出槍……」   「我必須要取得聖杯。聖女瑪爾大,妳有捨已為人的心嗎?」   「當然有,不過妳為什麼──」   砰!   瑪爾大的話未說完,紅軍服的女子立即動手,正對頭顱就是一槍。   不過,像是已經料到這種狀況,瑪爾大用手中的權杖在她開槍前推開他的手腕,那一 發從她的側臉處直直射穿了教會的後牆。   「好好聽人說話。」瑪爾大不快地說著。「不要那麼衝動……唔。」   壓住女子手腕的權杖上,傳來對方反抗的力道,瑪爾大是單手握杖,以及握在下緣, 在力道上有股壓不住對方的感受。   「我說啊,妳到底是來打架的還是來談事──」   「來和平地取得聖杯。」   對於這接近挑釁的回答,瑪爾大按捺著想扁人的心情,繼續問道:「好啊,那妳的和 平是什麼意思?把人都殺了叫和平嗎?」   紅軍服的女子依舊嘗試著扳回手腕,瑪爾大的「不配合」讓她逐漸皺起眉頭,與瑪爾 大怒目相對。   而這樣的她回答了瑪爾大的問題。   「從者不是人。」   瑪爾大不禁為之語塞。   的確,聖杯戰爭如果從者死光,也是分出勝負的一種意思,而且從者本來就不是人類 ,不是人類的話,死光了也能算是和平解決吧?   「就算妳這樣說……就算不管這點好了,還是有聖杯要歸誰的問題啊!」   「既然你們作為英靈,願意捨己為人,就沒道理不讓出聖杯吧!」   「所以妳倒是說說妳要拿聖杯做什麼啊!」   「我只為拯救人使用聖杯!」   「那我來做也是一樣啊!」   瑪爾大和紅軍服的女子相互較勁著,維持著短暫的平衡。   「喂喂,這也未免太把英靈當作聖人看待了吧?」Caster拄著粗大的木杖說著。   「畢竟其中一個就是聖人嘛。」凜見到瑪爾大主動上前,稍微鬆了口氣,如果可以她 並不想在剛開戰的階段就使用寶石。「不過這位應該是哪裡的英靈?看起來是偏近代的人 物,而且職階也看不太出來……Caster,那把槍是寶具嗎?」   「不,差得遠了。那把槍發射的是魔力塊而不是物質子彈,想來是她生前就有的東西 ,但不到寶具的層級,是她的一般武裝。近代有什麼知名的女性軍人嗎?尤其是很難溝通 的?」   「一時之間想不到啦。」凜搖了搖手,不禁又多看了Caster一眼,打從召喚到不拿槍 的庫‧夫林她就不是很有興致去猜測從者的職階。   「喂,那女孩──」閒聊的氛圍中止了,Caster以肅穆的口吻提醒,目光看向站在講 台上的埃米,她似乎略顯掙扎地拉起袖口,露出她手中的令咒。   「……不行,瑪爾大姐姐不能就這樣離開,她自願也不行。」   似乎注意到埃米的話聲,瑪爾大轉頭回望向她,而紅軍服的女性覷準瑪爾大分神的瞬 間,一腳向她側腹踹出,瑪爾大卻毫無侷促感,扭腰閃躲、反手撈住對方踹來的一腳扣在 腰間。   Caster同時注意著瑪爾大與女子的舉動,一見紅軍服女子抬腿便知是偷襲,但瑪爾大 的動作卻讓他感到十分詫異。   以手臂扣緊對方的小腿,毫不猶豫開始拋甩,僅僅轉了不到一圈,但由於在兩排長椅 的中央走道,光是這個動作就直接砸爛了四五排的椅子,紅軍服的女子被迫得用雙手護住 頭部,接著開始承受瑪爾大猛力的甩動,接著──   「──給我安分一點!」   玻璃破碎、散落滿地晶瑩的碎片。   瑪爾大直接把對方從窗戶摔了出去。   她沒好氣地拍了拍雙手,碎嘴般抱怨道:「真是……好好講話有這麼困難嗎?」   一轉身,看到現場的其他三人錯愕地看著自己,她才驚覺般地用手掩嘴笑著:「喔呵 呵,她的體重比想像中輕呢,碰一下就摔出去了。」看著三人沒什麼反應,她咳了幾聲, 走到自己的Master面前蹲了下來。   