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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如果連續打 48 個小時的麻將會發生什麼事嗎？
自從家駒和冠文同租了一間公寓後，我們打麻將的陣營就轉到那裡，雖然鄰居有好幾次受
不了大家喝醉酒吵鬧喧嘩，叫警察來警告我們，但總比半夜窩在社辦把鐵門拉下來打牌來
得心安一點，畢竟被校警抓到可就不是拿不到補助這麼簡單了。我和家駒算是鐵咖，還有
一些固定班底隨機加入，某個連續假期前一天晚上，我、家駒、春佑和學弟相約摸個幾
圈，沒想到因為放假沒事，大家都不停上訴，最後竟然連續打了 48 個小時，中間除了吃
飯和上廁所之外完全沒有休息，連便當飲料都是其他人幫忙去買的。大概到了 40 個小時
的時候，我開始覺得坐對面的家駒看起來怪怪的，我問他：「欸，你還好吧？怎麼臉那麼
紅啊？」
「有嗎？還好啊。」
我轉頭看了一下其他兩個人，「靠，你們臉怎麼也這麼紅啊？」
「你臉也很紅啊！」其他人說。
我開始覺得有點嚇，正想著是不是因為太久沒睡覺，大家身體開始出問題了，抬頭看看四
周。
「幹！怎麼所有東西都變成紅色啊！」
說完，其他人才發現他們也都一樣看到紅色的世界，我們從驚恐到覺得好笑，想了一下發
現原因很簡單：
因為麻將是綠色的。
結束後我睡了 16 小時，醒來時假期也差不多要結束了。
我和家駒跟室友也曾創下一天連續打 18 局保齡球這種無用的紀錄，那時候菁英盃保齡球
賽正紅，新竹的球館一局只要 10 塊，有一天沒課我們一大早開店打到午夜，中間一樣
non-stop，請球館幫忙叫便當，晚上某一局我已經打到順手，開局連續八支全倒，球館全
場廣播恭賀引來一堆人在我後面觀看，結果果然一有壓力就挫賽，紀錄斷在第九格，最後
拿了 260 幾分和幾張免費球券。那天之後我們三個手臂都痠痛發炎，好一陣子才能再去
打球。
耍廢之餘，Echo 在網路上得到越來約多關注，我們發表了第五首創作〈我將死去〉，合
輯二被初始化之後，忽然少了一堆事要做，也因此得以把心力都放在做新歌上。同時因為
阿凱的介紹，樂團開始在地下社會演出，雖然第一次去唱的時候台下只有三桌客人，最後
酬勞的信封袋裡裝了幾張百元鈔和一些銅板，加起來不到一千塊，連坐客運來回的錢都不
夠，但我們依然很珍惜，往後只要受邀我們都一口答應。
其中印象最深的，是千禧年前的跨年夜，當天的演出和誰共演我已經忘了，只記得演得很
有成就感，結束後五個人絲毫沒有想留在台北倒數的念頭，只想衝回新竹慶祝。1999 年
23 點 59 分，我們還在高速公路上，為了能在跨年時離開地面，所有人決定直接停在路
肩下車，打開廣播：「五、四、三、二、一」，全體荒謬地在高速公路上跳起來，大喊新
年快樂。
大半夜回到新竹後我們直接去了迴聲社，大家興緻高昂，要在 2000 年的起頭做出一首新
歌，我們破紀錄連續 jam 了六個小時，中間唯一的暫停是一起到社辦外的草坪，迎接千
禧年的第一道曙光。
最後那首歌沒有被留下來，我只記得它是一首 Grunge，也的確，沒有什麼比用一首
Grunge 來描述 2000 年的我們更貼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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