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biglafu: 趁機揩油 09/01 13:57
杜劍平飛出茶肆，正好落在自己的同門身上，此刻塵埃落定，一眾村人看得目瞪口呆，只
餘指劍門人被打得東倒西歪，個個哀聲連連，凌雪衣收刀入鞘，淡淡說了聲：「滾。」指
劍門人這才紛紛起身，一個扶著一個，灰頭土臉地離開此地。
眼見芳苓身後兩名小童嚇得不輕，凌雪衣便走了過去，對著芳苓與兩個孩子問道：「你們
沒事吧？」
然而方才凌雪衣一場大戰，身上殺伐之氣未消，兼之她面無笑容、口氣冰冷，兩個孩童見
她忽對自己說話，都是嚇得不敢答話，凌雪衣微微一愣，那女童已然「哇」的一聲哭了出
來，她見女童竟讓自己嚇出了眼淚，一時愣在原地，與方才大殺四方的模樣全然不是同一
回事。
一旁的方旭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先說了句「多謝四當家解圍！」
而芳苓雖好生安撫，那女童卻依舊大哭不止，小湘見情況危急，但自己亦不擅長應付小孩
，只得趕緊拉了拉陸長歌的衣袖，問道：「你幫幫凌姐姐呀？」
陸長歌忍住笑意，揮了揮手道：「妳凌姐姐的忙我當然得幫啦，且看陸大哥如何解了此局
！」隨即上前走到凌雪衣的身邊。
兩名孩童見又有一名大人來到，皆是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只見陸長歌滿臉堆笑，向兩人
問道：「你們瞧，這位凌姐姐是不是很嚇人啊？」
兩人聞言又轉頭去瞧凌雪衣，凌雪衣大戰之後又讓孩子們弄得不知所措，心情起伏甚大，
一時難以調適，此刻雖勉力擠出一絲笑容，但孩童見她神情緊繃，仍是不敢答話。
陸長歌此時卻故作正經之態，搖了搖頭道：「但其實你們都誤會了，凌姐姐是世上心地最
好的姐姐，脾氣自然也好，你們瞧！」隨即冷不防用手輕輕捏了捏凌雪衣的臉頰，凌雪衣
雖然無奈，但也知道陸長歌此時正幫自己解圍，也只得能乖乖任他擺布了。
兩名孩童見陸長歌如此胡鬧，擔心凌雪衣大發脾氣，忍不住同時發出「噫」的驚訝之聲，
連一旁的小湘也擔心陸長歌是否有些過頭了。
然而陸長歌卻還不打算罷手，他兩根手指微微使力，將凌雪衣的臉頰向右拉長了些，一向
緊閉的嘴也被硬生生拉出一道口子，彷彿凌雪衣淘氣地扮了個鬼臉似的。
陸長歌問道：「凌姐姐還生不生我氣啊？」凌雪衣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應道：
「......我不生氣。」兩名小童見凌雪衣真的不生氣，都是目瞪口呆，此時一旁的小湘見
了凌雪衣如此神態，忍不住「咯」的一聲笑了出來，兩名小童見狀，這才忍不住跟著笑了
出來。
這一笑，終於緩解了方才爭鬥所帶來的陰鬱與擔心受怕之情，芳苓對凌雪衣等人連聲道謝
後，便帶著弟妹準備將茶肆收拾整理一番，凌雪衣等人雖想幫手，但芳苓卻堅持不肯讓恩
人動手，更說這是個讓弟妹學習家務的好機會，凌雪衣見她堅持便也不再說。
圍觀群眾見事情了結，紛紛散去，此時方旭走了上前，神情扭捏，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凌
雪衣見他有話想說，便道：「有話但說無妨。」
方旭卻只說得出「我......我......」陸長歌笑道：「我知道了，你也害怕凌姑娘是吧？
不如我再......」隨即手一伸，作勢又要往凌雪衣臉頰捏去，方旭這才趕緊道：「我說便
是，我說便是！」小湘也趕緊伸手將他手拉住，笑罵道：「你別老是捏凌姐姐的臉啊！」
方旭嘆了口氣，沮喪道：「四當家，我只是覺得有些慚愧，我分明武功如此不濟，方才卻
還要強出頭，在這許多人面前出了洋相，險些讓司馬家聲名掃地，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
後果如何真是想也不敢想，我真是......哀.....」
小湘這才明白原來他是在為這事煩惱，便安慰道：「你可別這樣想，若不是你堅持到現在
，又怎能把凌姐姐給等來？你瞧現在事情圓滿解決，人也都沒事，那不就好了嗎？」而凌
雪衣只是盯著他，若有所思。
方旭苦笑道：「多謝姑娘安慰啦......我只是不明白，我武功不好，也沒什麼過人長才，
為什麼當初五當家會願意讓我入門呢？」
此時一直盯著他的凌雪衣終於搖了搖頭，開口道：「並非如此。」方旭一時未能反應，只
是「啊？」了一聲。
凌雪衣續道：「那些人非我敵手，我出手將人打退也算不了什麼，然而方才你明知不敵，
卻仍願意挺身而出，雖有些魯莽，然而這份膽識與俠氣，我很是敬佩。」
方旭本以為自己讓司馬家丟臉，已準備好要讓四當家責備一番，卻想不到凌雪衣所言與自
己所想全然不是同一回事，他鼻頭一酸，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凌雪衣續道：「你還年輕，武功可以再練，然而俠氣卻是與生俱來，五弟邀你入門，也絕
非是毫無來由的。司馬家行事如何，江湖中自有公論，只要你自覺問心無塊，便儘管放手
去做便是，若被這些無謂的言語僵住而沒救到人，那才是真的誤事了。」
方旭聽完只覺內心大受震撼，亦復感謝，只得點點頭，激動道：「是，是，謝謝四當家！
」方旭入門不久，從前只聽其他食客說四當家是位清冷、難以親近之人，然而今日真的說
上話，才明白凌雪衣並非自己以為的那樣。
凌雪衣只是點了點頭，隨後轉頭去瞧小湘，淡淡道：「我們走吧。」正準備離去，此時方
旭終於緩過心神，他似乎想起什麼，忽然出聲道：「四當家，我想起來了！方才我之所以
會留在茶肆偷聽那群指劍門人說話，便是因為他們說到咱們司馬家了！」
陸長歌饒有興味地問道：「喔？他們說什麼了？」
方旭神情緊張，忙道：「他們說近期會有人在武當山腳另一側的小鎮，召集趕赴參與大會
的武林人，說是手上握有證據，要公布司馬家諸般罪狀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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