「埃米?別擔心,不會在妳沒同意下做出離開的決定的。」   「……好。」埃米把雙手背在背後、擠出微笑,像是不想被瑪爾大看見自己想使用令 咒。   剛才變化來得太快,她還沒來得及使用令咒,多少有些慶幸,以及對於瑪爾大聽到了 自己的聲音,感到相當開心。   凜可以理解那種依存感的關係,對她年幼的成長期而言,也是有那麼一段時日,心中 是渴慕著有那麼一位長輩可以讓自己倚靠、聽見自己的訴求。   只不過,對方是從者的話──   ──砰!砰!砰!   一連三發的槍響打斷了凜的思緒,她趕緊蹲低身子,躲在Caster身邊。   他從部分的椅子殘骸中望去,瑪爾大也把埃米擁在懷中,探頭窺探外頭敵方的動向。   「發什麼呆啊,敵人只不過是在牆外而已,打算怎麼做啊?Master。」   「囉……囉嗦,看起來對方不算太棘手,和Rider一起壓制她,記得提防可能有其他 的從者闖入!」   「知道啦,啊──二打一,有點沒勁呢。」他嘀咕幾句後,對瑪爾大喊道:「喂, Rider!先一起對付那傢伙,妳沒意見吧?」   「沒問題,你需要怎樣配合嗎?幫你療傷?」   「都可以,看狀況吧。」   「好,我也差不多。」   這樣毫無內容的對話,凜聽在耳裡非常想說「你們其實沒什麼考慮過戰術吧」,不過 ,下一秒她就好像理解,花時間討論恐怕意義不大──   觸感、聲音、視線的變化一股腦地塞了過來。   她和Caster原本為了閃避紅軍服女子的槍擊,站到了禮拜堂的牆邊,但在一瞬之間, 她再度被Caster攔腰抱起,接著背後的牆壁有如被起重機垂釣著的巨型鐵球砸爛,所有水 泥破片以接近橫向飛出的方式往自己砸來,卻又在面前幾公尺處被「一個符文」隔空擋下 ,破碎的水泥塊在面前不出幾秒間堆了半個人高,空氣中瀰漫著粉塵令人窒息。   「嘿,看來她剛才的確是有意『和平解決』啊?」對Caster的笑話,凜掩住口鼻、還 被攔腰抱著根本笑不出來。   凜甚至想像不出來那名女性是怎樣直接打碎教會外牆的。   然而,對於Caster而言這似乎不是什麼怪事。   Caster非常稱職地,帶著凜脫離被破壞的牆面,跳過滿地的碎石找到講台邊的瑪爾大 與埃米,隨後把凜放了下來:「我先上,顧好。」   彷彿只在那停留了一句話的時間,他再度跳開,同時在煙塵中傳來數發槍響,這次他 根本沒有用符文攔阻,穿透煙塵的子彈在他面前便自動撞到障壁似的彈開。   「遠距離攻擊,不是只有妳會啊!」Caster大喊道,舉起手掌在面前一揮,揮過之處 並列著八個閃動的符文,這些符文只顯現了半秒不到,便各自如砲孔般、竄起高熱後連續 彈出八枚火炎彈,教會外面頓時燒起了小片火海。   Caster並不是毫無目的亂炸,藉著自己「避矢之加護」的能力根本不需要閃躲飛行武 器,看清楚子彈來向之後,用為數八枚的廣域火焰彈將剛才開槍者的位置直接掃蕩,在彼 此都視野不良的情況下,即使對方立刻脫離打游擊戰,也得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害。   理應如此,他甚至應該有餘裕開始佈陣,準備等對方自投羅網,成功在最小傷害的範 疇內捕捉到對手;因此,對如此盤算的Caster而言,注意到在煙塵後快速迫近的踏步聲, 是頗感意外的。   ……那樣的火力沒有辦法讓她停下?而且竟然主動貼近,果然手槍不是主要的攻擊手 段。   不過,我也不是專職遠距離的Caster啊。   嘗試著臆測敵人狀態的Caster有恃無恐,手中的木杖如長槍在手上翻轉,彷彿歡迎著 以為Caster都不擅長武術的蠢貨送上門來。   而紅色軍服的身影從煙塵中衝出來時,Caster也注意到她的外型上有微小的變化── 身上纏了一些繃帶,但除此之外,簡直不像是被自己的火炎彈炸過,她雙手成爪,以短跑 般的衝勁想要撲到Caster身上。   「不要……妨礙我治療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Caster完全不受對方嘶吼干擾,面對這種毫無章法的衝刺,Caster將木杖做長槍使, 俐落地倒轉杖尾刺出,直取對手最容易命中的身軀,就算沒有槍尖、以雙方往來的力道而 言也不能不避。   然而,卻傳來極為紮實的手感,那杖尾刺入對手腹部,確實地擊中了。   ──對方的白手套牢牢地抓住了杖身。   「蠢貨。」   Caster的動作出奇地流暢,離地躍起、一腳往對方的頭上踹去,踢得紅軍服的女子上 身整個後仰,手也鬆脫了要搶奪的木杖。Caster在過去生涯中,沒少遇過想奪取對手武器 的敵手,利用肉搏戰奪回武器根本只是家常便飯──   白色的手套轉而緊抓Caster的腳踝。   「……呿!」   在感受到腳踝被巨力拉扯的同時,Caster在空中再用另一腳狠踹對手,但這一腳儘管 正中對手側頸,對方卻只是歪著頭、彷彿痛覺或肢體傷勢都毫無意義──那樣瞪視著自己 。   接著,被如同揮舞巨錘般狠狠砸在地上。   教會禮拜堂的木質地板,徹底地被這一擊砸出一個坑洞,Caster猶如身陷流沙中心般 地被摔得極其狼狽,儘管已經及時施展了符文魔術抵抗傷害,那股讓整個人陷入地面的巨 力還是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傷害。   不過,這對從者而言也只是輕傷。   紅軍服的女性立即掏出手槍,對躺在坑洞裡的Caster射擊的行為,被Caster徹底無視 地從坑洞裡跳了出來,而對方也才理解到手槍對這人毫無用處,迅速收入槍套。   看似吃了悶虧的Caster,在用了符文魔術抵禦之下,實質傷勢只是輕傷,但對手的傷 勢可是腹部被刺傷、肩頸重挫等更加嚴重的傷害……但似乎看不出對方在意這些傷勢、也 沒有因此感受到妨礙的樣子。   「喂喂,這女人該不會是Berserker吧,這種莫名其妙的戰鬥方式……」   在Caster低聲抱怨時,紅軍服的女子反而沒有要等待喘息似地,再度如狼似虎地往 Caster撲了過去──   另一邊的埃米也在抱怨。   「嗚……教會是中立地帶啊……」埃米囁嚅地說著,她完全跟不上從者之間交戰的節 奏,和凜比起來似乎更顯得像局外人,最明確感受到的是從者開始在教會大打出手這件事 。   「啊,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要賠償的話,等我們把對方抓到後跟她要吧。」凜笑 著對埃米強調,一副現在盡情破壞都會有人負責賠償似的;而像是驚覺賠償這件事的重要 性,她向瑪爾大問道:「Rider,能支援Caster嗎?」   「當然……咦,妳該不會是說要我和Caster交換吧?」Rider似乎有點困擾地問著, 但反而是凜不太理解為什麼要額外提這個問題。   「啊?剛才你們不是說隨意……」   「喔呵呵,對,沒錯,那麼我立刻來支援……」   看著Rider不自然的表情,凜困惑著是否自己有那裡說錯話──是從者和現代人有著 文化上的差距導致誤會嗎?但看起來又不是很像。   瑪爾大不理會凜的疑惑,把心思專注於僵持的兩人戰鬥上。   此時禮拜堂內已經被毀去大半,木質地板近半損毀、陳列的長椅也盡成了斷裂的木片 堆,要不是Caster有刻意避開梁柱,此時這裡恐怕已經塌毀了。   Caster躲開紅軍服女子傾注全身的力量揮出的一擊,就會造成建築物的嚴重破壞,考 慮到有其他人在場,Caster也不便拉開距離使她轉移目標、或使用擅長的火焰魔術把這裡 化為焦土,儘管不是拿善用的槍,把木杖充當棍使也十分足夠。   然而,始終無法壓制對方。   單就格鬥技術而言,紅軍服的女子稱不上專家,各種揮拳、步伐甚至調息等武術技巧 ,她看起來都沒有修習過,換言之,像是門外漢。   不管是Caster、Rider,甚至練過武術的凜都略為看得出來──她並不會武術。   這樣的對象常理而言,只會被習武之人覷準弱點、一擊打在人身要害便能擊倒。   「……全部,躲開了?」   雖然從未明言,但瑪爾大對武術略有一點涉獵。   她可以看見這名女子面對Caster的各種攻勢,除了不介意受傷換取機會之外,她幾乎 有效地避開所有Caster針對要害的攻擊,使之無法打在痛點上,變成單純疼痛而欠缺遏阻 對手行動力的打擊。   明明不會武術、卻擁有這種決不尋常的技術,讓瑪爾大對其身分備感困惑。   Caster也早已注意到這點,在魔杖的攻擊中混入火焰或寒冰效果的符文,好讓對方的 伎倆失效,傷勢持續累積,就算再驍勇善戰的戰士都會倒下。   ──但她的傷勢卻是在戰鬥中快速地痊癒。   說起來甚至有點可笑,她會從自己的隨身包裹中取出繃帶,隔著軍服便直接包紮,讓 人難以想像那是一個從者會使用的治療方式。   Caster原先嗤之以鼻的笑著,但立刻就變得啞口無言。   只是經過這個包紮的動作,傷勢就會痊癒。   Caster刺入很深的腹部傷口、以及應該在火攻中灼傷──只藉由包紮就完全治癒。   那個包紮動作本身就是一種神祕的體現,想來是從她的傳說事蹟昇華而成的效果。   出於無法給予有效傷害、也無法累積傷害的狀況,反而是Caster越加感受到壓力。   一般的攻擊效果不彰的話,自然就是使用寶具了,但作為Caster現界、所使用的寶具 恰好不適合在此處使用。   ──要是魔槍在手的話,根本不用擔心這個啊。   他難得發牢騷似的想著。   正好是他發牢騷的同時,紅軍服的女子再次撲進,在衝刺、跳躍中用手刀砍向Caster ──那也不知道是什麼技術,似乎可以在手中以魔術形成仿製的無形刀刃,使得光是手刀 就無法使用徒手抵擋──Caster用木杖橫向架住她的劈砍,見招拆招地打算至少先摸清對 方的手段。   而也在這時,他注意到一股龐大的魔力波動在近處凝聚,那是何處而來顯而易見;反 而紅軍服的女子反應似乎慢了半拍才看向魔力源──相隔約半個禮拜堂,Rider等人所在 的位置。   禮拜堂在半面牆已經塌毀的狀況下,能藉由月光辨識輪廓,但不知何時那裏泛起了迷 霧,同時迷霧之後近三公尺的高處,有著一雙紅色的瞳孔瞪視著交戰的兩人,而在下一刻 ,那個龐然的身軀從迷霧中現形,即使在挑高的禮拜堂,牠的身軀卻也直接占滿整個視野 。   像是頭巨大的黑色雄獅、頭部卻長著犄角,連著頭的身軀狀若龜殼,但其殼上畸形的 程度卻像是山脈光禿的岩層、還到處突出駭人的尖刺,而其足部也不是烏龜那渾圓的足趾 ,而是有如遠古恐龍般、像圓柱般的有力前肢,長著猙獰的尖爪與難以被刺穿的厚皮。   在眾人詫異這巨獸毫無徵兆的現身時,牠那亂生的獠牙上下張開,從張口中爆發出震 耳欲聾的兇獸咆哮──   「吼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不要在半夜大吼大叫!」   「吼嗚……」   咆哮聲戛然而止,只剩下巨獸吐息的低鳴。   「這是最後通牒了,停止戰鬥!」   瑪爾大的聲音從高處傳來、迴盪於殘破的禮拜堂,她此時正站在塔拉斯克的背上,於 高處俯瞰著眾人。   但那名紅軍服的女子,卻是舉槍瞄準塔拉斯克。   一連三發的槍響,讓塔拉斯克甩了甩頭,發出長而沉默的低吼。   那吼聲散發出來的氣勢,讓Caster想到被項圈限制的猛犬,只要飼主一放開狗鍊就會 瘋狂將對手啃咬至體無完膚。   「塔拉斯克,撞飛她!」   「吼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眨眼之間,塔拉斯克這龐然大物化作砲彈一般彈射出去,禮拜堂猶如被炸彈轟炸般從 內部向外噴濺著大量的建築碎塊;牠在衝撞時蜷縮成球,一路將地面輾成碎末、禮拜堂的 正面直接被巨獸的衝擊撞毀,牠自身就必須用六隻腳爪抓緊地面,才能緩住那股衝勁。   「可以了,回去吧塔拉斯克。」   塔拉斯克是由瑪爾大所召喚的,因此在她的指示之下,也能自由消失,此時就如從未 存在過一般,緩緩消失在教會外的夜色之中。   Rider與Caster等人緩步從殘破的禮拜堂走出,看著半跪在地,半邊臉頰滿是血汙、 右手癱瘓般垂盪著的紅軍服女子;她的意識仍然清晰,正渾身顫抖著打算站起身,目光與 之前一般無異,單純地帶著執著瞪視著,彷彿狀況沒有任何改變。   「直接殺了吧,這根本沒辦法溝通,你們看得懂嗎,那是狂信者的眼神。」Caster提 議,他看得出那個眼神的執著非比尋常,在僵持一段時間的戰鬥中,既沒恨意也沒憤怒, 她只是堅持著自己的信念。   一如對宗教有著強大信念,生命的殞落也無法折損其分毫的信徒。   瑪爾大皺起眉,似乎略顯猶豫。   而凜與Caster,也正等著她做出決定,對兩人而言,這時她的決定大大影響著是否合 作。   「把她交給我,我要嘗試說服她。」瑪爾大說道。   「果然是聖女啊,但妳想怎樣說服她?如果沒辦法說服又打算怎麼做?」Caster問道 ,他不太相信有什麼手段做得到,更何況是這個聖女提出的,那就更不可能。   「唔……我連惡龍都能降伏,所以讓我帶回去試試。」   瑪爾大看向Caster,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倒是讓Caster感到困惑。   「應該不是嚴刑逼供的手段吧?」   「喔呵呵呵、呵呵呵,怎麼會,太不人道了吧。」   「那個……可以用救世主的話語感化她?」埃米怯怯地說,瑪爾大還跟著附和:「對 ,沒錯,我們一直沒有嘗試這個方法,至少讓我們試過!」   似乎是對這兩人的善良感到疲憊,凜對Caster吩咐道:   「Caster,你來吧。」   「啊,早該這麼做。」   幾乎不打算過問Rider組兩人的意願,Caster走向跪俯在地的紅軍裝女子,舉起了木 杖,上頭傾注著強化的符文,有意一擊不令對方痛苦的死去。   「喂,你們……」埃米還想抗議,但卻被瑪爾大抓住手。   「瑪爾大姐姐!妳快阻止他們啊!」   瑪爾大沒有立刻回應,她清楚地明白,凜要Caster所做的只不過戰爭中稀鬆平常的事 ,甚至給予乾脆的死亡、更是一種慈悲的表現──而這些她們兩人不願做的事,凜果斷地 承擔了。   瑪爾大並不介意用痛楚作為教訓的手段,因此她會做的,頂多就是把對象打得半死不 活……僅此而已,她並沒有施暴的興趣、也並不喜歡殺生。   被譽為聖女的她,目的終歸是救贖,而死亡只有在生命無法挽回之時才是救贖。   除此之外,都是放棄。   「等我一下。」   瑪爾大對埃米低聲說道,同時跨出步伐,攔阻在Caster與女子之間。   「抱歉,但請把她交給我,我會負責說服她。」   「別開玩笑了,妳無法說服的話,妳又該怎麼負責?」Caster大聲說道,在戰場上早 已見過無數死亡的他,對於這種婦人之仁般的盲目善舉簡直無法理解。   「所以我說了我會說服她!」   兩人相互瞪視,彼此也都拿出武器、各自都有心理準備要另闢戰場。   「你們等等,沒必要我們反而打起來……」凜想過去調解,但才踏出步伐,突然眼角 餘光看見教會後方的山上閃動著光芒。   「──危險!」   她大喊出聲,另外兩名從者也已經察覺,然而也在下個瞬間,視線一白,整個教會前 方遭到強烈的火力轟炸,強大的爆破震風甚至把周圍柵欄吹翻、已經搖搖欲墜的教會禮拜 堂又垮了部分。   在一片灼熱的滯悶空氣、以及還未散去的煙幕之中,只有凜和Caster等人腳下的地面 完好無缺,在他們的周圍有著數十枚符文飄浮在空中拼湊成的障壁,保護內部不受傷害, 而其他地方全被炸得翻出土層、盡是一片焦黑。   埃米縮在瑪爾大懷裡不敢動彈,顯然是嚇壞了,Caster倒是不需要指示,除了重新完 善防禦,更是跳出煙幕,遠眺敵方是否有繼續攻擊的行動。   不過,直到煙塵逐漸在夜晚的涼風中散去,敵方都沒有再度行動。   「那個穿軍服的女人不見了。」   瑪爾大知道Caster在施放障壁時她也在保護之中,所以應該沒有更重的傷,而是在他 們顧著防禦敵人遠處攻擊時趁機逃跑的。   Caster像是不太介意一般回應道:「這不是挺好的嗎,人正好放生啦。」   「……我會遵守我的承諾,下次見面一樣會負責說服她。」   「比起逃掉的敵人,我們現在可是被緊盯著,走吧,Caster。」凜打斷瑪爾大說道。   「等等,那關於和平的解決聖杯戰爭呢?」   「妳們暫時不是我們的敵人,就只是這樣,可以了吧?」   「嗯……」   聽了凜的話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的瑪爾大,突然聽到遠處有人大喊著。   「瑪爾大大人……埃米……啊,你們,還有遠坂凜也都在啊?」   來者是個老態龍鍾的神父,顯見有七八十歲的老者,跨過教會的殘骸一步步走了過來 。   「赤座神父,你剛才才醒過來嗎?」凜困惑地問道,此時瑪爾大撇開了視線。   「老頭子我不知道為什麼睡著了,這可真是悽慘啊……」   他見到教會的慘狀似乎不太意外,仍是一副平淡的口吻。   「請問幾位知道是誰搞的嗎?教會畢竟是中立地帶,不能就這麼坐視不管啊……埃米 ?妳應該知道吧。」   「咦?咦……這個……」   埃米焦急地看向瑪爾大還有凜,雖然像是在求助,但是這已經明顯地說了答案。   「瑪爾大大人想必是有苦衷的。」   赤座神父講出了超級偏頗的發言。   「凜,妳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見到一副顯然想找人負責的神父,凜忍著怒氣說著中途有不明從者闖入,在戰鬥中造 成了破壞,以及被偷襲等事──   「原來如此,妳算是正當防衛呢。」   「當、當然啊,不應該把帳算到我頭上吧?」   「嗯……」赤座神父考慮了一會,看著惴惴不安的埃米,似乎想到了主意。   「遠坂家挺大的呢。」   「啊?是……還算大啦。」   「埃米算是留學寄宿在教會,正好因為當上了Master,還沒安排暫時的居所,所以由 妳幫忙可以嗎?」   「等等啦!我們沒有要合作,你身為監督者就把人這樣亂處置啊!」   「呵呵呵,有什麼關係,你們看起來也不是敵人啊。」赤座神父滿布皺紋的臉露出了 微笑,那是讓凜覺得相當邪惡的笑容。「還是說……妳想要我跟妳求償?」   「呀──這點忙也不是不能幫啦。」   凜逞強地撥了撥頭髮。   「咦……可以嗎?」埃米囁嚅地問道。   「呵呵呵,人家答應了,當然可以嘍。」   凜看著一臉慈祥和藹的神父,深深覺得這人完全就是壓榨人的惡鬼。   「那麼……雖然不是正式的合作,但以後還是請多關照。」瑪爾大像是家長一般,走 過來問候,似乎她也蠻接受這樣半推半就的結果。   「妳啊──」凜露出困擾的神情,她還真的不是很會應付這位聖女。   「算了,我也累了,我們回去休息之後再慢慢談吧……啊!」   眾人看著突然驚呼的凜,以及她臉上突然露出的詭異笑容。   「咳……埃米,還有瑪爾大。」   凜兩手抱胸,神色嚴肅地向兩人說道:   「要住進遠坂家,必須負擔家事,正好我出門時客廳有點亂,就麻煩妳們打掃了。」   「嗯,打掃沒什麼問題啊?」埃米應道。   「這點付出是理所當然的,我原本就常持家務,交給我吧。」瑪爾大也毫無問題。   「……妳這方面還蠻心機的啊。」Caster調侃道。   「閉嘴,才沒有,那是我應有的權益!」凜低聲回嘴。   看著兩人不明所以的樣子,凜露出燦爛的笑容回應:   「沒事沒事,只是有人可以幫忙打掃我很開心,來,一起回家嘍!」     /幕間 Lancer   白色的駿馬在林間奔馳。   儘管有月光照明,夜裡的樹林仍是十分顛簸難行,但是那匹馬與馬上的白色騎士似乎 毫無影響,快速地穿梭於林間縫隙,直到一處開闊的斜坡才停下。   一名身穿無袖洋裝、氣質儒雅的女性正眺望著山下的景色。   不過她並非單純地欣賞風景,畢竟她目光望去的地點,是個剛遭到轟炸的當地教會。   「抱歉,沒看到Archer的蹤影,Master。」銀白色的盔甲在月光下頗為耀眼,騎士下 馬後踏著鎧甲鏗鏘聲的步伐,止步於那名女性的斜後方。   「無妨,對方也很小心呢。對了,Berserker……姑且這麼稱呼吧,妳有把握打贏嗎 ?」   「騎馬衝鋒的話,一擊就能分出勝負,但久戰不利,而且寶具不明也是很大的變數。 」   「嗯──軍醫、近代歐洲、女性,如果要我猜,大概也只有克里米亞的天使,南丁格 爾小姐吧,她的寶具應該會是以治癒為目的,那就跟戰鬥關連不大,不過……有待商榷呢 。」   「怎麼說呢?」   「她的職階,雖然應該是Berserker──但那只是排除掉Rider、Caster、Assassin的 結果,最後這樣認定而已,作為Berserker,她的傳說是否哪裡有所變化呢,而且看起來 狂化程度並不高,這又是怎麼回事?真是……我太保守了,太早把妳叫回來,結果沒有裡 面明確的情報。」   「不,捲進那樣的戰鬥並不討好,時機選擇是正確的。」   Lancer離開教會並不是自己的意思,而是她在遠處眺望,發現有疑似從者的人物帶著 強烈敵意正前往教會,為了以防萬一,直接告知Lancer離開。   「而且,剛才Archer的攻擊應該是在救援Berserker吧,難道已經是合作關係了?要 和誰合作,這還真是困擾呢……Lancer,妳喜歡哪一邊?」   「我想喜好並不是選擇的理由。」   女子噗哧一笑,接續問道:「無妨,當作閒聊嘛。」她雖然這麼說,但卻自顧自地說 了下去:   「我啊,是玩遊戲都會先挑困難模式的人喔。」   她說完之後,面帶微笑看著騎士,似乎在等她答覆。   這其中有多少是閒聊、多少是試探呢……騎士閃過這個想法,但還是照著直覺回應道 :「我認為加入Rider等人比較困難。」   「為什麼呢?」   「因為她不會迴避危險,以及Master並不成熟,Caster組優秀一些,但都是正面衝突 的類型,必得經過一番苦戰才有可能勝利。」   「好主意,那麼……我們經過一番慎重考慮,答應了他們的和平邀約嘍。」   「謹遵指示,Master。」 _______________ <關於瑪爾大一點閒聊> 我猶豫很久,Rider職階的瑪爾大到底會不會打架(咦) 從設定上想當然是會、但受限於表現著聖人的一面,基本上可能要到危難才會打架,但這 不只是「打架」這件事情,一部分是「暫時放置了那個人給她的杖」這個問題,在原設定 上,瑪爾大的杖來自於『那個人期許瑪爾大表現得符合聖女舉止』,因此要說杖本身是個 拘束器並沒錯,它有提醒瑪爾大的功用。 因此我覺得 ── 自主捨棄杖這件事情,是死都不能做的事。 以FGO釋出的瑪爾大(Rider)相關劇情而言,她在慕間劇情對不爽的對象只是『......』這 樣十分隱晦地帶過想揍人的心情,以演出面表現而言是有點粗糙,但她是早期角色也就無 可厚非。 (雖然我很希望瑪爾大改模組、但如果有不拿杖毆打對手的動作,我心情上會很微妙。) 所以在小說裡,是打算適度地開放一點點「正當防衛」的程度給予瑪爾大(Rider),畢竟就 如同武俠小說常見的描述:人被逼急了自然會使用自己最熟習的技術。 儘管這個理由我覺得對瑪爾大解禁是不夠的,充其量就是合理「防禦」這一個面向,但稍 稍考慮到瑪爾大的性格,對於制約的嚴格限制,應該不會到吹毛求疵的程度,因此決定在 一些情節裡,瑪爾大(Rider)是稍微可以動一點手的......一點點。 也因為這種限制,當初想了幾個解套方案,甚至包含直接轉職(無誤)成Ruler...但由於 這種事情感覺太規格外了,作罷。 要說我自己期待著什麼,一定包含著瑪爾大痛毆對手的橋段(?),所以一定會用某種形式實 踐這件事情,就敬請期待X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37.80.30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TypeMoon/M.1526199235.A.B90.html ※ 編輯: bm200300127 (114.37.80.30), 05/13/2018 16:16:01 bm200300127:轉錄至看板 FATE_GO 05/13 16:19
mark82824: 推創作 05/13 16:32
junior1006: 說服(物理) 05/13 16:48
qlver: 推創作,能有條不紊地把想像化作現實真的很厲害 05/13 17:08
sket119: 滿有趣的 05/13 17:23
mrbigmouth: 讚 05/13 18:15
vincent0728: 推 05/13 18:25
melontree: 推,戰鬥場面感與打擊感(!)十足 05/14 09:22
lcew: 推創作 05/16 00: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